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两个白子画？

霓漫天尾随了白子画一路，她随白子画来到长留后山的一个山洞里。白子画前脚刚踏进山洞，他察觉到了有人跟在自己身后便顿住脚步：“谁躲在那儿鬼鬼祟祟？出来。”

        “嗖。”霓漫天反应迅速地猫起了腰，她躲在一块巨石后面发出几声猫叫：“喵~喵~”

        “原来是路过的野猫啊。”白子画放松警惕，他转过身去继续往前走。“呼……”霓漫天偷偷松了口气，她从巨石后面探出头：“好险。差点儿就被师父发现了。这回我可得小心点儿。”

        白子画停在一道暗门前，他转动了一下石壁上的按钮，只见暗门“吱呀”的一声开了。白子画左右瞅了瞅见四下无人，他走进那道暗门，暗门很快合上。

        “原来如此。”霓漫天走了出来，她伸手拍拍身上的灰尘。望着石壁上的按钮，她一脸犯愁：“师父干嘛要把这按钮设得这么高啊。我只是个孩子。唉，没办法，只能翘脚了。”霓漫天跷起脚尖，她奋力伸出手臂摸按钮，折腾得满头大汗。

        霓漫天不知尝试多少次了多少次，她总算碰到了按钮。轻轻一转，暗门开了。“太好了，暗门终于开了。”霓漫天一脸兴奋：“师父，我来了。”

        进了暗门，霓漫天顺手抄起石壁上的火把为自己照明，微火的火光下她发现三道石门。只见石门上分别刻着不同的字：“贪、欲、痴。”

        “莫非这三道石门就是机关？”霓漫天猜测，她双手托腮做思考状：“若我猜的不错，这三个字很有可能对应长留的三殿。不对，要是对应长留三殿，就应该是贪、销、绝，而不是贪、欲、痴。所以，只有一种可能，这三个字对应的应该是和三殿有关的。有了，三生池！”霓漫天立马醒悟过来，”她走到“痴”字的石门前。

        “奇怪，这石门怎么没有反应啊？我都在这儿站半天了。”霓漫天敲了敲石门，石门纹丝未动：“难道有机关？待我看看。”她转身去找机关。

        找了半天，霓漫天只看到一个镶嵌在石壁里的花瓶，她想：“难道花瓶就是打开石门的机关？我拧一下试试。”她伸手慢慢转动花瓶。“吱呀。”石门开启，霓漫天钻了进去。

        白子画盘膝而坐，他正运功稳定自己的心神。白子画只觉得一口甜腥闷在喉咙中，他死死的压抑住才没有吐出血。“呵呵。”一声男人深沉的低笑突然在空中响起。

        “谁！”白子画骤然睁眼。他睁开眼的瞬间，浑身散发出冷气，周围温度降低。“白子画，我就是你的心魔。”心魔白子画现身在他面前。

        “我天！”霓漫天一直躲在石头后面，她惊讶的捂住嘴：“两，两个师父？”

        “心魔，你出来干什么？”白子画眼神冰冷：“我命令你回去。”

        “白子画，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你这个懦夫。你明明对自己的徒儿霓漫天有不一样的感情，却不敢承认，你不是懦夫是什么？来，让我帮助你吧。”心魔白子画蛊惑道：“只要你让我暂时取代你一下，我就帮你，你不敢做的事，我敢。”

        “够了！”白子画大喝一声：“心魔，你休要再蛊惑人心。你这个为了一己之私的卑鄙小人，我是不会答应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哈哈哈，”心魔白子画狂笑：“白子画，你说我，就等于在说你自己。”他发现了一直躲在石头后面的霓漫天：“霓漫天出来吧，我都看到你了。”

        霓漫天见自己已经暴露，她只好从石头后面缓缓走出来：“师，师父。”心魔白子画走上前，他上下打量着霓漫天，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用修长的指尖轻拂过霓漫天的脸颊：“白子画，你这徒弟长得可真水灵啊，长大后的她定是个美人。”

        “住手。”白子画阻止，他把霓漫天护在自己身后：“心魔，你不要得寸进尺！漫天是我的徒弟，我不会允许你动她一根汗毛。”

        “师父，”霓漫天面带感动：“您，您真好。”白子画轻瞪了她一眼：“漫天，等回去再找你算账。心魔，有本事你冲着我来，何必对一个孩子下手？我愿用自己的命，换我徒弟的命，一命抵一命。”

