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砝码
十年前。
卫氏集团董事长卫达的身体出现重大疾病,即便做完手术,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余生。
由此,卫家展开了一场继承人争夺之战。
——表面上是这样的。
实则,卫家的家产争夺战在更早以前就开始了。
只不过那时候卫达的身体还很健康,没有人敢轻举妄动,生怕自己做错事被提早踢出局。
卫达有两子两女。
但是参与到这里面来的不仅有他的子女,还有他的子侄、外甥。
卫以衔的父亲卫邕堃虽然占了长子的身份,可卫达却不看重长幼顺序,相反还尤其偏爱那几个侄子、外甥。
作为长子,若没有一点能力,那他在这场家产争夺战中不会有任何优势。
可能力是天注定的,他要是有能力,早几十年就被卫达选为继承人了,何必还考虑别的子女?
所以卫邕堃把希望放在了自己的儿女身上。
他有过两次婚姻,婚生子女有两个,非婚生子女有三个。
长子卫以铻是发妻生的,已婚,但妻族家里的生意开始走下坡路,提供不了太大的助力。
第二任妻子生的长女卫以衔虽然出色,可卫达最不缺的就是出色的儿孙、子侄。
卫以衔或许能分到一些不错的资源,却无法替他在家产争夺战中增加砝码。
剩下三个外面情人、女朋友生的子女没有卫以衔出色,所以没有被他考虑在内。
最终,卫邕堃决定将卫以衔“卖”了。
只要能卖出个好价钱,他手里的砝码必然能让老爷子心里的天平倾向他。
在他的设想里,卫以衔十九岁了,还有大半年就能领结婚证,现在这个年纪就订婚是最好的安排。
他开始给卫以衔物色合适的联姻对象。
当时卫以衔正在跟尹在水谈恋爱,他的安排自然遭到了卫以衔的反对。
可是卫以衔的反抗没能坚持太久,就被迫跟尹在水分了手。
尹在水伤心之下移民出国。
半年后,卫家正式对外宣布,卫以衔将会跟商家的四小姐商时迁结婚。
商卫两家联姻,无疑给卫邕堃在这场继承人争夺战中增加了极重的砝码。
而事实的确如此。
卫氏集团受到此消息的影响,股价大涨。
在卫以衔、商时迁二人结婚之后,卫达就把卫邕堃安排到集团的重要岗位上,开始替他处理集团的事务。
后来,卫达病故。
遗嘱公布,卫邕堃得到集团元老们的支持,在股东大会上成功当选集团董事长,成为最大的赢家。
卫以衔也因此有望成为卫家新一代继承人。
但不久后,商时迁被绑架袭击身亡。
凶手是极度迷恋卫以衔的精神病人。
据调查,他对商时迁怨恨已久。
——从他在社交平台留下的痕迹推断,他杀人的动机是商时迁冷落了他的女神卫以衔。
她们的婚姻有名无实。
与其让卫以衔继续饱受这场婚姻的捆绑折磨,还不如让她早点从中解脱。
如此荒诞的理由,不得不令人怀疑一切都是卫以衔做的局,目的就是要给心里的白月光腾位置。
为什么不离婚?
因为没有离婚的理由,也怕遭到商、卫两家的反对。
…
外界一致认为,哪怕不是卫以衔下的黑手,她跟商时迁的死也脱不了干系。
——商时迁因她而被杀总归是事实。
正因如此,商家迁怒于卫以衔,跟卫家交恶,几乎不再往来。
卫邕堃为了平息商家的怒火,把卫以衔踢到了分公司,也就是俗称的“发配边疆”。
直到过去几年,大家都快遗忘这些事了,卫以衔才“杀”了回来,并把一众兄弟姐妹干趴下。
她于今年年初,成为了卫氏集团总裁、卫家的新一代继承人。
东城豪门都知道。
她能成功,靠的可不是卫邕堃的怜悯疼惜,而是她在商业上的手段足够狠辣。
在被发配边疆的几年时间里,她成为了金融街人人畏惧的“黑武士”。
被她狙击濒临破产,然后收购、分拆出售的企业无数。
有人戏称,卫邕堃之所以把卫氏集团交给她,就是为了防止卫氏集团成为下一个被她狙击、收购然后分拆出售的企业。
如今,卫以衔的地位十分牢固,并不需要担心会被夺嫡,也就不需要再对自己的感情生活遮遮掩掩了。
别说只是把白月光当成金丝雀养在家里,哪怕带着对方登堂入室,卫家也奈何不了她。
只是不知道,商时待是怎么知道卫以衔养了金丝雀的?
*
商时待能知道这事,得益于她交友广泛。
今天早晨,她一位富二代朋友送女朋友去东城大学上课,然后看到了门口停着的一辆限量款豪车。
这豪车的主人富二代认识,是卫氏集团总裁卫以衔。
看到一位把脸遮挡严实的女生从车上下来,她几乎可以肯定对方跟卫以衔关系匪浅。
首先,卫以衔跟东城大学毫无交集,家里也没有年轻一辈在东城大学读书,而那女生显然是东城大学的学生。
其次,以卫以衔的性格,绝对不会平白送一位女生到大学上课。
排除了亲戚关系和朋友关系,那么只剩下亲密关系了。
发现这个劲爆的秘密后,她立马就告诉了商时待。
商时待嘴上说着:“她跟我们商家没关系了,商家不需要她为我姐守寡。”
可当看见无论何时都众星捧月的卫以衔,再想到自己那本该也这么耀眼,生命却永远定格在21岁,开始被人遗忘的姐姐,她就特别怨恨。
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道出卫以衔养了金丝雀的秘密,就是想公开羞辱她。
却不曾想,卫以衔不仅没有生气冷脸,唇角还勾起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很关心?”卫以衔问。
商时待:……
她像个炸毛的猫一样,跳脚说:“谁关心你那些破事了!”
卫以衔丢下一个冷笑,越过她,朝着酒店的南门走去。
商时待在原地立了会儿,忽然咬紧牙关追了过去。
在人迹罕至的南门,她冲正要上车的卫以衔喊:“你凭什么就这样放下这一切,然后欢欢喜喜地开始新的人生?”
卫以衔转过头,眼底情绪晦涩。
“与商时迁彻底割席,不正是你们商家所希望的?你以什么立场来诘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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