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自甘下贱
就在这个时候，一旁顾月芷可算是找到了出气筒。
“你们上赶着过来现脸的吗？乞丐似的，脏兮兮的，滚远点！”顾月芷一脸嫌弃，外加阴阳怪气的道，
“更何况，现在她可不是什么你们的大小姐了！人家是王妃！你们见了，日后要行叩拜大礼，懂不懂！没人教你们规矩的吗？”
闻言，老人强忍着怒火，看了顾月芷一眼，这才看向顾沧澜，颤声道：“老奴，拜见王妃。”
说着，他就要跪下去。
但是没等他下跪，便被顾沧澜给制止了。
“不必多礼。”顾沧澜道，“我们此次是来拜祭我娘的，多年没来，我都要记不清我娘的墓在哪里了！老伯你，帮忙引路吧！
听闻此言，老人登时湿了眼角。
“王妃，老奴姓盛，是盛家的家奴。您唤老奴老盛便是！”老人几乎哽咽的道。
从他说出他姓盛的时候，顾沧澜哪里还不明白。
尘封的记忆，也好似在这一刻解锁。
这个盛老伯，乃是盛音涵陪嫁的仆人，是盛家的家生子，更是盛音涵乳母的丈夫。
自幼可以说，是看着盛音涵长大的，感情非常深厚。
可惜盛音涵死后，他们一家人便被张氏设计的赶出了相顾家。
而他们之所以还能留在此处守着这处庄子，也只是因为，张氏手里，没有捏着他们的卖身契，轻易拿捏不得。
盛音涵留给女儿的人和财，早就被张氏给霸占了过去。
这些年，顾望忠靠着盛家的钱财和张氏的娘家，一路平步青云，直至官拜宰相！
顾沧澜也在张氏的挑唆下，认贼作母，早已忘了自己的生母。
甚至这些年来，她都不曾来拜祭过自己的娘亲。
还有这个叫小玉的姑娘，原本是顾沧澜的贴身婢女。
可是也是因为张氏的挑唆，在小玉犯了一点小错之后，便被无情的赶走了。
也难怪她会觉得眼熟，毕竟这个姑娘，自幼和原主一起长大，他们在一起待了十来年。
小玉走的时候，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黄毛丫头，如今也已经长成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可是她们分别不过数年，为何她在第一眼见到小玉的时候，却是全然没有了印象？
一个人的忘性有这么大的吗？
顾沧澜看着面前这几个隐忍着委屈，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心中忽而涌出了一股子难以言喻的酸涩和愧疚之感。
她不知道这是受原主残念的影响，还是出于对她们的同情和怜悯。
但此时那种悲伤的情绪，却是实打实的影响了她。
她心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呐喊，这些年，她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会把他们都忘了？
张氏见她面色凝重的盯着盛老伯没有说话，当即眸色一沉，冷声道：“王妃身份高贵，岂是尔等贱奴所能冲撞的？惹了王妃不高兴，你们担待得起吗？来人，把他们给我拉下去！”
张氏话音方落，便有几个下人来拉扯盛老伯。
“老奴不会冲撞王妃，老奴只是给王妃带路。王妃多年未曾来拜祭夫人，老奴怕王妃会找不到路！”盛老伯哽咽道。
“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怪王妃不敬亡母？不孝顺吗？简直岂有此理！来人！赶紧把他们赶走！”张氏话音方落，就听顾沧澜冷声道，“谁敢！”
大约是顾沧澜的气势太冷太吓人，那些人一下子僵在了当场，面面相觑，谁也没敢进一步的行动。
“王妃息怒，都是一些贱奴，你别因为他们，而气坏了身子。”张氏赶紧道。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在本王妃面前指手画脚！”顾沧澜眸色冷沉的道。
张氏面色一僵，顿时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了。
但顾沧澜显然觉得给她的羞辱还不够，于是快步走到了盛老伯跟前，一把打开了张氏的下人，扣在他肩头的手。
“盛家的人，何时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来欺辱！真当我们盛家人，都死光了吗？”顾沧澜冷声道，
“你一口一个贱奴的称呼他们，殊不知，你自己的出身，也不见得比他们高到哪里去！”
这一下，顾月芷却是不能忍了。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娘！我娘是丞相夫人，比他们这些贱奴，不知道高贵了几千几百倍！”顾月芷愤声道。
“哦？这个丞相夫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乃是在明知旁人有妻室的情况下，还自甘下贱的做人家的外室。
从外室被抬作了续弦，爬到了如今的位置，就以为，能够洗刷掉你曾经的污点了吗？”
“你……”
这的确是张氏曾经的黑历史，但是这么多年过去，早就无人提及了。
如今顾沧澜公然提起，是打算跟她撕破脸吗？
而就在这个时候，背后却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道：“原来，你是这样的丞相夫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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