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兽医疗伤
她们慌忙跑到那大门口一看,那柳干柴制造的木筏子大门被狼扒开一个大洞。
柳干柴赶快跑到村卫生所买了一些纱布回来给猪包扎伤口,折腾了一个上午,看着那老母猪还是躺着不起来,眼也不想睁了。
到了下午,看着那老母猪是一阵不如一阵了,野驴嚎就催促她老公道:“你自己不行啊,还是请人家兽医来给看看吧”
于是柳干柴就赶快跑到村子里把大队兽医站的兽医请来了,这位就是野驴嚎生孩子时,那些接产婆们企图想给柳干柴推荐接产的老兽医。
这位老兽医,医术高超,但就是有一个毛病神神道道的,他原来在野草乡兽医站工作,就因为这个毛病,被遣返回村了。
老兽医看完后得出的结论是:老母猪由于惊吓过度,又受了一些野兽的抓挠撕咬,出血过多,特别是在它最危急时刻主人见死不救,产生了悲观厌世的想法,躺在地上不想活了。
肥猪父亲、母亲一听都很内疚,特别是肥猪母亲顿时眼泪就下来了,于是就含泪指着肥猪父亲骂道:“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呢?……”
肥猪父亲接口说道:“废话!不是男人你能有了肥猪?”
肥猪母亲一听没词了。沉默了半晌又哭着说道:“它可是给你生了三窝猪娃子了,这三窝猪娃子你卖了多少钱呢,你喝酒、抽烟不都是它给你挣来的吗?结果关键时刻你不出来救它,若不是我这妇道人家爬在窗户玻璃上喊那一嗓子,这老母猪早就到了阴曹地府报到去了!”
肥猪母亲这一番话或许勾起了老母猪的共鸣了,或者至少是让老母猪听了很安慰,于是这老母猪就在肥猪母亲闭口的一刹那,“哼哼”了两声。
这时肥猪父亲抓了抓后脑勺在枕头上窝得乱七八糟的几根毛发问兽医道:“师傅,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呢?”
兽医仰起脑袋朝天想了想,然后说道:“目前你们两口子有两个选择……”他突然抽烟被呛住了,发出一连串的咳嗽,咳得瘦弱的脖颈上青筋暴露,口水滴淋,大半天喘不上这口气来。
肥猪母亲和父亲站在一旁提心吊胆生怕那老兽医一口气上不来走在这头老母猪的前头。不过还好,老兽医剧烈咳了一阵子总算把这口气又找回来了。
他定了定,感觉到血气运行大致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是想不起他刚才说到哪里了,于是转身问道:“我刚才说到哪里了?”
柳干柴夫妻两异口同声地提示道:“说道‘你们两口子有两个选择……’”
老兽医脑袋向后一仰,说道:“哦、哦、我想起来了,目前你两口子有两个选择:第一嘛,那就是趁热杀的吃了肉;这第二嘛……”这老兽医又是一阵子剧烈咳嗽,咳得上气不接下气,鼻子眼里都是泪……
这时野驴嚎悄悄地和肥猪的父亲耳语了一声,说道:“这老头爱抽烟,你看着了没有,你如果给上他一包烟说不定他就不咳嗽了!”
野驴嚎这么一说,柳干柴也回过神来了,想道:“这老兽医还就是老在这关键时刻就咳起来了,他要老这么咳下去,这还真不知道这老母猪的病该如何治疗了,因为这山底村里就他一个兽医,如果要是再跑到野草乡去请兽医,来回这么一折腾,老母猪这条命就交代了!这么想来,细细一算,觉得还是给一包烟比到野草乡请兽医划算多了。”
于是肥猪的父亲就转身回到屋子里,揭开柜子取出一包香烟来,走到老兽医跟前说道:“师傅给你一包烟抽吧!”
老兽医止住了咳嗽望了一眼柳干柴,说道:“不用,我身上有。”说着拍了拍他的衣兜。
这时野驴嚎给丈夫使了一个眼色,柳干柴走到老兽医跟前给把烟塞到老兽医的口袋里。这一招还很灵,老兽医再也不咳了。
这时老兽医又断断续续地说道:“这第二个选择嘛……就是,给这老母猪灌一碗药,然后给做一顿好饭。”
野驴嚎即刻心里想道:“大概不是这老兽医想吃一顿好饭吧?”于是问老兽医道:“为什么要给它吃一顿好饭呢?”
老兽医道:“这个嘛……”老兽医慢慢腾腾地伸手捻了捻下巴上几根稀疏的胡子接着说道:“你们想想,一条狼来吃它,就在你们家里,它给你们立了那么大的功劳,你们居然不出来救它,这下伤了它的心了,如果不给它点安慰,只知道使用它,而不知道报答它,不给它增添生活的信心,你就是给它吃上人参也不管用!”
野驴嚎想着:“这到底是说谁呢?说人呢还是说猪呢?是人要吃好饭呢?还是猪要吃好饭呢?”
