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心悦你
他心里落下去的石头再度悬起。
我想了一下散漫着腔调开口:“想听实话?”
他将茶杯放下,又怕吓着我轻拍了一下桌子冷声道:“不然呢?”
我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他说要带我走。”
“那你呢,怎么说的。”
他手上脖子上青筋暴起,看起来极为生气。
我心里有些失落,就这么不信任我。
“我说王爷你是对你自己不自信,还是不信任我,又或者说是我在你眼里是那种能弃整个姜府于不顾的人?”
我面无表情地开口,让人听不出是喜是悲。
听我这么说他开始还有些意外,但意外旋即被涌上心头的喜悦所替代。
“我不是这样想你,我只是怕你又被他巧言令色迷昏了头。”
他说得真切,好像我随时都能被文憬带走一样。
是觉得他巧言令色还是觉得我不够靠谱?我心里说不出的失落,他始终不信任我。
“还请王爷放心,也请王爷信任我,我既已答应阿娘要嫁与你,就不会临时反悔。”
说这话时我虽面上表现地波澜不惊,但嗓音里却带着些说不出的苦涩。
他顿时慌了神,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情急之下冲过来一把抱住我:“柒梧,我没有不信任你,我只是不知道文憬会说些什么让你不得不跟他走。”
说完他低头埋在我的颈窝处,鼻尖袭来属于她清幽的香气,让他突然有了些许反应,是他二十多年来第一次有这种反应。
我被异物突然抵住慌了神,脑子嗡的一下炸开,面颊早已红的通透。
我伸手一把将他推开,别过身背对着他,羞耻心代替理智冲上了头,拿起桌上的茶杯准备向他砸去。
但转头时看到他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原本精准地路线却被我砸偏,杯子里的水溅了一地以及他黑金色的衣角。
“你出去。”我冲着他高喝一声。
他走到我面前还是那副不知所措的模样,支支吾吾了半天只说出一句:“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对你有那种反应,我不是故意的。”
废话,要是故意的那还了得。
我看他磨磨蹭蹭半天也不出去,心里怒气也消了一些,方才是我太冲动了,阿娘那日早就跟我说了这些反应是不能控制的,况且日后成婚了这些事也是难免。
“还有话要说?”
我走到床边坐下看着他讪讪地开口。
“对不起,今日是我唐突了。”
他只说了这一句话就要离开,我看了看他的衣角想起他还在喝药不知道病好没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注意到这些。
“入夜了难免寒气重,回去记得换衣服,方才你衣服湿了。”
我转过身不再看他,留下他愣了一会儿。
“又关心我?”他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语气中带着些慵懒。
我登时脸红的更厉害了,不敢抬头看他。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才传来他离开的声响,我有些失落准备起身走到门口去关门。
走到桌子旁我才发现桌子旁地上掉了枚玉佩,那是方才文憬来时坐过的地方,难不成是文憬遗落的,?但我又从未见他佩戴过,只是这玉佩又有些眼熟,似是在哪里见过。
我将玉佩捡起来放到袖口里。
然后往门口走去,未等我关上门就有人伸手将门抵住,我抬头又对上他那幽深的眼眸。
“不是走了?”我散漫着强调开口。
“不能折回来?”
我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就那么干看着他,他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
“不打算让我进去?”他云淡风轻的开口,好像方才那些事都与他无关。
“你又做什么?”我警惕地看着他开口。
“有话要说。”
我想了想起身让他进来,他将门带上走到桌子旁坐下。
我走到床边坐下,等着他开口。
想了想又起身将帷布放下。
“你做什么?”
他迟疑着开口,我重新坐到床上看不清他的表情。
“有什么话你就这么说吧。”我隔着帷布幽幽的开口。
他轻笑一声眉眼闪动了一下,小姑娘还挺有防备心。
过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他开口说话,我有些不耐烦,迟疑着开口问他:“你到底说不说?”
