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002章轮回
临溪村。
月离简单的梳洗完毕后，推开了房间里那扇简陋的木门，站在门口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面积不大的小院里，几只散养的老母鸡像是受到了惊吓，扑闪着翅膀咯咯咯的从木门附近飞散开。
院门口，几个孩童正蹲在地上，挑选着一会要拿去打水漂的石子。
月离家门口的小路，是临溪村通往水安城的必经之路，平时人来人往，都是些进城卖菜或者进城务工的村民，然而今天这条本该熙熙攘攘的小路，却显得异常的安静。
“小胖，你那个石头不行的！”
“就是就是，长得跟你一样胖，水漂没打起来就得先沉到水底了。”
“啊，那那这块呢？”
“这块也不行，我帮你找块好的！”
挑石头的小孩儿中，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丫头像是察觉到什么动静，抬头环视了半圈，随后看到了小院里正站在屋门口的月离。
“月离姐姐！”
一声稚嫩的呼喊，让其他小孩也纷纷抬头，向着月离的方向看了过来。
“月离姐姐！”
“月离姐姐！”
“你醒啦？怎么不多睡会儿？”
“是不是我们吵到你了？”
一瞬间，月离就被飞奔而来的孩童们层层包围。
“不是啦，你们玩你们的，我只是睡够了。”月离脸上笑嘻嘻，心里
吵醒我的不是你们，而是另有其人。
小九在神识里缩着，默不作声。
“今天一早大人们都进城了，村里就剩下我们这些小孩子。”小胖见月离的眼神望向了门口那条小路，于是抢着说道。
“谁说大人们都进城了？二丫的奶奶就没进城！”许是觉得小胖的话说的不严谨，水生连忙纠正道。
呵，二丫的奶奶都八十多了哎，路都走不动了啊水生
“我奶奶昨晚病了，月离姐姐治了一夜才治好，阿娘说让我们不要吵到月离姐姐，要让月离姐姐多睡会儿。”名叫二丫的小女孩仰着头，用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崇拜的看着月离，稚嫩的小脸上满是乖巧的模样。
“我们二丫最乖啦！”月离忍不住揉了揉二丫的小脑袋，眼里充满了怜爱和担忧。
“姐姐也得进城办点正事儿了！”月离盯着水安城的方向，像是自言自语。
二丫撅着小嘴，疑惑的顺着月离的目光望去，却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水安城。
月离走到水安城脚下时，已是正午。
和一众孩童告别后，她先去了二丫家看了下二丫的奶奶。随后，又去村口的水井里撒了些有强身健体功效的药水，最后才不紧不慢的朝着水安城走来。
【小九：“只是些轮回道里的凡人而已。”】
“凡人不也是人吗？况且闲着也是闲着。”月离站在城外的小路上，望着水安城城门，有些出神。
在执行轮回任务之初，月离就问过这个“新系统”很多问题。
比如“在玄冥大陆，自己最后应该是没有飞升成功的，为什么系统却提示任务完成呢？”
比如“玄冥大陆的任务既然成功了，那现在这个轮回的任务就应该是新任务，但是自己在玄冥大陆的金手指怎么还存在呢？而且这个新系统怎么带着一股浓浓的玄冥大陆口音？开口就是凡人，闭口就是灵力。”
比如“轮回任务里不能使用金手指，用了就会极大的消耗灵魂并且带来天罚，那系统为什么还给我配置金手指啊？就为了让我尝尝憋屈的滋味？”
再比如“重生是回到地球的意思吗？”
可每每提及这些问题，这个新系统小九要么就是沉默，要么就是转移话题，从来不正面回答。
终于有一次月离实在是忍不了了，冲他大吼：“靠！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你不会是个还在实习期的系统吧？入职培训的时候没认真听讲？工作交接的时候没问清细则？怎么啥也不知道？”
而系统小九憋了半天之后，憋出了一句：“是，我刚入门，所以不清楚。”
就知道，我没猜错！
月离在悲愤之余也只能自认倒霉，毕竟她也联系不到其他老手系统，有这么一个新手半吊子系统，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
况且，小九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起码跟之前的系统相比，两者虽然都有机器的冷血无情，但小九又好像与机器有些许不同。
不知道是不是系统拟人化之后，自带了成长性，历经八十次的轮回，小九也在慢慢改变。
