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鬼使神差
“地府是地府，地狱是地狱。”凌麒子师兄转过身，继续往里走。
萧鸿宇的好奇心一勾起来，不做点死是停不下来的，他追上去又问道：“师父告诉我，这个世界有十几个神系，不同的神系共享同一个地狱不？”
凌麒子用剑鞘拨动废墟残骸，似乎在找些什么，同时也耐心回答：“并不是，每个神系都有自己的地狱。”
“那就是这个世界有十几个地狱？？”萧鸿宇问道：“那我们的地狱是啥？”
“魔族藏身的地下十八境，算是。”
“哦~十恶不赦的人死后就往哪去？”
“并不会找到了。”
凌麒子师兄划开一段烧焦的木头，木头下面油压着一具发黑冒烟的尸体。
萧鸿宇凑上前去查看，只见这具尸体并不是人类的，而是类似一条大狗。
这么大体型应该不是狗而是狼。
不过狼也是狗，不对，狗和狼是一种生物。
“狼妖？”
“是狗妖。”
“有区别吗？？”萧鸿宇回过头。
“狗妖的危害比狼妖更大。”
“为啥？”
“犬是六畜之一，狗妖一旦以犬形态隐藏进村落中，对于凡人来说，真假难辨，危害无穷。”
“哦，是这样。”萧鸿宇指着眼前这只狗妖尸体：“那这个怎么说？”
“无所谓。”
对于灵剑道观的剑修士来说，只有死掉的妖怪才是好妖怪，反正这只狗妖已经死了，怎么死的他丝毫不在意。
凌麒子招呼萧鸿宇离开，继续勘察。
萧鸿宇没有立即跟上去，他回望师兄的背影一眼，掀开一块压住狗妖尾巴的木板，木板下压着一只同样烧得焦黑的大猫，两只猫爪死死抓住狗妖的长尾。
他轻轻放下木板盖住大猫，眼神尊敬地像是在安葬一位壮士。
放好后，萧鸿宇调动真气视野，跟着凌麒子师兄继续调查。
“要不起个法阵吧。”他提议道。
“行。”凌麒子站定：“需要护法吗？”
“啊，不用不用。”萧鸿宇摆手，他准备起一个简单的法阵：通灵阵。
据说这个法阵可以招来死去的亡魂问话，根据运行法阵的道士道行的深浅，通灵阵能通灵的效果不同。
他很快就在地上画好法阵，在法阵中心盘腿而坐。这是他第一次使用通灵术，不知道会有什么效果，跟电影里的一不一样。
凌麒子师兄抱着精钢剑站在一旁，全身仙气外放，将蚊虫驱赶走。
“嗡”
随着纹路上亮起青蓝色的光芒，阵法运转，萧鸿宇的意识开始延伸进亡者的世界中。
准备好后，萧鸿宇稳住心神，直接睁开双眼，瞳孔是一片幽蓝。
周围的世界仿佛蒙上一层灰色的薄纱，底下是青蓝色的圆形法阵，浑身白光的凌麒子师兄站在一边。
他站起来，横跨一步迈出法阵，行走在灰色的亡者世界中。
一片灰蒙蒙的背景中，一个黑色的小人影一下就被锁定。
是一个小孩的灵魂，萧鸿宇观察一会，没有感受到任何危险的气息，就往这个小灵魂走去。
小孩背对着萧鸿宇，没有注意到自己靠近。
双眼冒蓝光的萧鸿宇走到小孩背后，伸出手想要去拍小孩的肩膀，结果手一下就传过去了。
他收回手来，看着从手指间滑回去黑色气体。
“你在做什么？”萧鸿宇轻咳一声问道。
“我在等爹娘。”
小孩没有回头，只是盯着远处，声音有些空灵。
萧鸿宇看去，没有发现其他的身影。
“你爹娘呢？”
小孩手指前方：“牛头马面把他们带去那边了。”
牛头马面？萧鸿宇大致明白了，是地府派鬼差来把也马村冤死的村民带走了。
“那你干嘛不去呢？”
小孩回过身，双眼是两个深色的黑洞，他伸手指着村里：“大黄猫仙说，那个马面是个坏人，将我不要跟着去，在这里等着。”
猫仙萧鸿宇一下就联想到那只跟狗妖同归于尽的大猫。
