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无相妖（六）
洛玖最近老是做梦。她梦见墨琛在自己的面前反复地说起之前的话，字字诛心。
醒过来枕头边湿了一大片，大抵是泪水。洛玖只觉得浑身无力，推开窗让外边的风吹进来，好让房间不那么闷。
于是洛玖便时常这样一个人呆坐在床窗户便一整晚，第二天打着哈欠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天是洛玖和柒羽去会稽山的日子，他们谁也没说。洛玖按照约定时间在昆仑山下的茶馆里等柒羽，哈欠打了一个又一个。
“这位姑娘，你可是没睡好？”洛玖本来在喝茶，但是跑出来个神棍，瘦高的模样，留着两撇八字胡。
洛玖抬眼望了望这神棍，点了点头。都是这些神棍很会糊弄人，洛玖今日倒是想看看他是怎么糊弄的。
洛玖这一点头算是给了神棍一个机会开始骗钱了。他很快坐到洛玖身边，装出仔细打量洛玖的模样，煞有介事地瞪大了眼睛，“你可不是普通的失眠症状呀。”
洛玖没有失眠，她是压根就没有睡觉。所以她这自然不是普通的失眠了。洛玖心里想着怎么逗逗这人，便点头道，“我也觉得不对劲。”
神棍一听便知道洛玖是要上钩了，便压低声音来，“你这是有邪灵附体了！”
洛玖眉毛一挑，邪灵附体？
“是什么邪灵？”
“妖物。”神棍一口咬定。
虽然表面上洛玖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内心早就已经笑弯了腰，自己就是妖，还能被妖物附体？这倒是有意思。于是洛玖点点头示意神棍继续说。
“恐怕很难祛除。但是若不祛除这妖物，姑娘你可能有性命之忧呀！”
“这位先生你说的可是真的？”洛玖故意装出一副害怕的模样，赶紧问道。
神棍一见洛玖这般模样，便以为有机可乘，“我自然不会骗你。我以前见到过这样的人，结果都死于非命了。姑娘你也……唉！”故意不将话说完，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叹气。
洛玖以前听柒羽说在凡间这种人是很多的，他们的套路大抵都是这般。所以洛玖也不奇怪了。
为了配合这神棍，洛玖继续问道，“那可是有破解之法？”这一问刚好是落在了关键处。
神棍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左右看了看，生怕别人将自己的话听了去，“那可有点麻烦。”
“那怎么办？”洛玖皱着眉头，想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但是没想到昨晚实在没有睡好，刚好在这时便打了一个哈欠，眼泪便顺着眼角流了出来。洛玖从小便是这样，一打哈欠就容易流眼泪。不过洛玖这副模样倒是叫神棍更加相信她上钩了。于是便大胆起来，“姑娘你别哭。我自然有办法。只是需要你破点财。当然了，我可是分文不取，都是用来给姑娘吗驱邪的。”
“如果我不呢？”洛玖问道。柒羽已经站在门口了，洛玖应该走了，对这事情也没什么兴趣了。
“那可就有性命之忧呀！”神棍的音量不觉提高了几分。
“那正好。我活腻了，早就想死了。”洛玖笑着站起身朝柒羽走去，独立神棍在风中凌乱。怎么回事？
“你刚才干嘛呢？”走出茶馆，柒羽好奇地问道。他来的晚，没听见洛玖和神棍的对话。只是最后一句话听的清楚。虽然柒羽知道洛玖那语气是开玩笑常用的语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还是觉得害怕。最近洛玖的心情很不好，问了她原因她也不愿意说。
倒是叫柒羽担心得很。
“和那个凡人开个玩笑。”洛玖打个哈哈。
“你昨晚没睡好？”柒羽伸手拂过洛玖的眼睛，黑眼圈看起来很明显。也憔悴不少。
洛玖笑了笑，“因为要和小羽去会稽山了，所以高兴的一晚没睡。”话虽然这么说，语气也是平时撒娇的语气，但是柒羽总觉得洛玖在敷衍自己。
“玖玖，你不必什么事都自己扛着。”柒羽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
洛玖的脚步一滞，“小羽，会稽山你以前去过吗？”
这明显是不想说，柒羽也不为难洛玖。点点头回答到，“那里有许多了栀子花。若是到了四月，细雨蒙蒙的时节，远远看去是极为漂亮的。”
洛玖的眼睛
亮了亮，“真的？”
“嗯。若你喜欢住几日再会昆仑山也不迟。”
