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遇袭
商时迁没有着急定下要看哪篇番外。
一是这些番外都跟商家没什么关系, 也没有什么迫切需要她解决的危机。
二是她只能看十篇番外,能解锁的信息有限, 自然要把机会留到最需要的时候。
…
正式放假后的东城大学更加空荡了。
商时迁的指导进行到周五, 即7月7日。
虽然参加大学生围棋锦标赛的学生9号才出发,但翁其正决定给他们放两天假,让他们去放松一下。
所以连带着商时迁也能提早两天结束工作。
翁其正当场就给商时迁发了指导费, 至于奖金, 还得等学生们的成绩出来了再发。
翁其正还说:“房子你可以先住着,等你解决了经济和身份问题再说。”
商时迁不好意思地说:“我其实找到了地方住, 所以准备待会儿就回去搬行李。翁五段这些日子的照料, 我铭感五内。”
翁其正心情复杂, 她想了许久, 终究还是下定决心八卦一回:“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其实是有师承的吧?我观察了你很久, 也研究了你的棋路很久, 你的下法应该出自‘于道’。”
“于道”指的是棋圣于一飞的围棋道场,这里的围棋下法有鲜明的于一飞风格。
所以从职业棋手下棋的风格特征就能判断他们出自哪一道。
当然也有一小撮野路子出家的围棋高手。
但职业棋手普遍都在围棋界的三大道场待过,下法上多少能窥探到他们的习惯。
——所谓“三大道场”, 指的是棋圣于一飞、夏国首位围棋世界冠军孟春, 以及非职业棋手出身, 人称“围棋教父”的李宏, 等三人开设的道场。
其实原有“四大道场”,为首的是开创了现代围棋新时代的龙泉,因他加入了霓虹国的国籍, 所以国内虽然还有龙泉道场, 却被踢出了四大道场之列。
商时迁没想到翁其正会看出来, 她笑着承认了:“是的, 我在于道学习过很长一段时间。”
翁其正欲言又止。
能被道场收下, 说明她本身是有户籍的。
而且于道的收费为每小时100元,如果不是长时间接受专业的指导,她很难走这么远。
包括那些野路子出身的围棋高手,他们只是没进道场,但也会找专业的老师指导。
所以,她先前认为商时迁是家里重男轻女,才没有给她上户口的推测是错误的。
“罢了,相逢一场即是有缘。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
“谢谢您。”
…
因商时迁可能往后都不会来东城大学下棋了,学生们举办了一次聚餐活动。
商时迁上次放了他们鸽子,这次想着要预祝他们旗开得胜,就应约了。
在文明街的大排档吃完晚饭,几个学生又开了两打啤酒,向店家要来了骰子。
商时迁没参与,说:“已经八点了,我还得回去收拾卫生,就先走了。”
——尽管她没怎么住翁其正的房子,但打扫卫生、尽量把房子的摆设恢复原样是最基本的素养。
学生们挽留无果,只能让她离去。
商时迁离开时顺道去买了单,随后才朝翁其正的小房子走去。
暑假里,空荡的不仅是校园,还有校园附近的街道。
店铺、酒店生意萧条,居民区人行道的共享单车摆得满满当当,没什么人骑。
唯一不变的是老旧小区外的马路边依旧违停着一排排私家车。
昏暗的路灯下,有几名喝得醉醺醺的壮汉横穿马路,朝着商时迁的方向走去。
虽然有私家车的遮挡,很难观察到他们的动向,可经历过一次被袭击绑架的商时迁警觉了许多,立马走进了一家便利店假装买东西。
然而,这几个醉汉也不约而同地进入了便利店。
一人去开冰箱拿水,一人假装买烟转移收银员的注意力,还有一人则直奔商时迁。
商时迁扭头就跑。
那醉汉没想到她这么警觉,也顾不得有监控了,直接伸手去抓她。
“麻烦帮我报警!”商时迁朝收银员高声道。
然而正在买烟的男人恶狠狠地威胁收银员:“这是我大哥的家事,你别多管闲事。”
收银员瑟缩了下,不敢多管闲事。
这时,门口进来一人,顺手便抓起门口啤酒筐的空酒瓶,直接砸在了买烟男人的头顶,把他砸懵了后,踹到一边。
没了这个障碍,她很顺利地将商时迁护在了身后,并跟另外两个壮汉扭打起来。
商时迁看到褚霏,忐忑不安的心终于落下。
由于习惯了在宝阁楼上班的褚霏,她险些忘了褚霏是卫以衔安排给她的保镖。
先前被褚霏砸破脑袋的壮汉虽然遭到了攻击,但他还没彻底晕过去。
想趁着褚霏被另外两人缠住了,趁机袭击商时迁。
然而他抓起酒瓶,还没动手,腿窝就被人猛地一踹,他一个滑跪,直接撞到货架上。
肖泺萌将地上的烟捡起来还给收银员,然后拿出手机给孙玮打电话。
孙玮骂骂咧咧:“你最近咋这么多麻烦!?我让你别掺和卫以衔跟商家的事里面去,你就是不听,遇上事了吧!”