        “好，这可是你说的。白子画，咱俩就用手里的剑切磋切磋。要是你赢了，我会消失。可要是你输了，你就用剑自尽。”心魔白子画执起了剑。

        “师父，不要……”霓漫天紧张兮兮地拽住白子画的衣袖：“我不想让你去送死。”

        “乖，漫天你放心，为师不会有事的。你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坐会儿。”白子画安慰道。

        “师父，”霓漫天满脸不舍：“注意安全，我等你。”

        “嗯。”白子画温柔回应，他举起剑对准自己的心魔：“来吧，就让咱们今日有个了断。”

        “看剑！”心魔白子画举剑向白子画劈去。白子画轻松一跃，他躲过了袭击：“该我反击了！”

        白子画和自己的心魔不相上下，他累得满头大汗。“师父，别急。”霓漫天走过来掏出手帕，她给白子画擦去额上的汗：“我相信您一定可以战胜自己的心魔的。”

        “咣当！”一声，只见对面心魔白子画手里的剑掉落，他满眼不可置信：“为，为什么？霓漫天，你宁愿选择白子画，也不选择我？我也是你的师父啊。我和白子画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心魔师父，我的师父是独一无二的。”霓漫天直视心魔白子画：“你只是他的一部分。”

        “霓漫天，倘若没你师父，那你会选择我吗？”心魔白子画不死心的问。“我……”霓漫天沉默，她看向两人。明明都是同一个人，他们的眼神却不相同：一个写满了平淡和清心寡欲，而另一个则是满满的炽热。

        “我不会。”霓漫天稳住心神回答：“心魔师父，你热情如火，而我冷静似水。常言道水火不容。”

        “好，我明白了。霓漫天，终究是我自作多情。”心魔白子画一脸落寞：“白子画，你赢了。我会遵守承诺让自己消失。我不会再打扰你和霓漫天了。”

        “等一下。”白子画阻止心魔白子画消失，他想出了一个主意：：“心魔，你不必消失。这样吧，我给你取个名字墨冰。从今往后，你便是墨冰，不再是我的心魔。”

        “白子画，你这是？”心魔白子画不解的问。

        “你我虽本是一体，但性格不同。所以这才是你有了自主意识的原因，其实你的本性并不坏。”白子画道。

        “多谢尊上。”心魔白子画感激一笑，他向白子画行礼：“您的恩情，墨冰永世难忘。”

        “墨冰免礼。”白子画扶起墨冰，他转头看向霓漫天：“漫天，咱们该回去了。你别忘了给墨冰腾出一间房，他跟咱们住绝情殿。”

        “是，师父。”霓漫天应道。

        三人回到绝情殿。霓漫天立即开始收拾，她把自己的房间腾了出来给墨冰住：“墨冰，要是你不介意，你就住我的房间吧。”

        “漫天，我住你房间了，你住哪儿？”墨冰问霓漫天。

        “我当然是和师父住一个房间啊。”霓漫天理所当然的回答：“要是你和师父住在一起，我分不清你俩。别看绝情殿宽敞，其实这儿就两个房间。我总不能把长留后山的柴房腾出来让你住吧，毕竟你可是师父的一部分。我不能对师父他老人家不敬。”

        “漫天，谢了。”墨冰脸上泛起淡淡的笑意。

        “咳咳，”白子画干咳了一声，他的眼底闪过一丝不着痕迹的醋意：“墨冰，既然漫天把自己的房间腾给你住，那你便安心住着。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漫天她能力有限。”

        “是，尊上。”墨冰强忍笑意，他心想：“看来尊上见漫天和我聊天，他吃醋了。我何不推波助澜一把撮合他们二人？”想到这儿，他看了眼霓漫天，露出温柔似水，脉脉含情的眼神：“漫天，你给我收拾的房间很合我心意，有空我就来找你玩。”

        “好啊，墨冰。”霓漫天爽快地答应：“这绝情殿里除了我和师父，时间一久自然会无聊，你一来，我就有玩伴了。”

        “墨冰，”白子画蹙眉：“你的好意，我替漫天心领了。漫天用不着你操心，她是我徒弟，我自会花出时间多陪陪她。”话音落下，他抱起霓漫天：“漫天，我们走。”

