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齐肩发的由来
宋裕臣今天的运气还算不错，大约是因为秦墨坐在他身边的缘故，以前总是随意打，今天难得的抖擞了精神好好打牌。乔褚靠着椅背，一只手拿着一颗麻将牌不停的玩弄着，等待着身边的人出牌。
视线瞥了一眼身侧的秦墨，她轻抿着唇，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的牌，看上去颇为认真，他轻笑了一声，看向宋裕臣，玩笑道：“阿臣，你的女朋友几岁，看上去真嫩，你是不是带了个高中生回来？”
“我可没有这种癖好，未成年人发育还没那么完全吧。你可给我小心点打，在你这我已经放了好几次炮了。”宋裕臣并没有多看秦墨一眼，只是专注于自己的牌面，完全将她抛在了脑后。
被点名的秦墨不由的收回了视线，这时候才恍然想起了时间，拿出手机一看竟然已经9点多了，她猛地站了起来，皱着眉头，有些生气的推了宋裕臣一下，道：“都九点了！我要回家。”
“等会，昨天你也没回家，今天也别回去了，我家的床很大，多一个也没事。”他说的理所当然，脸上并没有一丝一毫要送她离开的意思。
秦墨站在一边，看着他一动不动的样子，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直到台面上的另外三个人都纷纷的将目光投过来，她才尴尬的笑了笑，带着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家里还有点事，就不陪你们了。”又低眸看着身侧的宋裕臣，用力的扯了一下他的衣袖，道：“我回家了！”说着便不顾其他人的视线，快步的离开，不做任何停留。
乔褚看了一眼秦墨离开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将一直在指尖玩弄着的麻将牌打了出去：“东风。”
“乔褚，死守了一个晚上，这会倒是愿意放一张牌让我赢了。”宋裕臣笑着，推倒了面前的牌。
“我还不是怕你不放心你的小女朋友吗？快走吧，钱我下次给你。”
“也好，那我们下次再约。”说着他起身，将麻将桌上的东西草草的收拾的一下，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叠钱，看着那几个女人，微笑着将手里赢来的这些钱都分给了她们，便匆匆的离开了。
“阿褚，你觉不觉的这次阿臣找的这个女朋友，跟他很早以前纠缠不清的那个女人有点像？”坐在乔褚边上的阿诺，较有兴趣的双手支撑在麻将桌上，问道。
乔褚拿起放在一边的烟，给自己点上，轻轻的吸了一口，眯着眼睛，笑道：“阿臣这几年来交的女朋友哪个不像她。”
“那倒是，过个这个真像，比过去那几个都像，只是有点黑了，头发也不长。”
在座的三个男人，跟宋裕臣算是关系最铁的几个哥们，乔褚是宋裕臣的发小，而其他两个则是宋裕臣在国外留学时候的同学阿诺和阿琪。这两位虽没有宋裕臣家室那么好，也没有乔褚能力那样强独自撑起一个企业，但也算在自己的领域里有所成就，唯一的缺点，便是平时工作之余没个正经，总是胡搞瞎闹的，女朋友也换了一个又一个。用他们的话来说便是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秦墨站在马路边上，这间会所地处位置有些偏，门口停着的车子倒是不少，就是来往的出租车不多，大约能来这种地方的人，并不用打车这样寒酸。正当她懊恼不已的时候，宋裕臣突然从身后抱住了她的身子，他弯着身子，将下巴抵在了她的肩上，侧头，看着她，道：“怎么了？也不等等我，是不是生我气了，我也不是故意的，今天可算是我风头最好的一次了，可是有点忘我了。下次一定不会。”
夏天本来就燥热，他的皮肤凉凉的贴在她的手臂上，嘴巴里呼出来的气全数喷在了她的耳朵上，痒痒的，鼻间全是他身上独有的清新带着一丝淡淡烟草的味道，秦墨挣扎了一下，瞥开了脑袋，道：“我没生气，你松手。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大晚上的，哪有人，你别那么害羞，昨天都能自己扑上来了，这会光明正大了，倒是羞涩起来了。”他稍稍松开了手，站直了身子，借着路边的灯光，看到她羞涩的模样，脸上的笑容颇为灿烂。
