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震惊的李应贤
下午，陈家的厨房正忙得不可开交。
先是陈知昱教着陈家的厨子做各种炒菜，以及火候的控制。再接着又从陈乔儿那边把小月借了过来。等到流程话术走了两三遍后已经接近了申时末了。
陈知昱估摸着时间赶紧去泡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正了衣冠，就听见门房来报，李家主前来拜访。
一般情况下都是酉时末才开饭，如果宴请的话一般会提前一些到酉时初。对方第一次上门，并且是陈知昱邀请来的，作为主人家自然要到门口迎接以示尊重。
迎到门外陈知昱赶紧说：“应贤兄光临敝府，荣幸之至。某有失远迎了。”
换做李应贤就不能也不敢这么说了，虽然宋朝重商，但是府不是你说用就能用的，你得有官职在身或嫡亲家人在朝当官才能这么说，而陈家属于根正苗红的那一种，祖辈一代，两个宰相一个大将，父辈也不乏官居四品的，所以陈知昱敢这么说。
而李应贤虽然已经是大富之家，但毕竟没官职在身，祖辈也没有，所以要他来说的话只能是光临寒舍，蓬荜生辉之类的。
“君泽何须客气，初次登门，略备薄礼，聊表心意。”李英贤道。
刚说完，孙管家就上前递上了一个盒子说：“此乃前朝的墨砚。”
第一次上门，你得让人家看你送什么，太贵重人家也不敢收。上次陈知昱去李家拜访又是另外一回事，是带着生意去的，并不是去做客。而此次是陈家邀请李家来的，概念不同。
“如此某则却之不恭了。”陈知昱对着李应贤拱手，而那边也回了个拱手礼，宋管家则接过礼物。
陈知昱心里感慨道，还好不是两晋前，不然礼节更多，说不定还得弄个三推三就。
“应贤兄请。”
“君泽先请。”
“如此便同行吧。”两人说完便走进陈家。
“君泽好手段啊！”边走就边听到李应贤说到。
“应贤兄指的是？”陈知昱有点不知所以。
“某从朋友处听来，前日钱九万勾结外地商人之事，君泽此时名声在外啊。”接下来就是好两人聊天时间，待到罗海来通知厨房已经备好菜了，两人才走向食厅。
......
陈家宴席上，陈知昱和李应贤相继入座。
“应贤兄，即是家宴，看菜某是让人省了。”待到李应贤坐定，陈知昱开口道。
“那是自然。”
所谓看菜，其实就是一种炫技，这看菜只供你观赏，只许看不许吃，一般是为了展示家中大厨的手艺，若是在外面大酒楼，大宴席也是同样的道理。宋朝的权贵豪绅设宴基本会上看菜，你要是不识规矩，对看菜动筷子，会被当没见过世面。而在陈知昱这里则是告诉李应贤，我们家没那么多规矩，上来咱们吃就是了。
“古人云，无三不成礼，今日应贤兄与孙管家到来，孙管家何不一同入席，应贤兄以为如何？”这话是不礼貌的，很少有主人家和下人一起就餐的。
但是李应贤念头一转，想着你陈知昱乃是名门之后，必然不会乱来。当下就开口道：“自无不可，不过某观罗晋兄弟也是豪爽之人，神交已久，今日有缘，何不共饮一杯？”
古人就是这样，讲究平衡之道，你邀请我这边的一个人来，我也得邀请你那边的一个人进，就这样，罗晋和孙管家就进席了。陈知昱邀请孙管家的原因在于他打听到，孙管家是李家的舌头，一般新菜品都要经过他的品尝后一言而决。
陈知昱朝宋延点了下头，宋延对着下人道，上菜。
这时候就有仆人开始将桌上的箸瓶撤了下去，宋朝稍微正规点的宴席都会有一瓶二止三渣斗这三样东西。瓶指的是箸瓶，开席前放筷子的瓶子；止说的是止箸，相当于后世的筷枕；渣斗则是字面意思，盛放肉骨鱼刺等食物渣滓的用具。
这时候只见两人进来，小月一身正装，家丁端着四盘菜。
“两位郎君有礼，这第一道菜是金玉满堂。祝李郎君家门昌盛，金玉满堂”说着就端出了一道麻婆豆腐。
“这第二道菜是鸿运当头，祝李郎君鸿运当头，好运常伴。”一道红烧羊腿出来了。
“第三道菜是吉祥如意，愿李郎君如意吉祥，美满称心。”一道三杯鸡端上桌。
“第四道菜是连年有余，愿李郎君生意兴隆，年年有余。”咋一看是清蒸鲈鱼。
