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饭局
霍砚寻正式落座后，日料店的服务相当到位，各色菜式依次上桌。
姜楚楚很好奇，小心翼翼地对比了沈晴阿姨和霍砚寻。
原来，他身上特有的阴柔美是来源于母亲的遗传，眼神里的嚣张跋扈来自父亲，五官则集合了双方的优点。
他坐在对面，气势依旧。
姜楚楚偷瞄他好几次，都被他凌厉的眼神给捕捉到——他的眼光里惯常带着反派的标准笑意，暂时没有说话，但好像又说了很多。
比如，“这顿吃完，你可以去死了。”
看得姜楚楚不寒而栗，她才是桌上的那一块块的生鱼片，没有人比她“死”得更新鲜了。
谈笑间才了解到，当年霍砚寻的父亲是入赘到沈家，所以他的本名是沈砚寻。
“小沈啊，你和楚楚在工作上碰到过吗？”秋若莲有些好奇，笑着问道。
姜楚楚：“没有……”
霍砚寻：“碰到过。”
一时间，两人同时的回答让双方家长一头雾水。
霍砚寻年纪大些，沉得住气，才缓缓解释道：“秋阿姨，虽然我和楚楚没有直接合作，但是云星娱乐这次投资的电影，是我主演的。所以，也有或多或少的工作交集……”
他三言两语把关系解释清楚了，这样耐人寻味的态度，让在场的另外三位大人都不约而同地“哦”了一声。
原来早就认识了啊。
“乖儿子，你把人家楚楚的微信加上啊！！”
沈晴阿姨强势助攻，仿佛在这场饭局上已经投上了一记场外三分球。
沈爷爷老当益壮，顺势“接球”，“对啊，你们年轻人不是都爱发微信嘛。”
微信——直接让姜楚楚的嘴角一抽。
“加上了。”
霍砚寻一字一句，笑得饱含深意，字字如刀子般，往姜楚楚本人的心口上捅，“但好像没有完全加上，你认为呢？楚楚？”
“呵呵。”姜楚楚干笑了两声，打了个马虎眼混过去。
她很后悔，为什么前段时间的微信，都回得极其敷衍。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她姜楚楚必然在霍砚寻每一条微信下，写上那么五六百字的repo小作文，如果他愿意看的话。
席间，双方的家长还聊了许多有的没的，姜楚楚的大脑已经宕机，无法处理那么多信息了。
就连这家日料生鱼片和蟹腿的味道，她都没尝明白，这顿饭在她的恍惚中结束了。
饭后，秋若莲打算直接去沈家，再来一场不醉不归的闺蜜通宵叙旧，把姜楚楚放心地交给霍砚寻送回家。
“正好，你们还是一个小区的，乖儿子啊，你今天开车了吧……”沈晴刚刚喝了点清酒，有点上头。
这哪是正好啊……
姜楚楚才反应过来，两位闺蜜凑在一起买房子，不就凑着买在同个楼层了嘛，她就说怎么会跟霍砚寻是邻居那么巧来着。
“开了。”
霍砚寻在门口把鞋穿上，他今天穿了一套正式的西装，系着黑色领带，刚刚盘腿坐着，这才让姜楚楚注意到了。
他开车来的，滴酒未沾。
“那双……谢谢。”
姜楚楚朝着服务员指了指她今天传来的高跟鞋，她陪着老人家喝了几杯清酒，头晕乎乎地，人还能保持清醒——
“哎呦！”不，她一穿上高跟鞋就不清醒了。
本来这样的鞋跟不好驾驭，一把抓住了站在她身边的霍砚寻，她把某人当成了店门口的“柱子”，扶着穿上了高跟鞋的另一只。
姜楚楚靠着他，香软的味道沁人心脾，直接沁进了某人的灵魂里，“……”
霍砚寻顺着她的小高跟鞋望上去，第一次看她穿这种风格的连衣裙，肩上披着一圈小白皮毛，就像带着反光板的效果，或许是喝了些酒的缘故，小脸透着红润，就像挂在树上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摘下来尝一尝味道。
“……”
霍砚寻到底是在娱乐圈见过世面的人，大大小小的美女也见过不少了，但今天不知就怎么的，横竖看姜楚楚格外顺眼，顺眼到了以后她带着自家孩子的画面都能想象到了的程度……
“沈爷爷、沈阿姨再见。”
姜楚楚喝多了，最后不忘九十度鞠躬，向沈家的人送上她的离别问候。
“沈晴，你别这样……”秋若莲的后劲也来了，借着酒劲正在跟自己的闺蜜抢单中。
霍砚寻跟外公和母亲打了声招呼，带着姜楚楚先走了。
这栋大楼极其私密，就连地下车库必须要有预约才能进来。
“欸！五菱宏光！！”
霍砚寻解开了他科尔维特c8的车锁，姜楚楚趴在前引擎盖上，研究车标还不想走。
“不是……”
他扶额，无奈笑笑。幸好周围没人，霍砚寻才敢由着她这么闹。
好在，没闹多久。
姜楚楚踩着高跟鞋，东倒西歪地上车了——第一件事，不忘给自己系好安全带。
安全意识极强。
“要随时注意安全，不然会变成小狗的，汪！”她说得话含含糊糊。
“什么？”霍砚寻没听明白。
城市的车河宛如霓虹灯般的巨龙，曲折盘桓在城市的高架上。
从地下车库出来的霍砚寻，注意到了后面有几辆车一直跟着他，不知道是狗仔还是私生，就像烦人的蝗虫一样，甩都甩不掉。
按照他以前的性格，踩一脚油门连人带车就溜了，不过今天车上多了位姜楚楚，看到她喝醉了都不忘拽紧安全带，好笑中还透着些许可爱。
他的眉头蹙着，幸好晚高峰还没过去，后面的车没办法贴上来，再过几个路口快到玫瑰园了。
