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精神科
“何医生，他这怎么了？”
何医生瞅了瞅几人，特别是洪二强：“顾营伤口崩来了，纪同志你得好好说说他，伤肩胛后背不是闹着玩的，只差一点就伤到神经了，手对于军 人来说多重要我想你们也知道，别仗着年轻任性。”
后面的话是对顾君盛说的。
纪苏禾没想到严重成这样，连忙问他注意事项。
何医生一边配合护士给顾君盛重新包扎，一边回答纪苏禾的问题。
几个男人就听着两人一问一答，纪苏禾问得十分详细，和何医生之间也熟稔。
等医生走了，顾君盛没忍住问她：“你和何医生认识？”
纪苏禾将何医生写给她的注意事项装好：“嗯，星期六和今天上午他们都在基地培训，我是老师。”
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上班了。
顾君盛惊讶，看来他出任务这段时间纪苏禾过的很好。
江连军给洪二强使眼色，洪二强假装没看到。
纪苏禾察觉到他的不喜，再看小孙时不时望她一眼，眼里愧疚又害怕。
一时莫名。
再看顾君盛也在看她，她摸了摸脸：“怎么了？”
她就出去了一趟，发生什么了？
“有什么事你们不如直说。”
她也不是傻子。
见几人只看她不说话，纪苏禾将打开的饭盒装回去
“小孙你来说。”
小孙一下子受到四道目光洗礼，眼泪都要出来了。
见洪二强没反应，纪苏禾冷着脸坚决没商量的表情，结巴将前因后果说了。
听到方一倩说信的事，饶是纪苏禾也没想到她回来得这么快。
几人都等着她的回答，没想到顾君盛先口出惊人。
“这事我知道。”
纪苏禾脑子险些宕机，洪二强的反应比她更大：“你知道？顾营你——”
“收起你的怀疑，对方是她同学，同学父亲是她大学教授，我不觉得帮助老师帮助同学怎么了。”
“更何况对方已经平反，这件事我出任务前已经写过报告。如果没别的事你们就回去休息吧，我这没什么事了。”
等他们走了，纪苏禾慢慢回过味来，盯着他问：“你一开始就知道她......我给同学寄信？”
顾君盛点头。
纪苏禾这下是真懵了：“那你为什么不阻止？”
一直怀疑的事得以证实，顾君盛望向纪苏禾的眼神温和了许多。
关于她的问题，顾君盛在想现在和盘托出还是等文阿姨来，想到憔悴的文阿姨，她或许更想自己告诉纪苏禾。
顾君盛斟酌着回答：“帮助朋友也没什么。”
“那是——”普通朋友吗。
肚子咕噜叫的声音打断纪苏禾的震惊，她这才想起来顾君盛还没吃东西。
都怪他屡屡口出惊人，让她都忘了。
顾君盛窘迫地红了耳根，短短的发茬遮掩不住，纪苏禾一眼就看见了，悄悄抿了抿嘴，免得笑出来让顾君盛更尴尬。
“先喝点粥，现在你只能吃清淡的。”
顾君盛张口喝了一半，忽然想到什么，就不张口了。
纪苏禾见识过他的饭量，见他不吃，忙问他是不是哪不舒服，还是压着胃了。
顾君盛耳根再次发红，那能说得出理由，最后为了不浪费还是喝完了。
“下一餐我要吃米饭，白米饭也行。”
纪苏禾莫名其妙，不过病床上的人最大，在医嘱范围内都可以吃。
去水池收拾好洗干净饭盒，纪苏禾想着去看看能不能找人换张奶粉票，买点奶粉来给他补补。
就听见顾君盛低哑的声音：“麻烦你扶我起来。”
纪苏禾以为他想翻身，连忙将他按住：“你再忍忍，小心伤口再崩开了。”
顾君盛面上发烫，咬牙道：“我要上厕所！”
纪苏禾一僵，连忙将手拿开：“不好意思，忘记这事了。”
难怪他说不喝粥。
“你不会是一直憋到现在吧？”
顾君盛：“......”
纪苏禾将他缓慢架起来，看着他包扎严实的小腿犯难。
“你还能憋吗？我去找个人来？”
这样难堪的场景顾君盛不愿意让陌生人来，然而看到纪苏禾一脸为难，他点了点头。
纪苏禾见他直着腿忍得额角青筋暴起，直接用力将他架起来：“你速战速决，不然我扶不住。”
顾君盛内心悸动，然而等他独立站在厕所，纪苏禾还得给他解皮带的时候，就只剩下尴尬窘迫了。
他甚至想回到一个半小时前，让洪二强留下。
纪苏禾也很尴尬，几下给他解开，头也不抬道：“那什么，你自己扶着墙点，我门口等你。”
奶粉的事就这样吧。
等顾君盛重新躺下，尴尬蔓延。
纪苏禾受不住，拿过饭盒起身：“我去外面买点东西，一会儿打饭回来。”
出去后纪苏禾想了想还是得给他卖点奶粉补一补，等回到队上再去喝牛奶。
总不能因为上厕所就不补了吧。
“苏禾？”
纪苏禾回头，没想到居然是周文丽，见她拎着的饭盒还有水珠，不由得问道：“周姨？你这是才吃饭？”
周文丽眼角笑纹上扬，温和道：“最近比较忙，君盛怎么样了？他出手术室的时候我还去看了，本来想着下班再去一次，现在看来得明天了。”
“没事周姨，你忙，他没什么问题。”纪苏禾没想到她这么忙都还抽时间去看顾君盛，感叹顾君盛讨长辈喜欢，原主父母是，陈医生夫妻也是。
两人边说边走，见纪苏禾拎着饭盒要往门口去，周文丽还以为她不知道有食堂，连忙喊她说了一下。
纪苏禾解释：“我知道食堂，我是想换张奶粉票买点奶粉，等下回来再去食堂打饭。”
周文丽见她考虑得这么周到，笑得更温柔：“刚巧我这里有两张，换一张给你，不过奶粉不好买，刘医生那有一罐还没开，我让他卖给你。”
纪苏禾连忙拒绝：“换张票就够了，既然不好买，我更不能拿刘医生的，等出院会队里定也是可以的。”
周文丽见她态度坚决，就没有再劝：“那跟我来，票在办公室。”
周文丽的办公室在住院部后面一栋的一楼。
“这栋楼和住院部都是新修的，看起来还不错吧。”
排队的人多，纪苏禾暗自感叹每个年代的医生都不得空闲，听到她的话刚要点头，忽然瞥见门上的牌子，上面赫然写着：精神科
“周姨，你是精神科医生？”她惊讶出声，再看周围那些穿着军装的患者，语调微变。
周文丽点头，推门让她进去：“刘医生也是，他在我隔壁办公室，你不会也以为来我这看病就是有精神病吧？”
没等纪苏禾说话，周文丽放下饭盒边找奶粉票边说：“其实我们专业有国际名词来说，应该是心理治疗，给出任务回来的军
人做疏导的。我没有刘医生厉害，他以前跟着我们教授学的好，催眠放松很厉害，可惜我教授被下放，去年就没了。”
这话仿佛一道惊雷，将纪苏禾劈僵在原地，心理疏导，催眠，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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