“那以后我离开昆仑山是不是只能去会稽山住了？”洛玖突然又问道。她不可能一直守在师父身边，这点洛玖知道。但是以后她离开去的地方似乎只有会稽山了。听洛玖这么说，柒羽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其实原本洛玖是可以会妖族的，如果时间到了的话。但是现在她是神族的殿下，不管有没有实权，都只能留在神族了。
“以后我来陪你。”柒羽摸了摸洛玖的头安慰道。
洛玖傻傻一笑，总算是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小羽你最好了。”
会稽山距离昆仑山不算太远。若是不在途中停留很快便到了。但是洛玖和柒羽既不腾云驾雾也不带上任何坐骑，两人就像凡人一般走着前去。一路上也好玩耍。
其实洛玖本来想快点去看看会稽山的，但是柒羽觉得洛玖应该要好好散散心，便沿途带着洛玖去了不少其他的地方。不过好在都算是有趣，洛玖也就没有那么着急了。
这一天，便到了会稽山的山下。以前听关于会稽山的传言都是说人间的大禹曾经在这里会宴诸侯。关于凡人的传说倒是不少，但是从来没有神仙居住过。所以在会稽山下的小镇中，早就是一派人间的繁华。
洛玖穿梭在街上，手上拿着一大串冰糖葫芦，嘴里还吃着其他东西。她跑到柒羽面前，“这里一点不像是仙界的封地，这里简直是人间。”
“这里和昆仑山不是一样吗？山下是人间的小镇。”柒羽倒是不觉得哪里不一样。
洛玖摇摇头，“这里的人都不相信神。你看，人们的家中连供奉的神像都没有。也没有庙宇。”
柒羽倒还真的没想到洛玖观察的这么仔细，会意地点点头。
洛玖在山下的小镇玩够了，就打算上山去看看。山上的宫宇在山下是看不见的。洛玖已经好期待看见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见洛玖这样，柒羽总算是放心了不少。
“诶？晚上去？”客栈内，柒羽咽下最后一口饭菜，差点没被洛玖的话呛到。她居然要半夜去会稽山看看。
洛玖认真地点点头，颇为严肃，“这样子才有趣。”
柒羽倒是不觉得。且不说会稽山上的宫宇有人看守，纵然没有人看守，这半夜前去也是不好的。
洛玖见柒羽犹豫，
拉着他的衣角撒娇到，“走嘛，走嘛。小羽。”
柒羽无奈地看着洛玖这模样，点了点头。
面对洛玖他总是没有办法拒绝。
洛玖见柒羽答应，立马高兴了起来，连饭也不怎么吃了。拉着柒羽要去街上买东西，说是玩够了差不多就天黑了。
“玖玖，你不累吗？”柒羽这话问的其实违心，主要是他累了。陪着洛玖逛了一天，洛玖也不知道哪里这么好的精力，一点不知道累。在人间又不能用法术，实在叫柒羽没有办法。
洛玖眨了眨眼睛，“没有！难道小羽累了？”
“我担心你累了。”柒羽连忙摆头。
“我不累。我们再去吃一次街头的小吃吧？”洛玖说着也不在乎柒羽的回答拉着柒羽就走。
柒羽瞬间整个人都没了笑容，他实在是饱了。
逛到天黑，街上挂起了灯笼，人间的夜晚总是透着一种朦胧的美。如同一首怎么也续写不完的诗篇，叫人痴迷。
洛玖和柒羽到了会稽山下，抬头望着这山不觉得哪里奇异。想来是因为从未居住过神仙的原因，没有一丝的仙气。
洛玖和柒羽施了个法便飞到了会稽山上。山上建造着一座别致的宅子，颇为古朴。和天界或者昆仑山的宫宇全然不同。但是却别有一番气质。
但是越过这座古朴的宅子，另一端修建的又是和昆仑山相似的宫宇。看样子应该是因为洛玖的原因才重新修建的。不过洛玖并没有看新建的宫宇，她只喜欢这座宅子。像是平常百姓住的地方，更像一个家。
洛玖瞪大眼睛，忍不住感慨道，“真好。”
“这里不像是神族居住的。”柒羽皱眉道。但是洛玖全然不在意，她喜欢就好，她不会在意是不是神族居住的，本来她就不是神族的人。
“小羽，这里太好了。”洛玖笑着说到，便上前敲门。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守着。还是没有人。如果是没有人洛玖就打算自己进去。
洛玖想着，很快便响起了开门声。
走出来的是一个穿着白色衣裙的女子，眉间画着一瓣桃花图案。
“你是？”她盯着洛玖看了一眼，很快便反应过来什么，连忙跪下，“见过殿下！”
洛玖慌忙的扶起她，“你好好说话，别跪。”从小到大，洛玖跪过很多人，但是还没有跪过自己。最近也就是两次，一次是天界来贺喜洛玖的人，一次就是这个女子了。
