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探班
《灰花》剧组一开机，按照导演的安排，整体转移到增城实景拍摄。
苏念可借着展行庚去增城出差的由头，直接带着姜楚楚蹭了他的专机去探班。
姜楚楚第一次跟这位风云人物见面，展家太子爷，展行庚。
气质温润儒雅，脸上挂着浅浅的和善笑容，待人低调谦和，根本没有传闻中嚣张跋扈世家公子的模样。
估计也就姜青然那种，身家背景不如人家，还整天跟个半壶水似的叮当响。
在专机上，展行庚跟姜楚楚打过招呼后，便跟自己的秘书、助理们坐在一起，忙着开会。
苏念可翻着最新的娱乐杂志，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姜楚楚，“幸好你愿意陪我来，不然我估计会被这群人给闷死吧……整天研究说得都是我听不懂的数字财经，太无趣了。”
她手上的事情还没完，临近起飞，一直在等着路皓鸣的消息。姜楚楚偷瞄了几眼隔壁桌上，那些摊开的财报，密密麻麻的数字确实让人头疼。
姜楚楚怕打扰展行庚，特意压低声音，“我们还是适合去研究，娱乐圈里的腹肌……”
“哈哈哈哈哈……”
苏念可一时没绷住，笑出了声，碍于展行庚的手下在场，又赶紧收敛了几分。
展行庚猜不到她们在聊些什么，眼里带笑看了过来。
谈笑间，路皓鸣发来了消息——“男主角定好了，敲定林知焕，他愿意签我们的演员合约了。”
“ok！！”真是一条好消息。
目前，《毕业季》和《灰花》双线并行，再加上手上若干小艺人的经纪合约，云星娱乐运转的齿轮快接近正常状态。
一周的期限快到，还剩一位，凌双。
当时，她和路皓鸣在办公室里研究了几天她的发展规划，都如数写进合同里了。
凌双虽然年纪还小，生来明艳动人，显然不能走小家子气的甜美路线，御姐大杀四方才是正确的选择。
什么恶毒女配、黑心白月光，最近大热门容易出圈的人设，她演起来简直信手拈来。
路皓鸣：发来一条消息。
她点开一看，“凌双……”
“凌双决定签给我们了！！！”
小型专机一头扎进了云霄，云星娱乐的前景仿佛也扎进了云端，直飞冲天。
正值盛夏，增城的气温比海城高几度，一下飞机，热浪扑面而来。
展行庚和手下直奔分公司。
苏念可带着姜楚楚上另外的车，去了周惜存的片场。
姜楚楚到了现场发现，剧组豪横地直接包了增城的一座游乐场，在现场封闭拍摄。
今天拍摄的部分是戏中的顾慈和哥哥顾澜在游乐场过生日，男主角严郁去找他们的剧情。
她一眼看到了饰演严郁的霍砚寻，在片场气质独特，帅气扎眼。
按照剧情衔接，是刚刚从法庭过来的模样，他穿着一件修身的西服。
因为天气太热的缘故，西服外套被他脱了，他单手拎在肩上，里面是一件黑色的长袖衬衣，气场全开。
太阳毒辣，皱眉再加上他冷脸的表情，就像在无声地抗议，这部剧的服装师可以直接抬走了。
还有最为致命的关键，今天的霍砚寻戴着一副窄边的眼镜，在姜楚楚的印象中，他好像还没有尝试过这种戴眼镜的风格。
按照曾经对家黑粉的眼光来看，律师界的斯文败类已经跃然出荧幕外了。
换言之，她姜楚楚能赚到钱了。
想必到时候，“请霍砚寻把眼镜焊死在脸上”这一条，会刷爆电影的各大评论区。
周惜存正在给演员阮怀月指导着什么，神情非常专注，单看两个人的工作状态，谁会猜到他们还是前任的关系。
站在旁边的霍砚寻正在补妆，老远看到苏念可和姜楚楚的下车，扬起手朝着她们的方向挥了挥。
顺着他的手势望过来的是演员汪棋，在电影中饰演顾澜一角，书中设定是才毕业的年纪，意气风发带着学生味。
一眼扫过去，三个人，霍砚寻的年龄最大，也是气势最足的那一个。
“来了？！”
周惜存跟她们找了个招呼，身边的阮怀月也笑着摆了摆手，俏皮可爱，“姐姐们好。”
演员汪棋年龄不大，非表演科班出身，却有着不俗的业务能力，私底下的性格自来熟，本就是今心文化的艺人，跟苏念可的关系匪浅。
“您好。”他第一次看到姜楚楚，很自然地靠过来套近乎。
“您好……”她笑着回应，“希望我们来没耽误你们拍摄吧。”
“没有没有，资方代表来了，看起来大家工作的积极性更高了哈哈哈。”
“哈哈哈……”姜楚楚知道他这句是玩笑话。
汪棋的咖位在圈内算是二线演员，或许因为姜楚楚是制片人之一，对她态度亲切。
片场一直在拍摄霍砚寻和阮怀月的戏份，汪棋没事便跟姜楚楚在旁边聊天，聊着聊着，发现两人还是同一个大学的校友。
一来二去，互相加了微信。
正当姜楚楚扫他二维码的时候，霍砚寻冷着脸横插了进来，“小棋，周导喊你去跟小月走走戏。”
“哦。”
汪棋一脸无辜地被他支开。