看来它没死，不过也有可能是死了，不过灵魂还留有一些法力。
“猫仙呢？”萧鸿宇接着问。
“大黄往那边去了。”小孩指着先前指过的地方。
“往马面那边过去了？”
“是的。”
好的。
人物，方向，证言都有了，萧鸿宇觉得这些就够了。
“谢谢。”他朝小孩道谢，转身就要回法阵去。
“先生！”
小孩在身后突然叫到。
萧鸿宇回头，小孩说道：“先生你是白无常吗？”
萧鸿宇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灰白色道袍，回答道：“不是，我是”
那棵钉着也马全村人的老槐树突然浮现在他脑中，萧鸿宇转念一想，郑重回答道：“等我调查清楚了那只马面，就回来接你。”
“嗡”
青蓝色的真气回收，萧鸿宇重新睁开眼睛，回到现实世界，将自己的发现全部说给凌麒子师兄听。
“师兄，你怎么看？”
要论除妖，灵剑观最擅长，萧鸿宇也不敢乱下结论。
凌麒子师兄沉思一会，说道：“接送亡魂去往地府确实是鬼差的职责。但是鬼差接送亡魂都是直接就地走土地的路，没有必要专门走去另外的地方。”
“至于这个猫仙，凡人，尤其是小孩，未必能分得清仙和妖的区别。”
“不过相对于这个猫仙，地府的马面疑点比较大。”
“那我们”萧鸿宇问道：“走一趟？”
“走一趟。”
凌麒子师兄在前面领头，萧鸿宇跟在后面，朝着村落外走去。
“寻妖符。”凌麒子师兄提醒到。
两人走到一处树林边，萧鸿宇掏出寻妖符往头前一扔。
激活的道符直立在空中，亮起一道刺眼的光。
凌麒子一下伸手直接把寻妖符抓住掐灭。
寻妖符的光线变得刺眼，萧鸿宇是第一次见，凭感觉都知道这次绝对不能小看。
凌麒子师兄没有说话，眼神示意萧鸿宇跟上，率先走进树林中。
虽然没有寻妖符的指引，但是凌麒子师兄好像并不需要，他的步伐坚定，没有左右查看，目不斜视，一路向前走。
随着深入树林，萧鸿宇感觉自己的眼睛有点不太够用。
繁密的树枝交织在一起，虽不至于把光线遮挡住，但是树荫下依然是暗颜色。粗细不一的树干交错，让视野变得不太真实，有的景物比看上去的要远，有点景物又比看上去的要近。
突起的岩石和低垂的枝条模糊了上下的界限，行走的路上一会显得很窄，一会又显得很宽。在这个难于观察的林地里他们还要追踪一个先一步到达的魔族。
萧鸿宇挠挠头，感觉现在每棵树后面都可能藏着一只魔族。
他不喜欢这样，如果可能，他宁愿自己一直都是在暗处，掌握一切信息。
在树林里，眼睛不好使啊。
一个念头跳出来：眼睛不行，可以用耳朵呀！
或者鼻子？
还是耳朵吧。
萧鸿宇觉得要是自己像个动物一样抬起鼻子嗅空气，也太怪了。
耳朵耳朵
该怎么强化自己的耳朵呢？
萧鸿宇缓下步伐，逐渐陷入自己的思考。
耳膜应该是最关键的，动物的听觉就是来自耳膜，没有耳膜就不会有听觉。
嗯，就是这样。
那么人类的听力范围跟什么有关呢？
萧鸿宇头一歪，没想起什么跟耳膜有关的知识，在仔细一想，好像从小到大也没听谁说过不同动物的耳膜有什么结构上的不同。
相反，每次动物世界一类的节目，在介绍动物的超常听力的时候，强调的都是：这只动物的耳朵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转，可以听到很大范围的声音；这只动物的长耳朵，可以增强动物的听力范围。
再一想，以兔子为例，它们又长又高的耳廓，实际上就像是两个半开放的回音室，微小的声音在耳廓里左右反射，以至于产生共鸣。