最开始时，他惜字如金，任务不到关键节点是不用指望他说话的；后来，他居然会提前说一些注意事项啦；再后来可以偶尔跟他进行短句交流；一直到现在，虽然还是不爱讲话，但他起码能像个人一样进行正常对话交流了。
毕竟人也有沉默寡言的类型嘛，作为一个系统机器人，已经很不错了！
而且八十一世的轮回确实也是个漫长的过程，有小九的朝夕陪伴，起码没那么孤单。慢慢的，月离也不再只把小九当成一个机器人了，和小九的相处，变得像是朋友一样。
当然，既然是朋友了，作为职场老油条的月离，也不忘用地球上开导职场新人那一套来安慰小九。
“小九啊，新人也不用自卑，谁都是从新人过来的嘛，业务做久了都会慢慢熟练的。”
“小九啊，你这交流是没问题了，但你这视生命如草芥的冷漠感，还是得改一改啊。”
“小九啊”
时间在月离的唠叨和小九的不耐烦中，缓缓流逝。
可能是觉得时间流逝的太缓了点儿，经过两三世的轮回，在小九的建议之下，月离开始研究如何加快轮回转世的进度。由于不能自杀，俩人便开始谋划着花样作死。
某一世轮回中，传闻城郊荒野有杀人如麻的流匪，周围的村民都唯恐避之不及，而月离和小九却喜出望外，时不时的去碰运气。终于，在去了十几次之后，他们碰上了传闻中的流匪，并如愿以偿的死在了流匪刀下。
又一次轮回中，听闻隔壁县城闹瘟疫，月离所在的县城立刻封城以防瘟疫蔓延进来，而月离和小九趁封城之前硬是逆着进城的人流连夜奔袭，跑去了瘟疫之地。不出所料的，她顺利领到了速热盒饭。
轮回了一次又一次，终于来到了这最后一世。
这一次，月离居住的村子附近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以至于月离长至十六岁，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领盒饭。
但黄天不负等饭人！
前些日子水安城里发布公告，为了感谢河神赐予的风调雨顺，县官和大祭司决定每三年从附近村子里选拔一位适龄少女作为新娘，献祭给河神。
呵了个呵呵的河神哦～洪水肆虐要安抚，风调雨顺要感谢，这河神简直是捧了个金饭碗嘛！什么国企，事业编，老师，公务员之类的，跟这一比瞬间就不香了。
附近村子的村民一边愤愤不平，一边忙着找婆家嫁女儿。而月离和小九此刻自然是一如既往的反其道而行——去应聘河神新娘！
嘭~
月离的右臂被猛地一撞，身子略带踉跄地向左前方移动了两步，方才稳住身形。
月离回过头，只见身后停着一辆载满货物的人力推车，不用说，肯定是货物摞得太高了，阻挡了推车人的视线，所以才撞上了她。
“对不起，对不起！”察觉到推车可能撞倒了人，一个驼背老汉急忙从车后跑了出来。
【小九：“当以死谢罪！”】
“方伯？”月离认出了这位驼背老汉正是隔壁村的脚夫方伯。
“啊，是月离姑娘啊。”待看清前方被撞的是何人时，方伯才松了口气：“月离姑娘没事吧？”
【小九：“有没有事，都应当以死谢罪！”】
“没事儿，轻轻碰了一下而已。”月离微笑道。
“还好是月离姑娘啊，要是碰上个城中无赖，免不了要赔上几贯铜钱，还得挨上一顿打。”方伯语气里尽是苦涩和无奈，显然平日里没少受欺负。
月离闻言，转头看了下水安城，目光深邃，像是在锁定猎物，又像是随意一瞥。
【小九：“就是这种气魄，杀了他！”】
“方伯你今天怎么装了这么多货物啊？看不见前路很危险的。”月离伸手拍了拍这一人多高的推车。
“今天一大早，几个年轻的脚夫就被叫进城去搬运河神祭祀用的货物了，所以这些日常货物缺人手搬运，我就多搬一点儿。”方伯边说边重新推起了推车：“听说今年要从陆家村选新娘，哎，这官府衙门平日里不干正经事，已经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了，如今竟然想出了祭祀河神这种事来敛财，真是丧尽天良！”方伯越说越生气，连推车的力道都不由得变大了些。
“人各有命吧”月离帮方伯扶着货物无奈道。
世界如此之大，黑暗的角落如此之多。她无法扫平这世界的不公，亦无法左右世人的命运。
“月离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赶紧找个好人家嫁了吧，万一轮到你们临溪村选新娘，那”方伯语气里充满了担忧，言语间朴实无华，却足以让人心头一暖。
【小九：“还下次？”】
“放心吧，方伯！等不到下一次了！”月离自信爽朗的笑着，一如往常。
方伯却有点摸不到头脑了
大街上，挤满了进城来看布告的人，一时间水安城比往日里赶集还热闹。
“听说了吗？今天上午陆家村好多家成亲的。”
“这几天附近的几个村子，每天都派人在城里布告栏下守着，一有消息就立刻回村传信。”
