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会吗
商时迁的动作一顿, 活蹦乱跳的龙虾险些从她的手中逃脱。
她说:“我怎么会不回来?不回来这里,我还能去哪里?”
卫以衔无言地将手臂收紧。
想到商时迁处处捂着马甲令她白担忧了那么久, 她又怒上心头。
望着那雪白的脖颈, 嘴唇已经贴到了肌肤,刚准备咬下去。
可脑海中闪过商时迁死时,脖子上的致命伤口, 她又不敢咬了。
一定很痛吧?
商时迁那时候肯定也很害怕吧?
啃咬的动作最终变成一个若有似无的吻。
敏感的神经被挑动, 一串电流直冲脑门。
商时迁脊背倏忽绷直,她全神贯注地盯着龙虾, 避免自己在这个亲昵暧昧的吻下丢盔弃甲。
感受到商时迁的僵直, 卫以衔脑海中忽然闪过商时迁跟系统嘀咕, 自己有学习如何勾引她的教程。
她顿时轻笑出声。
就这?想必学习的程度也不深。
商时迁冷不丁被她亲了亲脖子, 又听到她略带嘲弄的笑意, 顿时有一种被看轻的感觉。
刚想还击, 又想起自己在外面待的这一天,留了不少汗,身上估计有汗渍, 手也抓过龙虾……
她蔫了。
算了, 时机不对。
“阿衔, 你先出去, 菜刀无眼伤到你怎么办?”
卫以衔说:“我不想喝粥。”
“那你想吃什么?太复杂的菜式我不会弄。”
卫以衔不吱声,手指卷弄着商时迁的衣角。
说:“想学习下棋。”
商时迁:……
你这状态不像是能学进去的样子。
但还是回复她:“那就吃完宵夜再学。”
卫以衔没说话,也不松手。
商时迁只好“负重”烹饪。
不过卫以衔说不想喝粥, 她便改烩芝士伊面焗龙虾。
这是以前跟她同在国家队的广府棋手教她的, 算是她为数不多能拿得出手的菜肴。
而喝醉酒的卫以衔不是只负责耍酒疯, 也会打下手, 比如给她拿芝士、帮她把面捞起来, 偶尔亲一亲她,给她精神层面的鼓励。
原本二十来分钟就能搞定的菜,她花了近四十五分钟。
两份芝士伊面焗龙虾终于装盘上桌了。
卫以衔从酒窖拿了瓶香槟上来:“吃龙虾怎么能没有酒呢?”
今天不仅增加了16个月的寿限,还跟亲人相认了,商时迁很是高兴,觉得喝两杯也没关系。
卫以衔往自己的杯中倒酒时,商时迁用一杯凉白开换掉了她的酒杯:“我回来之前你已经空腹喝了不少吧?不能再喝了,喝开水。”
卫以衔目光灼灼地看着酒杯,然后不甘地撅了撅嘴。
商时迁确认她是喝醉了,不然怎么会做出如此孩子气的表情呢!
有点……不对,是很可爱。
走神的她忘了杯中是酒而不是凉白开,一不小心就灌了自己一大口。
空腹喝酒容易醉,她赶紧吃几口面补救。
卫以衔趁她不注意,悄悄地将她的酒杯移过来喝了口,又放回去。
商时迁:……
我只是低头吃了口面,不是瞎了。
她用叉子将虾肉挑出递给卫以衔:“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喂我。”醉酒的卫以衔理直气壮地要求。
商时迁:“张嘴。”
“啊~~”
商时迁将虾肉塞进她嘴里。
卫以衔蹙眉:“这种龙虾不好吃,下次不买这种了。”
商时迁呵呵:“是我做得不好吃。”
“龙虾不好吃!”
商时迁:“……对,龙虾不好吃。”
谢谢你这么维护我的面子。
她一吃,发现的确是龙虾没处理好,所以吃起来风味不佳,芝士伊面的味道还是不错的。
忽然瞧见卫以衔巴巴地看过来,商时迁仿佛看到了正等待投喂的烂柯。
于是憋着笑,卷了一叉子的芝士伊面喂她。
卫以衔睨了她一眼:“我自己吃。”
“行。”
…
吃完一份芝士伊面,一瓶香槟也见了底。
香槟的度数并不高,但这瓶带气泡的酒加速了酒精的吸收,所以商时迁也有些醉意了。
商时迁自觉取消了围棋课,把卫以衔送回房间后,先回去洗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手机多了好几个未接来电,全是卫以衔打来的。
又一个来电,她边接边上楼去:“阿衔,怎么了?”
卫以衔说:“你怎么还不上来?”
“到了。”
卫以衔的房门没上锁,商时迁直接就开门进去了。
小客厅的灯是暗的,卧室只亮着两盏床头灯。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雅的香薰气味,是冷杉加一点清新的草香,跟卫以衔平日所用的香水散发出来的香味一致。
这个香味,让本就有些醉意的商时迁脑子更加迷糊了。
她刚伸手去开灯,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卫以衔贴着她的背,吻上了她右耳后面那寸敏感的肌肤。
商时迁的脑子更加混沌了。
她咬了咬舌尖,让自己保持意志的清醒。
贴着左耳的手机还没挂断,她的声音从床头的手机里传出:“不是说要学下棋吗?”
