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
不远处的草地上,铺展着一个巨大的热气球球囊,有红、橙、黄、蓝、绿五种颜色。它另一头连接着一个载人的吊篮,吊篮底部方方正正的,正侧放在一边。
几名海岸峡谷的工作人员正用鼓风机对着球囊吹风,幽蓝色的火焰下,气球一点点膨胀起来。
此时晨光微熹,天边一片将亮未亮的晦暗。
白棉棉凑近道:“于炀,你说我们还有多久就该上热气球啊?”
“你等下能不能一直牵着我,我是真的很害怕……”
白棉棉语气虚弱,说得情真意切,再加上楚楚可怜的神情。
要多真挚有多真挚,也是非常有小心机了。
于炀朝那边看了一眼,风吹动他的发,遮住了他眼中的神色。
“可能,快了。”
他的喉结上下吞咽了一下。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工作人员就告知他们可以上球了。
完全膨胀起来的热气球竖立在面前,很好看,像电影里夸张版的巨人,在他们身上投下一层影。
白棉棉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渺小,但小被子的脚步不会因此停留,她坚定地先前走去。
手中一松,某人的手滑落出去。
她转过头来,见于炀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唇色有些发白。
“你可以吗?”
白棉棉记得之前他俩从过山车上下来的时候,他好像就不太舒服。
如果他坚持不了的话,那她也不要去好了。
“我可以。”
是男人怎么能说不行,何况白棉棉眼下还需要他,于炀挺直腰板故作镇定。
好叭,白棉棉没再坚持。
反正她会跟着他的,就算有什么突发情况,以她的法力,
应该、大概、也勉强应付得来叭。
一行人迈步进入吊篮。
这是一个藤条编制的巨大吊篮,容纳了一位热气球飞行员,两名摄像师,三名跳伞教练以及六位嘉宾,仍有比较大的空间。
随着轰然响起的噗嗤声,飞行员操纵着加热气体,热气球缓缓上升。
吊篮一阵晃动。
白棉棉握紧于炀的手,于炀的脉搏在她指尖有力地跳动着。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好像真的把这个人握在手心,一念就能掌握他的生死爱憎。
过了会,又是一阵风吹,白棉棉感觉他们好像飘荡在天上。
她开始好奇地打量起四周,注意到飞行员身侧的吊篮壁上悬挂着一个不断攀升的柱状物件。
“这是什么?”
叶北南是个傻大胆,很快就适应了吊在空中的感觉,指着那东西,替白棉棉问出了心中所想。
“噢,这是高度计,观测我们目前飞行高度的。”飞行员回答。
白棉棉看着水银柱边的数值越来越大,再看向身边双目紧闭的于炀,她突然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于炀,”她扑到他怀里,宛如一朵被吓坏的娇棉花,浑身颤抖道,“我们到一千米了,我好怕……”
于炀揽住她的肩,轻轻拍打她的后背,他什么也没说,却像是什么都说了。
从别人的角度看来,就像是两个人在动荡的背景中紧紧地抱在了一起,密不可分,情难自禁。
好一对苦难鸳鸯!
有泰坦尼克那味了!!!
摄影师忙不迭将这一幕收入镜中。
而白棉棉却在这时,抬眼冲着镜头wink了一下,笑容甜蜜,瞬间击中摄像大哥的心。
棉老师小课堂
——每天一个恋爱(bushi)(蹭瞌睡值)的小技巧。
一旁叶北南心里泛起了嘀咕:这不才500米吗?白棉棉是不是看错了?这翻倍的未免也太过离谱了吧!
他心中这样想,便也小声和徐有容交流起来。
“你闭嘴!”徐有容怒目而视。
这呆子,半点不解风情!
徐有容难道没有注意到白棉棉的反常吗?
可是,是她先主动的欸!
女儿才不会犯错!
“我女鹅做什么都是对的!”——以上言论来自一些妈粉。
叶北南委屈,叶北南无助。
他在自己嘴边比划着拉拉链的动作,耷拉着眉眼,心疼地抱住胖胖的自己。
呜~
这呜呜的风声,是他心碎的声音。
他羡慕地望向那边的白棉棉和于炀,幽怨地想:到底是谁不解风情啊。
另一边,白棉棉望向外面,
伴随着热气球的不断上升,这个世界的色彩,在她眼前突然层次分明起来。一边是浅黄色、粉紫色的云霞,一边是无垠的海蓝色天空。
这是她见过最壮美的日出。
她忽然也想让身边的人看看,这样的美景,错过实在太可惜了。
“于炀,你快看,外面好漂亮!”
她晃悠着装睡的某人,却发现于炀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与她一起望着这日出的辽阔景色。
“嗯,我正看着呢!”
