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风动，亦心动

一大清早，霓漫天发现自己在白子画怀中。她的小脸顿时像煮熟了的虾一样：“师，师父，早。”

        “早，漫天。”白子画漆黑的双眸平淡如水，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从今日起，为师把自己的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你，你要好好学。”

        “是，师父。”霓漫天不敢磨蹭，她迅速起床洗好了漱：“师父，我完事了。”

        “嗯。随为师走。”白子画牵起霓漫天的手，他带着霓漫天来到自己平时练功的地方。周围都是寒冰，寒气逼人。霓漫天冻得打了个喷嚏：“阿嚏！师父，这儿是哪里啊？好冷啊。”

        白子画脱下自己的外袍，把它披在霓漫天的身上：“这里是为师平时练功的地方。怎么样，这回还冷吗？”

        “不冷了，多谢师父。”霓漫天心里暖暖的。

        “漫天，日后等你习惯这里，你就会跟为师一样不怕冷了。来，先跟为师一起做热身运动。”

        白子画的外袍披在霓漫天的身上显得格外的大，她不小心被绊了一下：“哎呦！”“漫天，小心！”白子画及时扶住她。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

        “师父也太好看了。”霓漫天害羞的低下头。“啪！”白子画伸手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漫天，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着偷懒？”

        “咳，没有。”霓漫天否认道：“师父，咱们继续吧。”

        “好。漫天，你看好了。为师只给你示范一遍，剩下的就靠你自己的领悟。”白子画说完，他执起断念。

        “师父好厉害。”霓漫天望着白子画行云流水的身影一脸钦佩，她握住双拳暗自发誓：“我一定要好好练功，成为像师父这么厉害的人。”

        “漫天，该你了。”白子画把断念扔给霓漫天：“练习这套剑法时，你要动作轻，切勿拖沓。就用为师的断念练。”

        “是，师父。”霓漫天脚尖点地，她轻轻一跃接住断念。这时，空中突然下起了桃花雨，微风中弥漫着桃花的淡淡香气。

        “这，这是……”白子画见此美景当场愣神，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接住一片桃花：“好美的桃花啊。”他从未在长留见到如此美景。只见面前的小女孩儿一袭粉衣，看上去明艳动人，她动作轻盈，目光流转。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

        “咣当。”霓漫天手里的断念掉落在地，她凝视着白子画漆黑的双眸，心跳逐渐加速，就好似小鹿乱撞。而白子画，他感觉自己原本平静的内心掀起了波涛，他鬼使神差地走到霓漫天面前。

        “师，师父……”霓漫天小脸微红，她连忙捡起掉在地上的断念，语气结结巴巴：“我，我不是故意把，把断念掉在地上的。”

        “我知道，漫天。”白子画温柔的点了一下霓漫天的鼻子：“是风动，亦心动。”

        “啊？师父，您在说什么？”霓漫天一头雾水：“什么风动，亦心动？能不能别拽词。”

        “没，没什么。漫天，你继续练习为师教给你的剑法吧。为师先走了。”白子画丢下霓漫天逃也是的离开。

        白子画离开后，霓漫天根本无心练剑，她用手摸着自己的鼻子，脑海中浮现出白子画温柔似水的眼神：“不，不可能，难道我真对白子画动心了？他喜欢的不是花千骨吗？我还是跟他保持点儿距离吧。”

        “砰！”贪婪殿殿门被白子画大力合上，他双眼无神。“子画，”摩严被他吓了一跳：“你，你这是被狗追了？怎么这副表情。”

        “没有，”白子画摇头：“师兄，我来是想请教你一个问题的。”

        “哦？是什么问题让子画你如此六神无主？”摩严询问。“师兄，”白子画抿唇看着他：“我，我的心不知为何动了一下。”

        “心动了一下？哈哈，子画，恭喜你啊，你这棵万年的铁树终于要开花了。”

        “师兄，这八字还没一撇呢。”白子画无奈，他向摩严讲起了事情的经过。摩严听完，他气得直接一巴掌过去扇在白子画的后背上：“子画，你，你说你喜欢哪家姑娘不好，偏偏要喜欢漫天，她还是个孩子！就算我同意你俩在一起，霓掌门也不见得会同意，谁会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老男人？”

        “师兄，”白子画满脸黑线：“我不老，谢谢。请你不要叫我老男人。”

        “子画，你来我这儿到底是来解决自己问题的，还是来抬杠的，嗯？”摩严直瞪眼：“最不让我省心的就是你。”

        “师兄，我当然是来解决问题的。”白子画回答：“我想知道自己的缘分究竟在何处，劳烦您帮我算算。”

        “行，算算。”摩严手捋着山羊胡子，他的眼神闪过一丝精光：“不过，我可不是白算的，子画。”

        “我知道。师兄，大不了我再替您处理一个月的要务。”白子画开出条件。“好，就这么说定了。”摩严欣然接受，他低头掐指一算，脸上的神情立马变得古怪起来：“这，这……”

        “师兄，我的卦象如何？”白子画问道。

        “子画师弟，”摩严拿出一面铜镜，他的神色有些凝重：“你的缘分已经出现了，只是……罢了，你先来看看这个。”

        “师兄，这不就是一面普通的铜镜吗。”白子画接过铜镜不以为意：“你逗我呢？”

        “子画，谁逗你了？你给我好好盯着这面铜镜，现在我要施法。”只见摩严在铜镜上一挥衣袖，镜中便出现了画面，赫然是霓漫天的前世。

        “师兄，”白子画的心抽痛了一下，他看到镜中的霓漫天被花千骨折磨得不成样子：“这，这是……”他心疼得说不出话来。

        “师弟，这是我算的，漫天的前世。唉，可惜了。原本好好的一个姑娘却被折磨得不成样子。”

        “师兄，若真是漫天的前世，那我就更应该好好补偿她。我会用心教导漫天，不让她再出任何差池。师兄，我先走一步。告辞。”

        “唉，这个子画，想一出是一出。”摩严扶额叹息。

        白子画回到自己练功的地方：“漫天，漫……”他把步子放轻，嘴角微微上扬：“这丫头，原来睡着了啊……”

        “呼……”霓漫天躺在冰床上睡得香甜，她的嘴角流出口水：“嘿，嘿嘿……好凉快。”

        “漫天，醒醒。”白子画温柔的叫醒霓漫天：“你睡在这冰床上会着凉的。”

        “呜……师父，您去哪儿了？我，我还以为您不要我了。”霓漫天扑进白子画怀里哭道。

        “漫天，”白子画面带愧疚：“是为师不好，为师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儿的。跟为师回绝情殿吧。”

        “嗯嗯。”霓漫天点头，她向白子画张开双臂：“师父，抱。”

        “呵呵，”白子画发出一声低笑，他抱起霓漫天：“你这丫头啊，可真会撒娇。”

        “我，我哪儿有啊，师父。”霓漫天不好意思地埋进白子画的怀里，她用手勾住白子画的脖子。此刻，她再度想起了白子画对自己说过的话：“是风动，亦心动。”霓漫天偷偷抬起脑袋，她注视着白子画的双眸暗想：“师父，我想，我明白你跟我说的话是何意思了。我也是……”

        天空中，再度下起了桃花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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