产生共鸣后，声音就相当于被放大了，直到可以影响到耳膜，那样就等于增强了听力！
萧鸿宇盘腿坐下，眼睛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闭上，体内的真气开始运转，开始大量地涌向脸颊两侧的耳洞。
身后传来强烈的能量波动，凌麒子转身看去，只见萧鸿宇居然在一片湿苔藓中盘腿而坐，两只耳朵上闪亮着青蓝色的光芒。
悟道？他怎么的就悟道了？
凌麒子眉头微皱，一时间不太明白，这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怎么走着路就悟了？
一般来说，修仙人打坐修行的时候，都要尽量选择安全的地方。因为在这个时候，是修仙人最脆弱的时候，别说什么妖魔鬼怪，就算是一般的毒蛇蚊蚁，都可能让修仙人毒发攻心，暴毙而亡。
可是，现在距离目的地，只有三十步远了。
地府不是反派，那位马面也没有任何隐藏自己气息的意思。凌麒子一开始就锁定了马面的位置，现在他们离马面就只有三十步远，就在那片树丛后面。
凌麒子权衡两下，决定还是先给萧师弟护法，至于那位马面，既然已经锁定了，就不会跟丢。
萧鸿宇捏着真气，企图沿着外耳道往外扩展。既然是要增加耳廓，那不如直接捏一对精灵耳对不对，多帅气。
他抓取空气中的绿色光粒，将它们附着在耳朵最外侧，形成一层类似树皮的薄皮。然后以这层薄皮为基础，继续往上堆叠绿色光粒。
在这片树林中，绿色的光粒就像大海里的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满眼望去，到处都是漂浮的绿色光粒，几乎看不见其他的元素光粒，尽数淹没在绿光中。
由于木元素的富余，萧鸿宇收集和成形的速度比以往要快上不少，很快，他的耳朵后面就延伸出像精灵一样细长的耳廓，为了承受住木头的重量，他又将耳背后用木元素黏合起来，与脑袋贴在一起，这样两根长到脑后，超出一丈的细长木制精灵耳就能挺立，不至于垂下去。
随着耳廓的增加，萧鸿宇在没有对自己的内耳和耳膜改造的情况下，实现了听力的强化。
那么，效果怎么样呢？
他迫不及待地将意识回收，重新恢复五官的知觉。
“沙沙沙。”
萧鸿宇听到树枝摇曳的声音，他听到飞鸟扇动翅膀的“呼呼”声，他听到爬虫触角拨弄枯叶的“吧嗒”声，他听到微风拂过灌木的窸窣声，他甚至听见了阳光穿透树冠的“噗哗”声。
如果将增强的听力和真气扫描结合呢？
他集起真气，用力一呼。
“呼~”
真气掠过周围，将图像传回脑中。
倚靠在大树上的凌麒子灵台一跳，熟悉的感觉，那种被锁定的感觉再次袭来。
他看向空真道观的萧师弟，这次不一样的是，这回被锁定的感觉没有完全消失。他感觉自己身上的某些东西正在被萧师弟吸引过去。
凌麒子师兄仙目一开，观察着他和萧师弟之间的空间，但是并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看来，萧师弟已经解决了锁定目标时间不长的问题。
凌麒子点点头，为空真道观的师弟修为提升而感到高兴。
在萧鸿宇脑海中，真气扫描结束后，凌麒子师兄那里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完全消失，而是留有一个不断跳动的音源，亮着青蓝色的光芒，随着耳朵里听到心跳声连续传回师兄的影像。
