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四十三章车祸
眼前一片黑暗,身体上的其他感官被无限放大。
“你要干嘛?”
“今日份的练习。”
“唔……”
刚恢复平静的心脏又开始跳动,他仿佛是暴风雨中海上的一叶孤舟,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被阵阵浪花疯狂拍打着,巨涛把他推上风口浪尖,随后又高高的落下。
孤舟里盛满了不属于他的海水,压着他沉沉浮浮,最后永远的沉溺在无尽幽邃的海底。
一吻结束,安朔仿佛跑完了一场马拉松,大汗淋漓,胸膛上下起伏。
粉嘟嘟的嘴唇现在更显得晶莹水润,像一颗q弹可口的果冻。
叶瑾昼轻啄了一下安朔软乎乎的嘴巴,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用拇指擦过略微红肿的唇瓣。
“这次表现不错。”
安朔气鼓鼓地看着叶瑾昼。
叶瑾昼揉了揉他的头发,轻声哄着:“我没忍住,下次不这样欺负你了。”
“但是,每日练习还得提上日程。”
安朔小声嘟囔:“流氓。”
叶瑾昼:“你刚刚说什么?”
安朔:“我说饭菜凉了,我去热一下。”
留下叶瑾昼一个人在餐桌前哭笑不得。
完了,这次可把人欺负惨了。
“我来帮你。”
“不要。”
翌日。
天还蒙蒙亮,安朔就被热醒了。
看着像大型犬一样抱着自己的叶瑾昼,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正想扒拉下叶瑾昼的胳膊透透气,头顶的人不安分的动了动。
“宝贝,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太热了,睡不着。”
察觉到怀里的人想蹬被子,叶瑾昼全方位压住,不留一丝缝隙。
安朔:“我真的好热,想透透气。”
叶瑾昼扯开自己身上的被子,然后抱住安朔。
“我给你传导凉意,你不要掀被子,会感冒的。”
安朔愣了愣,随后又给他盖上:“我不热了,你快盖上。”
叶瑾昼:“没事,我体质好。”
说着又想掀开。
安朔给他压得死死的:“我真的不热了,快睡吧,再睡会。”
叶瑾昼心满意足地搂着安朔:“好嘞。”
刚躺好准备睡个回笼觉,扰人的电话铃声响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这个声音,叶瑾昼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喂。”
刚接通,对面传来一阵哭哭啼啼的声音。
“是瑾昼吗?你爸爸,你爸爸出车祸了,现在正在医院,你,你能不能来一下。”
叶瑾昼冷笑一声,语气不带一丝感情:“怎么?这次又是什么新型方式让我回去?”
何紫急得说话都不利索:“我,我没有,文涛今天早上出去的时候在高架桥上被一辆货车撞了,医生说要赶快手术,不然,不然失血过多就会……死亡。”
叶瑾昼放在床上的那只手不由地抓紧了身下的床单,语气隐隐有些不稳:“要手术就手术,我又不是医生,给我打电话有什么用。”
何紫:“手术要,要很多钱,我暂时没有,你爸爸现在也取不了。”
叶瑾昼:”呵,果然还是跟钱脱不了干系,说吧,哪家医院?”
何紫:“西唐附属医院。”
挂了电话,叶瑾昼就起床穿衣服。
“宝贝,我去一趟医院,你再睡会。”
因为每次打电话叶瑾昼开得都是免提,所以安朔全部听见了,他揭开被子也开始穿衣服。
“我陪你一起去。”
叶瑾昼提裤子的手顿了顿:“好。”
——
西唐附属医院。
手术室外只有何紫一个人,看到赶来的叶瑾昼仿佛看见了救星。
叶瑾昼:“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很恶心。”
何紫垂在身旁的手紧紧握成拳,指甲像是要陷进肉里,但她还是忍着脾气没有当场暴露原型。
好声好气地问道:“这位是?”
叶瑾昼把安朔护在身后,声音冷得能冻死人:“你没有权利过问。”
“缴费处在哪?”
何紫连忙回道:“你过来一趟挺不容易的,钱给我,我去交就好,你在这陪陪你爸爸。”
叶瑾昼自顾自地准备下楼,自己去找缴费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心思。”
何紫强颜欢笑道:“你爸爸出了这么大的车祸,我怎么可能做出其他事情。”
叶瑾昼走到一半,转过身来:“容我在提醒你一句,你姓何,不姓贺,就算你想干出什么事,贺家的家产注定不是你的。”
说完,也不等何紫有什么反应,拉着安朔下了楼。
何紫恶狠狠地想:就算我不姓贺那有怎么样,我儿子姓贺就好了,再怎么也轮不到一个杂种来叫嚣我。
叶瑾昼拿着缴费单上楼,问道:“安安,你不问问我什么要来吗?”
安朔摇摇头:“他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再怎么也不能不管不顾。”
叶瑾昼抱住他,声音闷闷的:“我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他背叛了我妈妈。”
安朔拍了拍眼前的人,缓缓说道:“你的妈妈一定会欣慰的,曾经她也有过一段幸福美满的生活,也曾满心满眼的装满了她的全世界,所以她一定不想看到她的全世界倒塌,你的选择是对的。”
其实从叶瑾昼问出“哪家医院”这句话时,他的内心已经做出了选择,只是面前这个又傻又笨的男朋友过不了心里那一关,怕对不起自己的妈妈。
叶瑾昼把脸埋进安朔的脖子,紧紧抱着他:“安安,有你真好。”
被哭鼻子的男朋友抱了一会儿,安朔假装没看见,拍了拍他的背:“好了,我们上去看看情况。”
叶瑾昼狠狠吸了一口安朔身上的气息,顿时满血复活。
“嗯嗯。”
这一举动惹得安朔哭笑不得。
自己是充电宝吗?一吸就好。
如果叶瑾昼听到这句话,一定会连连点头,而且还是超大号专属于他的充电宝。
回去的时候,手术室的灯还亮着。
“情况怎么样了?”
