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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阮画萝从睡梦中醒来,迷迷糊糊闻到周围一股浓浓的酒气,又感觉自己睡在了外屋的榻上,猛然想起昨晚她们几个在给家里的小戏子小碧过生辰,大家都喝醉了,所以全都倒在外屋睡了。

        她转头看看窗外,约摸现在都到五更天了。在她旁边,小碧还正沉沉地睡着,脸对着她呼哧呼哧地呼着酒气,即使是在黑暗中脸上那好看的轮廓依旧清晰。

        “画萝!”

        阮画萝迷糊中被这突然间传入耳中的男子的声音吓得浑身一抖,醒醒神才猛然想起昨晚奚玉也歇在这房里没回去。她闭着眼睛“嗯”了一声,随后却发现有只手搭在了她肩上。

        她猛地一个翻身,被奚玉这么一吓,她心里窝火得想朝他一脚踹过去,随后更让她觉得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了。

        奚玉竟在榻边蹲了下来,拽着她的胳膊痴痴地看着她:“画萝,太好了,咱们还在这里!我还没死!”

        阮画萝被这么一吓,瞌睡跑了大半,索性坐起身来,朝奚玉抱怨道:“你这疯子,怎么睡醒了之后才发酒疯。”

        “快让她们起来,天亮了有人要来,她们走得晚了可就都被你害了。”奚玉还是拉着阮画萝的手不放。

        阮画萝用力将他甩开,手掌往他额头上一推,笑道:“瞧,说得还挺有道理,这酒疯发得像是没疯一样,也是怪笑人的。”

        她在榻上站起身,跨过旁边的小碧,在她的丫鬟晚香旁边站住,用脚在晚香屁股上踩了踩,喊道:“起来起来,着火啦!”

        晚香突然直起身子,左右看了看,发现四处黑漆漆一片,不情愿地坐着揉眼睛。

        阮画萝又走回来,将睡在一边的小碧推了推,小碧翻了个身,头埋向里边,迷糊地念道:“……恁般天气,好困人也。”

        “前面一个酒疯子,这里又一个戏疯子!”阮画萝被小碧随口说出的戏词逗得一笑,干脆膝盖磕在榻上,弯下腰将手掌伸向小碧身下,将那娇瘦的小身躯给托了起来,口中念道,“快些回去,你师父又要打你了。”

        这时,晚香掌了灯过来。

        奚玉急忙将晚香手里的灯夺了过来,举到阮画萝旁边,蹲下身去痴痴地看着她。

        没错,她真的还是十五岁时的模样,肩上垂着几条细辫,一排微弯的碎发覆在额间,额发下的眼睛里仍旧如孩童时一样纯净,还没有失望和沧桑。那粉润的双唇微微嘟起,无论是嗔是喜,都显得娇憨可爱。

        他怔怔地举着灯,发出一声冷笑。

        他奚玉这么荒唐的人,不是从前被人骂过会要断子绝孙,永世不得超生吗?他竟然重生了,而且重生到了他活得最狂妄的年纪。

        老天爷果然不公,他这么荒唐的人,竟让他重活了一世!

        前世,他是这京都出了名的纨绔子,斗鸡走狗,不学无术,虽是能文能武,但文武都用不对地方,文用在了给戏子写戏词上,武用在了拉帮结伙打架上,辱没了奚家军后人的好名声,他的父亲、伯父、一个堂哥死在了对战古凉人的战场上,以军功换来了这份家业,而他却成了奚家军中一个荒唐的存在。

        他活了一世,不到三十年,花光了家财,气死了老娘,心上人嫁给了别人,最后一场醉掉到了水里,给活活淹死了。

        阮画萝也看着他笑,好像是看他笑话一般的笑。

        旁边的小碧睡眼朦胧,也朝他嘻嘻笑了,他这才想起来,这一天的前一晚应该是大家到一起给阮家戏班的小旦小碧过生辰,他在喝酒的时候被小碧用胭脂抹了一脸。

        他那张脸在灯光下更显得有棱有角,笔挺的鼻子旁,下嘴唇下,浓密的睫毛下,都落了影子,本该是俊朗中带着灵动,只可惜嘴角两边各画的那三道胡子,和额头上画的“王”字,生生的让这张俊脸显出的是滑稽。