“你是殿下，小曦自然是应该跪你的。”穿着白衣的小曦被洛玖扶起来，认真地说道。早就听说天界封了一位殿下，还把会稽山赐了给她，但是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妖族之人。
试问在神族的妖还能有谁？
带着洛玖进到宅子，一进去便是一片桃树。据说会稽山虽然没有赐给过什么神仙，但是多年前也有一位神仙住过。因为喜欢桃花，所以在院中栽下了不少桃花。
“这里只是暂时住下的，为殿下修建的宫殿还未完成，若是殿下想来住下了，可以暂时居住在这。”小曦带着洛玖往里走，是不是看看柒羽。这眼神落在洛玖眼里立马明白过来了，大抵是柒羽这张皮囊叫小曦心动了。
“小羽，你觉得这如何？”洛玖转过头问道。
柒羽笑了笑，“你喜欢就好。”
“刚才见到殿下实在欣喜，还没有机会问不知这位是？”小曦到底是在这里待久了的老人了，听得出柒羽语气中的宠爱。
“我师兄，柒羽。”洛玖介绍到。
“魔族的皇子。”小曦有些惊讶。想不到她虽然住在会稽山不问世事，知道的事情还是不少。洛玖有些佩服她。又不是专门有人将自己的情况告诉她，要么就是她知道自己要来特意打听了自己的事情。
洛玖看待小曦的眼光瞬间复杂了起来。柒羽了解洛玖，自然可以将她这细微的变化捕捉到。
他总觉得洛玖变了，悄无声息地改变了。说是一夜之间长大了，倒不如说变得不愿意轻易的相信别人了。
“这里是为殿下准备的房间。至于……”小曦的目光落在柒羽身上，有些为难，她没想到洛玖还会带来另一个人。还是魔族的皇子。如果是普通人随便收拾一间屋子给他住下便好了，但是柒羽这个身份有些特殊。
洛玖看了看柒羽，“小羽你和我一起睡好啦。”
“噗嗤！”柒羽觉得自己此刻最大的错误是在喝水。把杯子摔了是小事，现在差点弄的洛玖满脸的口水才是最丢脸的事情。他知道洛玖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单纯不想要麻烦小曦再收拾一间屋子。但是偏偏这话落在他人的耳朵里面便是暧昧的。
“胡说什么呢？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柒羽揉了揉额角，转脸吩咐道小曦，“随意找一间屋子吧。能睡就可以。”
“是。”小曦点头退了出去。
“为什么？”洛玖看着柒羽，她是不觉得自己这话哪里不对。小时候她也时常赖在柒羽的房间要和他一起睡觉，也不见柒羽这般惊讶。
“玖玖，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随便和其他人一起睡。”哪怕这个人是自己也不可以。
“可是小羽你不是其他人。”洛玖回答道。
“唉！我的玖玖，你什么时候长大？”柒羽不觉得发出一声感慨。洛玖听的莫名其妙，刚想说什么，耳边又想起了师父的话，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柒羽发觉不对劲，连忙上前，“玖玖？”
洛玖被柒羽的声音拉回现实，努力挤出一丝笑意，“我没事。”
夜色微凉，月光如水般倾泻在院中。桃花静静的开放着，都是同样的桃花，洛玖却觉得怎么也比不上昆仑山的好看。
柒羽回了自己的房间，虽然他嘱咐洛玖早点睡觉，但是洛玖还是跑到了院子中的桃花树下。
一袭紫衣在月光下如同一盛开的紫罗兰，高贵而清冷。
保持着对一切事物的疏离。如果不是柒羽想来看看洛玖，估计他一辈子都不会想到洛玖还会有这般寂寞的模样。这个表面上被墨琛师父宠爱着的小徒弟，和陌轩上神谈笑的殿下，其实是那么孤独和脆弱。
是因为生而为妖却长在神族没了安全感吗？所以失手杀死连熏时才会那么恐惧？
“小羽？”洛玖远远地看着柒羽，忍不住喊到。
柒羽回过神，怔怔地朝前走去将洛玖抱在怀里，“对不起，玖玖。”
“诶？为什么突然说对不起？”洛玖不明白柒羽为什么这么说。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柒羽轻轻的说道。责备的语气。
“没有。小羽。你对我很好。”师父告诉洛玖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哪怕是他。但是洛玖做不到，她愿意相信小羽，愿意师父。哪怕是被说傻也好，她就是愿意当一个傻子。
“小羽，以后我们一直在一起好不好？”洛玖将头埋在柒羽的怀里，傻笑道。这个怀抱好温暖，她不愿意离开。
“我一直都守着玖玖。”
柒羽温柔地笑着，将怀中的人抱紧了几分。
