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好事不易
安邑镇背靠安邑山,环境优美,入眼皆是郁郁葱葱。树木高耸,枝叶繁茂,就连灌木都比别的地方大些。清洁工正在抱怨绿化带里的野草长得太快,早上割掉,中午就长起来了。绿化带里的大树树根有些已经突出地面。
金灯灯在回去的路上,看到四五个十来岁的孩子将一只野猫,一只野狗堵在巷子里,拿着石头砸,被砸的小狗将小猫护在肚子下,呜呜叫着。
几个孩子越砸越兴奋,甚至有块石头脱手砸到了路过的行人,过路人平时就是个混不吝的人,当场砸了回去,孩子哭喊起来,喊来父母,过路人也喊来他的朋友,双方当街互骂起来,大打出手,被砸的野猫野狗趁机溜走了。
金灯灯站在原地,直到两边打起来,才施施然走开。走到十字街时,刚刚被打的狸花猫和一只脏兮兮的瘸腿黄狗出现了,他们蹲在金灯灯前面,明亮的眼睛盯着金灯灯。
金灯灯弯下腰,对着两只小动物说到,“小乖乖,你们赶紧跑吧,我可没有救你们。”
两只小动物冲着金灯灯叫了一声跑远了。
然后,有人喊住金灯灯,要打劫,是的,就在十字街这样人来人往的地方。
过路的行人看到这一幕,立马跑开躲得远远的。
金灯灯看着眼前这个持刀的男子,若有所思,于是便把他打了一顿,拖到警察局。
登记的民警不好意思的告诉金灯灯,像这种携带凶器打劫未遂的,按常理来说应该关押起来,但现在只能对打劫男批评教育就把他放回去,因为警察局没地方关人了。
最近几个月来,安邑镇这座平平无奇的小镇,变得不再平凡。先是进安邑山的驴友团失踪数天后,只找到被野狼啃噬留下的残骸。然后是镇上福利院,养老院爆出虐待老人孩子。因为店家上错菜,客人不满引发小小的冲突,最后发展到持械互殴,伤亡数十。有些人甚至进了警察局都能因为口角和狱友打起来,非要一方见血才肯罢休。入室抢劫、偷窃更是不计其数。
再加上每天安排人巡逻,现在的警察局已经是超负荷运转了。
“怎么会这样?”金灯灯惊讶道。
“哎小姑娘你一个人小心点,先走吧。”民警叹了口气,继续接待新的报案人。
打劫男冲着金灯灯恶劣地笑了。金灯灯看着打劫男,悄悄做了个割脖子的手势,眼睛盯着打劫男身上的伤。打劫男不由打了个寒战。
这个女的,太邪门了,回忆起刚刚自己被个小姑娘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一时间,愤怒涌上心头。
金灯灯感受着种子传回来的暴虐和杀意,很是满意。在这里,它应该可以接触到更多的养分。
金灯灯走后不久,打劫男走出警察局门口,嘴上骂骂咧咧,心里还在想着,要让那个臭女人好看。
突然,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紧紧捏住,揉碎,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说不出话来。他的皮肤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翻涌、生长,剧烈的疼痛让他不由得跪倒在地,在被衣服遮掩住的地方,种子已经从伤口住钻了进去,接触到血肉,一点一点得依靠汲取到的养分,在血管里发芽、长大。
“砰”的一声,引来警察的注意,男子的一只手臂在在场所有人的注视下,炸开了。
“啊”凄厉的惨叫声中,血液喷洒开来,男子的手臂彻底成为血沫,男子的身体停止了翻滚,刚才的场景着实有些诡异,一时间竟没有人上去,直到男子停止翻滚,昏死过去。
“快打电话。”有胆子大的靠了过去,试探了一下鼻息。
谁也没有注意到,血液中带着的黑色种子,渗入泥土里,消失不见。
“我真善良,对吗?”金灯灯摊开手,紫色的藤蔓缠绕上她的手臂,细小的枝蔓在风中摇了摇,仿佛是在回应她。
“你懂什么。”藤蔓摆了摆,似乎是在不满,
“出来这么久,我还没见过这么快能摆脱我影响的人,你说你是不是越来越不顶用了,小废物”金灯灯晃了晃紫色藤蔓,紫色藤蔓装死中,一动不动。
“小黑都能自己觅食了,你呢?现在还要靠我养。”紫色藤蔓垂下“头”,讨好似的蹭蹭金灯灯的手指。
“再等等,现在还不到时候。”金灯灯慢慢走着,她在思考明天要不要去吃火锅,第一次接触到这种美味的藤,恨不得一天三顿住在火锅店。或者明天去超市,屯点自热火锅也不错。
天黑了。娘子庙周围的主街上都亮起了灯,尤其是娘子庙周围的泥偶点,多起了红灯笼。唯有一家,早已一片漆黑。
金灯灯走到无人之处,渐渐融入了黑暗中。
“好久没这么轻松了。”金灯灯伸开懒腰,如果有外人看到,就是几根藤在空气中扭来扭去。
藤蔓向娘子庙攀附而去,金灯灯感受到那里有她想知道的气息。
娘子庙的后方是“美人冢”,也就是坟墓堆。很难说清当年为何选择把坟墓设置在娘子庙附近,甚至于到了现在,镇上的人也没想过改建此处,而且他们还是会遵从古训,将自家早逝的女性埋于此地。外来人基本不会知道,以娘子庙为中心的繁华商业街,竟与坟墓如此之近。数千年的时光里,它与娘子庙共存着。
既然叫“美人冢”,自然是坟墓里埋葬的就都是青年女子,百年、千年前嫁给山神的女子,不幸早逝的女子,这些女子中,有的从碧玉年华到耄耋之年嫁给山神老死于庙中的,亦有生来不幸被父母抛弃后流落风尘的,还有为情、为义、为世道求生的。
很快来到后山,藤蔓隐藏在黑暗里,追逐着微弱的灯光。愈往里,坟墓愈久远。金灯灯注意到,靠里的一些坟墓,有被挖掘过的痕迹。早知道,美人冢作为娘子庙庇护下的安息之所,几乎不会有人敢对这些坟墓做什么不敬的事,本地人不敢,外来人不会。那敢动手脚的,必然就是有所求,求的还不是一般东西的人。
金灯灯看到了那个胆大妄为的人,举着个小灯,佝偻着背,在挖坟。
金灯灯悄悄靠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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