萧鸿宇将注意转移，脑海中开始浮现出大小不的不同音源。鸟啼，虫鸣，风声，水滴，树林里所有的声源全部显示出来。
但是没有真气扫描提供的画面，他无法判断那些小的音源到底是因为音量还是因为距离。
有一个声音引起萧鸿宇的注意，这个声音闪着红色的光，听上去很飘忽，又很沉闷。
他集中注意力，运起全身的真气，朝着这个红色音源的方向，用力呼出去。
“呼~”
真气扫描再次启动，萧鸿宇的注意力集中在红色音源上，忽视掉其他的事物。他的视野穿过黑暗，直接飞向目标。
“噗呼~”
一团蓝色的冥火出现在他脑中，装在一盏暗银色的提灯里，被一只纯黑色的手提着。
萧鸿宇拉高视野，看见了地府马面的全身。马面站得笔直，全身罩在墨色的长官服中，长一只硕大的马头，另一只手抓着一柄长镰刃。
身穿墨色官服的马面耳朵忽然抽动一下，扯着马头转过来，一双眼睛里漂浮着红色的细光。
萧鸿宇的耳朵也突然抽动起来，他猛地站起来，眼睛都没来得及睁开，耳边响起一阵沉闷的马蹄声！
“过来了！”
他指着前方大声叫起来。
凌麒子杨飒弹起来，快几步挡在萧鸿宇面前，左手提着紫檀剑鞘，右手紧握精钢剑柄置于左肋前，一双仙目大开，白色真气蓬勃而出。
“哒哒哒。”
三声蹄响，茂密的灌木丛被一刀砍开，墨色华服的地府马面嚎叫着冲向凌麒子，手中的长镰刃照着头顶怒劈下来！
凌麒子沉步压肩。
地府马面可不比魔族，仙法对其没有压制力，实力也不可小觑。
全身仙气翻涌，亮眼的白光瞬间绽放！凌麒子双臂大开，一把抽出精钢灵剑，白气喷出，蛟龙长鸣！
“嗷！”
凌麒子挥剑横划，一道白剑光闪出，将马面的长镰刃硬生生挡住！
“铛！”
巨大刺耳的撞击声冲进耳朵里，萧鸿宇痛苦地闭上眼睛，双手捂住耳朵，运起真气把伸长的精灵耳撤去，一对半截木头耳廓掉落地面，化成一缕绿光消散。
顶你个肺，听力增强也不是总是件好事。
他摇摇头从音波攻击中缓过来，随即立刻加入战斗。
地府虽然不是敌人，但是毕竟是对方先动手的，那就先打，打完了再问问题。
马面使一柄长镰刃，刀刃足足有一掌宽，两臂那么长，刀柄也是。木柄和刀刃几乎重叠到一起，木柄只向下余双掌长，刀刃则向上伸出一掌。
马面一手握柄，一手抓住刀背，挥舞起来大开大合，难以近身。
凌麒子师兄沉着应战，右手挥剑，左手倒抓剑鞘，双臂合一，攻守兼备。
而萧鸿宇则将气流附着全身，几步绕到马面背后。他吃不准现在要不要玩命，先前面对魔族，那是正邪不两立，打起来没有任何顾虑。
但是现在面对地府的鬼差，萧鸿宇不知道到底要不要留力。
因此他只是做出足够干扰马面的动作，把主攻留给凌麒子师兄。
凌麒子师兄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萧鸿宇的意图，他将剑气提升上一个档次，更加凶狠地攻向马面，让它分不出精力去对付萧师弟。
而萧鸿宇则看准机会，只在师兄进攻的时候才出手干扰。
一对多唯一的办法就是各个击破，反过来多打一要想不被各个击破，就要一直同时发起攻击。
面对前后的夹击，马面主动上前靠近凌麒子，拉开身后和萧鸿宇的距离躲过一拳。接着抬起镰刃砍向前去。
“铛！”
凌麒子横剑一拦，把马面的进攻挡住，接着双脚扎地，剑气前冲，把冲击的力道在双臂间游走一圈又原样送回去。
“嘣”的一声闷响，马面被反弹回来的力后推几大步，毫无防备的背后暴露在萧鸿宇眼前。
萧鸿宇可不讲什么借力打力，两力对冲才能形成最大的破坏力。
