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回国
三年后。
“女士们、先生们，本架飞机预计在三十分钟后到达海城，地面温度20摄氏度。飞机正在下降。请您回原座位坐好，系好安全带……”
机舱内一片黑暗，国际长途航班，乘客满是疲倦。
在头等舱的姜楚楚借着阅读灯，翻看着最新一期的娱乐杂志，封面人物是国内新晋导演，周惜存。
看到这张照片的第一印象，比起新锐鬼才导演，或者说是潮牌代言人的身份更符合他的形象。
国外留学三年的时间里，姜楚楚在学习的同时，一点没落下国内的八卦娱乐。
毕竟，她这一留学回来，都已经29岁了。不上不下的年纪，有种开始做什么都迟了的尴尬。
但也不算迟，在这篇关于“导演周惜存”的专访中，在他29岁的时候，连第一笔电影的投资都没拉到，还是托大学同学帮的忙。
旁边配着他的照片，高挑健硕的身材穿着简约的运动服，留着一头板寸，俊朗硬挺的五官，挑衅地看着镜头。最有个性的还属他左边的眉尾藏了一个小细节，是特意修的断眉，仿佛彰显着叛逆的性格。
现在的姜楚楚，不再是顶着粉色头发，喜欢穿着卫衣到处跑的小女生。
头发长回到原来的黑棕色，身上的穿衣风格也中规中矩了很多。时间沉淀了过去，也沉淀了她自己。
“靠！”好像也没有沉淀多少……
翻到杂志的下一页，是国内一线男明星霍砚寻的特刊专访，不同风格的硬照占据了杂志的好几页的篇幅。
虽然现在没有以对家黑粉的身份相遇，但对姜楚楚来说，仍然心有余悸。毕竟变成他家小狗的诅咒，不知道会在哪个时候找上门来。
过去这三年，她活得小心翼翼、唯唯诺诺，网上骂不还口，还尽量改掉了自己冲动的性格，做到日行一善，为的就是不要再变成小狗。
即使霍珍珠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小狗。
在这篇专访中，详细地介绍着霍砚寻上个月因为电视剧获得最佳男主角，同时，还提到了二巡演唱会最后几场的门票，抢购一空的事情……
照片里的他似乎没变，似乎又变了很多，多了面对镜头的从容，没变的依然是大杀四方、气场全开的模样。
“……”姜楚楚合上杂志，依稀看到窗外远处她熟悉的地标建筑。
她回来了，海城。
“啊…嚏…”
从洛杉矶飞往海城的同一架航班上，一位高大的男生蜷缩在座位上，十分憋屈。
他一脸疲惫，板寸的头发有些惹眼，好几位空姐在服务过程中，注意到他的存在，纷纷窃窃私语。
好像是华人之光，导演周惜存。
听到广播提示音，飞机将于三十分钟后降落，从他满是血丝的眼睛中看到了希望。
周惜存的行李不多，一个随身背囊。
在人来人往的机场，这一路出关，沿路展示着各种各样的广告，其中代言人重合度最高的那位，是他这次回来的目的，霍砚寻。
现在国内人气最高的一线男明星，之一。
之前在饭局上打过几次照面，没想到曾经的大学同学会直接跟他开口邀戏，真没拿他当外人。
出了机场，周惜存一副流浪背包客的架势站在出口，疲累的眼光扫了两圈，没看到熟人，下一秒往嘴里叼了根烟，打算往出租车乘车处的方向走去，可烟还没点上。
“周惜存！！”是他的大学同学，苏念可，在马路的对面喊他。
“苏念可。”
他满是惊喜，把烟扔进就近的垃圾桶，朝着她走过去，“我说苏大经纪人，没想到你日理万机还真的接我来了？我都准备抽根烟，等会儿再打车的。”
苏念可领着他往停车场的方向走。
“你可别揶揄我了，你是我的贵客，我这次还得把你供着。还好，我一路飙着红线般的速度赶来的，正好掐着你落地的时间赶到。”
“行行行，我懂我知道，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我就是钟无艳那挂的。”
周惜存摸了张湿纸巾出来，往脸上擦了擦，“你可别嫌弃我啊，我在经济舱里缩着回来的。”
“我怎么会嫌弃？谁敢嫌弃？不过，给你定了头等舱的机票，你不乐意给退了，非要坐经济舱。”
“那是我喜欢人多，职业病犯了，走到哪儿都喜欢看看人，头等舱一人一个小格子的，多无聊啊。”
周惜存跟着她到了停车场，苏念可还是那台老款保时捷，红色的。
他把背囊往跑车前面的行李舱一放，开着玩笑，“幸好我这东西不多，你们家展先生怎么就没说给你换辆车呢？三年了，还是开这老款的，也不怕丢了他展家的面子？”
两人上了车，苏念可倒挡，打方向盘的动作流畅又帅气，“这辆车开习惯了……”
上了机场高速，周惜存对他这位老同学一直很佩服。
