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兼谷舒叶的请求
11月8日，星期日，米花综合病院。
“对不起！”
一色湫和萩原研二同时道歉，话音未落，萩原研二便茫然抬头：“等等？该道歉的不是我吗？你道什么歉？”
“因为，我觉得我昨天说的太过了。”
“哎？”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同时豆豆眼。
萩原研二苦笑：“但是我觉得一色昨天说的没错呢，我这边可是完全被看穿了，而且我都听阵平说了，引起你伤心的回忆真的很对不起。”
“啊，那个啊。”一色湫绕到病床另一边将带来的花插入花瓶，无奈笑：“我真的是在生气哦，生前天案件的气，昨天还通宵了生气，再加上你让人生气的行为让我想起火大的家伙，完全就是气到失去理智了。”
“但是你对警察？”萩原研二迟疑。
“我说的讨厌是指，讨厌随随便便死去的人，并不是真的讨厌警察哦，相反，我对这样的人心怀敬意。”
一色湫理好花，转头对一坐一躺的两人笑了笑：“我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迟早有天会看到那个让人火大的家伙死掉，慢慢就理解了，有些人为了信念可以不顾一切，燃烧自己的生命，而且虽然嘴上不说，但你们也是这样的吧？”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对视一眼，笑了起来：“当然了，我们可是怀着拼死保护国家人民的决心，成为警察的[1]。”
一色湫看着他们眨眨眼：“那我更没资格说那样的话了呢。”
“什么资格不资格的，说的不是挺对嘛。”松田阵平用死鱼眼瞪萩原研二：“就是不知道萩这家伙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他的臭毛病。”
萩原研二汗颜摆手。
“倒也不是觉得我说错了。”一色湫瞄了一眼被轮流说教的萩原研二：“只是觉得方法用错了，那种态度和那种话很伤人的，达成目的的方法明明有很多，而我却用了最下乘的。”
松田阵平边打哈欠边说：“目的达到了不就行了吗？搞那么多弯弯绕绕的。”
一色湫对着松田阵平啧了两声：“我可不这么认为，语言和拳头都是能伤到别人的东西，必须要慎重对待才行。”
想到平本慧美的所作所为和让其自曝的一色湫，松田阵平想说的话立马卡在了嗓子里。
萩原研二笑：“我不会在意哦，一色昨天是因为担心我才失态的吧。”
“我没有担心到失态哦。”一色湫用手指捏出一咪咪的小缝示意：“我是因为各种事情才会气到不冷静，担心你只有一点点而已。”
萩原研二忍俊不禁。
松田阵平：“果然是傲娇吧。”
“烦死了！你又知道了是吧！”一色湫恼羞成怒。
三人笑闹一会儿。
“话说。”松田阵平想起来什么，又坏笑着揶揄萩原研二：“你最开始不是因为像警察这样的公家机关绝对不会倒闭才当警察的嘛？”
“啊，饶了我吧。”萩原研二双手合十，眨了眨一只眼睛：“都成为警察了，也必须得有点觉悟吧？”
他的表情慢慢沉下来，对二人说：“所以，我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态度有问题，我保证，会慎重对待自己的生命，让你们担心真的很抱歉。”
鲜少见到他这样，有点不适应的松田阵平别过头：“嘁，你知道就好。”
还是觉得自己应激反应下说过头的一色湫不好意思直视他：“那姑且算我没白担心吧。”
看着别扭的两个人，萩原研二严肃的表情瞬间破功：“哈哈哈，你们两个也太有意思了。”
松田阵平和一色湫回头：“啰嗦死了！”
“你就不能换个话说吗？”松田阵平瞪一色湫。
“你管我。”一色湫回瞪。
“哈哈哈——疼疼疼，笑过头了。”萩原研二抽气。
一色湫起身，给萩原研二一个活该的眼神：“慢慢笑吧，我先走了。”
松田阵平问：“这么着急走？”