“可不是嘛，一大早贴出来的公告，说要在陆家村选新娘，这选新娘的祭祀队伍还没进村呢，村里的适龄姑娘们上午就办酒席嫁人啦。”
“听说这陆家村就剩下四五岁大的丫头了，你说会不会临时改到别的村里选啊？”
“谁知道呢！要我说这水安城向来风调雨顺，别说发洪水了，就连暴雨都很少下，这是要祭哪门子的河神？”
“什么祭河神啊，就是找个借口敛财而已。”
布告栏周围围满了前来看消息的人，里三层外三层，月离瘦弱的身躯随着人潮涌动，怎么都挤不到跟前去。
正当月离一筹莫展之际，三四个混混模样的壮汉，从外围扒拉开人群，径直走向布告栏。
“刚刚是你们俩质疑祭祀河神之事？”其中一个混混盛气凌人的问道。
“不是不是我们只是”
“老大，就是他俩！他俩刚刚说祭祀河神是借机敛财！”由不得两个村民辩解，人群中跳出一个村民打扮的人，向混混头子打小报告道。
混混头子眼神凶恶，嘴角的一边向上一撇，露出瘆人的笑：“拉走！”
“等等！”
一个清脆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刚刚趁乱走进人群的月离，正扒拉着人群往里挤。
“大哥，借过！劳驾了，诸位大哥！”月离一边用手轻推着混混们，一边示意混混们让出一条路来。
“你找死？”混混头子看着已行至身前的月离，恶狠狠的吼道。
【小九没有言语，可月离感受到自己的神识内海中涌动着一股森然的杀意】
“是神仙姐姐！”人群中一个稚子脱口而出，随后就被大人慌乱的用手捂住了小嘴。
月离经常研磨草药给穷苦人家治病，所以附近村子的孩子们都喜欢叫她神仙姐姐。
月离冲着小孩儿微微一笑，随后不卑不亢的看向混混头子：“替人做打手终究是体力活儿，赚得了几个钱？”
听到月离如嘲笑一般看不起他们的营生，其中一个小混混抬手就朝着月离打来，可手刚打至半空中，就被混混头目拦了下来。
万里无云的晴空中，突然响起了几阵闷雷，随后又消散在九重天外。
月离脸上一片惨白，尽失血色。
这倒不是被那一巴掌给吓得，而是小混混抬手的瞬间，月离猛然感觉到神识中似有一股熟悉的气息在涌动，那是属于玄冥大陆上妖族的气息。
月离迅速调动灵力进行压制，虽然意外的发生仅在一瞬之间，灵力的调动也仅在毫厘之内，但还是差点引来天罚。
【小九：带着被压制的不满，目光阴鸷的坐在神识内海】
“小姑娘，你刚刚说什么？”混混头子察觉到月离话里有话，又看到她煞白的小脸，以为是受到了刚刚那一巴掌的惊吓，于是语气略微缓和。
眼见九天之雷散去，同时也感受到小九的杀意平息，月离的脸色才渐渐缓过来：“我说，替人做打手，不如为人排忧解难。不仅赚的更多，还更受器重。”
“哦？怎么个排忧解难法儿？”混混头子饶有兴趣的问。
“当然是献个新娘给县令和祭司大人！”月离直接说道。
“你以为我们没去陆家村搜罗人吗？整个村子都只剩下五岁以下的丫头片子了！别的村见状，也纷纷开始嫁女儿，生怕会改从自己村里选新娘！”一个小混混忍不住吼道。
“何必费力去找，这不是有自己送上门的吗？”月离说着，突然伸手将布告栏上的祭祀公告撕了下来，塞到混混头子的手里，触碰到混混头子的时候还刻意加重了些力道。
“我愿意当新娘啊！”
临溪村。
“姐姐跟你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吗？”月离宠溺的揉了揉二丫的头。
“记住了！”二丫忽闪着大眼睛望着她，有话想说，欲言又止。
“怎么啦？”月离看穿了小丫头的心思：“快说吧，再不说姐姐就要走啦！”身穿一袭红色嫁衣的月离蹲下身来，捏了捏二丫的脸。
“姐姐，你你真的是神仙吗？”二丫支支吾吾的，把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月离爽朗明媚的笑着，没有回答，转身走向溪边，坐在了布满红绸的竹筏上。
雷声携着暴雨洗刷着整个水安城和附近的村落，溪边两岸站满了自发前来送行的村民们，任凭着暴雨倾盆而下，无人退避。
“阿娘，神仙姐姐家没吃的了吗？怎么下雨天还出去打鱼啊？我们去送些吃的给她，叫她回来吧！”
“怎么了？阿娘，你是哭了吗？”
“没有，是雨水，神仙姐姐打完鱼就会回来的。”
“听说了吗？水安城那几个常年作恶的混混儿，昨晚被人发现中毒身亡了，混混头子双手乌黑，几个小混混手臂上也有黑斑。”
“二丫，月离姐姐临走前跟你说什么了？”
“嗯~没什么，她说我有灵根什么的，就是太杂，还说送我个什么东西。”
“月离姐姐还说人各有命”
听罢，周围水溪村的村民们都望向漂远的竹筏默默流泪。
“哦，对了，月离姐姐最后的原话是，虽然人各有命，但她相信人定胜天！”
