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午休
黑色的奥迪停在了商家庄园的停车场。
卫以衔从车上下来, 似乎想起什么,又回头, 从车内拿出一捧花。
走向那座古朴的宅子时, 商家的保姆兰姨正迎面走来。
兰姨笑呵呵地跟她打招呼:“是卫小姐呀,这花是送给小迁小姐的吗?”
卫以衔腾出一只手将耳际的发丝挽至耳后,她说:“嗯。”
兰姨回头看了眼, 低声说:“小迁小姐输了比赛, 这会儿在棋室。”
卫以衔一愣,旋即颔首:“我知道了, 谢谢兰姨提醒。”
她走进主宅。
池子里的荷花开得正艳。
卫以衔驻足观赏了一分钟, 才继续往屋内走。
还没到主客厅, 一只猫咪便飞奔了出来, 在她脚下打转。
卫以衔蹲下来跟它打招呼:“烂柯, 好久不见啊。”
“喵~”猫咪扒拉着她手里的花束, 并趁其不备,一爪子抓下来其中一支。
卫以衔看了看被弄乱的花束,暗暗叹了口气。
一个少女说:“它明明叫cc。”
卫以衔抬头, 说:“时待, 中午好。”
少女商小五应了声:“中午好。”
卫以衔笑吟吟地盯着她:“嗯?”
顶着压力, 商小五补上了称呼:“四姐妻。”
卫以衔将烂柯交给商小五, 说:“你陪它玩着,我先去找你四姐。”
商小五说:“她昨天输了比赛,已经复盘一早上了。”
这是第二个告知卫以衔此事的人。
卫以衔说:“输赢乃兵家常事, 她应该不会放不下这次的比赛结果吧?”
商小五说:“她输了不重要, 可她输给了曾经的手下败将——棒子国的金映胜, 所以特别不甘心。”
卫以衔不知道金映胜是谁, 她斟酌着说:“我会开解她的。”
来到棋室。
棋室的门并没有紧闭, 卫以衔仍旧先敲了几下。
“请进。”里面传出了商时迁的声音。
卫以衔拨弄了一下手里的花束,帮烂柯毁灭了罪证,才推门而入。
商时迁盘腿坐在蒲团上,眉头拧紧。
卫以衔看了眼棋盘,上面只有黑子,看不懂也看不出什么窍门。
她没有打搅,先把花瓶里的花和水都换了,然后又上网搜了一下昨天进行的围棋比赛。
商时迁参加的是应氏杯世界职业围棋锦标赛。
此次锦标赛,夏国参赛的棋手共有19名,但是只有10人挺进了十六强。
商时迁就是这十人之一。
可惜这届比赛,赛制改革,时间大大缩短,延时罚点次数也减少了。
在中盘阶段,场上局势胶着,但总体是商时迁执黑占优势。
然而进入延时阶段,商时迁出现了误算,导致形势出现逆转。
她虽然在官子阶段依旧争胜,但最终因剩余的时间不够她翻盘,只能认输,止步十六强。
突然,商时迁长叹了一声。
卫以衔抬头,商时迁已经结束了复盘,不紧不慢地将棋子收回棋罐中。
似是才发现棋室里多了一个人,商时迁看过去:“卫以衔,你来啦?”
卫以衔点了点头:“嗯。”
商时迁又问:“哦,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卫以衔沉默了一瞬。
她们结婚快一年了,她找她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听说你《运动解剖学》这门课挂科了,开学要补考。”
商时迁:……
扎心了卫!
商时迁就读的是夏东示范大学的体育教育专业。
《运动解剖学》是专业课之一。
可商时迁一年中有大半时间都在比赛,专业课自然就落下了。
她蔫了:“你来就是我了提醒我,我要补考的吗?”
卫以衔抿笑,说:“我找人整理了一些学习资料,你空了可以看一看。”
她顿了下,目光落在商时迁面前的棋墩上。
又说:“不过,你只怕也没什么时间复习。”
商时迁说:“比赛告一段落了,最近有时间。”
“哦?战果怎么样?”
“输了,三番棋开局就输了两局,吃了个鸭蛋。”
卫以衔见她语气轻松,看起来不像是特别受挫的样子。
便说:“看来不用我开解你了。”
商时迁疑惑:“这有什么好开解的?我输了说明我的水平还没到家,继续修行吧。”
哪有棋手比赛没输过的?
真有那样的天才,早就因创造不败神话而名扬全球了。
商时迁的自我调节能力令卫以衔也暗自赞叹。
卫以衔问:“这么说,接下来两个月,你都没什么比赛了?”
“下个月有天元赛半决赛,不过只有一场。输了就休息,赢了就参加决赛,估计在八月份。”
卫以衔:……
这叫“比赛告一段落”了?
