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紧急避乱
马来福接受王计财的派遣去说服八斤子,结果被八斤子提出了质疑,没有说服成,却无意间在鸟蛋沟村里街道上听到了一则非常危险的消息,所以就赶快跑回来向王计财报告。
马来福气喘吁吁,满头大汗跑回到大队办公室找王计财,王计财不在。
他又跑遍了大队每一个办公室,都没有找到王计财。
接着他又挨着问遍了每一个大队办公室的干部,但谁也不知道王计财的去处。
于是,他又往王计财家里跑去。
王计财住在黄岭村的东头疙瘩上,马来福又着急、又心跳、又气短地往东头疙瘩上跑去。
他跑一会儿,歇一会儿,缓口气又跑,终于爬上了疙瘩上,一头就扎进了王计财家里。
只见王计财在土炕上爬着,光着后背,“吱吱呀呀”的,就象杀猪似的,他家好几个人正按着他,给他刮痧呢!
马来福见状就赶快又退了出来,说道:“我在外面等等啊!你们先忙吧!”
王计财这两天因为牛蛋子家的事,搞得焦头烂额,急火攻心,一下子病倒了!又高烧,又打摆子,又咳嗽。吃了两剂药,也不见好转,后来家里人想,可能是受了风寒了,所以就决定给刮痧吧。
马来福在王计财家门口站着,不知道是告王计财这一消息对,还是不告对?
他在脑子里反反复复思考着,如果告诉了他这一非常紧急的情况,又怕他一着急更加重了病情,万一要出个意外,这不是咱把人家给害了;可是……如果不告诉他,他不赶快采取应对措施,眼看就要吃大亏了。
马来福急得在王计财家门口院子里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
一会儿,王计财的家人出来叫他,说王计财要见他。他就再次进去了。
这时,王计财在土炕上穿好衣服坐了起来,身上披着一件外套,头上裹着一圈毛巾,脸色苍白,两腮塌陷,胡子拉碴,双目发红。往日道貌岸然、趾高气扬的神情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马来福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位就是王计财。但是千真万确他就是王计财!
他在门口想了半天最后还是觉得应该把他听到的这一紧急情况告诉给王计财。
马来福走到土炕边上,问王计财道:“怎么样?好点了吗?”
王计财点了点头,问马来福道:“你去了鸟蛋沟见到八斤子了?”
马来福说:“见到了。”
王计财急切地问道:“怎么样?”
马来福说道:“问题不大,他只是担心两点。”
王计财问说:“那两点?”
马来福说:“一点是担心人们戳他的脊梁骨;再一点是他不相信二猫子会同意嫁给他。”
王计财说:“这两点都不是问题。这两点实际就是一点,他就是担心二猫子不同意。如果他要知道了二猫子同意嫁给他,他才不管那个戳不戳脊梁骨的事呢!他那是在你面前说的遮掩老脸的话。”
马来福说道:“也许是这样。但是我有更重要的一件事要向你汇报。”
王计财有点紧张起来,眉头霎时皱了起来,崛成一个疙瘩,问说:“什么重要的事?”
马来福略停顿了一下说道:“我告诉了你,你可心情平静一些,不敢激动!身体要紧。”
王计财越发紧张起来了。上下嘴唇“嗦嗦”颤抖着,说道:“没事,你说吧,什么事?”
马来福说道:“我从八斤子家里出来,来到了鸟蛋沟街上,就看到那街上人们一团一伙的,神神秘秘的围拢在一起,不知道在议论什么?
我有点好奇,想听听这鸟蛋沟家是发生什么大事了,于是我就凑了过去一听,吓了我一大跳!
他们说鸟蛋沟的几十个人,前几天到黄岭村做人主去,被黄岭村的王计财带领民兵们打了,他们要复仇!说鸟蛋沟大队已经把民兵们都组织起来了,准备到黄岭村去抓王计财,还有那几个打了鸟蛋沟人的民兵。”
王计财一听立刻惊恐的脸都歪了,脸上的肌肉、眉毛、胡子一起“嗖嗖嗖嗖”地颤抖起来!本来就是重感冒,脸上就迷离黏糊,胡子拉渣的,这下子猛地一刺激、一紧张,那张脸就连毛带皮的迅速向中间收缩,霎时间崛成一个毛蛋了。
这鸟蛋沟大队支书张戏台,正愁没法子逃避鸟蛋沟与黄岭村的这一最为棘手的冲突呢,恰好野草公社打来电话让他去住党校去,这一下等于“瞌睡给了个枕头!”,这支书张戏台就像兔子一样溜了!
