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趁着大哥大嫂还没到，林娴君先跟父亲说了想请他帮忙教林陌书法的事。
原先她是想着，等大哥大嫂来了之后再说的，但是看她爸对于她开店赚钱那么快的事十分讶异，林娴君心念一转，想到自己之前给林陌找人教书法，第一反应是找兴趣班。
封云凌妈妈听了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是不是有可能其他家里条件不错的孩子的家长也会这么想呢？
她不敢肯定但总得试试，现在这个市场一片空白，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最容易挣到钱。
更何况开班不算累，好好安排的话，也不会花费太多时间，正适合她父亲这样退休的老教授，何况还有大哥可以给父亲帮帮忙。
现在只跟父亲说，不等大哥来再说也是怕嫂子多想，以为自己挣了点钱就撺掇大哥也去当个体户。
“爸，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要是有时间的话，我想让陌陌跟你学学书法，好磨一磨她的性子。”
林昱瑾当然不会拒绝女儿这样的小要求：“我现在的课不算多，教一教孩子的时间还是有的，陌陌想学的话，每天学一两个小时足够。不过你也不要对陌陌太严格，小孩子嘛，难免会有点活泼好动。”
“嗯，我也是想着让陌陌先跟你学着试试，要是孩子不喜欢，那就算了。”
“理应这样，你们兄弟姐妹几个小时候，我跟你妈也不会强迫你们去学不喜欢的东西，还是得看孩子是否感兴趣。”
“我明白的，对了，你现在时间不多的话，有没有想过开一个专门教书法的兴趣班？我有一个客人，你应该也认识，就是云凌妈妈，云凌跟咱们家陌陌是同班同学，也是好朋友，他妈妈几乎每天都会去我店里吃饭，她说也想让云凌学学书法呢。”
林昱瑾不在意地摆手：“开什么兴趣班，既然是咱们陌陌的好朋友，那跟着一块儿来学就是，犯不着开班收钱，教一个是教，教两个也是教。”
林娴君道：“话是这么说，可教了一个，万一其他的像是亲戚、同事、领导的亲朋好友听说了也想让孩子来怎么办？到时候拒绝吧，人家说你连外孙女的同学都教，不教亲戚朋友的孩子，说不过去。不拒绝吧，你这么大年纪了，教那么多孩子也吃不消，到时候再想开班也得遭人闲话。”
林昱瑾闻言沉默了，他也知道林娴君的话有道理，只是思维还转变不过来。
半晌说道：“可咱们周围的人家懂书法的、懂绘画的、懂乐器的不少，没见人家开过班……”
林娴君就笑道：“咱们家周围的人家不是也没人做个体户？你看看我，第一个做了，现在挣的钱，刚才不是也让您老人家还惊讶得不行？
爸，时代变了，咱们得紧跟时代的步伐，不说挣多少钱，至少不要一直循着老观念过日子，现在是没有人开班，保不准以后各种班就遍地开花了，就像个体户似的，几年前谁敢做？现在还不是街上到处是店铺和摊子。”
林昱瑾若有所思：“你让我想想，我先教陌陌吧。”
“行，您好好想想，也可以跟大哥商量一下，总归是你们拿手的事，我就是觉得这个有门儿，所以建议一下。”
父女俩又聊了几句别的，赵珍把林立业夫妻俩找回来了。
费燕原本在邻居家闲唠嗑儿呢，看婆婆亲自跑来找自己说林娴君有事要说，还以为小姑子又要借钱。
忐忑地回家，看婆婆叮嘱丈夫带上借条，才意识到有可能是小姑子要还钱。
她先是高兴然后又跟林昱瑾一样，下意识地粗略算了算林娴君开店的时间和收入，心里同样惊讶不已。
其他人内心的惊讶不下于她，林娴君心里明白，但没多说什么，该说的她都跟父亲说了，要是父亲愿意做，自然会跟大哥商量，到时候家里人一起挣钱，谁也别羡慕谁，这样日子才好过呢。
