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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窗外夜色正凉。

        屋内雌性在等。

        顾云确认了一下衣物足够结实,  不会被轻易地扒开后,终于决定将这总是相顾无言的气氛给挑明。

        他不确定眼前的这名雌性,  是因为文化生活的不同,而没能理解话语的实际意思,还是由于其他的一些原因……

        或者两者皆有。

        有些事情,总归是要讲明白的。

        顾云斟酌了片刻,镇定又稳重地说道,“奴不是……那样的意思,只是觉得如果可以在其他方面,  能够对雌主有所助力,会不容易被……厌恶和抛弃掉。”

        席漫不经心地扫过这名雄奴认真的模样,  轻笑了一声,  道,“最有用的地方,  不正在让你展示出来么?”

        他好心提醒了一下这名雄奴,“如果不愿意,以后别后悔,  等上了笼子,若还想展示,  可就要求我了。”

        一般情况下,大部分雌主,  在心情不太好的时候,  都会让雄奴们继续忍着。

        反正一根两根的,坏了也无所谓,  换新奴用便是了。

        顾云不禁心里有些疑惑,  莫非这些话还说得不够清楚么?

        据他观察得知,  这里单在语言用词上,  应该和之前所处的环境没有太大的差距,不应该出现严重词不达意的现象。

        顾云感到稍稍无奈,也许是他的表达方式,还不太符合这里居民的日常习惯罢。

        正当顾云凝眉寻思之时,突然发现那名雌性靠了过来,彼此的距离不到一个手掌。

        他顿时屏气凝神,总觉得下一秒,身上的衣服就变成了贴合破洞潮流的艺术品。

        这是要过来给他测量尺寸,好去订制精钢做成的小笼子么……

        顾云下意识地想要抬一下手,无意中牵扯到了伤口,不禁闷哼了一声。

        那名雌性顿时微微皱眉,他弯下腰来,仔细地检查了一遍雄奴身上的伤,目光停留在被碾碎的那只手上,一双凤眼微挑,却看不出丝毫情绪。

        席放轻了力道,小心掀开了雄奴的……衣服。

        顾云:“……”

        他觉得太软了,应该是测不准。

        席放轻了力道,温柔又迅速地,将雄奴身上的伤口挨个细致地护理了一遍,减轻疼痛,加快愈合。

        顾云:“……”

        他不禁感到面上有点点发热,眼神闪到了一边去。

        果然文化之间存有差异,就比较容易误解彼此的意图。

        如果互相往来久了,甚至还可能彼此同化。

        就像现在这样……

        顾云声音里带着几分伤后的沙哑,道,“多谢雌主。”

        席处理好了雄奴的伤势后,抬眼看了看他,而后将雄奴身上的衣物盖好。

        他将手撑在了对方的枕边,像是要拥抱安慰,却又没有实际触碰。

        席的声音里带着一缕悦耳的韵味,他低头说道,“你知道那些在各方面十分优秀的雄奴们,都去哪里了吗?”

        顾云此时看着这名雌性的脸,对方的呼吸喷洒在他的周围,琥珀色的瞳孔之中,映照出了他的影子。

        尽管顾云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猜测着回道,“是被……选进了帝宫之中?”

        古话说,学得文武艺,献给帝皇家。

        席却是嗤笑了一声,不屑道,“你说的是今天见到的那个,以为牺牲一个没养好的儿子,到场扇一巴掌做做样子,就能置身事外的雄妃?”

        “我讲句公道话,要说养废了,还真不怪那位狗叫的,他们的智商和手段,往往是一脉相承,一蠢到底。”

        顾云沉思片刻,试探着又道,“难道是去了学校,成为教学者?”

        他并未去过时常听闻的雄性学校,但既然有培育的课程,那必定是有对应的讲师。

        “学校?”席的眼底划过几分玩味,他道,“那确实是过去挑选雄奴的好地方,往往是从学校毕业的优秀学员,才有进入帝宫之中的资格。”

        “他们所学的课程,所擅长的技巧,恐怕和你所指的那些特长,不太一样。”

        顾云继续想了想,却并未得出更好的结论了。

        如果还有其他的选择,那便是他此时还未接触到的信息。

        顾云老老实实地主动问道,“是奴愚笨,实在不知。”

        席却是冷不丁笑了一下,笑意并未到达眼底。

        他坐起身来,随意地用手掠过这名雄奴的乌黑发梢,对方从头到脚,再到头发丝儿,的确都很合他的心意。

        席披上了外衣,给那名雄奴盖上了一张舒适的绵柔薄被,临走前微微侧过头,淡淡地说道,“他们都死了。”

        顾云顿时瞳孔微缩,怔了半响。

        ……

        席没有走远,他去到了宅中的后园内,那里干爹已经在等了。

        席知道程水青会很快找过来,毕竟出了这样的事情,伽帝定会勃然大怒。

        留在宫里边告状自然是好的,可是告完状后,总的给帝王一个面子,好好地审一审,不能当场逼得太紧。

        更何况这里头,还掺杂着各方势力,弯弯绕绕,浑水摸鱼,正好有借口严查一轮。

        席来到凉亭内,看着已经在泡茶吃果的干爹,直接问道,“那边什么时候给出交待,本周内?”