他踩定地面，提脚扭腰压肩，将全身力量集中到右拳上。
“噗呼！”
聚集的红色光粒暴发形成一团火球，在萧鸿宇的拳头上燃起。面对飞过来的打击面，他沉着冷静地先刺出左拳试探距离，接着全身肌肉紧绷，放松手肘，锁住手腕，朝着马面的后背打出一击火拳！
“呼～”
萧鸿宇腰身发力，强行收住打空的拳头。
马面在一瞬间变化成一团浓黑烟，向一边闪去。
凌麒子仙目圆瞪，踏飞追去，身上卷动的狂风怒号着，吹开一大片树林。
一个剑步就闪到黑烟跟前，剑光一闪，凌麒子毫不留情地横砍一剑。
马面从黑烟中现出来，手中的长镰刃迎着精钢灵剑挥过去，两人“叮叮当当”战至一处。
萧鸿宇催动气流赶紧跟上，多对一最忌讳的就是被拉来距离逐个击破，现在就是这样！马面有黑烟移现，凌麒子师兄以速度擅长，两人越打越远，萧鸿宇卸下气流，徒步追赶。
这里的真气太过稀薄，万一在打斗中耗尽了真气，那等于自断手脚。
他深呼吸一口气，尽量靠近过去，一路上被撞开的石头和斩断的树根形成一条指向明确的路标，省了他不少事。
虽然萧鸿宇已经尽全力跑过去，但是没有真气加持的他光靠凡人的身躯实在是难以跟上。为了最大限度地保存真气，他甚至连真气视野都没有开，只是朝着兵器碰撞的声音跑过去。
凌麒子知道自己正在被有意地带离，可能是马面想拉开他和萧师弟的距离一个一个解决，又可能是前方有布置好的陷进。
但是他不在乎。
斩妖除魔是灵剑观的证道之法，他们从不问妖魔有几只，只问妖魔在哪里。
至于说萧师弟，那毕竟是空真观的弟子，身上还能没有几个防身的道符吗？
凌麒子也多留了个心眼。
面前的马面身穿墨色华服，绝对是地府的正式编制。地府和灵剑观素无关系，井水不犯河水，就算有误会，那也是三两句就能解开的，如今马面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杀过来，不管有什么苦衷，那就休怪不留情面了。
“叮！”
凌麒子沉腰跨步，架开马面的长镰刃，白色剑气更盛一些，他踏步飞去，手中的灵剑直指胸膛。
黑烟又一次冒起，向下躲过剑锋，穿过剑修士的双腿，飞到他身后窜起。
凌麒子立刻回身，顺势上劈出一剑。
马面从黑烟中冒出来，长镰刃往下压住灵剑，张大马嘴朝凌麒子喷出一口浓雾。
凌麒子收回左手立剑指与胸前，体内的真气运转从胸口喷出，将浓雾全部挡住。接着翻转手腕抽出灵剑收到肋下，瞄着马面再刺上一剑。
马面慌忙应对，被逼得后退几步，挥起长镰刃企图防御。
凌麒子将刺空的灵剑回收，双手紧握提到眼前。弓步扎起，凌麒子身上突然爆起白气！
大量剑气从他手肘处冒出来，沿着手臂蔓延到灵剑上，两股白真气如蛟龙一般相互缠绕，在剑尖处合成一个微型的白龙头。
凌麒子吸满一胸腔的气，双眼牢牢锁定马面。
试探结束了，这一下将会是全力！
两只马耳竖立起来，马面站定原地，长镰刃横握在胸前。它也不躲闪，微低下马头，似乎要正面硬顶凌麒子的攻击。
找死！
凌麒子双目一瞪，两脚发力，一阵狂风突然暴起，卷起无数草叶，一点寒光在马面的心口亮起，凌麒子蹬起一步，身后响起一声音爆，灵剑直刺向马面。
风卷起草根的一瞬间，凌麒子就已经杀到跟前，仙气飞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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