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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有个不成熟的小想法


“出去出去,别凑过来惹我心烦。”

        宋凝婉下了逐客令,两个死丫头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像逃命似的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这……真是讨债的冤家。”宋凝婉见二人真走了,抻着头看向门外,气的直拍桌子。

        二人踏出了沈夫人的院子,江漓月才仰天长叹:“我以为只有我娘催着我成亲呢,没想到你娘也这样。”

        沈云晗边走边踢着脚边的石子,兴致缺缺:“怎么?你娘也给你囤未婚公子的画像?”

        “那倒没有,她只是会时不时嘲笑我没人要。”

        “……那还是你惨。”

        “沈小憨?”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烦心的,走,陪我去巡铺子,顺便带你逛逛姑苏城。”

        沈云晗趁人炸毛之前,挽上人家胳膊,拽着就走。

        二人也未带丫鬟随从,出了沈府大门,就沿着街道慢慢溜达。

        沈家的核心生意是丝绸,其次是马匹,再是茶叶。这两年,沈云晗接触了不少,但大事上还是沈老爷在掌舵。所以绸缎庄和马场,她一个月去个两三次也就够了。

        真正掌握在沈云晗手里的,是茶庄,还有她亲手置办的胭脂,首饰,点心,茶馆那些铺子。

        刚接手时,她日日往铺子里跑,就差没住在那了。好在两年苦心经营下来,也算是有所作为,她也不用再日日盯着,但还是隔三差五的去看一看。

        青卉茶楼,是沈云晗花费心思最多的一个。相应的,这回报也是可观。

        茶楼位于闹市末端,依江畔而建。当初她可是力排众议,弃了沈家之前的茶楼,重新选的这个地方。

        茶楼采用的茶叶都是产自沈家茶庄,绝对品质优良。配茶的糕点也是由自家的点心铺子采春斋供应,品相精美,入口回香。

        一楼大堂的说书先生,是沈云晗花了大价钱聘来的。人家也确有真本事,不仅会的书多,而且说的绘声绘色,惟妙惟肖。给茶楼吸引了不少客人。

        一楼热闹,二楼尚有余音,三楼宁静致远。从楼上窗口望去,江边景色一览无余,无论白日或夜里,都别有一番风味。管你是下里巴人,还是阳春白雪,都能尽兴而归。

        沈云晗和江漓月此时就坐在二楼一处靠窗的雅间里。

        江漓月不爱红妆,对女儿家喜欢的衣裳,胭脂首饰也就不上心。而沈云晗是从不缺这些东西。所以二人逛了一路,手中拎得都是零嘴吃食。拎得累了,正好到茶楼来歇歇脚。

        小二奉好茶,没一会儿,茶楼的刘掌柜亲自端着几盘糕点送了上来:“小姐今日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只是顺道过来看看,刘叔打理的甚好,我也很放心。”

        刘掌柜是沈家的老人了,以前在茶庄做炒茶师傅,后来伤了手,就被她爹提拔上来做掌柜。刘掌柜对茶很有门道,从旧茶楼跟到新茶楼,沈云晗对他也很信任。

        “哎呦,小姐哪儿的话,老奴只是尽好本分,这茶楼啊,还都是仰仗小姐才有的今日。”

        “刘叔不必过谦。对了,兰雪呢?今日怎得没瞧见她?”

        兰雪是刘掌柜女儿,人长得水灵又聪明,嘴也甜,很讨沈云晗欢心。她平日在柜台前忙着收钱,今日却是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刘掌柜原本笑呵呵的脸,僵了一下,笑容也褪了几分:“小女……马上就要嫁人了,正在家筹备婚事呢,就没让她来了。”

        “兰雪要嫁人了?!”

        沈云晗一声惊呼,江漓月吓得手中的茶盏都洒了:“啧,又不是你嫁人,你激动个什么劲儿。”

        沈云晗瞪了她一眼,又问向刘掌柜:“怎的如此突然?记得我上次来,也没听她提过此事。”

        刘掌柜:“前日刚定下的,这不是也到年纪了吗,寻到合适的就早早让她嫁了,也好安稳过日子。”

        沈云晗想了想,兰雪好像只比她小一岁。嗯,十七了,是该嫁人了。唉,这要是让她娘知道了,怕是又要来闹她了。

        “这么大的喜事,怎么也不来知会一声。定的哪儿户人家?何时成亲?我也好给她备份大礼。”

        刘掌柜立马弯下腰,连声推拒:“万万不可,小姐这是折煞老奴了,一个丫头片子成亲,哪里用得着您费心费力,不用不用。”

        “刘叔此言差矣,您在沈家多年,功劳苦劳都是有的,兰雪成亲,备份礼也是应当。我爹若是知晓,也会如此,您就不要推辞了。”

        刘掌柜闻言,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东家给的脸面,不好一再推拒。只得吞吞吐吐道:“许给了……城南陈秀才家。婚期……就定在……十日后。”

        “十日后?!”

        这回沈云晗和江漓月都惊到了,不说这大户人家筹备婚事,多则一年半载。就是寻常人家,也得数月有余。这十日也太短了些。

        “为何如此急切?”