听小妹说要还钱，林立业也跟父亲一样的想法，担心妹妹做生意不稳定，让她收着应急用。
林娴君简单地解释了一下自己还要应急的钱，就把要还的钱数出来，换回两张欠条，自此欠账两清，她心里压着的一块石头终于搬开了。
她知道自己，就不是个能欠人钱还心安理得安心过日子的人，总觉得还了欠款剩下的钱才真正是自己的钱。
还了钱，回到房间，林陌正在房间写作业，林娴君就顺道把林昱瑾同意教她书法的事说了，顺便给了林陌一些钱，让她问过外公后，明天自己去买点学习书法要用的东西。
说完自己也拿出书本来，母女俩一人一个书桌，一起学习。
次日去店里，许颖来买午饭的时候，林娴君跟她说起孩子学书法的事：“我回去问过我爸，他说你家云凌跟我家陌陌两个孩子是同班同学又是好朋友，让云凌跟着陌陌一起学就行。”
许颖没想过让自家儿子白学，就问：“学费多少？”
“嗐，他老人家说教一个是教，教两个也是教，不花多少时间也不费功夫，哪用得着给什么学费。”
“那怎么行，”要是换了别人，在很多人看来这么件小事，顺势就应下来了，但许颖因为家庭的缘故，不喜欢欠人人情，“林教授没说过想开个班什么的？”
要是开班了，她让儿子去就不用掰扯要不要给钱这种事了，她交钱让孩子去学，合情合理。
林娴君：“我跟我爸提过让他开个班的建议，他暂时还在考虑，也不知道会不会开。”
“那我先等着消息吧，你多劝劝，咱们县城还没见哪里有这样的兴趣班，听说林教授以前留学过，还会乐器，真开起来不愁没有学生去学。”
林娴君也是希望父亲能把兴趣班开起来的，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劝：“我爸担心周围人家都没见有开班，自己当这个出头的椽子不太好。”
“原来是担心这个啊，这有什么，”许颖觉得可能是当初林家人被下放，可能现在还心有余悸，便说道，“你回去大可跟林教授说，在一些大城市里还有少年宫呢，里面多的是各种各样的兴趣班，收费免费的都有，也就是咱们宜市相对落后，暂时还没有而已，以后发展起来了，肯定也会有的。”
对呀！林娴君懊恼，自己怎么忘了还有少年宫！
“谢谢你提醒了，我回去一定好好劝他。”
谁知晚上回去后，不等林娴君劝，林立业就把林昱瑾劝好了，这天晚上在饭桌上就宣布，他们父子俩要在学校里租两间教室开兴趣班。
其实林昱瑾的思想并不迂腐，他毕竟也是留过洋的人呢，当年也是热血青年来着。
只是经历过动荡的十年，又已至暮年，凡事总会多思多虑，以至于做任何决定都会更加谨慎。
林立业虽然也经历过，但毕竟还是壮年，那股做事业的冲劲儿还没过，尤其昨晚还被小妹挣钱的能力刺激了一下，白天上课都在琢磨这件事。
眼见自己的收入跟做个体户的小妹差这么多，要说心里没点做副业挣钱的想头是不可能的，可他也舍不得铁饭碗，又没有小妹的手艺，肯定不能一起跟着去开快餐店。
现在既然小妹帮忙指出这么个既适合他又可行的路子，最重要的是，这个副业办起来需要的成本不高，更不会影响主职，那还犹豫什么呢？成不成的先试试再说呗！
要是不试一回，他总是抓心挠肺的想，还更耽误正职工作，反正万一失败了，最多是被知道的同事笑话一回，也不会亏太多钱。
不过，林娴君不太建议租学校里的房子：“初期不好投入太多钱，况且还不知道能招到多少学生呢，得考虑刚开始学生可能会比较少的情况。我觉得把家里的房间腾两间出来就够了，往后要是来学的人多，也有些收益了，再考虑去租教室或者买房办学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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