而大队主任则一头钻进被窝里,蒙上大被子,头上裹了一块白毛巾,他老婆给前额上拔了两个就像褐色蛋糕一样的火罐印子,“哼哼呀呀”,装起病来了。
而副支书更是一个鬼灵精,闻讯早早就躲避出门去了,和谁也没有打招呼。
这大队主任,就让他老婆去找副支书去,让告诉副支书说他昨天黑夜出门办了点事,回来在路上中了风寒了,重感冒,发烧、打喷嚏、流鼻涕,病倒了。让他这两天主持一下村里的工作。
这主任的老婆就带上主任编造的一通假话去找副支书去了。一进副支书家门,副支书的老婆早早就迎出来了。
当大队主任老婆把主任编造的一通假话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儿讲完后,副支书的老婆即刻回复道:“哎呀呀!真是不凑巧!我家兄弟盖房子,今天上大梁呢,昨天黑夜就来连夜把他叫走了,让去帮忙几天。你说,小舅子家有事,连夜找来了,哪敢怠慢呢?否则,我就给他罢工了!不伺候他了!”说完,“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这副支书老婆笑完又开玩笑道:“你家老公怎么不是昨晚还好好的嘛,怎么一夜之间就病成这样了?是不是你如狼似虎的一夜把人家折腾的给瘫倒爬不起来了?”说完又“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一直笑得弯下了腰,头都快点着地了。
大队主任老婆说道:“死鬼!谁像你呢,半夜还起来吃干粮呢!把个老公操练的三根筋挑着一个头,风刮得大一点就碎了!”
两人说笑了一阵,副支书老婆说道:“二胖子不是在嘛,早就想唱唱主角呢,这不机会来了,就让他主持一下嘛!”
主任老婆说道:“那我回去给人家汇报一下,让人家定吧,咱这妇道人家,只不过给人家传传话而已。走了,啊!最好是让你家老公歇缓歇缓,等长出点肉来再用!”说完,“嘎嘎嘎嘎”地笑着走了。
这鸟蛋沟大队主任老婆回到家里,把去副书记家的情况报告给他老公,他老公一听,一咕噜把头上的毛巾一扔坐了起来,嘴里骂道:
“他妈的,平时没事了,一个比一个争占着想当官,谁他妈也嫌自己的官太小,都想当那第一把手,过过那万人之上,指手画脚、让众人仰慕的官瘾,那眼睛都嫉妒得快流出血来了!一旦遇上事,一个比一个溜得快!
这大队支书,早不住党校,晚不住党校,村子里有了麻烦事了就住党校去了;这他妈的副支书是他家小舅子早不上大梁,晚不上大梁,恰恰在全村节骨眼上小舅子就上大梁了,都他妈一个个脚底抹上油了,溜得比偷油的耗子还快呢!”
骂完,从枕头旁拿过香烟来,气呼呼地,抖动着手指把那烟卷抽出来,塞到嘴巴上,划了一根火柴把烟点燃,然后摇了摇那火柴棒,没摇灭那火苗,又伸出嘴巴对着火苗吹了一下,火苗才熄灭,然后将火柴棒扔到了地上,一屁股坐在铺盖卷上,吞云吐雾起来。
一会儿,听着院子里有脚步声,他突然把刚抽了几口的大半截子烟卷扔到地上,一手撩起被子,钻进了被窝里,他老婆赶快给把毛巾再围到那脑袋上去。
一会,“轰隆”一声,门开了,进来了一个冒失鬼,一看就是二胖子。
这主任赶快“哼哼呀呀”起来,一会出气,一会不出气,隔一会儿就向上翻一下白眼球,看那样子,总怕不是上午就是下午就得下阴曹地府报到去了。
这副主任二胖子,是刚从支书家过来,因为那帮子吃了亏的鸟蛋沟人闹得不行,让他们赶快做决定。
他就先跑去找大队支书去了,大队支书老婆说他家老公住党校去了,让找大队主任去。
这二胖子就风风火火从支书家跑来找大队主任来了。
他“轰隆”把门子一推,进门就喊:“狗毛大哥!”这大队主任姓段,名叫狗毛。全名叫段狗毛。村里人暗地里叫他“短狗毛”。
所以他最忌讳留短头发了,他怕迎合人们说的那“短狗毛”外号。
他刚喊出口,就看到这狗毛夫人连连向他摆手!
他一看,那狗毛主任没有站着,也没有坐着,而是在被窝里躺着呢。
从被窝里传出一声接一声的“哼哼呀呀”声,头上还裹着一圈白毛巾,他就轻轻地蹑手蹑脚地走到了狗毛子主任躺着的土炕边,看了看,他不看不要紧,一看这狗毛子主任正在翻白眼呢!
他即刻就被吓得缩了回来,失声喊道:“哎呀呀!大嫂子!狗毛大哥快不行了,都翻了白眼了,不赶快送医院急救,还在这儿愣着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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