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沙漠酒店8
沈离也是个新人玩家。
当他坐的那辆地铁失控后,他的第一反应是跳窗逃跑。也幸亏当时只有这个想法还没付诸行动,沈离现在想想,如果当时自己头脑一热直接砸了玻璃跳出去,现在恐怕已经是坨骨肉不分的肉饼了。
他乘坐那辆地铁是想去医院实习的,今天是他作为医学研究生的第一天,很不巧现在已经没人在意了,沈离自嘲的想,寒窗苦读24年本以为终于熬到头了,结果一下子被撞进这个鬼游戏,一切努力都付之东流。
他是个适应力很强的人。不管是在解刨尸体还是在其他方面。
进入游戏后,沈离就迅速的分析了规则和玩家。他尽力的掩盖自己的青涩,试图为自己营造出一种身经百战的感觉。
成功熬过第一轮游戏,他和便宜队友冯多卡出仓库门的一瞬间两眼一黑,然后就失去了意识。等他再次醒来时就和一张满嘴獠牙的没毛猴子打了个照面。
猴子嗅着他的气味,嘴角一咧扯出一个扭曲的笑。
沈离这辈子解刨过的最恶心的尸体都没这玩意一半掉san。他的大脑空白了零点几秒,身体先一步动了。
他现在很庆幸袖子里的手术刀还在。裸猿张开血盆大口朝着沈离脆弱的的脖颈袭来,这只生物的下颚几乎从头骨上脱离下来,整个口腔呈90度,铆钉牙齿至少有三圈,呈螺旋状长到了咽喉里面。
这是个彻彻底底为了撕咬折磨猎物才存在的结构,一般的动物没可能自然形成这种生物结构,自然界中的捕食者讲究一击致命,像老虎的牙齿和爪子,每一个器官的存在都是捕食猎物必要的刀刃。
可这个生物就不同了,它的器官像是胡乱生长的,毫无依据。沈离一边往旁边滚躲开怪物的血盆大口,怪物一击不中,身躯一转,左边的四只虫肢转到右边,浑身180度旋转,叫人头皮发麻。
如果不是不合时宜,沈离真想把这玩意解刨看看究竟什么样的骨骼能做出这样离奇的动作。
沈离双手抵住怪物的下颌,可他的力气怎么可能拼的过异化的怪物,巴掌大的手术刀是他现在活下去最后的倚仗。
裸猿腥臭的口腔几乎将沈离的半个头含进去。锋利的手术刀被他捏在指缝里,沈离青筋泵起,使出全力抱住裸猿的身体往后一翻身,怪物的咬合力大的离谱,除去八只细长的虫肢,吊在半空中的猴子本体却不大,约莫只有三四岁稚童重量。
沈离喘着粗气将裸猿压在膝下,怪物剧烈挣扎着扭头撕咬,四肢虫肢像狂乱的树枝一样勾扯他的皮肉,沈离硬生生忍着疼痛抬手将手术刀捅进怪物的心脏处。刀刃穿刺薄薄的皮肉,那肋骨之下竟然空无一物!
这个怪物没有心脏?来不及思考这反常的一幕,沈离抽出手术刀又朝它的右侧肋骨捅了几刀,结果依旧——这个生物的胸腔就像一个气球,里面没有任何器官。
这跟本不合常理!
“他妈的!”沈离暗骂,身下的怪物还在极力挣扎,扭曲的虫肢将他浑身的衣服刮的破破烂烂,他干脆将二十多年的常识扔到脑后,仅凭着欲望驱使破坏。
“怵!怵!”手术刀一下一下几乎将怪物捅成一个筛子,可那刀面上一滴血都没沾,沈离感觉自己正在扎泡沫纸。
“叽——吱——”裸猿彻底没了生息。沈离后知后觉的感到浑身都疼到麻木了。他一下子滑坐在地板上,脑袋突突的疼。
不合理,这个游戏里的一切都不合理。
沈离怔怔的抬起掌心,虚拟屏幕提示他获得积分+1。积分…是杀了这个怪物的奖励吗?