        刘掌柜面色为难,眼神闪躲,声音都沉了许多:“是急了些,陈家秀才说,十日后是个难得的吉利日子,错过了,便要再等上一年。他想早点娶兰雪过门。”

        沈云晗心中有了计较,微微一笑:“原来如此,十日虽仓促了些,但礼还是备的出来的。刘叔有什么难办之处,尽管知会一声,我差人去帮忙。”

        “老奴多谢小姐,都是些杂碎的小事,哪里还用您操心。小姐若是无事,老奴便退下了,楼下还有事呢。”

        “嗯,刘叔去吧。”

        刘掌柜走后,江漓月一圈一圈转着茶盏,目光幽幽:“以本捕头多年的经验,这人准是在撒谎。”

        “厉害了江大捕头,这还用得着经验啊?一看不就看出来了。”

        沈云晗也不打算深究,刘叔为人一向忠厚老实,谁家还没个难言之隐啊。

        二人回到沈府时,已过了晌午。刚踏进后院,便见洛儿瘪着嘴迎上来。

        “小姐们啊,您们可算回来了,季公子在院儿里都等许久了。”

        “是吗?那快走。”

        沈云晗招呼江漓月,拎着满手的东西,三步并做两步。真是,哪有让美人久等的道理。

        此时,季图南正老老实实地,在沈云晗院里的正堂坐着。

        他是来道谢的,可不凑巧,沈小姐和表姐去给沈老爷沈夫人请安了,他也不好贸然前去。好在洛儿说,她们很快就能回来,他索性就在这儿等着了。

        却不想,洛儿的茶水糕点添了又添,他们这一等,就是一上午。

        二人风风火火地进了院里,季图南听到动静,立马起身相迎。

        沈云晗见到人又快走了几步,将手中的一堆东西一把塞进季图南怀里,眉眼弯弯:“给,姑苏城最好吃的都在这儿了,全都给你,喜欢吗?”

        季图南被这有点儿猛的力道打了个趔趄,抱着那堆东西往后退了几步。站稳后,清澈的眸中闪着慌乱。

        “沈姐姐,俗话说,无功不受禄,这我收不得,您还是……”

        沈云晗不依:“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怎么收不得。”

        这时,江漓月也拎着满手的吃食,从二人身旁走过,还顺嘴扔下一句:“收着吧,她吃不完,别糟蹋了粮食。”

        “看,你表姐都说了。”

        “那……好吧。”

        洛儿在一旁鼓着圆嘟嘟的小脸,望眼欲穿。给我啊,我吃得完啊。呜呜,小姐不疼我了。

        三人围坐在桌前,季图南稳了稳心神,站起身来,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承蒙表姐和沈姐姐相助,救图南脱离苦海。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请受图南一拜。”

        小公子长身玉立,年纪轻轻已有君子之风。

        沈云晗被这阵仗弄得有些惭愧:“哎呀,举手之劳而已,算不得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江漓月也是心疼这小表弟,上前将人按回坐下:“说来都是一家人,什么恩情不恩情的,太见外了。”

        “不,有恩必报,才是君子所为。还有……”

        季图南认真地看向沈云晗:“沈姐姐替我赎身,还保我季家青誉。那一千两黄金……我带出来的钱,都被骗走了,家中积蓄也不多。但请沈姐姐放心,图南日后定当如数奉还。”

        沈云晗愣了一下,她从未想过让他还这笔钱,就连她爹娘也不曾提过。

        起初她会去救他,全是因着江漓月。江漓月与她金兰姐妹,她的表弟,也就是她的表弟,自然要照拂一下。

        她爹娘之所以没有意见,也是因着同江家的交情。

        与多年的情谊比起来,这一千两黄金,属实算不得什么。

        沈云晗也极其认真地看着季图南:“救你是凭心之举,与银钱无关。不用你还。”

        “要还的。沈姐姐仁善,我岂能以此为借口,受恩不报。还请沈姐姐立个字据,待图南签字画押,好做个凭证。”

        季图南说话声轻缓,却出奇的掷地有声。配着这张温润如玉的俊脸,竟也有种公子世无双的气概。

        沈云晗本就因他生的好看,青睐几分。现下更是迷了眼,出了神。

        她看了两年她娘给她搜罗的画像,没一个看得上眼的。那日江漓月拿了他的画像来,她当时便眼前一亮。

        后来见到他真人,更加俊逸,却凄惨,但也坚韧。今日一看,更是人品贵重。

        这头一回能让她心起涟漪的人,若是用他来对付她娘的催嫁……

        不行,他是江漓月的远房表弟。

        可是……到底又不是她自己的表弟……应该也不打紧……

        想什么呢!人家今年才十五岁,比她足足小了三岁。

        但小一点……好像……也行……

        季图南见沈云晗不应答,反而是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不由想起了初见时,她贴近自己的模样。他坐立不安,脸直接红到了耳朵根。

        江漓月见沈云晗跟傻了似的,抬手推了下她脑袋:“干什么呢?”

        沈云晗的绮念断了,回过神后,羞愧难当,一边捂着脸一边摆手:“哎呀,都说不用还了。就当日行一善,给家里添福了。”

        夜里,沈云晗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有些念头,一旦种下了,就如藤蔓般,肆意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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