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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不问今生,只求来世


只见那妇人的颈间一道血痕显现,一息之间没了呼吸,她冷笑着将手中的匕首扔掉。她点燃一个火把缓步走向房中,脚步却在看见一旁安静候着的莫冉时停住,她虽然奇怪但声音还是温柔的:“你不害怕吗?”

        莫冉摇摇头:“不怕,他们本就罪有应得。”

        “你不阻止我吗?”

        “我都已经死了,还怎么拦你呢。”莫冉说罢,歪了歪头,俏皮地眨眨眼道:“而且我是站在青衣这边的呀。”

        青衣转过脸不看她,“我杀了那个有身孕的女子你也不怪我?你应该看见了吧,我明明可以避开的,但我还是下手了。”

        莫冉叹息一声,将视线转向倒在雪地上的母女,“这些虽都是父母所造下的孽,但她穿着绫罗绸缎,身旁还有小厮跟随,她又怎么可能会全然不知。她漠视着这些却毫无愧疚的享受着荣华富贵,说到底她如今的这个下场不过都是因果报应罢了。”

        “你很讨厌这种人?”

        “漠视生命,欺骗背叛,这些绝大部分的人都会由衷的讨厌吧。”

        “。。。”

        青衣拿着火把进了房间,那个被砍去一条腿的男人此时正瘫软在地上,恐惧着即将来临的死亡,她目不斜视地绕过他,在床上倒上灯油再将火把扔在其上,随后离开了房间。

        她站在距离那座小院较远的一棵松树下,看着火势渐渐的蔓延开来,再将那座小院完全吞噬掉,莫冉立在一旁,看着天上的细雪绵绵而下。

        “这火势看起来好大。”

        “宅院中本就怨气漫天,我不过是做了些手脚帮她们一把而已。”

        “为什么我都看不见他们的存在呢?”在青衣说出那些人的时候,莫冉完全不知道在这个院子里曾经发生过这么残忍的事情。

        “大概是因为你太弱了吧。”她轻笑一声,揶揄道。

        “你,哼!”莫冉虽然生气,只是更多的是疑惑与迷茫,她望着那座小院,声音低落:“呐,青衣,你说他们会再次为人吗?”

        “会的。”瞥见莫冉脸上失落的样子,她安慰道。然后她转过身,轻柔唤她:“阿冉,天快亮了,走吧。”

        莫冉立在原地瞧她,良久方低下头轻声应了一句。

        大雪如絮般飘落,她们的声音打破了山林中的幽静:

        “啊,青衣我们忘记那个院子里还有银子了。”

        “怎么,你想要?”

        “不是,我只是觉得把那钱拿去救济难民也挺好的。。哇!青衣,你哪来这么多的银票?”

        “那人故意说给我银子,就是想要拖延时间,像他这种贪财多疑的人,银票这种可以随身携带的东西自是在他的身上放着。”

        “。。青衣,你怎么还摸死人呀。。。”

        “。。。不想要?那就还给我。”

        “哎!要的!要的!”

        。。。

        约莫午时的时候,马车途经浅柳镇,因车上干粮所剩不多,青衣便打算在这歇歇脚,明早再赶路。

        今日阳光和煦,河岸两旁柳枝成条,芽包初绽,来往的少女身着早春时节的衣裳,杨柳细腰,体态轻盈,薄娟掩面,远看仿佛一张赏心悦目的画卷。

        “柳条百尺拂银塘,且莫深青只浅黄。”

        “是句好诗,不知谁人所作?”

        莫冉想了想,也不太记得清是何人所作,“忘记了。”

        “。。。”青衣转头看向街道两边,只见店肆林立,车马往来,热闹不息,“看起来挺热闹的,你要去看看吗?”

        “好啊,一直待在马车里太无聊了,今日总算可以好好地玩一下了。”莫冉伸伸懒腰,语气顿时欢快起来。

        “现在时间不急,我们可以在这里休整一日,明日再赶路也无妨。”她将马车交给客栈小厮,对着莫冉低语。

        现下天色尚早,于是青衣带着莫冉在浅柳镇四处游玩。

        “青衣,你好像一路上都很赶时间,也没怎么休息过,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做吗?”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前面好像有卖糖葫芦,要不要给你买一串?”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可能会喜欢这些东西。”莫冉瘪瘪嘴,显然不怎么乐意,暗地里却直勾勾盯着人家的糖葫芦不曾移开视线。

        青衣心里暗笑,然后走上前掏钱买下最后一串糖葫芦,小贩正要递给她,迎面却冲出个人来,将小贩撞倒在地,糖葫芦也随之跌落,沾染上尘埃。

        “啊,这可是最后一串糖葫芦了。”莫冉蹲下身有些可惜地瞧着现在变得脏兮兮的吃食。

        “抱歉,都是小生的缘故才毁了姑娘的吃食。”

        那男子样貌尚且端正,言语举止之间像是对着青衣赔礼,眼神却望着蹲在地上的莫冉满含歉意。

        青衣了然,这世上能看见阴阳两界的人虽罕见但并非没有,只是这类人往往都命运多舛。

        “今日是浅柳镇的花灯节,有很多人都要去月老庙祈求姻缘,小生正要赶去那里,姑娘若有兴趣的话小生可以在前面带路。”男子腼腆一笑,拱手躬身一礼。

        “花灯节?听起来蛮有意思,青衣,我们去瞧瞧吧。”莫冉被勾起了兴趣,缠着青衣想要去瞧瞧热闹。

        “也好,那烦请公子带路了。”

        “无妨,无妨的。”男子连连摆手,有些羞涩。

        莫冉在一旁瞧他稀奇,围着他转了好几圈,才转头向青衣道:“他是不是有什么疾病,怎么脸越来越红?”

