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让我探探
许多修意者会在施魂前语一句助词，并无奇怪的地方，只是楚余伶这一套下来，一些看重皮相的男男女女哪还顾得上测试结果，全在打量她的身姿，人类嘛，难免是注重皮相的生物。
闵素不甘心地瞥了一眼，摇头，楚余伶测试结果并无特别之处，和自己同属控制，水系寒冰罢了。
九尾在案上煮茶焖茶，主上一如既往地在掩藏实力，不过？也算是半真半假吧，寒冰不少人都有，但主人寒冰的硬度可不是牵制。
而是攻击。
楚余伶在南融派时修的是寒冰，后来有了魔穴，生出第二特质，毒。
这群只知道读死书学死术的蠢驴加榆木脑袋们们，应当还以为世界上无两种特质并身的人，正派仙家独领风骚。
方才楚余伶点火使用的只是普通的驭火术，不过，也悄悄在指甲里释放了些毒，陆颜已经在不知不觉时中招，估摸着每月准时毒发一次，若听话还好。
如若是个不听话的棋子，那楚余伶的毒会迅速蔓延她的每个器官，使得在灼烧中爆体而亡。
过程三天三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毕竟，邪魔派就是邪魔派，不得“名副其实”些？无缘无故留一个人的性命，以及抱有侥幸心理最后让棋子脱离控制，以此为耻。
场内的弟子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哇……她也是寒冰系，那以后会不会和我们同属一个师门啊！”
“去去去，你们都是控制，不觉得太满了吗，要我说，应该和我们攻击类的搭配才是天作之合。”
一阵恶寒的是闵素，她不知为何极度和楚余伶不对付，绝对不要和她在同一师门。
“第四位，陆颜。”肖竹月的视线在波澜不惊的楚余伶脸上停留得久了些，方才记起意力特质测试还在进行。
别的弟子脸上或许会有开心、失落、不甘，可这位新来的，如无风的死谭，从始至终，都没什么情绪起伏，甚至连心率，都是整齐划一的……有些奇怪。
像个死人，可又确确实实地活着，如同一只断了线，飞得够不着的漂亮纸鸢。
被点名的陆颜不得不迈起沉重的步伐，同手同脚走到会场中心，恰好和返回的楚余伶擦肩而过，她很想让女魔头再帮忙造个假，但是这话怎么也不敢也不想说出口，只是叹了口气自说自话：“不知我是什么特质……”
本以为楚余伶听不见，也不会搭理，可她快速的步伐却慢了下来，墨色的瞳孔微斜，理衣袖时，唇微动，她的声音传入陆颜耳中：“我可以提前帮测，但也不能平白无故告知，对我而言，有什么好处。”
恰好副派主好像要来了，四位门主暂且去迎接，无人在意场中齐肩的二人。
陆颜从她的眼眸中看到了索取的意味。
她知晓？也对，自己都快被她摸烂了，该探的肯定也探了，这话是什么意思？自己还是有半点意力的？陆颜心安了些，顺着她的话接下去。
“楚小姐想要什么？”
“回答我一个问题即可，我这个人比较好奇。你以前可曾有过心爱之人？”
……？
这死变态怎么还这么八卦的？
曾经也有不少人经常采访露小鱼，问作为能和明星比肩的擦边球热舞主播，是不是滥情得情人一堆，或者已有心悦之人呢？毕竟赚的真的不少呢，陆颜意味深长地回应，她的心是属于每个看自己直播的粉丝。
此时一番斟酌，陆颜说了句真心话。
“不曾有过。”
陆颜瞥见她的手因自己这一句话微蜷了些，原因不知。
楚余伶感知着废物的心率，没在说谎，有些惋惜。
本来还想如果有的话，就计划一番，把她心爱之人的头宰下来，嫁祸给闵素这个蠢货，看看好友叛变相杀等比说书还精彩的戏码，为自己的无趣生活整些彩头。
嘶，门主回来了，时间紧迫，与之同时，还来了一位副派主，别着酒壶，乘云而来。
“好，我探探。”楚余伶不知用了什么术法，一股无形的力量钻入陆颜的脑海，这下陆颜大概知道被别人意力闯入是什么感觉了，屈辱，没什么比这更概括精准的词，那股气流在自己的喉嗓处停留，冲击了一下小舌头。
“咳…!”