上完这四道菜，两人就躬身下去了，而李应贤和孙管家还没反应过来。一是上菜方式，二是这几个菜他们都没见过。要知道李家经营酒楼是几代人了，什么菜他们没见过？而今天四道一上来的四道菜他们就都没见过并且也看不出来是什么做法。
“应贤兄请。”陈知昱看着发呆的李应贤轻声道，见他没有反应，又提高了声调：“应贤兄，请。”
这时候李应贤才反应过来道：“请，请，请。”不过毕竟是长安屈指可数的豪商之一，很快就知道自己之前失礼了，被陈家独特的上菜方式和菜品镇住了，于是又拱手开口道：“倒是某失礼了，君泽先请。”这一会李应贤心中已经把陈知昱提升到与自己平等的地位了。
“今日专门宴请应贤兄，自当应贤兄先请。”
宋朝一般大宴会都会主人家先提酒并动筷，除非是像这种单独宴请的，并且在先前陈知昱就说过了当做是家宴，讲究就少了很多，主客都可以先动筷，并且可以先吃菜，再提酒。
侍女先是分了一块鱼肉给李应贤，接着是陈知昱，孙管家，罗晋。
“此鱼何故，如此鲜美？”吃了一块鱼肉，李应贤和孙管家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的神色，这时的李应贤终于憋不住开口了。
本来李应贤心里想的是，你虽然做出来我们没见过的菜，但是味道肯定比不上我们李家，要知道宋朝时期的大户人家都会有聘请私厨的习惯，研制几道没见过的菜也是正常。当时尝到了味道，李应贤和孙管家的心里就急了，尤其是孙管家，要知道餐饮人的舌头是很叼的，能让他们折服的味道拿到外面去必然能成为名菜。
“应贤兄莫急，先品尝其他菜，某稍后自由分说。”陈知能理解他们的反应，不过他倒是不急。
于是侍女又开始将另外的几道菜分给了几人，刚品尝完这四道菜，陈知昱就提了一杯酒。这时候的李应贤二人已经是无比震惊，心里有一万个问题想问，却又碍于陈知昱暂时推托，只好按照陈知昱的节奏走着。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陈家的餐桌上摆满了十二道菜，也许是因为古人的食欲大，有可能是因为另外三人都是第一次吃到炒菜，或者是因为真的好吃，十二道菜剩下的并不多。
无论是陈知昱或者李应贤等人都是善于表达和聊天的人，所以这一顿吃下来，席上的气氛很好。
“陈家主，恕老夫冒昧，请问如此美味的菜肴是如何制作出来的。”孙管家终于憋不住了。
“孙宝无礼，此乃君泽府邸，若在家中，某定然家法惩处于你。”虽然喝止了孙管家，但是李应贤却也是满脸好奇的望向陈知昱。
陈知昱则开心不已，心中道终于来了，老子又不是看不到你两从开始就眉来眼去的。于是便笑着开口：“应贤兄严重了，并不是什么不传之秘，无需如此。本来也是要说与应贤兄知道的。”
“如此却是某家冒昧了，某洗耳恭听！”李应贤笑着拱拱手。
“这十二道菜，其中这两道的烹饪手法是蒸，其他十道皆为炒。”
“蒸，老夫明白，可这炒却是第一次听闻，能否劳烦陈家主解惑？”
“孙管家勿急，在此之前，某有个问题想咨询应贤兄和孙管家”陈知昱说着看了两人一眼，继续道：“若陈家在所有李家酒楼边上再开一家酒楼，专门供应这些菜品，会是如何？”
就在陈知昱觉得气氛差不多的时候很突兀的说出了这句话，这时候的孙管家就真有点急了，他就是怕这一点才想着咨询怎么做的，然后回去让家里的人学习研究出来，随即忙道：“虽然陈家主这些菜真的很好，但我们李家经营多年，菜品良多！”
“某有几百道不亚于今晚的菜肴。”
“这...这...，但李家的酒水却是一绝。”孙管家是真急了，说完连忙看向自家郎君，想让他说话。而此时的李应贤倒是想通了，陈知昱邀请自己来酒宴，并亮出了这些菜，必然是与生意有关，最直接的就是酒楼的合作，所以这时候他认为自己不能开口。
“如此，宋管家上酒。”
宋延随即让侍女将准备好的酒端了上来，几人端杯饮下，李应贤和孙管家又是一阵震撼。
“应贤兄，孙管家，此酒如何？”
“此...”孙管家已经不想说话了，不知道说什么，此时他在想李家酒楼被陈家蚕食殆尽的场面。
“君泽若是真想这么做，岂会要某前来赴宴。”李应贤倒是想的通透：“君泽有话直说便是，某的眼光还是有的。”