“做的不错。”头顶突然传来一阵掌声,沈离心下一紧,抬头望过去。
冯多卡大咧咧坐在窗台边的平台上,嘴里叼着象征性的烟头。“你比我想象中做的还好,真看不出来是个新人。”
…她坐在这里多久了,沈离自诩观察力不差,可从头到尾他都没感觉到房间里有其他人。
冯多卡一个纵身跳下来,身姿轻如滴水入海。随着她的动作沈离才注意到,窗台下垒成一座小山的裸猿尸体。女人挂在身侧的黑色唐刀还在滴着绿色的粘稠液体。
毫无疑问,这些裸猿全部死于她手。
冯多卡捏着烟狠狠抽了一大口,瘾君子似的低声叹了叹。
“…这些怪物都是你杀的?”
冯多卡耸耸肩,不可置否。
沈离一边撕下残破不堪的外套撕成条状简单包扎伤口,一边笑到:“你还特地为我留了一只?”
“如果你连一个小怪都搞不定,我就得重新审视你的价值了。”
“所以结果呢?”
冯多卡选择性忽略他的嘲讽:“结果是,你合格了。”
沈离哭笑不得,“那我要谢谢你了。接下来要怎么办?”
冯多卡指了指紧闭的房间门,然后往沈离怀里丢了个铁块。
“我不喜欢动脑子,这种需要动脑子的任务就留给你了。记得要快,还有30分钟下一波兽潮就要来了。”
————
另一边的新人组合情况并不乐观。
第一次开启技能卡的翟湫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心跳如擂鼓”。
翟湫本来的听力就异于常人。她能捕捉到的分贝比普通人更多。开启技能卡的一瞬间,尖锐的耳鸣几乎要将她的头颅捅穿。眼睛抽痛,就像突然带上了不配式的眼镜根本无法聚焦。
放大了近几倍的触觉将痛感翻倍反馈给大脑,剧痛下翟湫恨不得立刻晕过去,可大脑依旧负荷作业,兢兢业业将神经末端的刺激传递到全身各处。
她就像个八十老太太飙赛车,孱弱的身体根本带动不了突然爆发的五感。
陆浣的声音忽远忽近,翟湫只能连蒙带猜。
“姐姐…你坚持住。”连带着他的呼吸声、快速的心跳声,翟湫甚至闻到了少年身上阳光曝晒过的烟尘味。
翟湫努力适应过于清晰的瞳孔,她攥手电筒的手心里全是汗水,她必须当陆浣身后的眼睛。
陆浣的胆子其实很小,社团团建时的鬼屋都被他以有事这个借口逃了,虽然清楚鬼屋里的鬼怪都是真人假扮的,可那一瞬间的惊吓却不做假。
他现在突然很后悔没跟那些人好好告别。
——现在可不是走神的时候!陆浣一惊,翟湫还在看着自己,如果现在打退堂鼓,他们两个人都凶多吉少。
陆浣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眼前的一群裸猿正盯着他蠢蠢欲动。床前到门口这短短几米的距离让陆浣熬的满头大汗。
一步、两步…陆浣从一个又一个龇牙咧嘴的裸猿身边蹭过去,每当怪物想要发起进攻时,都被翟湫先一步预判到,她立刻调转手电筒直射那只不老实的裸猿。
当手指触碰到冷硬的密码锁时,陆浣的后背都汗湿了。他哆嗦着手指滑动密码:“5…7…1…”
翟湫注意到手电筒光线最弱的两边,那些裸猿一直往中间靠拢。它们在做小动作。
翟湫威胁的照了照那几个不安分的怪物,光线下裸猿嘶吼两声,阴恻恻的定在原地。
“2…4…”
吱咔、吱咔、
一声极其微小的杂音被翟湫捕捉到,这声音好像塑料摩擦地板、骨骼僵硬发出的卡吧声。
翟湫顺着声音看过去,有几只裸猿靠的极近,它们似乎在有意创造一片影子。
——糟了!!
几只裸猿合力创造出的阴影下,正有一只体型相对较小的裸猿直冲陆浣扑过去!
陆浣此时的注意力全在密码锁上,毫不设防。
翟湫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她几乎在裸猿扑出去的同时冲过去,身体的疼痛一瞬间消失了,翟湫只能听见耳边的风声和胸腔内剧烈跳动的心脏。
“吼——!”裸猿狰狞的口器尽在咫尺,翟湫同时脱手手中的手电筒,老式手电筒有些重量,及时赶上把怪物的准头砸偏了,它骇人的牙齿砸在门框上,与此同时陆浣手中的密码锁咔哒一声终于解开了。
“跑——!”
手电筒砸在地上,房间瞬间坠入黑暗。陆浣踹开房门,拉着翟湫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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