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外婆要死
时间一晃而过，不知不觉便到了大年初十。
今天师兄和沈安玲过来了，准备到时跟我们一起回燕京上学。
我们一直有联系，但师兄和沈安玲很忙，基本无法做到秒回消息。
对于我发过去的消息，要么是很久之后再回，要么就干脆不回。
所以后来我就不怎么主动给他们发消息，也免得打扰到他们小夫妻。
如今见了面，我才好奇问师兄，“师兄在临城过年怎么样？怎么会这么忙？”
师兄唉声叹气，“一个字，累！”
沈安玲是无精打采，“两个字，好累。”
师兄一副身体已经被掏空的模样，“三个字，累死了。”
我还是想不出他们在忙什么，“所以你们跑来是为了避难吗？”
沈安玲解释，“不啊，我们是为了早点过来，才连轴走亲戚拜年。”
原来是走亲戚忙成这样，难怪我猜不到，因为我们家基本没有亲戚。
外公他们家是几代单传，亲戚本就少，我跟吴建明当初又老死不相往来。
所以我从未体验过忙着拜年的春节，只能羡慕那些亲戚多的人，红包都好多。
沈家本就是个超级大家族，沈安玲他们家这一支又是嫡系，因为她爷爷正是家主。
故而与他们有走动的亲戚特别多，今年沈安玲还有了未婚夫，更得带出去走走。
“对了，师父呢？”思忖间听得师兄问，“我们要去给她拜年，还有老祖宗也是。”
“你们没提前联系么？”我虽然没提前收到消息，可外婆和沈丘好歹是长辈。
“这不是为了给个惊喜么？”沈安玲笑的跟个傻子似的，“怎么，难道成了惊吓？”
我昨晚没睡好，呵欠连天，“没有，你们自己去找他们吧，随便找个人都可以带路。”
沈安玲眼巴巴的看着我，“你不带我们去么？”
“不去，我困死了。”我哀怨的看着她，“本来睡得正香，刚被你们从床上挖起来。”
师兄没好气的道：“昨晚干什么去了？你又不像小玲一样喜欢玩手机，难道去做贼了？”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朝他挤眉弄眼，“你是有家室的人了，这种事还需要问？”
沈安玲假装害羞，“哎呀呀……我还是个孩子，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我要下车。”
师兄也打趣，“月月，你变了呀，这车速实在是有点快，一言不合就上了高速。”
我张口正想说话，电话响了起来，是沈丘打过来的，我只好先把话咽下去。
“喂……”电话一接通，我还没来得及喊称呼，便传来了沈丘急切的声音。
他急不可耐，“星月，你外婆出事了，你马上过来一趟，最好是带上夙珩一起。”
“好，我马上来。”我应声匆匆挂断电话，招呼夙珩和师兄，“都跟我走，用飞的。”
夙珩抱着我直接往楼顶走，因为窗户太小，下楼又太慢，上楼是最快捷的。
师兄也抱着沈安玲跟了上来，一边快步走，一边急切的问我，“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过去再说。”我暂时没提外婆，免得他什么都不知道，却要跟着担心。
年还没过完，但外婆和沈丘早就忙碌了起来，如今正在他们的办公大楼。
我之前来过几次，路线很熟，直奔办公大楼的休息室去，“外公，外婆怎么了？”
沈丘在门口等着我们，眉头皱的死死的，“刚吐了很多血，我看情况很不妙。”
“怎么会这样？外婆是受了伤还是生病了？”我昨天都见过外婆，看着无病无痛。
沈丘神情凝重，“我刚才检查了一下，可能比这还更为严重，你要有心理准备。”
“外婆……”我深吸了口气，才勉强说出自己最不愿说的那个字，“要死了？”
沈丘话语严肃，“我若没检查错，黑白无常怕是很快便会过来锁她的魂。”
“师父的大限到了？”师兄沉着脸看向我，“是之前毫无征兆，还是隐瞒未说？”
沈丘回答，“毫无征兆，她一心向善，积了阴德，即便是离世，也不会经历折磨。”
我知道沈丘厉害，但我不愿接受这个事实，拉着夙珩进去，“夫君，你给外婆看看。”
休息室的外间是茶几和沙发，里间则放了张床，此时的外婆就躺在那张床上。
我刚进里间，还没看清楚外婆，先听到了她微弱的声音，“不用了，月月。”
沈丘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琪琪醒了？”
我也快步跟着上去，带着哭腔喊她，“外婆……”
师兄表情复杂，声音有些颤抖，“师父，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是有一件事……关于当初救你的秘法……其实还有个条件我没说……”
外婆脸上已经毫无血色，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一副随时都能咽气的模样。
最淡定的是夙珩，他沉声问，“什么条件？”
“需要我付出一定的阳寿……”外婆缓了口气，“术法才能真正奏效……”
师兄的眼圈红了起来，“所以师父当初为了救我，竟然不惜折自己的阳寿？”
“代价是需要一点……”外婆笑的很欣慰，“但事实证明……这一切都值得……”
“师父……”一滴眼泪从师兄眼里滑落。
此刻的他不再是那个天庭第一反骨，而只是我曾经那个温柔的师兄黄武阳。
我在床边跪下，“外婆，你不要死好不好？我能赚钱了，你还没享受天伦之乐。”
“生老病死，是自然法则……”外婆作为术士，最执着于遵循法则，“我怎能逃脱？”
夙珩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只要你愿意打破原则，自是可以，我与玄冥打个招呼便是。”
楚玄冥作为冥帝，想要放过一个人还是很容易，虽然不公平，可本就不会有真正的公平。
沈丘这会儿还成了恋爱脑，有点上头，“不，琪琪是我的女人，这件事还是交给我。”
师兄又跟他抢，“师父是为救我才折寿，应该由我负责，我现在就去天庭找老君。”
“你跟太上老君很熟？”沈丘知道我们去过天庭，但他应该不知道师兄的身份。
“不熟，只见过一次而已，但我能求他。”师兄为了外婆，放下了属于哪吒的傲骨。
以前他对外婆变了态度是受哪吒影响，如今因为外婆，属于黄武阳的意识占了上风。
“真的不用麻烦……”外婆坚持己见，维护着她想要的公平，“我只想寿终正寝。”
“那师父有没有想过那些活着的人？”沈安玲突然开口，“我是没得选择，而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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