海城传媒大学的导演专业，能考进去的都是全国编导艺术类的尖子生，更别说顺利毕业的学生了。
工作再不济，还是能在业内混个广告导演来做做。
可是他这位苏同学不一样，毕业一头扎进了娱乐圈的经纪人行业，如今事业发展的那是一个红红火火。
在三年前，当他揣着自己的电影剧本一筹莫展的时候，是苏念可帮他拉到了第一笔投资。
他也因为这部处女座名声大噪，一跃成了国内新晋的商业电影导演。
这次回来，算是还她当年的人情——给她现在手上的艺人霍砚寻，量身打造一部叫座的电影。
高速路的风景倒退着，海城他很熟悉，这次回来估计会待个大半年，海城在海岸线的东面，不像洛杉矶靠着西面。
海城的空气中，一年四季都像带着咸咸的味道。
周惜存把车窗按了点下来，吹着海风，他的手撑着脑袋，慵懒地靠在车窗边上，“你不是外人，我不跟你兜圈子了，本子我已经给你们家霍砚寻找好了，是小众悬疑网文《灰烬中的鸢尾花》。”
“……？”
由于开车，苏念可视线依然专注在前方，微微皱眉，“这什么网文，太小众了，我听都没听说过，能成吗？”
“虽然有点风险，但我跟余编讨论过了，余编你也认识的。他说，朝着商业电影的方向去改编，应该不是问题。”
“那行，到时候让霍砚寻也来开开碰头会，看看他本人有什么意见。”
苏念可在工作方面，向来尊重他的意见，按照他们的经纪合约规定，想不尊重也不行。
周惜存继续补充，“不过小说的版权好像在一家叫做‘云星娱乐’的公司，那家公司我查过了，最近几年一直在做小型的甜宠网剧，没有做电影的经验。”
“‘云星娱乐’，我好像有点印象……”国内圈子就那么大，转来转去也就那么几拨人。
在苏念可的记忆里，好像是姜家二世祖开的公司。
那位富二代，长得人模狗样的，但是为人处事油腔滑调。做的网剧基本都扑，圈内都当他玩票性质，反正他们姜家的底子厚，还能经得住他烧。
这小说的版权当真在云星娱乐的话，苏念可一想起这位油腻的老板，准备把这棘手的事情直接丢给展行庚算了。
周惜存看到她手上明晃晃超大卡的钻戒，反正他这一回来，时间充裕得很，电影的事情也不急于这一时。
他微微一笑，开始八卦，“当年你第一次带着霍砚寻来找我吃饭的时候，一开始我以为你们是一对呢！”
三年前，苏念可突然成立经纪公司，紧接着又突然闪婚，后者的消息堪比娱乐圈一线大牌结婚，直接冲上了当天热搜榜单的第一名。
主要是她闪婚的对象实在是太过于金贵，展家的太子爷，展行庚。
大众纷纷猜测，是不是展行庚被这位有手段的经纪人苏念可设了圈套，先上车后补票。
没想到，三年过去了，苏念可的孩子还没生出来。
吃瓜群众实在想不明白，他展行庚要钱有钱、要势力有势力，最致命的关键是还长得好看。
他小指头勾一勾，圈内一线大牌的女明星不都上赶着给他展少爷献殷勤，怎么展行庚就偏偏看上她这破经纪人了。
这桩神奇的婚事，堪比娱乐圈的十大秘闻，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在八卦论坛中冒出来的“月经贴”。
好在，苏念可的婚事还是收到了来自各方的祝福，特别是来自“藿香们”的祝福，“藿香”是霍砚寻粉丝的称呼。
从官宣结婚的当晚，她苏念可的微博评论就像换了个画风似的，藿香们每天照着三餐的嘘寒问暖。
直到今天，来催生孩子的粉丝数不胜数，让她一度怀疑不是藿香，是展行庚父母请来的水军。
“霍砚寻作为我手上的艺人，无可挑剔。作为我手上的摇钱树，那是百万
里，都挑不出来的一个，我还得像菩萨一样，把他给供着。”
苏念可打了一个转向灯，开向高速路的岔路口方向，“作为男朋友、老公，简直不敢想象，我就压根没往这个方向考虑过。正常人谁会考虑跟菩萨结婚呢！”
“哈哈哈哈……”
周惜存看热闹不怕事大，对这位未来要一起公事的伙伴，非常好奇，“他是怎么了？性格有偏差？？他面相我看着挺显凶的？”
“其实性格倒是挺好的，不过有点固执的。还有不笑的时候，简直像欠了他几百万没还一样，这都快五年了吧，我都跟他提过很多次这个问题了，要微笑要保持微笑，不要随便把人家吓到。还有，对他的宠物小狗霍珍珠都比对我的态度好。”
“哈哈哈哈，那这次应该没什么问题……”
周惜存指的是电影，按照他的设想，《灰烬中的鸢尾花》大概率能成为霍砚寻跨圈的转型代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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