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意外惊喜
刘得贵脾气倔,心眼儿重,爱面子,有什么事都在心里装着,不喜欢多讲话,内心想法从来不喜欢与人沟通。他只有在喝上酒之后才能发泄出心中的郁闷。因而半碗酒下肚瞬间就泪如泉涌!
这野驴嚎欺负得他太惨了!孙儿大宝被那肥猪纠结烂仔们多次拦截殴打,身上伤痕累累。多亏学校校长能够公正处理,还了大宝一个公道。
但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野驴嚎为了报复他,将他去年一年的玉米收成一把火烧成一堆灰烬。今年刚开始出苗又被她们几次三番地给他往地里扔石头、扔草,那刚刚从土里冒出来的嫩玉米苗子,被她们扔过来的石头、杂草砸得东倒西歪。
他今天爬到地里把这些乱石杂草捡掉,把玉米苗子扶起来,到第二天来地里一看,又是满地杂草,玉米苗子又是东倒西歪的。简直欺负得他没法子再种这块地了,只好与王老虎换了,多好的地换了一块鸟不拉屎的只见石头不见土的西山坡底下的烂谷子地。
当刘得贵闻听到王老虎把野驴嚎柳干柴打倒在地,就在他的玉米地里将其打得狼狈不堪满地打滚时,其情绪的激动不亚于唐代杜甫闻官军收河南河北时兴奋赋诗的心情:“剑外忽传收蓟北,初闻涕泪满衣裳。”
因而刘得贵半碗酒下肚就变成一个泪人了!
王老虎帮他出了这口心中恶气,现在他痛快了!高兴了!王老虎西山坡底的这块地就是满地石头沙子连毛也不长,刘得贵也认了。
他要下大力气改造这块地,让这块地变成一块好地,能长出好庄稼来。于是刘得贵做了一个计划,他要分三步走来改造这块地:第一步,先把地里的石头沙子全部捡干净,把地塄堤堰都用石头砌起来,让保持水土;这第二步就是雇一辆牛车找地方拉一些好土倒在那地里摊开;第三步就是买一些好化肥给满地上足,用这样的方法保养,不出三年,这块地就会变成一块好地了。
这一切计划都制定好后,刘得贵就开始雄心勃勃、精神抖擞地实施他的计划了。
第二天,山底村里第一声雄鸡报晓,刘得贵就起床了。他推门出去,只见山底村正在白色晨雾中如梦如幻般渐渐露出了四周的轮廓,各种各样的鸟叫声和着村中的鸡鸣声在山底村的上空回荡、弥漫。遥远的东方地平线上隐隐露出一线火红的晨光。
刘得贵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倍感心旷神怡,神清气爽。他返回屋里,叫醒了大宝起床上学,然后给大宝做好了早饭,就在草房拿了一个扁担挑了两个篓子,锁好门,就往西山坡底的谷地去了。
到了谷地,他就一头爬在那布满石头和沙子的地里,开始捡石头,除草,然后将这些石头杂草沙子担着送到远处倒在那山沟里,然后再回来继续捡。一早晨就担着送了八大担子,看着这地里的石头总算少点了。想着,再干上这么两天时间,这地里的石头沙子、杂草就清除得差不多了。刘得贵看着整整一个早上的成果,抱着一腔满满的成就感就回家吃早饭去了。
早饭后,刘得贵送大宝上学走后,就又挑起篓担上西山坡地去了。当他就快到地头的时候,远远就看着有一个人在那块谷地里爬着,刘得贵心里“咯噔”了一下,想着:“那是谁呢?在那谷地里爬着干什么呢?”
刘得贵就加快脚步往地里走去,他想尽快弄明白这一切,但是当他一步跨进那地头一看,在地里爬着的不是别人而是王老虎。
刘得贵心里顿感诧异,又瞬间从心底涌过一阵不祥之感!“王老虎不是已经和自己换了地嘛,这地已经不是他的了,他爬在地里干什么呢?难不会是这王老虎碾盘磨盘都要占吧?”
由于近年来刘得贵尽走背运,诸事不顺,因而他只要看见一点点反常情况,心里即刻就会涌起一股股不祥的担忧和恐惧,生怕又有什么倒霉的事找上身来。就像一个经常遭遇蛇咬的人,看着地下有一团绳子,心里即刻就会涌起蛇的形象、进而想起那蛇的猛烈攻击、噬咬、放毒以及他往日曾经感受过的巨大痛苦,越想越可怕,于是就会被这些可怕的危险氛围所笼罩,进而从心里恐惧引起生理运动,因而他心里“砰砰”跳动,四肢开始微微颤动,嘴唇也“嗦嗦”颤抖了。
刘得贵的心里已经十分憔悴了!他愣了半晌,便妮妮喃喃地说道:“老虎……你这是?……”
王老虎猛一转身发现刘得贵在身后站着,圆圆的脑袋上几根稀疏的花白头发“呼呼”飘动着,身子骨矮墩墩的肩膀上挑着一副篓担,正呆呆地望着他!