村民望向溪流的眼神少了一丝悲伤，多了一丝希望，不知道是谁在人群里说了一句：
“也许她真的是神仙”
【小九：“都要走了，还不消停点儿，刚刚差点引来天罚！”】
“都要走了啊，总要留下点儿东西作为念想吧，毕竟最后一世了呢！”
【小九：“所以你给那丫头洗了灵根？她只是个轮回道里的凡人而已。”】
“她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小丫头。”
【小九：“你嘴角都流血了，虽然只是一点儿灵力外溢，但这是轮回道，对你我的压制都很强！”】
“对你我的压制？装都懒得装了吗？你根本不是系统吧？你是”
咕噜咕噜咕噜
奔流的溪水瞬间将月离淹没，同时淹没的还有她那句未说完的话。
月离只觉得她的神识越飘越远，一如她当初在地球上第一次死亡时的感觉。
黑暗中，眼前忽然星星点点的闪现出一丝丝微光，透过微光，她看见了一些片段在闪现。
天罚的动静引来了修仙门派降临临溪村
一个在村口捡石头的小女孩儿被各大修仙门派疯抢
三年后少女归来救下了即将被献祭的女孩儿，杀光了鱼肉乡民的县令和祭司
月离的意识越来越涣散，她开始分不清真假，也辩不出黑白。
在陷入无尽黑暗之前，她感觉到自己的神识内海中有什么东西在悄然离去，那抹身影离去之前，似乎还对她说着什么，可是她听不清也望不见
幽冥界，无尽海。
灯火通明的大殿里，走进来一位身着玄衣的老者，老者一进门就并退左右，不敢有丝毫怠慢的快步向大殿中央走去。
大殿的正中央，矗立着一座黑色水晶魔球，此刻，水晶球一闪一闪的，发出极为诡异且耀眼的光芒，像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即将冲破桎梏而出。
“尘老，我知道九九八十一世的轮回期限即将到来，所以不敢有丝毫怠慢的日夜守护着圣器。”
见玄衣老者行至大殿中央，站在水晶魔球旁边的青年俯首躬身，继续说道：
“刚刚见圣器似有异常，卫鹰不敢怠慢，所以通知了影卫去请您过来，一看究竟。”
自称卫鹰的青年说着，就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以便老者走进查看。
水晶球上的诡异光芒仍然一闪一闪的亮着，中间倒映出一副栩栩如生的画面：一个新娘装扮的红衣少女，正缓缓沉入江中
“该起程了”玄衣老者目光如炬的盯着水晶球，表情凝重的继续说道：“你拿着此枚镇魂令，它可助你找到少主的下落。”
说话间，一枚通体鎏黑的古朴令牌自空中飘向卫鹰。
“记住，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少主的安全！”忘尘似是不放心，特地叮嘱道。
“尘老放心，卫鹰必定誓死保卫少主！只是只是玄天宗那个重生的女人要怎么处理？”卫鹰坚定之余流露出些许顾虑。
“此女不可轻举妄动，虽然不知玄天宗究竟使用了何种密法，但她与少主已完成了契约签订，这是无可质疑的事实。”
“是！卫鹰遵命！”说完，卫鹰退出了大殿，化作一束黑色的流光飞出了无尽海。
大殿内，妖界长老忘尘依然站在水晶球前，望着少女沉江的画面
800年前，妖界在玄天宗的探子传来消息，玄天宗的天才少女花楹将在她的入门纪念日那天飞升大道。于是，妖界暗中召集了主力部队趁着天劫之乱，杀上了玄天宗，意图阻止正道飞升。
然而，谁也没想到，惊天动地的混战过后
玄天宗的掌门君子剑叶岚竟钻空子得道飞升。
花楹则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打落天际，眼看就要身死道消。
而这时，妖尊九渊竟发现自己突然与正在坠落的花楹缔结了契约。
如果花楹死亡，妖尊九渊也会跟着死亡！
千钧一发之际，长老忘尘祭出了妖族圣器——往生轮回仪，将花楹的残魂和妖尊九渊一起送进了轮回道。
往生轮回仪，作为妖族不轻易动用的圣器，十分神秘，历代妖尊都无法掌控它，长老忘尘也不甚了解，只当是生死存亡之际，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试一试。
这一试，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花楹残魂顺利进入轮回，而作为契约妖兽的九渊也于花楹的神识内海中平安无事。
如今九九八十一世轮回期满
往生轮回仪异动频频
似是故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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