意思就是说，你赶紧说吧，不就是合作吗，我懂。你就说你的合作模式，问题不大的话我肯定就答应了。而此时孙管家也好像想到了什么，眼睛精光一闪，紧紧的看着陈知昱。
“应贤兄可知道联合经营？”北宋可没有股份制或者合伙制的说法，你的就是你的，我的就是我的，分的可清楚，所以陈知昱才会有这么一问。
“君泽请说。”
“景祐元年，朝中实行榷酒制度，允许人户买扑官府酒务，承包定量课利，而有些酒务的买扑需本较大，故有合伙买扑者。此为合伙购买，而联合经营则是从中衍生而来。联合经营即......多方或双方立下契约共同经营、共享利润。”陈知昱从合伙、监管、种种向李应贤解释道。
“如此倒是一个很好的提议。君泽的意思是陈李两家共同经营酒楼。”李应贤不然不笨，一下就明白其中的好处。
“是的，这是一个最好的方法，并且......”陈知昱把其中的利害关系和将以配方入股的事说了一遍。
“那君泽觉得多少分润合适呢？”
“三七！”陈知昱看着李应贤坚定的道。
“哈哈哈，好说。即是如此，便再好不过了。”李应贤的心理价位是四六，听到陈知昱说三七还是很开心心里直道小伙子懂事啊，毕竟有了这些菜品，李家酒楼必然能快速的再上一层楼。
“李家三陈家七。”
“哦？君泽实在说笑吗？”李应贤明显就是生气了，毕竟只是菜肴，你推出后，我找人学，过一段时间肯定有人能学会的。
“应贤兄，勿急，请跟某来。”说完陈知昱就带着一行人来到了后厨，厨师很快炒了两碟一样的菜。
“都说孙管家对菜肴的品鉴长安无二，请孙管家试菜。”
“咦！！！同样的火候，同样的工序，何故这第二道菜比另外一道鲜美了这么多？”分别尝了两道菜，孙管家边思索边道。
“的确，差了不是一星半点。这是怎么回事。”李应贤忍不住也试了一下。
“某知道了，是那个小瓶子的粉。”孙管家突然指着放着鸡精的小瓶子说到。
“孙管家果然厉害，没错，这就是关键所在。并且某敢说，除了某家，任何一家都不可能做出这东西来。重点在于，这粉不但能提升炒菜的鲜美，任何菜肴只要适量添加，都能达到更鲜美的程度。”陈知昱很是自信。
“君泽此话当真？”之所以前面觉得陈知昱的菜肴只能值四六，原因是任何菜品出来后，只需一年半载的时间就会被竞争对手学去，所以才会觉得值四六。但是有了这个东西那就是独家了，李家完全可以凭借这个东西，打压超过所有对手。
“自然是真。”
“此物可有名字”
“某给其取名食神厨粉。”
“好一个食神厨粉，君泽以为五五如何？”
“四六，某家提供百道菜肴配方及所有酒楼食神厨粉的供应。并且当酒楼站稳脚跟后，陈李两家可以共同销售食神厨粉”陈知昱说完又走到李应贤身边道：“此物产量，后期的使用可不会比盐少。”
李应贤思索了一会眼睛一亮，立马就同意了道：“某同意了，君泽可能签下契约。”
当即几人到书房立下契约并签字画押。
“以后却是要依仗君泽了。”
“应贤兄说笑了，此乃合作共赢。”
“合作共赢？有意思的词。今日暂且到此，某先告辞，明日再来与君泽商讨合作细节。”
道别之后，李应贤坐上马车，回家路上回想着今晚发生的事，越想越是感到不可思议与震惊。
待到李应贤一行人走后，陈知昱让人请来陈乔儿，并将事情始末说给她听。
“大娘子当时没在场，那李家主可是被咱们小郎君的手段镇住了。”罗晋也绘声绘色的描绘着当时的情景。
“昱哥就是有本事。”陈乔儿此时是最开心的，没有人能比她更想看到陈知昱有出息，接着又感慨道：“如此，咱们可是不动声色拿下了李家酒楼的六成产业啊。”
“可不是，小郎君这法子厉害。”
陈家所有人都很开心，直到亥时才结束了这快乐的一天，各自回去。
是夜，陈知昱独自躺在房顶望着天空，不知不觉中，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一周了，陈知昱有些迷茫，后世的家人可好，我以后又该做些什么？看着满天繁星，其中有一颗异常的亮，陈知昱知道，那是天关客星。
就这样，陈知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半夜起来的罗晋见小郎君睡在了屋顶，只好拿来被子，并与罗海轮流守在小郎君身边。
......