        “你离他远一些自然就好了。”青衣瞧他一眼,那书生此刻正停在那里,脸色通红,手脚僵硬不知所措。

        她一愣,又凑近一些,果然见到他的脸越来越红,视线也躲躲闪闪,莫冉那双清澈见底的桃花眼顿时瞪大了几分,“青衣,这家伙该不会看得见我吧!?”

        “你不信的话,可以再试一试。”青衣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怂恿她。

        “姑娘,可否离小生远一些。”他连连退后好几步,又拱手一礼:“姑娘虽已不是尘世中人,但男女之间相处也万不该如此随意才是。”

        “。。。”

        瞧见莫冉被教育一番后哑口无言的样子,青衣笑了笑,“走吧,你不是想去凑凑热闹吗。”

        浅柳镇不大,月老庙离得更是不远,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红色的砖瓦墙,一颗合欢姻缘树,一个主殿,几间小屋就构成了这座月老庙。因是花灯节,庙中来往的人络绎不绝,姻缘树半弯,枝丫上缀满了红色的布条在风中飘动。

        “谢书生,你也是来这里祈求姻缘的?”莫冉不解的问道。

        谢郎摇头否认,伸手指了下姻缘树下摆放的那张桌子,说:“小生是受庙祝所托,在这里解签词的。”说完这句话,他脸色不禁通红一片,声音也小了许多:“实不相瞒,小生家中早有爱妻。”

        青衣看他一眼没说话,倒是莫冉在一旁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有些惊讶。

        “我看你外貌应该年纪与我相差不大,没曾想谢书生你都已经娶妻了。”

        “小生今年其实已二十有五了。”

        “哎!?你看起来才刚刚及冠的样子。”

        谢郎脸皮子薄,听到莫冉的话,面上泛起红晕,嘴里嗫嗫嚅嚅半晌也没好意思开口回话。

        “说了这么多,倒是忘了今日是花灯节,阿冉你不妨也去抽一签看看,权当是凑个热闹。”青衣瞧见往姻缘树这边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为免引人注目遂转了话题来替谢郎解围。

        庙中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莫冉虽不信这些,此刻也难免被勾起了几分兴趣,于是硬拉着青衣替自己摇了一签。

        “不过,仔细想想我这签即便求了也没什么用处吧,我都不在人世了。”看着姻缘签掉落在地,莫冉言语间不禁有些失落,平常总是上扬的眉眼也低垂下来。

        青衣伸手摩挲着签上的文字,看着莫冉笑道:“我替你求的这签不问今生,只求来世。”

        “姑娘,签词可是抽好了?”

        “这是阿冉的签词。”青衣将手中的签词递去。

        “青衣姑娘呢?”谢郎拿过签词,有些疑惑地看向她。

        “不了,我从不信这些。”

        谢郎便没再问,低下头去看手中的签词:子规半夜犹啼血,不信东风唤不回。

        “这签词不好不坏,是个中平签。”

        “那签文是何意?”

        “子规便是杜鹃,南方也唤作吐血鸟。目下是半暝,一只子规。杜鹃鸟呕血啼叫,君远离故土,居千里之隔,栉风沐雨。与君害相思,东风解意,盼君归。”(子规——南方人把它叫做吐血鸟。现在是半夜时分,一双杜鹃鸟,还在呕血似的啼叫着。就好像在比拟你啊,离乡背井,居住在离我千里之远的地方,受尽了磨难。我思慕君害了相思,不相信你会离开故土一去不返。东风了解我的心思,当东风吹起也就是春天到来的时候,它必定会让君回到我的身边。)

        谢郎笑了笑,轻声调侃:“想来是哪家的公子对莫冉姑娘害了相思,始终苦等着姑娘。”

        莫冉看着签词,手指从签文中穿过,“我不记得了。。。但若真是有这么一个人的话,我一直不曾出现,那他会一直等着吗?”

        谢郎看青衣一眼,见她望着别处出神,不曾理会这里,只好自己宽慰她:“莫冉姑娘,这签文想来也是不作数的,我虽是解签人,却也不信这些。世上人人都求姻缘,但世间又哪来这么多的痴情人?”

        “倒也是。”听了这话,莫冉心情好似开心了不少,于是又转头去看青衣,“不然你也来试试吧?反正都是节日。”

        “天快黑了,我们先去河边等着吧,想来应该有很多人在那里候着了。”青衣转过身避开这个话题。

        “也好,那我们也去买个花灯应景吧。当然,要买最好看最精致的那一个。”

        谁也不曾瞧见,一张签文被丢弃在人群中,被污浊的泥水侵蚀,再无人得以瞧见那句签文:两世一身,形单影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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