秦墨抬眸望向他，昏黄的路灯光，照着他的脸，再加上他灿烂的笑容，显得特别温柔，她看得略微有些呆愣，完全忘记了自己还在他的怀里，这样的对望，无论是谁看到，都会以为他们两个有什么，更何况是那些狗仔。
这时候她才有些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在餐厅里他提出来的建议，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实行了，根本无需得到她的同意。眉头微微的蹙了一下，低眸，想了想，问道：“是不是只要我能让你体会到爱情是什么，不管什么方式，只要目的达到了，我们之间就会回到最初的模样，是吗？”
“最初的模样？”
“就是……”秦墨转身挣开了他的怀抱，往外走开了两步，突然转身，看着他，笑道：“就是陌生人的状态。”
她笑的灿烂，歪着脑袋，看着他，等待着他的答复。然而这一刻，宋裕臣突然变得极其沉默，他站在原地，看着路灯光下的她，身后拖着长长的影子，深埋在心里的回忆，一幕幕的再次浮现，眉头不由的深深蹙了起来，眼眸里有一种难言的悲伤，甚至还夹杂着一种愤恨。
秦墨站的有些远，并不能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等到她好奇走进了时候，宋裕臣已经换上了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道：“如果那个时候你舍得离开我的话，我是不介意。”他笑笑，在她猝不及防的时候，快速的亲了一下她的唇，然后迅速的退开，微笑的看着她，道：“你留长发吧。”
“为什么？”说道头发，让她不由的愣了一下，因为连这头齐肩发都跟江昊源有关系，她的齐肩发是高中的时候剪得，高中之前她那头乌黑的秀发，可是全班女生的最羡慕的。
她忘记了具体的时间，只依稀记得，高一有一次出课间操的时候，江昊源扯了扯她的衣袖，指着一个留着齐肩发的女生，告诉她说：“我不喜欢女孩子头发太长，像那样不长不短的，看上去很清秀干净。”
也许当时江昊源只是随意一说，可是后来秦墨却咬着牙剪掉了自己养了很久的长发，顶着一个齐肩发，站在他的面前。那时候的她，只知道变成他喜欢的样子，用尽全力变成他喜欢的样子。
自那以后，秦墨再也没有留过长发，她想的有些出神，伸手不由的摸了摸的自己的头发。
宋裕臣走到车子边上，看到她还愣在原地，提高了声音，对着她喊道：“因为你是我女朋友。……不过如果你不喜欢长发，我不会勉强，虽然我不喜欢女人短头发，但是如果你喜欢，我会试着去改变一下我的喜好。”
他的回答，让秦墨愣了一下，心口突的一下，似乎有所动。大约是因为这二十多年来，从来没有一个人会主动的为她改变些什么，而她总是默默地为别人改变着自己，最终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她轻轻的扬了扬唇，笑容有些无奈，快步的走了过去，上了车子，道：“那你可能得忍耐一阵子，我最讨厌长头发了。”
宋裕臣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笑着坐上车子，沉稳的启动了车子，驶上了马路。十多分钟之后，车子又停在沈忆娜家楼下，秦墨不由的抬眸看了看三楼的窗户，灯光依旧明亮，她咬了咬唇，走下了车子，转身看向宋欲臣，道：“再见，……路上小心。”最后四个字她是考虑再三才说出口的。
宋裕臣看着她，只是笑了笑，挥了一下手，便关上了车窗，退后调转车头，离开了。
看着车子消失在她的眼前，她转头又看了一眼身后漆黑的楼道，深吸了一口气，忍着胸口的痛楚，准备回家的时候，楼道里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秦墨鬼使神差一般停下的脚步，慢慢的转过身子，站在楼道口，等待着那个人走出漆黑的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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