“请问——”
副驾上的姜楚楚似乎来了精神，手捏成了拳头，怼在了霍砚寻的脸上，装作是八卦记者采访的模样。
“请问，霍砚寻先生，你的本名为什么是沈砚寻？？”她的神志大概还留在大家口中的“小沈”就是霍砚寻的震惊当中。
路上堵车，他轻轻点了一脚刹车，陪着这位喝醉了的小姐闹，“刚刚不是已经讲过了，我爸是入赘到沈家的……”
“霍砚寻先生，为什么你要改名呢？？是不是你觉得父亲入赘到沈家会很丢脸……”
姜楚楚喝醉了胡言乱语，没有想过自己发问会那么大胆直接。
“不会。”
他顿了顿，“改姓是因为想着可以保护一下隐私，结果第二天黄牛私生饭都知道了，改了还不如不改……”
霍砚寻有些纳闷，“你是我的粉丝，难道不知道吗？”
“……”
因为酒精的原因，姜楚楚没有回答，又晕了过去，她的脑袋靠在安全带上，头发像个疯婆子一样散乱着，几乎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
“再说，名字不过是一个人的符号标记。无论我是霍砚寻还是沈砚寻，不都是独一无二的我自己吗？”
他扫了一眼醉在副驾上的女人，回答得极其认真，也不管这个人有没有清醒着听他说话，“就像你姜楚楚一样，谁都替代不了。以后孩子要跟着谁姓都可以……反正不都是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嗝~~”
姜楚楚在睡梦中打了个饱嗝，听到霍砚寻就像唐僧一样在她的旁边念经，具体念的是什么，她丝毫不关心，希望他别再念了，吵着她睡觉了。
回到玫瑰园小区的地下车库，后面的跟车终于没了。
“喂——到了。”霍砚寻朝着副驾喊了几声，没动静。
从刚才日料店里出来的状态就能猜到，只是没想到她的酒量会怎么浅。
霍砚寻打开副驾的车门，解开安全带，准备抱着她上楼。
“……”
因为察觉到有谁靠近，姜楚楚警觉地“醒了”过来，霍砚寻的身体正好悬空停留在她的面前，两人四目相对。
“那个……”
相对于姜楚楚的一脸茫然，倒是霍砚寻的脸腾地一下被烧红，蔓延到了耳根。
还是第一次，除了拍戏以外，跟哪一个女生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他想解释什么，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始，怕事情越描越黑——
结果，姜楚楚看到是他，不是什么别的陌生人，没在意，一把将他豪迈地推开，踩着高跟鞋站了起来，看样子，她的酒劲仍然在上头中。
肩膀上一圈白色的皮草被她顶在了脑袋上，露着细吊带的连衣裙，人歪歪斜斜地依靠在霍砚寻手臂上，嘴里还在说着“沈爷爷再来一杯”的各种胡话……
明明整个人是醉酒后的狼狈不堪，看起来格外撩人却不自知。
今天的姜楚楚本人，仿佛在霍砚寻的心坎上来回蹦迪。
霍砚寻：“……”
他把自己的西服外套脱了，披在她的身上，把人往电梯里扶着。
她家不知道密码打不开，好在还有他的家可以回。
“汪汪！！”
霍珍珠看到有客人的到来很高兴，还是它认识的姐姐。因为家里守着小狗，一到冬天，霍砚寻的家里长年都开着暖气。
他把姜楚楚放在了客房的床上，从刚才还在折腾的人，现在倒是睡得很安稳……
现在，换做是他的心情不安稳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暖气太高了的缘故，他想调低一点，又怕还在睡觉的姜楚楚着凉……
抱着霍珍珠横竖调了几个节目都没看进去，脑海里反复播放着，姜楚楚穿着细肩吊带群躺在他家客房的模样。
霍砚寻：“…………”
迫于无奈，他只好拿着毛巾，跑去洗了个澡。
而后。
浴室里的水蒸气久久没法散开，他打开了门，想着这样水汽能散开的更快一些。
按照以前，霍珍珠听到声音，会在第一时间跑到他的浴室门口转几个圈圈又跑开……
今天不一样，小狗怎么没来？
“珍珠？”
霍砚寻顶着还湿漉漉的头发，身子朝客厅的方向看了过去——姜楚楚正抱着霍珍珠，坐在他们家的地毯上。
她也恰巧听到了声音，看了过来，本来还拉着霍珍珠正在跳舞的手，顿时僵在半空。
“……”
“……”
再次眼神交换，四目相对！！！
霍砚寻健硕的腹肌一把子吸引了“她们”的目光，姜楚楚和霍珍珠的，场面过于耀眼。
姜楚楚的眼神不自觉地向下游离，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本人的嘴角自然而然地微微勾起——
霍砚寻很庆幸自己围了条毛巾，怎么从那个女人的眼神当中，自己就像什么都没穿一样，“……”
姜楚楚os：小场面，小场面，别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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