“嗯,想学‘黄莺扑蝶’。”
“黄莺扑蝶”是一种比较常见的围棋下法。
用黄莺和蝴蝶来代表黑白棋子互相追逐,看似轻松诙谐的场面,实则危机四伏。
在恰当的时机,黄莺会猛然发起攻势。
蝴蝶若是逃出生天,黄莺则扑蝶失败;蝴蝶的双翼若被折断,则成为黄莺的俘虏。1
商时迁略微有些紧张:“那棋盘在哪?”
卫以衔绕过来,将商时迁的手机拿开。
微凉的手指缠上了商时迁的长指,牵引着它寻找落子的着点:“在这里。”
光滑细腻的肌肤比之精瓷打造的棋子也毫不逊色。
每入手一副新的围棋,商时迁总是会先试一试手感。
眼下她却不敢擅动。
卫以衔轻笑了声,问:“老师,你是技艺不精,不会吗?”
商时迁被激红了脸,反问:“你这是在用激将法吗?”
“你说呢?”卫以衔拽着商时迁的睡衣,吻上了她的唇。
酒精易燃。
一点星火,瞬间将商时迁的灵魂点燃。
她抚着卫以衔的腰,手心依旧是那微凉的触感。
这令她的理智稍稍回笼。
一吻结束,她缓了口气。
在脑海中紧急呼唤起了系统:【小黑统子!】
系统:【干嘛?】
【屏蔽——】
系统:【……】
它说:【本系统本来就会自动屏蔽21禁的内容,不用宿主特意交代!】
说完,它气呼呼地下线了。
商时迁安心了。
她刚结束跟系统的交流,忽然发现卫以衔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心里莫名有些心虚。
“老师,新围棋,喜欢吗?”卫以衔意有所指。
商时迁收回手,感觉自己的脸能用来烧开水了。
“咳咳……嗯。”
“手感比之你房间的围棋怎么样?”
“……”商时迁觑了眼,“需要再了解一下。”
卫以衔勾着唇,挑开了她睡衣的第一颗纽扣:“那还等什么?”
如果围棋课程结束的那一天,需要给学生写评语。
商时迁想,她一定会写——卫以衔是一位求知欲旺盛,学习热情高涨,又非常积极主动求学的好学生。
深夜。
商家。
商时行进门后没多久,商小五就从房间里蹿了出来:“大姐!”
商时行看了眼安静的屋子,扫了妹妹一眼:“大半夜的,叫这么大声做什么?”
商小五心虚地看着她,忐忑地等待她接下来的审判。
商时行发笑:“我怎么看你好像还挺兴奋的?”
商小五急忙否认:“没有!”
商时行放下手提包,问:“姆妈呢?”
“姆妈睡觉了,她明天下午的飞机。”
“行,那就我们俩先谈一谈吧。”
商小五在沙发上坐下,姿势十分乖巧:“大姐,你是怎么……怎么发现的啊?”
“这么一个大活人,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活动着,我能不发现吗?”
商小五无言以对。
商时行问:“倒是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上个月航展结束后没多久。”
商时行恍然大悟:“难怪那段时间你经常往东城大学跟卫以衔家里跑。”
语毕,她的神情严肃起来:“那为什么不告诉家里?”
商小五心中一提,解释:“因为她长得跟商棋罐太像了,我怕引起轩然大波。”
商时与的出现,无非是几种可能性。
一是单纯长得像。
二是她母亲和姆妈背着她们在外面生的私生女。
三是人为制造的巧合。
第一个可能性可以先排除,因为哪怕世上真的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因生活环境、习性的不同,她们也不可能在兴趣爱好、声音、生活习惯等方面保持惊人的一致。
出现一致的原因只有一个——后天的调教。
有人故意仿照商时迁的言行举止、生活习惯,调教出了商时与。
这一点又对应了第三点。
至于第二点,哪怕是同一对母亲所用的卵子,经过孤雌生育技术繁殖出来的私生女,也不可能跟商时迁长得一样。
说是克隆人的可能性还比较高。
如果是克隆人,那也必然是有人拿到了商时迁的dna数据。
这又指向了第三点。
所以无论怎么看,商时与的来历都是一场巨大的阴谋。
一旦被家里知晓,她们必然不会放过商时与。
而出于私心,商小五选择了隐瞒。
商小五解释完,眼眶就红了:“可是大姐,有时候我觉得她、她真的是商棋罐。但是我不敢说,我怕她是不是身上有什么咒,如果我说破了,就会触动禁忌,她就消失了……”
商时行一愣,旋即问:“你为什么会觉得她是小迁呢?”
“我也不知道,就是一种感觉。”
商小五想起了东城美院邀请她去参加毕业展的那一天,卫以衔当时驻足观看的一幅插画《重生》。
“那么你有没有想过……人死了,其实是可以复生的呢?”
卫以衔的这句话不断地在她的脑海中回荡。
虽然这样的想法很荒谬,也很违背常理,但一旦在脑海中扎根,就再也忘不掉了。
商小五在日复一日的观察中,反复观看过去的录像视频,愈发确信。
商时与不是商时与。
她就是商棋罐。
商时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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