        程水青示意干儿子坐下,没怎么认真地斥责了一句,“那边可是皇族,老的护大的,大的护小的,哪有你说得这样轻松。”

        席冷冷地回道,“今天我看在你的暗示上,没有直接动手,可不是为了等一年半载,然后眼看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程水青笑了笑,亲自给这名天生反骨的雌崽子倒了杯茶,道,“用不了这么久……你想怎么办,可以先说说,我努力实现。”

        席听了这话,毫不客气地开始坑爹,指指点点,就差没有把那些皇族安排个遍了。

        程水青对此很是无奈,然而没办法,毕竟是自家的崽子,还是一言不合就要暴动的那种,他是个不负责任的干爹,就会无理由宠溺。

        两位在凉亭里边商量着这件事情,很快便过去了一个时辰。

        程水青放在手里的茶杯,不轻不重地开口说道,“你新收的那名雄奴……能耐不小。”

        “据证词所说,他在被碾碎了一只手,并且被压制着的情况下,直面在场的两名雌性护卫。”

        “其中一名,被他踢碎了下巴,挂在房梁上,脑子还处于昏眩的状态。”

        “另外一名反应及时,马上进入最强战斗的姿态,可就算那样,也没能当场击杀掉他,反而让他借力逃了出去,等到了你的救援。”

        程水青磕了一把坚果,道,“这可不是普通雄性能办到的事情,更何况他竟还只是一名毫无血统和天赋的底层奴隶。”

        “今天在帝宫里边发生的这一幕,实在是太扎眼了。”

        席无聊地用顺了顺他浅金色的发丝,觉得黑色和金色还挺搭配的。

        他慢条斯理地回道,“我在成年礼上,唯一新收下的雄奴,当然不会是什么平庸之徒。”

        “如果有谁羡慕、嫉妒、憎恶,那就抱歉了,不可能送出去,如有不服,欢迎来战。”

        程水青瞪着眼道,“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这名雄奴的表现……连伽帝都过问了一句。”

        程水青并不赞成干儿子的率性行为,他提醒道,“更何况,他来历不明,又调查不出,本就是一个定时危险物。”

        “如果真的一无四处,那我还能放心一些,可现在……”

        席一脸无谓地淡然道,“没什么好担心的,您该不会觉得我会栽在区区一名雄奴手中罢。”

        “那未免也太贻笑大方了。”

        程水青见说服不了席,只好暂时作罢。

        他临走前,忍不住叮嘱道,“那名雄奴最好不要再出现在外边了,你可以让他就在宅子里活动……”

        席却是摇头道,“有好东西不拿出去,得瑟炫耀一下,难不成关起来压箱底,等着发霉么?”

        “那万一又惹出了什么事情来……”

        “是他惹事吗?”席淡淡地反问了一句。

        程水青一时无言,他只好苦口婆心地劝道,“是谁先动手,那都不重要,今天被伽帝提了一句,明天就有可能被各方盯着,这次既然至少会牺牲掉一名皇子,难道他就能够不受丝毫牵连吗?”

        “光是对皇子不敬这条罪,都够当场杖毙了,你别忘了,雄奴可是没有什么自卫反抗权的。”

        “他敢反击,这就是原罪!”

        席神色不变,却是冷笑了一声,道,“这就是那边用来拖延时间的借口之一吧?”

        程水青没有隐瞒,他点了点头,道,“本来不想让你知道,总之这事情可以交给我来处理,只是这次可以护住,下次就不敢保证了。”

        席看了眼有些为难的干爹,淡声道,“这个情况不会有下次。”

        程水青一脸期待,“下次保证不会动手了?”

        “不,我的意思是,谁说他是区区雄奴了?”

        程水青:“……”

        “刚刚你不还在那里说,不会栽在这名雄奴的手里吗?”

        席眉梢轻扬,道,“刚刚的我,和现在的我,能一样吗?都过去多少个呼吸了。”

        程水青:“……”

        “我想雄侍,应该有一定的反抗权了。”

        程水青有些不可置信,“你要让他做你的雄侍,有名有份的那种?!”

        一名雌性只要能力足够,那他可以合法拥有一名雄君,三名雄侍,以及无数的雄奴。

        鉴于雄侍具备一定的居民权利,所以这个名分是限额的,当然,如果不合心意,雄侍也可以随时进行更换。

        一般情况下,雄侍大都用不上那些权利,比起雄奴而言,他们只是多了一个可以出入高级场所的身份。

        席轻轻颔首,语气尽量自然地说道,“不过是一个雄侍的名分而已,看在他每夜辛苦服侍,还算持久的份上,赏赐一下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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