不过大多数围棋赛事都喜欢选择在春夏两季,对比之下,赛事确实少了些。
商时迁说:“你还有什么正事吗?直说呗。”
卫以衔回过神,说:“长辈询问我们的结婚周年纪念日是否要办庆典,你对此是什么想法?”
商时迁的脑子还没转过弯,刚想问什么结婚周年纪念日,冷不丁想起她们早已是已婚的身份。
“呃,我没意见啊,你们看着办就好了。”
卫以衔盯着她。
这人该不会是下棋下到连结婚的日子都忘了吧?
商时迁略微有些心虚。
忘记结婚周年纪念日,应该不是什么人神共愤的过错吧?
卫以衔收回目光,说:“那我让她们看着操办。”
说完,她起身准备离开。
商时迁说:“请等一下。”
卫以衔挑眉:“你有什么想补充的吗?”
“那个《运动解剖学》的复习资料?”
卫以衔:……
合着你没忘呢?
“等会儿发你邮箱。”
商时迁龇着牙乐:“谢谢!家里应该做好饭了,一起吃个午饭吧?”
卫以衔想了想,同意了。
商家的饭桌上只有两位老人和商小五,但饭桌的氛围比卫家轻松。
商时迁似是想起什么,问:“大姐呢?”
商小五说:“她去找大姐妻了……去了好几天,她去的那天还跟你说了,你怎么不上心?”
卫以衔忽然觉得心理平衡了。
瞧,商时迁平等地忘记围棋之外的每件事。
商时迁尬笑了下:“是哦,想起来了。”
商小五吐槽自家姐姐说:“你可真是个围棋罐子!”
商时迁也不生气,她扭头对老太太说:“奶奶,我跟卫以衔的结婚周年纪念日要举办庆典。”
商与凤放下碗筷,又慢条斯理地擦了嘴,才说:“那就办吧。”
她看向商时迁与卫以衔的方向:“什么时候,在哪里办?”
卫以衔说:“在威格斯酒店,不大办,除了亲戚朋友,只请几个客人。”
商与凤颔首:“你有章程就行。”
她这一心扑在围棋上的孙女是指望不上了。
…
吃完饭,商时迁一如既往地去棋室。
刚进去,她就看到了花瓶里新换的花。
很显然,这是卫以衔换的。
商时迁的棋室风格单调,几近枯燥乏味,这束颜色鲜艳的花朵,就像是这里除了黑白外唯一的色彩。
烂柯跟在她后面跑了进来,原本正在爪蒲团来磨爪子,看见她在玩花,便也跑了过来。
“喵喵喵。”
“你也要看花?”商时迁抱起它。
它还没伸爪,预判了它动作的商时迁就抱着它远离了花瓶。
“你已经摔坏了三个花瓶,可不许再对这个花瓶下手了。这花瓶是卫以衔买的。”
“喵!”
“哼,我有视频为证,岂容你狡辩。”
“喵……”
“哈哈哈。”商时迁乐着,“好了,出去玩吧。”
她刚准备把烂柯弄出去,就看到商小五的美术老师上门辅导。
突然想起要补考的那门课。
在心里挣扎了几秒,她认命地折回房间拿电脑。
但没想到的是,房里有人在睡觉。
哦,是卫以衔啊。
也对。
她的房间就是卫以衔的房间,卫以衔在这儿午休,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商时迁轻手轻脚地去拿笔记本电脑,烂柯却一个跳跃,跳上了床,在卫以衔的身上踩来踩去。
“烂柯,下来。”商时迁低声说。
烂柯甩了甩尾巴,钻进被子,趴在卫以衔的胸口。
商时迁掀开被子,将它抓住。
这时,卫以衔掀开了眼帘。
四目相对。
卫以衔的目光落在商时迁的手上。
商时迁立马松手。
已经小有重量的烂柯重新落到卫以衔的胸口上,带给她不小的重击感。
烂柯一下子就跑了。
卫以衔注视这商时迁。
商时迁:“呃,烂柯跑来捣乱,我怕它吵醒你,所以刚准备把它抱走……”
卫以衔:……
商时迁:“并不是我要把它放上来的,你信吗?”
卫以衔坐起身:“哦。”
商时迁:“。”
行吧,这是不相信的意思。
卫以衔没有跟她计较,而是问:“要午休?”
“不是,我准备复习你让人帮我整理的资料。”
“嗯。”
商时迁见卫以衔没有不悦,也没有什么想说的,又说:“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你睡吧。”
商时迁抱着笔记本电脑出去了。
卫以衔却没有睡意了。
烂柯又跳上了床。
卫以衔问:“你还没有出去呢?”
“喵。”
卫以衔抱着它重新躺下:“她不午休,你陪我午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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