陈李两家达成合作后，陈家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签订契约后的第二天，李应贤再次登门与陈知昱商讨合作细节。陈知昱结合两世的实际情况给予了诸多建议和方案，有二十一世纪智慧结晶作为底蕴，陈知昱的大部分建议及方案当天就敲定了所有的具体事宜。
第三天、陈家出钱买下了永安坊即陈家周边连在一起的三个房子，并进行简单的改动成立了陈家作坊。而李应贤则按照陈知昱的建议与两位大厨师签订保密协议后送到了陈家密训。按照双方商定的方法是每一个进酒楼的厨师都要签订协议和进行密训。前期由陈知昱进行，待这两位厨师学会则由李家行事。
第四天、在陈知昱的指导下，李家来的厨师开始学习炒菜，在他们独立操作陈知昱闲暇之余还得去指导新购房子的整改，和定制作坊用的各种器具。陈家的人手是不够的的，但是当时陈尧咨留下来的那批退役老人就派上了用场，那十几户人家都由陈家进行雇佣，这批人的忠诚度自是不必说，在陈小郎君亲自出马的情况下，一应前来报到。
第五天、陈家作坊开始运作，主要是进行制作食神厨粉和白砂糖，红糖，冰糖。食神厨粉就是鸡精。当然陈知昱不会傻到把所有流程交给一个人，而是通过类似于前世流水线分工模式就行人员安排，而且最后的烘焙程序都是由陈家的老人负责。
第六天、陈知昱还定制的各种瓶子终于做好了样版，四种瓶子分别有大中小三样，陈知昱还很鸡贼的让制作瓶子分别印上了食神厨粉，陈乔儿白糖，陈乔儿红糖，陈乔儿冰糖。得知此事的陈乔儿本来是不肯的，但是拗不过陈知昱，只好同意了。也就是因为不知道糖的价值她才会同意，要是知道了，估计陈知昱说破天她也不会同意。
第七天、陈知昱再次邀请李应贤来到了陈家，陈知昱的厨艺是不错，但是作为宋朝的大厨，厨艺自然不是陈知昱能相比的，他属于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前两天还好，教了两人一些颠锅，颠勺之类的炒菜技巧，但是这两天陈知昱已经觉得自己没什么教的了，只能是品尝他们的菜。
陈家后院，这次陈知昱和李应贤没有在食厅吃，而是在厨房门口摆了桌子试吃着一道道菜。品尝后剩下的自然不会浪费，都送去陈家作坊给工人们吃，让一众工人高兴不已。
“应贤兄不失所望吧？”最后一道菜吃完，陈知昱对着李应贤说到。
“君泽倒是取笑为兄了，此物当是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始料未及，心满意足啊。”这段时间，两家人的感情倒是好了很多。
“如此他们便可以回去了，某能教的已经都教了。”
“好”李应贤试过菜自然知道是真的。
此时做完菜的两个大厨师却不愿意了，两个厨师是一男一女，男的叫曾折桂听到这话当即就给陈知昱行李躬身道：“陈郎君厨艺无双，捞请留小人在身边学习多一段时间。”
“陈郎君年纪虽不大，但此次学习对奴家来说乃是再造之恩，奴家请行师礼，万望陈郎君接受。”见陈知昱没说话，女厨娘秦雪云也开口道。
北宋时期，女厨娘并不稀奇，形成了一种风行，到了南宋时期的女子甚至可以顶半边天，这也是因为社会的经济结构变了，社会风俗也发生改变，因此女性得以入主各行各业。厨娘在这个时代是一个很受大家热捧的一个职业，地位和收入已经超过了大部分的男性。
听到女厨娘这么说，男的也赶紧说到：“某也请行师礼，望郎君接纳。”
“你们两这是为何，不必如此。”陈知昱虽然知道古人重礼，但是没想到教了几天，这人就不肯走了。
“君泽，此事某倒是赞同，不失为一段佳话。”李应贤也劝到。
“如此，某应下就是了”陈知昱考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下来。
见两人行完礼，陈知昱又开口道：“你们已经能出师了，再待在某这也无益处。”
最后两人还是被李应贤带回去了，毕竟他们还要教下面的厨师。
第八天、定制的瓶瓶罐罐终于到了。
第九天、陈家工坊开始步入正轨，开始生产食神厨粉和各种糖。
.......
半个月过去，陈家工坊，陈知昱和李应贤正行走在其中。
“如今的厨粉产量已经足够供应我们酒楼的使用了，糖类则有存余。”宋延和自家小郎君汇报着生产情况。
“辛苦管家了，你自去忙，某与李家主看看便走。”陈知昱点点头表示明白。
“君泽，为兄有个冒昧的请求，红糖白糖能否由李家全权来经营及售卖？”李应贤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道。
“应贤兄开口自无不可，糖坊甚至可以按照合伙的形式来做。”
“君泽此话可真？”李应贤一脸惊喜，作为一个顶级的生意人，他不会看不到制糖的利润，而且他多方面打听，终于知道原来别的地方也有白糖，不过都是大食人进贡给朝廷的。听到陈知昱原因和他一起经营，能不惊喜吗。
“不过只能给你一成，经营权也可以给你。”另外的股份陈知昱不想那么早给出去，他有他的想法。
“如此甚好。”
最终在两人的商定下，李家用两千贯买下了糖坊的一成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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