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善与恶ｘ合格ｘ她死了
希萝顺着指示方向走去，边走着边瞧着纸上囚犯的资料，稍微数了数，差不多有一百份。
真会使唤人。希萝挑眉。
她一个个去造访囚犯，有沧狂的、有冷静的、有故弄玄虚的、有一心只想着杀人的，他们看到希萝的小女孩模样都不约而同笑了。
“小女娃，妳只会按下恶吧。”每个囚犯们不约而同说着。
“不用你管。”希萝每次只会这样淡漠地回答着同一句话。
希萝只是一一的和他们谈话，得知了他们大略的经历，并下出判断。
囚犯的紧盯着她做出决定，有些还胁迫她按下善的按钮。
但无一在希萝施予念压的目光中退缩。
在理伯的意料之外，希萝从没按过善恶的按钮，全部按了灰色。
“你们是最后一批了。”希萝对正和其他考生对战的囚犯们道。
希萝没有仔细去看和他们对战的考生是谁，她隐藏在阴影之中，细细地听着囚犯们讲着自己的故事。
一位名叫蝙蝠特的退役军人讲述自己的故事完毕，“小女娃，你会按下什么按键？”
“不用你管。”依旧的回答。
“这是和我人生有关的事，怎么能不管呢？”蝙蝠特道，目光狠戾的望着希萝。
“少啰唆，自己的事自己承担，人生是自己选择的，你能怪我吗？大叔。”希萝抬眸，在蝙蝠特意料之外是非常冰冷的双眸。
“人生是自己选择的？哈哈哈！小妹妹果然还小啊！这个社会一出生便会替你决定自身未来的人生啊！”蝙蝠特无惧，似是觉得希萝的话感到荒唐，大笑着。
声音大到传达到了另一头考生们耳里，那群人注意到了另一头囚犯的所在地，正在和女囚犯进行赌博的雷欧力也奇怪地看向对面。
气氛顿时安静凝固，所有人的动作都停止，半晌，只传来一道语气平淡的声音，“你傻吗？”
“正是因为不甘如此你们才会在这个地方吧？”
蝙蝠特和其他囚犯都愣愣地看着她，希萝看着蝙蝠特的资料，“这世界上很多人渣啊，我很清楚啊，别把我当普通小孩看待。”
“你说人生一出生便决定好了？”
“别说笑了。”希萝望向蝙蝠特惊愕的双目，“你们根本不是这样想吧？”
“想反抗命运失败了，才开始自暴自弃不是吗？被关在这里也只是你们的实力不足罢了，你们这些憋脚货！”希萝豪不犹豫的骂道。
她从刚刚就一直在忍耐了，每个人都说她只会按“恶”。
他们到底懂她什么啊！就因为看她是个小孩子，就以为她呆头呆脑的吗！？
“善与恶的标准，是由谁来订下的？你们自己清楚吧？就是人类啊。”
“然后在这里的你们，就是不合群又弱的要死的笨蛋而已。”
“什……？！”囚犯们不敢置信气愤的看着她，杀人犯的乔尼眼神一凛，手向希萝伸去，但还没碰到就被希萝强力的恶意的念压给镇住不敢动了。
乔尼冒着冷汗，眼中浮现出的从未有过的恐惧。
希萝见好就收，看着蝙蝠特，“很弱，没错吧？连我都可以轻易将你们全部杀死。”
希萝叹气，语气依旧淡漠，“继续吧，下一位在哪？”
“那么小妹妹的善恶，又是为何？”广播声传来，是理伯的询问。
希萝沉默一会，叹气，“我还没做完这些资料，考官叔叔你现在就要问吗？”
“嗯，没所谓，说吧。”
“我挺好奇你一路上都只按灰色的钮。”
希萝整理一下文件，“……你不怕影响外头考生的试炼吗？就这么问我，考官叔叔你还真是自我为中心。”
“谢谢。”理伯道。
希萝一愣，随即哇的一声，指着广播器，对囚犯们喊道：“听到没有，这就是你们的差距！看来强者脸皮都挺厚的，还想出去的话就快好好吸收这点啊！”
囚犯和另一边的考生们皆是一愣，另一头理伯身旁的人听到后偷笑。
“10号的小妹妹，小心我不让你合格了。”理伯淡淡地说道。
“非常抱歉！是我错了！”即答。
“很好，快说吧。”
希萝沉思一会，开口，“嗯……我只是看囚犯是否有生为‘人’的情绪和应有的智商。”
“一路上我听了许多故事，虽然大多有隐瞒，不过观察他们的情绪，面上细微的表情，我确定那就是‘人’，所以我按下了灰色的按钮。”
“‘人类’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潜在因子是黑暗的，‘畜生’和‘人类’的分别就是会不会规范自己的本能，我原本是这么想的。”
“但其实人类和畜生的分别，只是在于有丰富的情绪和想法罢了。”
“善与恶，这个指标是什么？就是自身的利益啊。照着小孩子的想法——欺负我的都是坏人，照顾我的都是好人！”
希萝拍拍手，“就连单纯天真为代名词的小孩都是自私的。人类就是这么个自私无比的物种。”
“我也是人类啊，所以我没资格去评断他人的人生是善还是恶，老实说我觉得这个考题根本没必要存在。人类本身虽然有''善''，但依照你们的想法''不去伤害别人''根本就是个笑话，会竞争就会有伤害，有欲望就会想掠夺，人类存在这个世上就是''恶''而已啊，根本没什么好说的。”
“或许有人会反驳我说‘妳这样想，人类岂不就太过黑暗了！照妳这样说，人们不就是不幸福的吗！’”希萝学着正义感十足的口吻说话。
然后又一秒切换成淡漠的模样，“但是我说的是事实啊，没有法律的压制、没有国家的存在，人类根本不可能还存活到现今。”
