第15章 第十五章
天殊惺惺地摸了摸鼻子,不答话,抱着何仪把头埋在对方颈窝里,过了会儿才开口:“小仪儿你这次在江州待到什么时候啊?”
何仪声音凉飕飕的:“怎么?才见到我就想着赶我走了”
天殊摇了摇头,嘬了何仪侧脸一口,唇色顿时变得雪白,他憨憨一笑:“你这是什么话,我这不是想带你见家长吗咱俩在一块儿也这么些年了,我都还没带你见过我们教主,就感觉咱这事儿还没定下来,我心里不踏实,怕你哪天把我踹了。”
几年前天殊进皇宫处理一个叛徒,任务已经顺利完成,却在离宫的时候瞅见了一个漂亮的小太监。
那个小太监还在撒尿。
天殊身为天下第一教宗的左护法见过的美人数不胜数,男女老少,各有风情。无论是青楼里千金一笑的艳绝花魁,还是高门深院的大家闺秀,亦或是徐娘半老的风情尤物,天殊见得太多了,心早已如湖水般掀不起半点波澜。
但这个小太监却一下子就闯进了他的眼里。
太监净身后身体残缺,撒尿则是一等一的酷刑,这种酷刑既是身体上的,又是心理上的。明明见不得那丑陋的伤口,却还要忍着疼用麦秆把尿导出来,否则就会漏尿,小太监没什么人权,时间久了就是一身的尿骚味,更是会惹人白眼。
天殊从这个小太监的脸上看到了自我厌弃,却也看到了忍耐和野心,各种情绪交织,使得他原本就昳丽的面容更是美艳。
他对他生了兴味。
之后天殊时不时便混进皇宫,明里暗里帮衬着这个小太监。直到二人逐渐相熟相恋,直到何仪一步步爬上了司礼监厂督的位置。
原本那张引人觊觎的漂亮面容被覆上白/粉,菱形唇瓣被施以口脂,何仪从皇宫里人人可以欺凌的尘埃变成了坐拥权势的恶鬼。
何仪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下,却又飞快止住,侧过头不让天殊看见,叫天殊见着了指不定就又要打趣他了。
他开口问道:“你们教主不是失踪了吗?怎么,找到人了吗?”
天殊点了点头,充满怜意地摸了摸何仪的青丝,然后方才手上沾染的白/粉就附着在了何仪头发上面,顿时白了一大片。
天殊瞳孔地震。
“问你话呢,怎么哑巴了?”何仪不满对方沉默不答。
天殊:“哦……哦!你刚刚不是说闻到了我身上的脂粉气吗?其实就是掌管情报的管事给我消息说教主留了个消息,现在就住在我们教门在江州的一处宅子里,说叫我去汇报一下近来教里的事情。我呢,就想把你带过去一起见一见教主,毕竟我算是教主带大的,儿子娶媳妇儿了总不能老父亲不知道吧?”
何仪脸热:“谁是你媳妇儿”心里却悄悄开心。
天殊坏笑了下:“谁坐在我怀里谁就是我媳妇儿。”
两个人又说了会儿话,何仪开口问道:“你们教主住在哪儿”
天殊正在啃苹果,闻言便答道:“就在你家隔壁啊,翻过这道墙就是。”
何仪:……
正在这时,围墙外放飞了一只信鸽,那只鸽子扑棱着翅膀在空中停顿了几下,脑袋四下转了一圈,眼瞅见天殊就眼睛一亮,以一种不可阻挡的气势朝天殊飞了过来。
何仪眼一眯,带着内力扔出一颗葡萄想要将这“暗器”杀掉,却不想鸽子身形灵活,一个侧身便轻巧躲过,几息之后便稳稳落在了天殊的头上,瞄了眼何仪,眼中略带讥讽。
鸽兄:“想他堂堂天盛神教长公(鸽)子,怎么可能被区区一人类暗算,哈哈哈哈哈……嘎!”
天殊一把拽住鸽子把它扯了下来,动作之粗鲁让何仪叹为观止,那鸽子漂亮的羽毛直接掉落了一地。
天殊一边取下鸽子腿上的消息一边道:“这是我们教里的信鸽,是教主专人专用的,武功挺好就是掉毛挺严重的,你看着羽毛一地一地的。”
鸽兄敢怒不敢言:“掉毛严重要不是你个憨批人类手劲没轻没重的,本公子会掉这么多毛吗??啊!!一会儿回去我就告状!”
天殊:“哦,教主说教我可以过去了,他已经修整好了。”他说着,从怀里掏出纸笔,写了四个字,“好的收到”,然后把纸条绑在了鸽子腿上,以一种投掷的姿势把鸽子扔过围墙。
鸽兄惊恐大叫:“嘎!”
何仪一脸茫然:“不是,喊上一嗓子的事情你们为什么要弄得这么麻烦就隔了一道墙你俩还搁这飞鸽传书呢?”
天殊高深莫测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懂,这是生活的仪式感。原本教主也觉得没必要的,后来在我的一再坚持下教主才同意的,并且很快推广到了全教。”
何仪:“……你教主可真宠你啊。”
天殊洋洋得意:“那可不,全教上下除了娣落(右护法)那小丫头片子,教主最宠的就是我了嘿嘿。”
何仪:“你可真是个小宝宝。”
天殊顿时觉得自己有点得意忘形,演示性的咳了两声:“走吧,过去吃顿饭,过了明路以后你就是我老傅家的人了。”
天殊和娣落都是傅鄞一手带大的,自是跟着傅鄞姓傅的。
傅鄞此时正在屋内打坐吐息,他的功力已经恢复了八成,并且隐隐有更上一层楼的架势。
但他却并没有很喜悦。
他的心思忍不住就飞向了悠然村,想着那个农夫知道自己离开以后会是什么心情,想着自己的房间或许会被那家人占据。
傅鄞皱了皱眉头。
不过是一个山野村夫,哪里当得起他的挂念,不杀掉闻渐便是天大的恩赐了。
他不该想的。
我不要再想了,傅鄞心说,眉头却始终拢着一层郁气。这种心情他从未经历过,酸涩而陌生,弄得他心思不定。
“爹!”突如其来的一声喊叫把傅鄞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来人正是他的左护法天殊,还带了另一个人。看得出他们来得很匆忙,虽说面容整洁,但额前发丝微湿,想来是才洁过面的。
左护法天殊和右护法娣落都是他捡来的孩子,他自觉自己是个没有未来的人,把这两个孩子养大,教会武功,存了让他们接管天盛神教的心思的。
两孩子一切都好,天资卓荦,相貌顶尖,唯独一个二个都像是长不大的孩子,在他面前总是不稳重,还一直叫他爹。
傅鄞沉着表情,呵斥道:“稳重!”
一顿饭吃得傅鄞瞅天殊哪儿哪儿都不顺眼,怎么看都觉得这个有了媳妇儿就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傻子是养废了。
还好还有个闺女,傅鄞心里想,闺女总归是要贴心一点的。他心里暗暗给天殊判了刑,左护法喜提失去继承权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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