王老虎说道:“是得贵大叔啊!没听着你过来!”说着拍了拍手站了起来,那身子骨就快有刘得贵两个人高大了。
然后王老虎笑了笑又说道:“得贵叔,谢谢你这一段时间帮我把这谷子地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这石头和杂草都不见了,辛苦你了!”
刘得贵一听两只牛眼突然圆溜溜地睁了起来,吃惊地望着王老虎,心里想道:“看来我猜的不错,这王老虎就是这两块地都要占呢,这可怎么办呢?”刘得贵一时间慌了,说道:“这块地你也要种嘛?”
王老虎又朝着刘得贵笑了笑说道:“这本来就是我的地嘛!”
这下刘得贵急了,脸“唰”一下子就白了,浑身颤抖,嘴唇牙齿也上下打着颤说道:“老虎!这……咱们不是说好的吗?”
王老虎看着刘得贵急得浑身像筛糠似的样子,又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笑更把个刘得贵惊得六神无主了!
王老虎笑毕说道:“走!咱们找个地方说去?”王老虎就领上刘得贵往东南边走去。
王老虎撂着大长腿在前头走着,刘得贵在后面挑着空篓担,心里“七上八下”地跟着。刘得贵心里想“这王老虎要往哪里领我呢?他要干什么?……不会对我有什么不测吧?”
王老虎也不理会刘得贵,只顾一个劲地撂着大步朝前走着,刘得贵由于个子小,还挑着个篓担,紧跟在王老虎的屁股后面迈着小碎步一路小跑地跟着,而心里就像是乱锤子打鼓似的,“砰砰砰砰”的不间断地跳动着。
走了一段路,到了村边道南那一片玉米地了,就在路过刘得贵原来的玉米地边时,王老虎突然停下了脚步,领着刘得贵进了这块玉米地里。
刘得贵一看,他经营了多少年的这块玉米地,多好啊,沃土肥厚,禾苗茁壮,现如今已是物是人非了!刘得贵不由得鼻子有股发酸,喉咙有些哽咽,但是他眨了眨眼,咳嗽了两声没有让眼泪溢出来。
王老虎一把手拉住刘得贵说道:“得贵叔,你把这篓担放下,来坐到这地塄边上,我和你说句话!”
刘得贵就耸了耸肩膀,两手托着扁担,把篓担放到了地边,然后和王老虎面对面坐在了地塄边上。
王老虎伸手在上衣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来,抽出一支递给刘得贵,他自己也叼了一支,然后掏出打火机来给刘得贵点燃。
刘得贵一边接着王老虎递过来的香烟,一边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揣摩着王老虎要说什么?
王老虎腾云吐雾了半天,然后笑了笑说道:“得贵叔,现在这块地该还给你了!”
“啊?……”刘得贵一听几乎惊得把下巴掉了下来,瞬间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只是瞪着两只牛眼呆呆地望着王老虎,大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王老虎继续说道:“现在,这块地里发生的一切问题都给你解决了,野驴嚎家也不来这里种地了,她家这块地也和刘二则在鸡爪子滩的那块玉米地调换了,她们再也不敢来这块地里欺负你了。你就放心的种吧!以后有谁再敢到这块地里来欺负你,你就告我一声!管让他们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刘得贵“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伸出那双布满老茧的手一下子抓住王老虎的手说道:“老虎!”
王老虎也站了起来说道:“得贵叔,我知道你有难处,你是被那野驴嚎家两口子欺负得不能种了才想着要和我换地的,这块地你种了多少年了,下了多大的心血,又是全村数得着的好地,我那西山坡底下那块烂谷子地哪敢和你这优质土地调换呢?你还有孙儿大宝,明年你爷孙两要吃要喝,哪能离开这块地呢?”
王老虎又抽了一口烟,笑了笑继续说道:“我当初答应和你换地就是假意答应你的。那天我说‘我回家去和家里人商量一下吧!’,回去后一和我家那口子商量,我家那口子就说:‘得贵叔肯定是遇到什么难处了,要不那么好的地那肯找人换掉呢?’我家老婆就安排让我假意先答应下来,让我到你地头看一看,看看你这地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看看我能不能帮你解决了?结果那天我就一个人去了你那地头,就看着那野驴嚎家两口子把那些杂草石头都扔到你的地里了,那刚出来的玉米苗子都被砸得乱七八糟的,我就把那两个人狠狠地教训了一阵子,并把她们赶走了,不让她们到这里种地来了,现在你就放心地回到你这块地里来继续耕种吧!”
刘得贵陡然间双手捂着脸蹲了下来,就像一头老牛一样“呜呜呜呜”地哭了起来!眼泪顺着那粗糙的指头缝隙间流了下来,滴落在这块洒满他的血汗的泥土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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