洛玖在会稽山住了几天，每日和柒羽去四处转转。也看见了满山的栀子花，虽然距离开花还有一段时间，但是洛玖已经可以想象开花时多么漂亮了。
“小羽，小羽，你看。”洛玖将一朵还未盛开的花骨朵摘下来递给柒羽。
“还没开。”柒羽微微笑到接过花骨朵，手轻轻的拂过。转眼间那多花便盛开来，一股轻柔的香味传来。
“小羽什么时候会这种法术了？”
洛玖以为柒羽只会学一些他认为有用的法术，像这种小玩意儿，柒羽应该是不屑学的。
柒羽笑笑，“等这满山的栀子花盛开以后我们再来吧。你以后要好好练习法术了，如果喜欢就让这些花提前盛开。这需要很大的法力。”
洛玖点点头，但是嘴上却说，“小羽你唠叨得很。”
洛玖这般说，比之前好了许多。柒羽的心也就稍微安下来了。
虽然洛玖还是没说师父说了什么，但是她好起来便好了。其他的也不是重要，起码在柒羽看来是这样的。
洛玖和柒羽离开会稽山时也没有和小曦打招呼。看了看远处修建的宫殿，洛玖想着要去看看再走。
“以后我是不是必须住这？”洛玖拉着柒羽往那边走，虽然这宫殿修建的宏伟，但是一个人住实在太寂寞了。
柒羽笑了笑，“不一定。若是天帝同意的话，你可以留在昆仑山。”
“那他怎么样才同意？”洛玖好奇。她又和天帝不熟。
“立功。”无论是那一族对于有功劳的人都是会有特例的。
不过柒羽当时只是随口一说，但是没想到洛玖记在了心里。
回到昆仑山，墨琛没有问他们去了哪里。洛玖也变回了以前活泼的性子，只是学习起来用功了不少。时常看得见她练习的身影。
有时候也会去斩杀一些魔兽，除了练习法术以外将魔兽的内胆取出来吸食掉也是快速提升修为的一种方式。但是这些是洛玖瞒着柒羽做的。她知道柒羽不会让她冒险，所以每次都是洛玖伤的伤痕累累回来是柒羽才知道的。
墨琛对这个变化也觉得非常欣慰。似乎自己的方法是有用的。
只是他并不想洛玖这样着急。那些魔兽生长不易，洛玖这样轻易斩杀未免有损阴德。
后山的桃花树下。
“师父。”柒羽向墨琛行礼。也不知道师父突然把自己叫来是为什么。
墨琛背对这柒羽，“玖儿最近怎么样了？”
柒羽不知道为什么师父特意叫来自己问这件事，还是如实回答道，“还和以前一样。只是变得用功了不少。”
“这些都是我看得到的。我问的是她和你怎么样了？”
柒羽一时间沉默，他不知道为何师父会突然这么问，心中隐隐约约觉得不安。
“很好。”柒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和洛玖的相处从来都是一样的。几乎不会争吵。洛玖任性也无妨，他随时都可以宠着她。
墨琛看了柒羽良久，似乎在找一句适合说的话，但是终究没有说出口，沉默片刻他拍拍柒羽的肩膀，“师父也是希望你们好好的。”
“师父放心。柒羽很在乎玖玖。”
墨琛微微一笑，却看不出他到底是个什么情绪，难得说是欣慰也难得说是开心，总之猜不透，“也好。只是，叫玖儿不要去斩杀魔兽了。为师这几日要闭关，你看着她。她这般任性，我怕出事。”
洛玖近来修为提升很快，叫墨琛有些担心，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柒羽点点头，他也是这样想的。只是洛玖最近去了陌轩宫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柒羽想着要去天界找洛玖。
柒羽很快便离开，墨琛在原地看着，眉宇间闪过一丝忧愁，良久才幽幽地叹了口气。
洛玖自从被封为殿下以后，不知道是不是天界有意而为，将这件事大肆宣传了一番，包括妖族。
于是很多人便知道了天界的一位殿下，名唤洛玖。所以洛玖说出自己的名字时，都会有人拱手行礼，这倒叫一贯无拘无束的洛玖变得拘束起来。
推脱掉某位神仙的邀请，洛玖赖在陌轩宫中不愿意离开了。
陌轩看着趴在自己面前像只小狗的洛玖，忍不住揶揄道，“怎么了，殿下还当的舒坦？”
洛玖翻了个白眼，并没有抬头看着陌轩而是用一种有气无力的声音说道，“我本来是想来好好玩的。却没想到天界规矩这般多。”
“昆仑山不好你跑来这里？”陌轩问道。
洛玖终于有了点力气，“师父和柒羽最近都劝我不要去斩杀魔兽了。可是我若不如此，修为怎么提高？我嫌他们唠叨，来这清静清静。”
陌轩晃了晃自己的折扇，“你这样其实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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