“没办法嘛。”一色湫停在门口，叹气：“昨天分开时，伊达转告我，兼谷裕子专门找到他，问我能不能去看望一次兼谷舒叶。”
萩原研二了然：“所以带了两束花。”
松田阵平疑惑：“那次聚会班长是不是就提过了？”
“是，但是出于某种原因，我一直没有去，这次刚好你们都在同一个医院，我就想着今天去看看吧。”
“某种原因？”
“秘——密。”
神神秘秘说完的一色湫关上门就离开了，再次留下面面相觑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二人摸不着头脑。
……
兼谷舒叶病房。
做好心理准备一色湫敲了敲病房的门，就听到门内传来一声：“请进。”
她打开门进去，兼谷裕子正替兼谷舒叶整理床铺，上一次见时还依靠器械维持生命的兼谷舒叶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安安静静地看着兼谷裕子，直至看到她进来，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
被盯着的一色湫倍感压力：“没有打扰到吧？”
“没有，你能来才是太好了。”
兼谷裕子笑着对兼谷舒叶说：“去吧。”
一色湫不明所以的眨眨眼，就看到兼谷舒叶跑过来抱住她的腿，抬头眼神亮晶晶的看着她：“啊——”
“啊。”一色湫没忍住跟着啊了声，克制不住的期待从心底涌上来：“能出声？是不是嗓子有恢复的可能？”
兼谷裕子笑着摇头。
“あ——谢谢。”兼谷舒叶笑着道谢。
一色湫瞪大眼睛，激动地抱起兼谷舒叶：“太厉害了！恭喜你，小舒叶。”
兼谷舒叶趴在她怀里，脸红红的，也带着喜悦，慢慢地蹦出几个字：“那个能、再来、一次？”
一色湫僵住，有点不好的预感：“那个是指？”
“对不起，舒叶一直想问你的事，我实在不知道，就把当时配合你的事情说了。”兼谷裕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舒叶以为你是警察，后面有警察来探望时就拿着写有你名字的纸询问，知道你的事情后，舒叶好像很崇拜你。”
“我的事情是指？”
“有个叫伊达的警官说，你只是一般民众，受他委托才帮助舒叶，迅速找到了犯人，后来才成为受雇警方的顾问。”
“这和那个有什么关系？”一色湫不解。
兼谷裕子更不好意思了：“因为舒叶一直问，那位警官就具体的说了一下你为舒叶做的事情，那之后舒叶就闹着要见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就告诉她只要她能说出话，你就会来夸她，结果没想到连医生惊讶都奇迹真的发生了，对不起，擅自的……”
一色湫点点头，明白自己变成了转移兼谷舒叶注意力的工具人。
“那个就是，那天你夸她的话。”兼谷裕子低下头。
一色湫瞪大眼睛，只觉兼谷裕子害人不惨，但她低头看看兼谷舒叶更加期待的表情，想到兼谷舒叶努力说话可能是因为她，又想到其中艰辛，还是不忍心让那样努力的兼谷舒叶失望。
一色湫忍住尴尬，憋了一会儿耳朵红红地说：“你做得很好哦，我的女孩，你果然是个活着的奇迹呢。”
“嗯！”兼谷舒叶露出个大大的笑脸，满足地窝在一色湫怀里抱住她的脖颈。
旁边的兼谷裕子立马松了口气，一色湫看到她的表情就郁闷：“但是下不为例！兼谷太太，你自己的女儿得好好陪着吧？”
兼谷裕子连连应是。
“不要再应付了哦？”一色湫加重语气：“尤其是不要转移到别人那里去！”
兼谷裕子有点尴尬：“那个，舒叶说想和你学习，这个应该不算吧？”
“她自己说的？”
“嗯！”兼谷舒叶自己先应了，她又补上：“占、卜！”
逃学高手·理论白痴·天赋选手·一色湫理直气壮：“占卜的话我也教不了，和我学学武术防身倒是可以。”
她看出兼谷舒叶脸上的疑惑，没让其开口：“嗓子没好就少说点话吧，理由是我教不了，而不是不想教，原谅我吧？”
兼谷舒叶立马摇头，乖巧趴回去不说话了。
一色湫将花交给兼谷裕子：“我看你在收拾，是已经能出院了？”