肖泺萌说:“这回有麻烦的可不是我。”
挂了电话。
褚霏那边也出结果了。
商时迁缓了缓神,讶异地问:“小萌姐,你怎么在这里?”
肖泺萌说:“上次的事,我早就想找你聊聊了,但最近不是在顶班就是在忙私事,今晚才腾出时间。想着你也该下班了,我知道你的住址就直接过来了。刚好听见这里有动静,才发现原来是你。”
“谢谢褚姐姐和小萌姐。”商时迁道谢。
肖泺萌看着地上三个明显装醉的壮汉,问:“哪里招惹的?”
褚霏说:“这话说得太欠了。”
肖泺萌反应过来,说:“我的意思是商时与怎么被他们盯上了?”
“这是警方需要调查的事。”
肖泺萌认真地看了商时迁的脸,嘀咕:“恐怕这次又是因别人而受到牵连的吧。”
商时迁的生活里几乎只有围棋。
整日待在学校下棋的她也不曾得罪过什么人。
别人会对付她,只能说明她是受到了身边的人牵连。
当然,也不排除他们就是看商时迁长得好,年轻漂亮,又孤身一人,所以动了歪念。
但如此有针对性的行为,绝不可能是临时起意。
…
仅三分钟,附近警局的民警就赶过来了。
包括商时迁、收银员在内的人都被请到了警局录口供。
商时迁在复活的第一天就做好了进警局的准备,后来被卫以衔捡了回去,便以为自己跟警局无缘了,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进来了。
负责给商时迁录口供的是一位女警姐姐,她先给商时迁倒了杯水,才坐下来慢慢问:“有没有带身份证呀?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吗?”
商时迁看着墙上的执法公正、纪律严明的标语,如实相告说:“我没身份证。”
女警以为她指的是没带,也没在意,因为现在有“警务通”可以拍照查验身份信息。
“那先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商时迁就把她晚上的遭遇讲述了一遍。
等女警录完口供,准备去申请警务终端机时,卫以衔过来了。
她匆匆地走进警局,直奔值班室。
当看到捧着纸杯,小口小口地嘬着还有些滚烫的开水的商时迁时,她的脸上才找回一丝血色。
商时迁看到她,无甚血色的嘴唇嗫喏了下,最终展露了一个笑容:“阿衔,你也来了啊!”
卫以衔:……
你当自己在悠闲地喝下午茶呢!
听说她被袭击,卫以衔顾不得等司机,就自己驾驶着车赶过来了。
合着旁人比被袭击的她更紧张她的安危?
卫以衔气不打一处来,但仍冷着脸过去将她拥入怀中。
商时迁急忙将水杯移开,才不至于洒下来烫到她们。
感受到她隔着衣服传递过来的体温,还有散发着鲜活的生命气息的心跳。
“害怕吗?”卫以衔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商时迁一愣,须臾,点了点头:“……有点。”
卫以衔抿着唇,跟警局打了声招呼,就先把商时迁带回天豪景苑了。
——做梦/回忆分界线——
深夜。
在去往天弈文化中心的路上,载着商时迁的车子在离开东城的地界,进入一条没什么车流的县道时,被横在路上的手拉式阻车路障给扎爆了车胎。
车子失控撞到了路旁的电线杆,司机兰姨被弹出来的安全气囊给震晕了过去。
商时迁虽然也因冲击而晕头转向,但行动未受影响。
她从车上下来,拉开驾驶座的门,把昏迷的兰姨移出来。
这时,她听到了身后有人喊她:“商时迁?”
商时迁以为遇到了认识的人,刚惊喜地准备找对方帮忙,回头的瞬间,颈部就遭受到了一阵电击。
…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身处一个废旧的,类似仓库的地方。
被电击过后的身体并不舒服,尤其是颈部,像被火灼烧一样疼,大脑也十分混沌。
昏暗的灯光下,她看到一个胡子拉碴的男子正在扒拉盒饭。
他的脚下堆积了不少吃剩的打包盒,还有成群的老鼠在那里淘食。
“你——”商时迁刚要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嘴被封着,且喉咙咳出了痒意,猛地咳嗽起来。
听到动静,男子抬头朝她看来。
几秒后,他放下盒饭,抓起桌上的水果刀走了过来。
他蹲在商时迁的旁边,脸上是嗜血的癫狂:“商时迁,你真该死。”
商时迁不认识他,也不记得自己得罪过什么人。
“为什么你要伤害卫以衔呢?”
商时迁:?
她什么时候伤害的卫以衔?
难道是今晚的结婚周年庆典,她提早离场的行为伤害到了卫以衔?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对方便自顾自地说:“卫以衔的未来,就由我陈宝铭守护吧!”
锋利的刀子瞬间划破了她的颈动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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