他站起身在屋内不停地来回踱步,时不时隔着帷布看我一眼,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开口:“未曾相逢先一笑,初会便已许平生。柒梧,我心悦你。”
他说的真切,说话时声音还不断颤抖,他这一生杀伐果断,说一不二,到了这档子事反倒是话都说不利索了,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我脑子嗡的一下炸开了,却是怎么也坐不住了,如坐针毡般急忙起身。
起身又觉得不太合适又坐下,算是知道什么叫做坐立难安了。
我隔着帷布看不到他的表情,紧紧攥着衣袖的手不停地颤抖起来,连带着整个人都在抖。
我努力想要压住内心的波澜,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我颤抖着嗓音磕磕绊绊地开口:“说…说这些做…做什么?”
姜柒梧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啊,怎么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今日你与我提起文憬时,我看你说话时情绪没有任何波澜,便猜想你是否已然对他断了念想。”
他怎么会注意这些?
“你怎么就笃定我对他断了念想?”
他不回答我自顾自的说道:“况且今日我对你做出种种举动,你并没有排斥我的意思,也许在你心里你早已认定了是我,又或许你也心悦我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你凭什么用你自己的猜想来断定我认定或是心悦你了?”听到他这么说我有些慌神,也不管自己说的是什么,就只是慌张急切地开口。
“亲自喂我喝药、担心我吹冷风不再放纸鸢、砸偏的茶杯、怕我受寒气嘱托我换衣服、以及你的那句早些醒过来不都是你自己下意识的举动?”
他说的一字一顿却又字字属实,叫我我不得不承认。
“是,这些都是我做的,但你又怎么证明这些不是我故意为之的呢?”
我扯着嘴角轻笑几声。
他神色顿了顿随即又漫不经心地开口:“是,这些你都可以是故意为之,可傍晚在厢房时那种情况下你眼底的情愫该作何解释?”
怎么这些他全都看到了?
我顿时哑口无言,掀开帷布走出去,因为掀帷布的动作太大,袖口里的玉佩也应声落地。
胡宣煜眼尖率先看到落地的玉佩,他眸色一暗:“怎么在你这儿?”
我看了眼落在地上的玉佩,将它捡起来幽幽开口道:“怎么不能在我这儿?”
他看着我疑惑地开口:“难不成八年前落水的人是你?”
他怎么知道八年前落水的是我?
我心下疑惑,看着他缓缓开口:“你怎么知道我八年前落水了?
“八年前,我奉旨在京城内查陈国余孽,恰巧在河边遇到一个小女孩落水,我将她救上来时她手里还拿着花灯呢喃着,因有职务在身我不能多做停留,就将她放在岸边走了,临走时我还感觉到她从我身上拿走什么东西,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等我想起来时就发现自己原本一对的玉佩少了一块儿,等我再回原地去找时却再也没见过那个小姑娘。”
难不成真是他救得我?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况且他还能一眼认出这个玉佩。
可阿烟明明说救我的是文憬啊,怎么会这样呢?
“那你怎么证明这个玉佩就是你遗失的那一块儿呢?”
他从腰间解开系着的那块儿玉佩,又将我手中的那块儿玉佩拿了过去,他将两块玉佩放在一起。
我说怎么有些眼熟呢,原来是他腰间系着的玉佩与我手里的这块儿相似啊。
两块玉佩咔哒一下应声合在一起。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我,一双眸子深不见底:“这下可以证明是我的了吧?”
我点点头表示信服。
他将那玉佩分开递给我一块儿。
我疑惑的看着他,缓缓开口道:“不是已经物归原主了,干嘛又给我。”
他蹲下伸手将玉佩别在我腰间:“这对玉佩是母妃留给我的,母妃本就嘱托我日后要将其中一块送给心爱之人,我不过是遂了母妃和我共同的心愿。”
我看着他的头顶,他束发用的簪子依旧是昨日那支。
我有些不悦地开口:“倘若你救得不是我是旁人呢,她拿走你的玉佩你是不是就要娶她为妻了?”
他听到我这么说抬头看我,紧接着又低下头结束手里的动作,然后站起身无比真诚地看着我开口:“倘若我救的是旁人,寻不到丢失的那块玉佩,那我就在与你大婚前日将自己身上这块玉佩奉到母妃灵位前,再不佩戴。”
他说的真切语气也诚恳,没有人会不喜欢诚恳的人,或许其中也包括我,或许他说的是对的,或许我已经认定或是心悦他。
可我带着目的接近他,让他护我全家平安周全已成定数,要嫁给他也已成定数,但我配得到他的爱吗?
应该是不配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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