“是啊，虽然还需要静养很久，但医生说她的情况很不错，已经可以出院，之后定时来换药就行。”
兼谷裕子解释完就喊：“舒叶，该下来了，不要总是麻烦一色小姐。”
被催促的兼谷舒叶鼓着脸颊，不是很情愿地看着兼谷裕子。
“舒叶！不要任性。”兼谷裕子皱眉。
兼谷舒叶于是沉默着想从一色湫怀里下去，却被一色湫牢牢抱住，她有些茫然抬头，就看到一色湫神情带着她看不懂的复杂。
“没关系的，我很喜欢舒叶，我正准备去散散步，正好可以带着她，这样就不会打扰到你收拾东西了，等你忙完所有手续再联系我，时间应该刚刚好。”
兼谷裕子感受到她的体贴，又不好意思又感激：“都已经那么麻烦你了……”
“叫我的名字吧，之后肯定会有很多交集嘛~不如现在就成为朋友吧，裕子？”
一色湫狡黠地眨眨眼：“而且在中国可是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说法，我就当自己提前成为父亲了。”
兼谷裕子被她乱七八糟的说法逗笑，那些顾虑也没了：“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湫。”
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一色湫问：“对了，这两天照顾舒叶，你工作那边没事吗？”
“因为舒叶的情况，所以上司体谅我，影响不是很大。”
“那就好，我先带舒叶走了，一会儿联系我哦。”
于是在兼谷舒叶崇拜的眼神里，一色湫带着她下了楼。
……
米花综合病院花园里。
“真是的，不要用这种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啦。”一色湫故作不满的捏捏兼谷舒叶的脸颊，却发现兼谷舒叶更开心了。
一色湫：“……”这孩子是不是上次被她忽悠傻了。
“你终于要拐卖儿童了？”
一色湫一惊，转头就对着突然冒出来的松田阵平翻白眼：“你不照顾你的幼驯染，专门跑下来吓我？”
下了楼才点了烟的松田阵平看到兼谷舒叶脖子上缠的绷带，无奈灭了烟：“那家伙请个护工就够了，谁要照顾他，而且我还要回本部。”
“啊啦，松田警官不会是要在星期日加班吧？”一色湫贱嗖嗖的。
“还不是因为昨天的事情，萩原突然放弃排爆，不管结果如何，总要给上面一个交代，害得我今天还得加班写报告，而且昨天找到犯人后炸弹还爆炸了……”
松田阵平在一色湫张嘴前就捏住她的脸，不给其说话的机会：“本来想对昨天的事道谢顺便问问你能不能找到另一个犯人的，但现在，这位诱拐犯，先和我一起去趟局里吧。”
“唔唔！”
一色湫正要上手反击，本来安静趴在她怀里的兼谷舒叶突然一巴掌拍到松田阵平胳膊上，对着他狠狠地：“哼！不准！欺、负！”
不疼但有被侮辱到的松田阵平：“？”
“哈哈哈——”一色湫笑着挣脱，报复性地狠拍松田阵平的肩膀：“不要伤心，松田，比不过诱拐犯不是你的错。”
松田阵平狞笑：“收拾不了小鬼头，我还收拾不了你吗？”
未说罢就伸手去抓，结果被逃过跑走的一色湫转头做了个鬼脸，趴在她另一边肩膀上的兼谷舒叶也对他做了个鬼脸。
“哈！你给我站住！”获得嘲讽二连的松田阵平立马将工作抛到脑后追了上去。
“笨蛋才会站住！”
“哈哈……”兼谷舒叶轻轻笑出了声。
此时正是东京的秋天，天空发出柔和的光辉，澄清又缥缈，映着肆意奔跑的身影，嬉笑怒骂的声音搅乱了秋叶的归航，一点热烈火辣的风也参和来，扰乱该来的冬。
而那些死去的，活着的，都将流入命运的星河。
[1]来自名侦探柯南警察学校篇里，毕业典礼时降谷零对佐藤说的：“你们对警察有兴趣吗……如果你们怀抱着荣誉和使命感，以及拼死保护国家人民的决心的话。”
(https://www.uuubqg.cc/66379_66379053/39889605.html)
1秒记住笔趣阁：www.uuubqg.cc。手机版阅读网址：m.uuubq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