        “瞧你这猴子屁股脸,还敢把灯放一边照亮了让人看,还嫌不够丢人?”阮画萝笑得弯着腰,一手撑在榻上,另一手将晚香的帕子朝奚玉的脸上摔去,“擦了擦了,笑得我肚子疼。”

        奚玉听到阮画萝声音清脆,语调泼辣,果然还是十几岁时不经世事活泼灵动的情形。

        晚香端了一盆水放到奚玉旁边的木几上:“爷,这个时辰只有冷水,将就着洗吧。”

        奚玉朝那面盆伸出脑袋,看着水中映出的那张脸,还真是十七岁时的样子。额头上那道疤都还是红色的,他记得那是他在十七岁时骑一匹烈马时摔的。他怔怔地看着水里映出的自己的样子,激动得倒抽了几口气,又想哭又想笑的,生怕这只是一场幻梦,下一刻就要消失殆尽。

        小碧看到晚香在收拾桌上那些杯盘和剩下的果子点心,外衣都没来得及去穿,便跪在一边帮着晚香收拾。小碧带来的另两个女孩子,来阮家还不久,有些怯生生的,昨晚上在这里喝了酒能说说笑笑,睡了一晚醒来到底还是有些难为情,两人在角落里略整了整头发和衣裳,也围过来帮着收拾。

        阮画萝将小碧的水红色小袄给她披上,拉了她那瘦得可怜的胳膊,道:“你别管这些了,趁着天没亮赶紧回去吧,别好不容易给你做次生辰反倒害了你。”

        “姑娘总是为我着想,我们这样的人就只有姑娘看得起,早些走也好,别又被人抓住了去夫人那儿告状,说姑娘的坏话。”小碧说着从榻上下来,眼光在桌上榻上四处搜寻着,生怕落下什么东西成了阮画萝的罪证。

        阮画萝笑着指指正在擦脸的奚玉:“瞧你说的,最看得起你们哪里是我了,应该是这位才是。”

        奚玉和阮画萝都爱听戏,两人都不把戏班的人轻看,经常和她们打成一片。

        阮家大夫人周氏是奚玉的姨母,两家又隔得近,他从小就爱来走动。尤其是近几年,因阮家老夫人爱看戏,阮家请了戏班子,他本来就爱看戏,又因着那戏班子里的女孩子好些标致的,说起话来直爽,有趣,他一有机会就会去找她们。在这些人里头,小碧又是个拔尖的,模样儿好,唱得也好,人机灵,说话也风趣,他难免对她会多关注一些。

        阮家上下只有他姨母会明着劝他,让他不要自轻自贱拉低了身份,其他人都只是背地里说他纵情声色,游手好闲上不了台面,将来肯定是个败家子,没出息。

        其实,他对小碧等人从来都只有欣赏,从没有过任何轻薄的想法。能够相信他这一点的,也只有阮画萝,这个陪着他胡闹到大,比他更像个纨绔子弟的同道中人。

        前世,他在十七岁的时候是个典型的花花公子,很容易对身边的女子产生爱慕或是怜惜之情,好像是喜欢沉浸在那种新鲜感和好玩刺激的感觉中,喜欢得快,忘得也快,过不了多久可能连她们叫啥名字都给忘了。

        直到多年后,现经过了很多事,认清了很多人,他才发现只有阮画萝才是他的知心人,是他最想去珍惜的人,可是那时他已经困顿得没有了将她追回来的勇气,任由着她嫁给了一个不能给她幸福的人。

        重回到十七岁,他心里只容得下阮画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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