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攻略暴虐人鱼5

贺昀醒来的时候正躺在傅轻鳞的床上，他昏迷了很久，也不知已经过了几天。他的衣服不知被谁脱了，腹部的伤口用纱布包扎好，现在几乎感觉不到疼痛，快要痊愈了。

        傅轻鳞躺在他的身旁，此时还在昏迷。他的伤口也被人处理过，看起来恢复得很好，鱼鳞闪着晶莹的光芒，脸色也很红润。只是他似乎做了噩梦，皱着眉毛，额头有冷汗沁了出来。

        他的嘴唇微微开启似乎在说什么，贺昀贴近去听，依稀分辨出“我错了、别揪、疼”等几个字眼。他立刻明白过来，他的梦境在回忆着贺昀揪他尾巴的画面。

        一年前，傅轻鳞还是一只人鱼幼崽，那时候他的脸看起来才十岁左右，变出双腿的时候也才贺昀的胸口那样高。

        那天贺昀接受系统的任务，系统要他虐待小人鱼，让他受伤从而恨他。贺昀看着面前长着肉嘟嘟脸蛋的小傅轻鳞，根本下不去手。系统就用美人局长要挟他，他要是违抗命令就不让他回去和局长贴贴了，贺昀这才狠下心来，掐住傅轻鳞肉肉的小脸。

        傅轻鳞睁着大大的眼睛看贺昀，他以为他是在和他玩什么新的游戏，调皮地鼓起嘴边的婴儿肥，笑着让他用力点。

        贺昀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他想松手，系统又警告他，他只好把渣男演到底。他用力掐他的脸，让他疼得脸红起来，大眼睛水汪汪的。他又让他变回人鱼的样子，开始掐他的鱼尾。

        傅轻鳞疼得流出眼泪，他这时候才意识到贺昀不是在和他玩游戏，他在惩罚他，他一定是生气了，一定是自己让他生气了。

        傅轻鳞自责地抱住贺昀的手臂，用脸颊蹭着他的衣服，软软地说：“哥哥，我知道错了，哥哥掐得我好疼，哥哥别生气了，别掐我好不好？我不该惹哥哥生气的，对不起……”

        贺昀想起这些，心里一阵酸楚。即使他如今是深海霸主，心里对贺昀做的那些混蛋事还是害怕的。

        他牵住他的手，轻轻地安慰：“哥哥不揪了，再也不揪了，哥哥知道错了，这一次我会保护好你的。”

        傅轻鳞没有苏醒，却用力握紧了他的手。

        “你想保护他？”

        一个浑厚的声音突然从他身后传了过来，贺昀转头看见一个“白得发光”的男人。那人穿着一身白衣服，皮肤呈现出病态的漆白色，仿佛纸做的一样，一头长发也像雪一样白，唯有瞳仁呈现出幽深的蓝色。

        他的耳后长着一对白色的鳍，脖子上残留着鳞片的痕迹，贺昀一下便明白他是一只白色的人鱼。

        “你是谁？这片海里不会有其他的人鱼，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白色人鱼看起来年纪比他大一些，他缓缓朝床边靠近，目光却停顿在傅轻鳞的脸上，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温柔。

        “你真的想救他？”

        贺昀从床上坐起来，挡住傅轻鳞的身子。他打量了白色人鱼一番，不知对方的意图，心里防备。

        “你到底是谁？这片海里只有轻鳞一条人鱼，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你想做什么？！”

        那人看着他一笑，“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想救他，我也想救他，我是来找你合作的。”

        见贺昀疑惑，他向他解释：“一年前研究所大肆捕捞人鱼，这片海里确实只有一条人鱼了，至于我则是刚从研究所的基地里逃出来的。”

        “被捕的人鱼不是都死了吗？捕鲸船用箭捕捞人鱼，就算他们没有当场死，也活不了几天，怎么可能留下活口？”贺昀半信半疑。

        白色人鱼见他不信，解开自己的上衣露出腹部，上面果然有一个圆形的疤痕。这个伤口虽然已经愈合，疤痕却依旧触目惊心，可以想象那时候他承受着怎样的剧痛。

        “人鱼被捕鲸船运回基地，大部分确实当天就死了，只有少数状况好的人鱼被治疗后活了下来。科考队把活着的人鱼养在室内的海洋馆里，他们逼我们繁育，我们不肯，他们就把我们送上手术台，用技术手段人工繁育。

        几个月后第一批小人鱼出生了，我们又被再次送上手术台，再次人工繁育。现在才过去一年，基地里已经有一百多只人鱼幼崽。”

        “现在我们这些老人鱼没了利用价值，他们就开始拿我们做实验，切下我们的身体组织研究，在我们体内注射各种药物。我原本也是一只蓝色的人鱼，如今得了白化病，身体状况堪忧。我不想看着那些小人鱼落得和我们一样的下场，我拼命逃了出来，我想救他们。

        轻鳞在海面和科考队对峙的时候，我看见你保护他了，我知道你和他们不一样，我想求你帮帮我，救救小人鱼，也救救轻鳞。”

        贺昀是知道科考队为了研究能有多疯狂的，一年前他刚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科考队正对白鲸进行研究。当时他们也是大肆捕杀白鲸，然后一只只解剖、实验，为了所谓的研究成果几乎将海洋里的白鲸都捕杀完了。

        现在他们的研究课题变成了人鱼，他们不会容忍有任何一只野生人鱼自由生活在海洋里，他们不会放过任意一个研究对象，他们迟早会对傅轻鳞下杀手！

        贺昀看了一眼熟睡的傅轻鳞，下定决心，认真道：“我和你合作！”

        ……

        深海研究所，实验室。

        队员们在岛上等了几日，才被基地的船接了回去。此时他们全都坐在会议室里，院长于衡站在操作台前，看着船上的记录仪录制的当日海上交锋的画面，脸色阴沉。

        “一条人鱼都对付不了，养你们有什么用？”

        于衡凌厉的目光扫了下面的队员们一眼，原本就长得凶的面相到了中年变得更加严厉。胆子小的队员吓得一抖，低头不敢作声。

        角落里却有一阵笑声格格不入地破坏了气氛，方一舟抬起头，一脸笑地看了一眼坐在他前面的褚柯、林嚣等人，轻视地嗤了一声。

        “这都怪副队长不够狠，错过了捕捞的时机，要不是我单独行动先到了岛上，危急时刻射出那一箭，贺昀就要带着人鱼全身而退了。现在他们受了伤，实力大减，我看可以准备围捕了！

        人鱼这种生物体质特殊，可以吸纳海洋里无形的灵气让自身变得强大，对付他们就必须要狠！院长大人这一次不妨让我带队试试？”

        于衡阴冷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些，在基地里方一舟是出了名的疯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要是让他带队，或许真的可以把那条人鱼抓回来。

        于衡嘴角一勾，沉声问：“你有多大的把握？”

        方一舟笑着回：“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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