        “漫天，希望你这一世能获得幸福。”墨冰仙望着白子画抱着霓漫天离开的身影，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墨冰的记忆仍停留在自己看到霓漫天前世的时候，那时的他还没诞生，没有自主意识。所以他只能通过白子画看到的感知一切。当摩严给白子画看了霓漫天的前世，墨冰承认，他为镜中霓漫天的遭遇感到同情，因此他也就渐渐的有了自我意识，他想在这一世守护霓漫天。正是这种想法，滋生了白子画的心魔。

        白子画全程黑着脸，他一言不发的把霓漫天抱回自己房间。“师父，”霓漫天气呼呼地鼓起小脸：“您干嘛啊？我还没和墨冰聊够呢。”

        “漫天，到底我白子画是你师父，还是墨冰他是你师父，嗯？”白子画用手轻轻抬起霓漫天的下巴。“师，师父，”霓漫天一脸讨好道：“当然您是我师父了。”

        听到了满意的答复，白子画这才收回手，他玩味一笑：“漫天，你可还记得为师跟你说过什么？”

        “师，师父，”霓漫天心虚地低下头：“您说过等回绝情殿，要找我算账。师父，我，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偷偷跟着您进暗门。我任”凭您责罚。”

        “好，”白子画点头：“漫天，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死罪可免，活罪免不了。”他从书架上拿下一本经书：“你把这本经书抄两遍，抄完给我。”

        “师父，”霓漫天欲哭无泪：“这么厚的经书，我得抄到什么时候啊？”

        “漫天，为师知道你不可能在短时间就把经书抄完，所以为师可没给你规定期限，你慢慢抄。除了吃饭喝水睡觉，你就坐在桌上抄经书。”白子画说道。

        “是，师父。”霓漫天接过经书，她撅着小嘴，脸上写满了大大的不开心。“漫天，你生气了？”白子画捏了捏她的小脸。

        “哼，”霓漫天傲娇的哼了哼：“我才没有生气呢。师父，我只是不明白您为何让我抄经书？”

        “为了让你静心。”白子画回答霓漫天：“你不是说在我身边待着的时间久了自然会感到无聊吗，所以为师决定让你抄经书打发时间。放心，书架上的书够你抄好一阵了。”

        “公报私仇。”霓漫天嘟囔。“漫天，为师耳不聋，你说为师公报私仇？”白子画问她。“没错，”霓漫天放下毛笔：“师父，要是您吃墨冰的醋，您就明说。何必借着让我抄经书这个理由？”

        “漫天，为，为师的事你少管，好好抄经书。”白子画红着脸离开。“哈哈，”霓漫天望着他的背影偷乐：“师父一定是吃心魔的醋了。师父也真行，他都能自己跟自己吃醋，我服了。”

        “墨冰，”白子画推门而入。

        “尊上，有何吩咐？”墨冰起身。

        “墨冰，我要你答应我，不要缠着漫天，她是我的徒弟，我才是她的师父。”

        “呦，吃醋了？”墨冰调侃：“尊上，您方才见漫天和我聊天，您不乐意了？”

        “对，我就是吃醋了。”白子画大方承认：“墨冰，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我的心魔，就凭你还想取代我？呵，真是笑话。”

        “唉，”墨冰微微叹气：“白子画啊，白子画，你还真是一根筋。我说你是感情中的懦夫一点儿都不假。你明明对漫天动心，为何不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是，我感觉到你现在顾虑，你觉得漫天现在还小，跟她说这些还太早。但漫天她可是活了两世的人，这点你不要忘了。”

        “就算漫天是活了两世的人，我仍会担心她会经历前世的一切。这一世，我想护她无忧。”白子画揉了揉眉心。

        “白子画，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我跟你的感受是一样的。”墨冰笑了笑：“不过这一世的结局会如何，咱们谁也不知道。只能尽可能的去改变。”

        “墨冰，你说的对。”白子画点头认同：“那怎么改变？”

        “这还不简单？”墨冰挑眉：“你的生死劫不是花千骨吗？所以，花千骨也是我的生死劫。我来帮你对付她。至于你，你就放心的和你的徒弟漫天比翼双飞吧。”

        “墨冰，你这办法能行吗？万一日后花千骨看出来了怎么办？”白子画不放心的问。

        “白子画，这一世若想改变漫天注定的悲剧，就必须要这么做。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最好的办法就是咱俩共用一个身份。这一世，我会收花千骨为徒。”墨冰回道：“只有这样，才能保护漫天不会被花千骨伤害。”

        “嗯，一言为定。”白子画同意：“墨冰，就按你说的办。”

        “一言为定。”墨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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