“人类很聪明啊，会本能地去守护着自己的幸福，知道怎样才会以''好''的方向前进，把不合群的''不好''抹除。自私也好幸福也罢，人类不是都想着自己吗？”
希萝像是想些什么，皱皱眉，“好吧，这么现实的说法好像有些残忍，人类也有与身俱来的良知，其实只要换个角度去看，每个人既是善人也是恶人啊。”
说罢，希萝只觉嘴巴有些干涩，抿了抿唇。
理伯道：“……妳的意思是没有绝对地善恶是吗？”
没有绝对的善恶，所以她给出的答案才一律都是灰色。
希萝点头。
“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小妹妹你觉得自己是善人还是恶人？”
希萝眨了眨眼，思索一会，“我对自己啊……”
“我有时候很喜欢自己，有时候也很讨厌自己……现在的话，我很讨厌自己，所以是恶人吧。”
听着希萝的话，周遭都沉默了，过了半晌广播器才传来理伯的笑声：“噗……哈哈哈！妳这孩子还真是有趣啊！不错！你合格了，我会派人让你前往休息地。”
这个善恶关，其实每个犯人都可以在希萝选“恶”的时候攻击她或拖延希萝的时间，一小时可以获得刑期减缓十年；选“善”希萝的72小时的时间则会被缩短，囚犯刑期会减短五十年，还会视拖延时间而定，减缓刑期。
但是希萝一路上都只按中间的灰色按钮，那是正确解答，理伯便提早问了希萝对善恶关的看法。
得到合格的答覆，希萝拍拍胸铺，长呼一口气，“哈——紧张死了。”
看着囚犯呆呆地模样，希萝终于扬起喜悦地笑容，“怎么样？我临时掰出来的说辞很可靠吧！哈！我真聪明！”
这是说真的，失忆之后的她可没考虑过这些。
希萝看到“善恶”的考题，“才没有绝对的善恶”这一想法马上就跳了出来，她想那应该是失忆前的她原有的想法吧。
之后就是这么理所当然的说了下去，就像是考试碰到题目都是自己理解的，进行的非常流畅同时也很是激动。
她在一点一滴找回原本的自己。希萝想着。
“噢，对了，为啥外头都没声音，你们不是在和别的考生们赌时间吗？”希萝奇怪的探头望去，希萝的身姿终于重见光明，她呆呆地和奇犽、小杰一行人对视。
“呃，咳、咳咳咳……”希萝刚想开口解释，却噎到口水，顿时咳得说不出话来。
“啊……那个笨蛋在干嘛？”奇犽挑眉眯起眼看对面噎到的希萝。
小杰歪头看着她，“嗯……太紧张了？毕竟希萝她刚才合格了。”
酷拉皮卡看着希萝，心里更多的是震惊，不过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真是越来越像了！像那个孩子！
雷欧力听了希萝所说的善恶，大脑还来不及思考，只顾得担心希萝本身的安危。
“希萝，妳有没有怎样？对了，你怎么没跟我们会和啊！不知道我们会很担心嘛！还有如果你来了我们就不会跟那个大叔一起了！”雷欧力不悦地指向后头的东巴。
希萝缓了缓气，看着雷欧力指着的东巴一愣，东巴瞧见她，利索地正准备躲起来。
“喔嚄！想陷害我的叔叔！你还有掺和泻药的饮料吗！我口好渴！”希萝开心地和他招了招手。
东巴一颤，转头就见第三试验的暂时性同伴们，都回头带着敌意看着他。
“哈？！妳說什么！可恶，东巴！你连小孩子都不放过啊！”雷欧力气地吼道。
这时带领希萝前往合格的地方的领路人来了，希萝和他们道别，“那么我在底下等你们！”
“嗯！我们马上就会过去的！”小杰点头回道。
“再见！”希萝扬起笑容。
说着便离去，小杰那边的试炼接着开始。
这边的希萝已经来到了合格的考生待的地方，已有四人在这里休息，看来自己通关时间蛮快的。
她找个地方坐了下来，等待着接下来的时间结束。
另一边小杰、奇犽等人已经结束了囚犯对决，雷欧力依旧败给了自己的色心，奇犽最终还是杀死了乔尼。
他们在房间内守着赌输的50小时，酷拉皮卡得知奇犽是揍敌客家的人，便询问着。
“奇犽，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奇犽随意地点头，“嗯，可以啊。”
“你有没有一个堂妹叫作——珈萝？”
听到酷拉皮卡的话，奇犽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愣愣地看着酷拉皮卡。
奇犽眉头紧锁，似是努力回想，有些吃力地冒着汗，“珈萝？”
“珈萝、珈萝，萝……小萝？”他喃喃自语地一遍又一遍地念着那倍感熟悉的名字。
好像有许多片段一闪而逝，但他怎么也抓不住。
最终只有一个画面停留。
那是一座坟墓，上面刻着——珈萝揍敌客的字样。
心头像是要撕裂一般，奇犽难受地紧蹙眉头。
少年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流泪，只是愣愣地回答着。
“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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