游乐场里没什么遮挡纳凉的地方，撑了几把大伞当作遮荫凉棚，加上几根大管子把空调的冷气接了过来，但似乎没什么作用。
气温居高不下，不过某人一站过来，姜楚楚仿佛感受到北极圈般的寒意。
现场人多眼杂，全场就霍砚寻穿得最多，她偷瞄了几眼他额角渗出的汗珠，“你要不要吃冰淇淋，我去给你拿？”
剧组人文关怀做的很到位，现场摆了几个大冰箱放冷饮和冰品，她一时找不到话头。
“不用。”
他摇摇头，“我不喜欢吃甜的。”
“……”或许是因为两个人还算相识的缘故，他的身体挨得姜楚楚很近。
一身黑色衬衣，让姜楚楚本人压迫感十足，更别说现场还有别的眼睛盯着。
她看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幸好没有什么代拍、站姐之类的挂在树梢上，看样子已经被剧组的安保给提前清走了。
不过，她仍然小心翼翼地挪开自己的步子，目的是想远离这尘世的纷纷扰扰。
“小心！”
场务的杂工正在搬运摄影器材，长长的摇臂还没来得及组装，搬运的工人没注意到现场环境，眼看机械手臂快撞到姜楚楚的脑袋。
霍砚寻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护在了怀里。
“……”下一秒，映入姜楚楚眼帘的是霍砚寻结实的胸膛，还有强有力的臂弯。
燥热的空气中，淡淡的汗水味，混着男性荷尔蒙，还有霍砚寻习惯用的那只清冷香水，几种味道混合在了一起——让姜楚楚的大脑一片空白，第一次毫无预警地跟男人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这跟三年前，当她成为霍珍珠的时候，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就像午夜静寂时分，喝到的加冰威士忌，第一口直接让人微醺和上头。
“谢谢。”
姜楚楚立马弹开，与当红男演员的接触保持着自觉和高度警惕，扫了一圈周围，刚刚的举动，应该没多少人看到。
她低着头不敢去看他，本来气温居高不下，让她红彤彤的脸蛋，又仿佛加了一层熟透的番茄色。
就人真的是帅……
此时的她想起，误入妖精盘丝洞的唐僧——放到她这里，是性转版的，她是唐僧，霍砚寻是那到处勾人的妖精。
好歹是娱乐圈的一线顶流，长得好看本就是出道标准。
可他还天生一副桃花丹凤眼，就这种眼神，随便看条狗都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更别说看她姜楚楚了。
这谁顶得住……
在娱乐圈里面，到处拉一位长得好看的演员，人家天生端这碗饭的，举手投足之间都在散发着如何更吸引人的魅力。
也就是说，不是针对她姜楚楚一个人的。
“不要想太多……”
她心中默念，就差把《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的“色即是空”当场全文背诵——不过是长得帅罢了。
好在，下一场戏是霍砚寻的，他还没喝完的矿泉水瓶子递到了她的手上，让姜楚楚转眼清醒。
“欸，我又不是你助理，您这也太顺手了吧！”现场人多，她无处发泄，只好暂且规矩地拿着。
刚才被霍砚寻不小心撩拨了的心，也慢慢回归到平静。
“就这样，还准备在娱乐圈叱咤风云呢……”
姜楚楚非常痛恨刚刚不争气的自己，以后不止跟霍砚寻合作。
就连昔日的对家都能把她人给看得小鹿乱撞了，更别说以后碰见其他更好看的男明星。
要是遇到像洛盛清那样的小鲜肉，不得小鹿乱撞给撞死算了。
得出结论，她的心脏还需要再锻炼锻炼。
刚才霍砚寻很自然的一个举动，被不少人看在眼中，包括那位最喜欢观察别人的导演，周惜存。
监视器的画面中，霍砚寻的表演无可挑剔——严郁对顾慈几乎到偏执的占有欲，被他发挥到了极限。
有些演员演来演去，都好像一块木头。
而有些演员，比如霍砚寻，来自对手的一个细微的眼神，他可以给出几种不同的反馈效果。
在他身为导演来看，霍砚寻是代入体验型的演员，他会联系前后动因，分析这个角色为什么会在这里皱眉，为什么会在这里说出这句话。
这也是他当初毫不犹豫答应下苏念可的原因，圈里的导演，谁都想跟有灵气的演员合作。
到了电影剧情后期，严郁对顾慈的爱是病态是偏执，是因为一次次嫉妒引起质变后的结果。
有一个相当大胆的计划，在周惜存的心中慢慢酝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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