何紫摇摇头:“还没有脱离危险。”
叶瑾昼:“警察怎么说?”
何紫:“他们说,那个人是疲劳驾驶。”
叶瑾昼:“大早上不好好待在家,往出跑干什么?”
何紫:“他们经理说c市有一个项目让他过去谈合作,没想到……”
话还没说完又开始哭,惹着叶瑾昼心烦。
“能不能别哭了,现在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哭给谁看?”
何紫:“你,你怎么能这么说,那可是你的亲生父亲啊。”
叶瑾昼冷哼一声:“如果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我连来都不会来。”
他拉着安朔去了另一侧长椅坐下。
一道似有若无的视线总是向他们投来,整层楼除了他俩就只剩对面坐着的何紫。
她用余光打量着安朔,这样的目光让叶瑾昼很不舒服,从来到医院,何紫就一直在偷偷观察安朔。
“看什么看,有这时间不好好担心担心你丈夫,把注意力放在别人身上有用?”
何紫楚楚可怜地解释:“瑾昼,你不要这么说,我就是,就是有点好奇,毕竟你身边一直没有这么要好的朋友。”
好到连家事都能带来的人,一定不简单。
叶瑾昼双手环胸,大刺刺地靠在椅背上。
“我为什么没有朋友,您心里没数吗?”
何紫住进来之后,完全限制了叶瑾昼的自由,尽管他休学在家,但何紫却从来不会让他单独出去,说好听点是保护他的安全,实则是为了监督他,怕他私吞遗产。
如果只是单纯的囚禁就算了,但那两年的恶语相向,拳打脚踢才是他的恶梦。
有次,他一个人偷跑出去,跟朋友胡天海地了一整天,半夜才回去,这件事不知道怎么传到了何紫的耳朵里,等他再次见到那些朋友,所有人都用奇异恐惧的眼神看着他。
最后还是林樾告诉他,何紫在他回去的第二天,找到了跟他一起出去的那些朋友,对他们说,叶瑾昼的妈妈其实是他害死的,小孩子单纯不谙世事,很容易就相信了何紫的话。
在那以后,除了知道真实情况的林樾,其他人都逐渐远离他,慢慢地,他也不再偷偷往外跑。
为了保护他妈妈的遗物,不让何紫毁坏,叶瑾昼忍辱负重在那个家待了两年。
一直到贺文涛坚持送他去学校,他才远离了那个既幸福美满又暗无天日的地方。
好不容易等他有了独立能力,叶瑾昼想拿着他妈妈的遗物搬出去住,但贺文涛为了控制他,只允许他带走一部分遗物。
那时候,他已经上了初一,封闭式学校自然没有了何紫的眼线,也是在那个时候,他才认识了宁栖他们。
何紫梗着脖子矢口否认:“阿姨知道没有妈妈的孩子肯定会受到别人欺负,我那是为了保护你。”
叶瑾昼:“可笑,你对我做过什么大家彼此都心知肚明,就不要在我面前演了,还委屈你装出一副受人欺负的样子,我看着就恶心。”
何紫还是一副我见犹怜的表情:“不是的,我一直拿你当自己的孩子看待,又怎么会伤害你。”
目前她不知道叶瑾昼旁边那孩子跟叶瑾昼是什么关系,暂时不能轻举妄动暴露自己。
安朔见不得叶瑾昼受委屈,反击道:“有些人轻飘飘一句话就可以毁掉一个人的全部,而你,没有资格说他。”
何紫听到这话,怔愣了一瞬,眼睛里闪过一丝狠毒,随后假笑道:“是不是瑾昼跟你说什么了?你别听他乱说,那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呢?”
那一个微小的表情还是没逃过叶瑾昼的眼睛,他侧身挡在安朔身前,语气不善地说:“我劝你不要动不该动的心思,不然我可不保证自己能做出什么事。”
眼看这场战火即将被挑起。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手术室出来了。
何紫满眼都是担心:“医生,我丈夫他……怎么样了?”
医生:“情况不好,贺先生的大脑是直接接触冲撞,颅内淤血过多,而且所处位置都在神经附近,不好处理,因为长时间的失血,身体下半身会永久失去知觉。”
何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滞的后退一步:“永久失去知觉?是……瘫痪……吗?”
说话的时候没有人看见何紫眼里一闪而过的期待。
医生:“可以这么说,我现在就是来问家属,你们同意清理颅内淤血吗?因为手术风险太大,没有家属同意的话,我们无法进行下去。”
叶瑾昼皱着眉问:“清理完就没事了?”
医生:“如果手术成功没有后遗症就没事,但如果情况恶化,可能会终身成为植物人,手术失败的话,我想我不用说,你们都已经猜到了,可能会因为淤血压迫神经当场身亡。”
叶瑾昼:“做。”
反正手术成功之后不管有没有后遗症,贺文涛的下半身面临的都是终身瘫痪,但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会去试。
如果手术失败……那他也无能为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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