她听见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慵懒。
像一只栖卧在草原上的雄狮,从混沌中醒来。
一行人陶醉在这样的景色里,不知不觉间,便到了距离地面2000米的高空。
这是节目组一开始设定的高空跳伞的高度,两千米,不算太高。难度和危险性降低的同时,又比低空跳伞多一些紧张和刺激。
节目组预定的是双人跳伞套餐,三组嘉宾各自背上双人跳伞包。
上热气球之前,跳伞教练员临时对他们做了个三十分钟的安全培训,包括跳伞时的注意事项,如何穿戴跳伞包。
此时,嘉宾们有条不紊地佩戴着装备。
于炀垂眸,将白棉棉绑在自己身前,反复绷紧她的背带以检查是否牢固。他不厌其烦地重复这一活动,直到跳伞教练来到他们身前。
双人跳伞中,有个特别要注意的地方:那就是两人的躯干必须覆在一起,从而起到统一重心的作用。
于炀完美地复刻了在陆上训练时的细节。
白棉棉感觉自己的后背火热,紧紧贴着于炀的胸膛。
自背带处传来的强烈束缚感,让她不得不垫着脚尖踩在于炀鞋面上,才堪堪挂在他身上。
于炀终于停止折磨背带,将她半抱在怀里,白棉棉这才卸下力气,放松地摊开。
天知道,她的脚丫险些都要抽筋了!
跳伞教练上前检查他们的跳伞装备,结果有些出乎意料。
处处完美,标准得不能再标准了!
“不错嘛,小伙子!”他捶了捶于炀的肩膀。
于炀嘴唇苍白,语气艰涩:“安全第一。”
他们这组是三组嘉宾中动作最快的,也是觉悟最高的(???)并且还得到了教练的嘉奖。
那么理应
——率先跳下去。
从而发挥先进生榜样的力量,起到模范带头作用。
藤条吊篮边装有一块凸起的甲板,地方不大,只站得下两三个人。
他们站在甲板的边缘,于炀攀住吊篮的手用力得发白。
望着一片白茫茫的高空,
不知怎的,白棉棉突然感觉自己双腿发软,使不上劲来。
棉花,棉花软了。
“于炀,你先别放手……”
“啊!!!!!”
跳伞教练终于不满于这对黏黏糊糊、腻腻歪歪的小情侣,将他们从甲板上推了下来。
短暂的失重感,呼啸的风声中,
白棉棉听见于炀胸膛间剧烈的心跳——怦怦,怦怦!!
冲击着她的耳膜,一时间竟盖过了其他声音。
在这碧空之上,唯有他是真实的。
等白棉棉回过神来,就看见和他们处在同一水平线上的教练,正一脸焦急地朝他们比划着手势,这个意思是要他们打开降落伞了。
白棉棉冲他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伸手去够降落伞开关。
她在于炀身上摸索了一会,很快就找到了,用力按下去。
只听见“哗”的一声,降落伞嘭地一下展开。
白棉棉感觉他们下落的速度明显变慢了,随着风飘飘摇摇的。
受视野限制,她看不见于炀的神情,她的发丝被风吹起,好像打到什么东西。
他们飘在这风中,就像是一朵启航远行的大号蒲公英,不知来路,没有归处。
这时候,他们好像是一体的,高空降落放大了这种不安定感。
白棉棉心想,于炀也会怕吗?
“如果,我能保护你,”她声音放得很轻,说出了心中最真实的渴望,“能不能在你这里优先排队啊!”
“什么?”
“通往你心里的那条路,可不可以让我先走?”她侧过脸,看不见他的神情,却蹭到了他的胸膛,“于炀,我想做你的女朋友,想了很久了!”
他的心跳如鼓,比刚才从热气球上跳下来时还要剧烈,一声又一声。
嗯,其实也就想了一个晚上。
但用人类的话来说就是——辗转反侧,度日如年。
应该也不算说谎吧!
他们一起俯瞰这广阔的大地,城市,高山,草地,峡谷……
于炀沉默良久,然后说道:“你是个女孩子……”
白棉棉有了一些奇怪的联想,顿时一脸惊恐地问道:“那你是想找个男朋友???”
“这,确实不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啊!”她激动得近乎破音。
于炀抬手捶了一下她脑袋,力道却很轻,他无奈道:“你这小脑袋瓜里,一天天都在想些什么啊?”
白棉棉委屈瘪嘴:
当然是想和你睡觉啊,笨蛋于炀!说过多少次了,你为什么总是记不住呢?
“再等等吧,”于炀看向怀里的人,目光沉沉,“等到综艺结束,我有话想和你说。”
“辛苦你等等我,好吗?”他的声音消散在风里。
白棉棉心道:这她可保证不了,睡觉可是迫在眉睫的大事。
真等到综艺结束,小被子都该凉了。
那她恐怕是史上第一只因为睡眠不足而去世的被子精了。
她才不会这么丢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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