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阎绛和白玛
那双淡然的眼睛，此刻一眨不眨的盯着阎绛。
“你好吵。”
阎绛也看着张起灵，很是认真的说了这么一句。
吴邪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笑。
号称哑巴张的张起灵，居然有一天会被人说好吵。
“小哥，她叫阎绛，是我在墨脱遇见的，她是…是…”
女朋友？
好像暂时还不是。
还是说自己是她的祭品？
这么说的话，闷油瓶会不会突然拧断她的脖子？
气氛简直尴尬到了一定的程度。
胖子干脆将自己的胳膊搭到张起灵的肩膀上，开始给他讲阎绛和吴邪的爱情故事。
说实话，听胖子讲他和阎绛的时候，吴邪有一种想学习张起灵的绝招，把胖子的脖子拧断的冲动。
太尴尬了。
尤其是胖子把自己说成的跟一个为爱痴狂的傻逼的时候。
然而阎绛却没有这种感觉，她听的津津有味的，时不时还要纠正一下胖子有些过度夸大的情节，比如她救吴邪的时候，是薅着他的头发拖着他走的，并没有充满爱意的抱着他，再比如吴邪跟猴子表白的时候，她也没有很感动，她反而不理解吴邪为什么要对着猴子说那些话。
吴邪：让我死吧。
反正，等胖子讲完后，吴邪感觉自己已经死透了。
死的很彻底。
再见吧，这个世界。
不如把裤子还他了。
吴邪甚至连阎绛什么时候爬到的张起灵怀里都不知道。
张起灵默默的从头听到尾，看着怀里的阎绛微微皱了皱眉。
“你变小了。”
“你好烦啊！”
“你俩很熟？”
吴邪把吐出去的魂收回来，这种语气，他俩绝对不是单纯认识的那种关系。
吴邪抬起头就看到毕生难忘的一幕。
阎绛十分熟练的蹲到了张起灵的脑袋上。
画面的冲击感实在是太大了。
吴邪和胖子久久都没有缓过来。
一直到阎绛打了个哈欠准备睡觉。
“天真，这世界玄幻了啊。”
张起灵只是微微皱了皱眉，随后居然欣然接受了。
“嗯，见过几次，在墨脱。”
这下无法接受的反而变成吴邪了。
“所以你刚刚说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意思是？”
“？”
张起灵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他只是觉得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胖子拍了一下吴邪示意他赶紧回神。
“别他娘的废话了，先出去再说吧。”
“哦。”
吴邪还是有点接受不了，小哥居然和阎绛认识这件事。
这就好像是你交了个女朋友，然后兴冲冲的带着新女朋友去兄弟面前炫耀，结果人家居然是发小。
吴邪看着小哥脑袋顶上的阎绛，突然有一种自己好多余的感觉。
“那个，小哥，你俩认识多久了？”
张起灵沉思了很久。
他的记忆已经全部都找回来了，第一次遇见阎绛就是他第一次到墨脱去调查的时候。
她顺手给他指了个进雪山的路，随后继续摘她的雪莲花，连一个字都没说。
他从雪山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那朵雪莲花被她放在了一片藏海花田里。
再次见到阎绛，是他为了知道自己的身世，来到墨脱后他在德仁喇嘛那里，得知了他母亲的消息。
他的母亲在生下他后被当成了阎王的祭品，死前服下了藏海花，就被埋葬在那片藏海花花田的冰层之下。。
他想见见那个女人，但上师却说， 他需要知道“想”的概念。
上师交给他一把锤子和凿子，指着后院的一块大石头说，这块石头的最终形状，就是他内心所想的东西。
那是他第一次对一件事无从下手。
他坐在那块石头前整整一天的时间。
等到晚上的时候，他就看到他的脚边多了一朵雪莲花。
那一次他并没有见到阎绛，但莫名其妙的觉得就是她。
第二次正式见到阎绛是在一个月后，她放雪莲花的时候，被他看见了。
她仿佛受到了惊吓一样，飞快的跑走了。
只留下一朵雪莲花。
他去问上师。
但上师却说，那是雪山上的神女，她感受到了白玛的想念，所以每隔一阵子就会给她送来一朵雪莲花。
白玛的名字就是莲花的意思。
而在雪山上只有雪莲花。
第三次见到阎绛已经是半年后了。
那块石头越来越小，然而却依旧没有任何的形状。
他抬起头的时候就看到阎绛坐在院墙上，手里是一朵刚摘下来的雪莲花。
她朝着他伸手，示意他自己来取。
他看到她的腿受伤了。
张起灵没有说话，而是转身进了屋，等到他拿着伤药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那朵雪莲花放在了那块石头上。
第四次见到阎绛的时候，张起灵坐在院子里自己凿下来的那堆比较大的石头上。
他依旧不知道到底应该雕刻什么。
他不明白什么上师的意思。
他该想些什么。
张起灵习惯性的看着自己的影子发呆，就发现他的影子后边多了一个身影。
他回头，就看到一脸怯生生的阎绛。
她将雪莲花塞他的手里。
那是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她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那也是那一年来阎绛和他说的唯一一句话。
阎绛经常来，但除了他外，没有人看到过她的身影。
她每次来的时候，也从来不打扰他，有时候会默默的看一会儿。
有时候则是放下雪莲花就走。
直到一年后，他在那个房间里见到了他的母亲。
他握着自己母亲的手，显然不能够理解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过了一年的时间，他依旧觉得这一切太仓促了。
但他感觉到从来没有过的情绪。
他度过了只有心跳声和呼吸声的三日。
三天后，张起灵从那个房间里走了出来，他看到的是蹲在门口的阎绛，她的眼里满是迷茫，手里还有一朵已经枯萎了的雪莲花。
张起灵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露出那种表情。
随后张起灵来到那块石头前，他习惯性的举起凿子。
凿了几下后，他发现他意识到了自己在做什么。
几乎是同时，他感受到了一股难以抵御的痛苦。
他在大雪中，坐了下来，蜷缩成一团。而他的身边放着一枝枯萎了的雪莲花。
雪越下越大……
………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白玛。”
“我把雪莲花送给你，你和我一起玩好吗？”
雪地里，两名五六岁的小女孩第一次相遇。
………
“阎绛，我喜欢上一个男人。”
“什么是喜欢？”
“对哦，你不懂。嗯…怎么说呢，喜欢就是，你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想跟他玩？”
“那我喜欢你啊。”
“哈哈哈，这不一样啦。”
藏海花田里，少女明眸皓齿，笑颜如花。而她身边的女童歪着头，手里握着一只雪莲花。
………
“要摸摸看吗？”白玛的脸上洋溢着初为人母的温柔和喜悦，
“这里面是什么？”阎绛轻轻的碰了碰，生怕她稍微一用力就把白玛碰坏了。
“是我的孩子。”白玛抓着阎绛的手，放在了自己肚子上。
“我以后可能不能陪你了。”白玛的眼底闪过悲伤，但很快，她又重新的振作了起来。
“你要去哪？”
“我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那我可以去找你吗？”
白玛始终没有把那句，你找不到的，说出口。
“好啊，不过你以后也可以找我的孩子一起玩，你会喜欢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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