楚余伶…!!你妈（此处消音近百字
“沙。”
陆颜国骂差点不受控地飙出那么几句，闻言顿住，沙？自己刚刚那个梦……一切都串联上了。
沙，代表着逃避，也代表着孤寂。
怎么会是沙，偏偏是沙。
楚余伶神色不明，这废物之前意力如白纸一样空白，本来打算施舍一点意力给她，好让棋子继续运作，怎么突然会是偏邪魔派、负能量极满、又罕见的沙？
金木水火土，沙属土系，偏生……克制自己的水系，还好是个命不长的。
陆颜得知自己有意力后，整个人松了一口气，这些正派弟子营造的氛围，不亚于高考了，小声道了句谢。楚余伶迈步回座，离开时“大发慈悲”地再提点了一句：“别怪我没提醒。沙特质不常有，有者多为邪魔派，小心被挤兑鞭打后关牢中，细，细，拷，问。”
？
什么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玩我呢？！什么玩意，喜欢玩沙堆堆不行吗？就被定义为邪魔派，很容易怀疑这些正派人打着旗号排除异己，思考间，陆颜已经木然地走到了测试碑前，楚余伶也回案。
在暗自观察的闵素起身截住，问她刚刚是不是吓陆颜了，又说了些什么，楚余伶侮辱人就是不故意不给正眼的老招数，淡淡然。
闵素有些炸毛：“你总找陆颜是何居心？”
“你的问题总是好多，很聒噪。”楚余伶眼神威慑了准备动手的九尾，笑得梨涡浅浅，拍了拍刚刚闵素挨过的地方，在她气恼地“你！”之前，开口反问。
“你不会是喜欢陆颜吧？”
“我…！”
“喜欢陆颜，还是喜欢陆族和闵族交好？听说闵族一直想巴结陆氏一族，但因为没得半点尊贵血脉，一直没被瞧上。有些可惜，那天我也在场，你的兄长遇此魔头，我还惋惜了很久，若是他还在，闵族也不会让你来讨好，沦落如此境地。”
一针见血，闵素气得呼吸不顺，无言以对。
“自导自演的水平倒是不错，那凶兽知道人类下药派它攻击人，结果被下药人也就是——你这场戏剧的主人杀了，会不会死不瞑目呢？”
“楚余伶！我劝你谨言慎行不要玷污我们闵族名声！你一个无门无族的人懂什么！没什么比我们闵族荣誉更重要的事！”
“……”
说话的间隙，楚余伶能看到闵素脖子间血脉流动，如果刮破，应该会喷涌而出，散发出腐朽的气味。
杀的人多了，楚余伶知道，人血的味道都是不同且微妙的，像这种一心报仇的蠢货，就属于劣等血，多亏闵素提醒，她记起了刚刚擦肩而过那人名叫陆颜。
“陆颜！你在做什么！为何不释放意力！莫要耽搁时间，除你之外，还有三百六十名弟子要测试！”
“别催行不行啊。”
……
全场静默。
包括陆颜自己，本来就思绪混乱，这人大着嗓门一直催催催，就不小心把内心想法喊出来了，还有些凶。
“呵…”楚余伶难得笑出声，有些意思，脾气还是挺大的嘛，唯独对自己意外地恭顺？不得不说，楚余伶有些期待，等待着结果。
陆颜，你会相信我说的话吗，你会怎么做呢。
闵素注意力也因为陆颜这一句被打岔，那可是四大门主之一，这么说话是不想活了吗？！
肖竹月看着胡须颤抖的门主吃瘪，先骂了陆颜无礼，随后又打了个圆场，说新来的不懂规矩，日后好生教化，并示意陆颜抓紧时间。
陆颜手心全是汗，她不知道楚余伶说的话是真是假，但……根据她之前暗地里的观察，好像是无一弟子有沙这种特质，不管如何，要把真正实力先掩藏起来。
就在全部人都看着陆颜，陆颜焦躁不安时，忽地开窍，想起了戒指！！不限量什么来着！？香烟、哔——，还有干冰！
这些老古董应当不知道干冰这种东西吧，要是从空间戒指里拿得及时，说不定也能鱼目混珠。
但是拿什么加以掩饰呢？
陆颜面相也不错，可惜一看就是将死之相，大家对她不抱什么期待，全当看看花瓶走个过场。
“斟。”陆颜眼神忽地坚定，手速十分迅速地胡乱做了些看起来煞有其事的施魂手势，十指一节一节相扣，翻转，恰好挡住自己眼睛与鼻梁，只露出了那没血色的薄唇。
此句一出，大多数的人都看向了被抄袭的楚余伶。
拿我做幌子？
“快看！这是何物？！也是冰！但似乎与我们的不同！”
陆颜趁众人分神，自己又挡住面容，悄悄用鼻梁触动了戒指，一下没控制好量，瞬间，整个测试会场的地下都在低压和低温下迅速凝固，升华出大量的白雾，一时挥发不掉。
连陆颜自己的小腿都被淹没，真的仿若置身仙境之端。
有人尝试触碰，但手指的皮肤立马被黏冻在上面，甩也甩不开，还得靠火系的帮忙溶解，无一不好奇、讶异。
清河派副派主终于开眼不再捋胡须，直起了身子，门主八目相对，等着他定夺，副派主捋了捋胡须，从居高临上之处宣判：“陆颜，水系寒冰，暂归为控制类，测好便退下罢。”
陆颜如释重负，不愧是我，蒙混过关，至于那手势，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怎么说现实中火影也是看过一二的。
不要命地模仿楚余伶，也是下策中的下策，但这“抄袭”的施意术口头禅无疑给自己争取了点背摸戒指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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