老兽医接着说道:“药我带着,吃不吃好饭就你们自己拿主意了。不过我觉得一顿好饭换回老母猪的一条命来也很划算,因为看这猪的体质,只要找的那配种猪不要太鲁莽,再生他个三、五窝猪娃也不成问题。”
老兽医这一番话令野驴嚎和柳干柴喜不自禁,她们用最快的速度在心里算了一下“这一窝生十个猪娃,五窝就生五十个猪娃,一个猪娃十五元,五十个猪娃就是七百五十元。”
当即这野驴嚎就表态道:“兽医师傅,那我们就赶快给老母猪准备一顿好饭,你也别走了,我们给你也准备一顿好饭招待你!”
老兽医一听,满心欢喜,于是乐呵呵地说道:“那我可就享口福了!不过咱们还是先给猪灌药吧,灌完药再做好饭也不晚。”
话毕,老兽医从他背着的布挎包里掏出一包药来,吩咐肥猪的母亲把药放在一个小盆里用温开水泡起来,搅拌均匀。
然后,老兽医与肥猪的父亲把老母猪扶起来,拉到肥猪家正房宅基地里的一棵老榆树旁,用绳子把老母猪绑在这棵老榆树上,在老母猪“吱吱哇哇”的叫喊下,把一小盆药汤给灌了下去。
随后,肥猪母亲就开始给老母猪和老兽医准备好饭。给老母猪熬了一锅玉米糊糊,还加了一把咸盐。而给兽医师傅炒了两个菜,烫了一壶酒,做了一碗面条。
一会,老母猪的饭先做好了,老兽医微笑谦让,先让老母猪享用,并与野驴嚎一起很隆重、虔诚地端上这一大盆老母猪的好饭去到老母猪的猪圈里,把老母猪叫起来,三个人热热情情地把这一大盆玉米面糊糊倒在老母猪的石槽里,老母猪顿时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掉眼泪。隔一会掉过脸来望一望她们三人,那意思仿佛在说:“谢谢你们,我会给你们生出一大堆、一大堆的猪娃子来!”
接下来就该好好招待老兽医了,于是肥猪父母亲把老兽医热热情情地招呼到炕头上,把饭桌摆上,把炒好的菜和烫好的酒都给端了上来,老兽医和她们一边吃一边聊,聊的话题主要是关于如何善待老母猪的问题。
老兽医嘱咐道:“这老母猪虽然它是猪,但是生猪娃子,也和妇女们生孩子一个样,一旦怀孕就神经衰弱了,而且它的负荷也大了,这时候除了饮食调理之外对它讲话也要柔和一些,特别是生完猪娃之后,也和女人们坐月子一个样,感情特别脆弱,不喜欢粗声粗气地对它讲话,而且它已经是做了母亲的猪了,它也有个脸面,要不它在那一大群猪娃子面前怎么做妈妈呢?这猪的记性很好,如果你们对它不好,它心灰意冷,以后就不容易怀孕。如果它怀孕不了,你们等着和它要猪娃子就是一句空话!”
老兽医的这一通有关如何与老母猪相处的论断令野驴嚎和柳干柴茅塞顿开,简直就是醍醐灌顶、振聋发聩般的开导。
于是野驴嚎与柳干柴频频交换眼色,对老兽医的论断赞不绝口,柳干柴十分感慨地说道:“听君一些(席)话,胜做十年厨啊!”
野驴嚎听见老公说错了,赶忙纠正道:“狗屁!是‘听君一些(席)话,胜读十年书!’啥水平呢,肚子里有几点墨水呢?还拽文呢,真丢人!”
老兽医笑了笑帮助肥猪父亲解嘲道:“一样!一样啊!‘胜做十年厨’比‘胜读十年书’还好呢?‘胜做十年厨’是吃好的、喝好的,而‘胜读十年书’是吃苦受罪啊!哈哈哈哈!……”
老兽医酒足饭饱,喝得两个脸堂红彤彤的,打了两个饱嗝,说道:“该回家了,出来一下午了,要不老婆子又着急得满大街上找呀!”
柳干柴夫妻感激地说道:“你老辛苦了!麻烦了你整整一个下午!”
老兽医一边打着饱嗝,一边说道:“不妨事,不妨事!”
最后柳干柴两口子热热情情地将老兽医送到大门口,目送着老兽医弯腰驼背的身躯渐渐远去了,然后返回到家里。
野驴嚎告诉她老公说:“你到咱猪圈里看看老母猪怎么样了?”
这柳干柴也跟着老兽医沾光喝了几杯酒,着急想躺在炕上睡觉,就迷迷糊糊跑到猪圈口上望了一眼,听着猪圈里静悄悄的,以为这老母猪睡着了。就返回告诉他老婆说:“老母猪很好!”
此时天色已晚,老母猪的事也办妥了,老兽医也招待完送走了,她们也都跟着老兽医吃了一顿好饭,万事大吉了,就关门上炕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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