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章逼迫
笑声足以淹没整个大殿,钟声停了,舞姬也停了跳舞,大殿里都是皇帝的笑声。
这笑声没有喜悦,有的只是凄厉和愤恨,就像是一条毒蛇一样钻入众人是耳中。让人心里发寒。
谢傅远却是冷笑一声,他认为这不过就是皇帝的无能而已。
宴会都到了这个份上,自然也是结束了。
官员一个个都是装作自己没有看到这一幕,低头离去,这么多人没有人敢说话,没有人敢互相交谈,人人都是一副诲莫如深的样子。
方知圆也出了大殿,有人过来找他。
“我先过去说几句话,你在这里等我!”方知圆嘱咐道。
许乐然点点头,这个皇宫和前世是一样的,还真是物是人非,前世都是许御史领她过来的,现在成了方知圆。
冷风萧索,许乐然紧了紧身上的大氅。
看着这黑色的夜空,上面只挂着几个点点星星的光。
不知为何,她就看的出了神。感觉有人抓住了她的手,她以为是方知圆,因为方知圆以前也是这样的。
“说完了……”,许乐然转过头,本来以为是方知圆在找他回去,但一转头却看见了一个她最不想看见的人。
“你在说什么?你以为是谁?”谢傅远脸上都是狠厉之色。
“我……,你走开——”,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谢傅远拉到一旁。
此时已经是夜色,宫中虽然亮着灯,但那都是在大路上,在一些小路上并没有灯。
“你想做什么?”许乐然挣脱出来开谢傅远的手。
谢傅远面色缓和的许多,虽然乌漆麻黑的,但明显看的出来他不生气了。
他柔声问道:“你现在看起来身体好多了。”
“和你没有关系”,说罢,许乐然就要转身离去,可手又被人拉住。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许乐然有些气愤,这人总是这样。
要是别的任何一个人这样对谢傅远说话,他恐怕都会让对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是眼前的人却是不一样。
“看来你的身体是真的好了,我也就放心了。”谢傅远话语中有了一丝笑意。
他这些天一直在担心许乐然,不知道自己把她放回去是对是错。
他怕别人不会用心照顾许乐然,担心她的伤势更严重。
“你离方知圆远一点。”谢傅远提起方知圆,语气中又多了不善之意。
“这都和你没有关系,你难道要一直在这里和我说话吗?”许乐然见谢傅远还是拉着她的手。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放开!”许乐然挣扎着,因为谢傅远的手劲都快把她的胳膊捏碎了。
“你不要和他走进,要不然……”,谢傅远意味深长,就像是一条毒蛇:“我就让他再也见不到太阳”。
许乐然怒瞪着他,谢傅远永远都是这么一副模样,就像是一个幽灵一样,在哪里好似都能和他遇到,被他缠上。
“我不可能,你要是敢这么做,我就,就……”,许乐然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可以威胁谢傅远的,她竟是没有丝毫的能力。
“是你陷害我爹,现在有说要杀方、知圆,我到底和你有什么仇什么怨?”许乐然质问道。
谢傅远闻言一僵,他哪里是和她有仇。
他语气软了下来:“要是我们成亲,我就答应你,放了你爹。”
“呵呵”,许乐然冷笑两声:“你是不是还没有睡醒。”
“放开!”许乐然把放在自己胳膊上面的手甩掉,转身就走。
她看看前面,再看看周围。这黑灯瞎火的,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但她也是不可能回去的,所以就自己顺着小路走,也不知道是通往哪里的路。
只是想着等会要是遇到宫人了,可以问路。
站在原地的谢傅远还是维持着刚刚的姿势,只是头转动了一下,望着许乐然越走越远的身影。
“公子。”忠盛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叫道。
谢傅远此刻就像是一个石雕木塑一样没有动作,就好似没有听见。
可是这里原本就没有人,忠盛虽然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是这里轻悄悄的,声音很是清晰。
忠盛见此,继续道:“公子,现在要不要回府。”
他可是知道公子还有公务没有处理完,要是在这里吹了冷风回去再处理公务,恐怕明天就得生病。
可就算是公子生病了,也要处理公务。
忠盛心中是又心疼有是有些抱怨,公子这么好,竟然被人如此对待。
许姑娘为什么就是看不到公子的好呢?
“公子”,他再次提醒道。
“走吧!”谢傅远抬步离去。
他原本今天可以把她强行带走的,可是他不敢,他怕她要是再次生病该怎么办。
谢傅远走在宫道上,凡是路过的太监或者是宫女都纷纷向他行礼。
他嘴角忽然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看来自己还是太心软了。
她之前是自己的最喜欢的人,现在也是一样。但是他没有想到为什么现在他们的关系成了如今的这个样子。
谢傅远离开皇宫,在宫门口正好看见许府的马车。
许府的马车前坐着车夫,方知圆正在扶着许乐然上马车。
许乐然感觉到了黏在他身上的视线,她没有理会,随着方知圆一起进了马车。
“你去哪里了?我一直没有找到你?”方知圆疑惑道。
“我就是随便走走,让你担心了。”许乐然抱歉道。
方知圆沉默良久,这才犹豫道:“你是不是和谢傅远见面了?”
“我看见他和你是在同一个方向过来的。”
许乐然摇摇头,不知道为何,她不想让人知道她和谢傅远见过,不知道是因为她担心方知圆会担心她,还是因为其它。
这一点她自己也不明白,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她和谢傅远有联系。
“好,我知道了。不过谢傅远不是什么好人,你最好不要和他接触。”方知圆是一边观察这许乐然的脸色,一边说着。
或许别人看不出来,他看的可是清清楚楚。因为他也是喜欢许乐然。
所以对于相同的目光一眼就能看出来。
马车一路晃晃悠悠行走着,两人无言。
……
谢慧从宫中回到府中,就直接回了自己房间。
今天宫中发生的一切简直超出了她的认知,她原本以为谢傅远只是手握重权,是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
现在才知道,谢傅远是皇帝的仇人。
自家的这个大哥在宫中的举动实在是让她惊讶,竟然敢如此对待皇帝。
她突然有些后悔,不知道自己如果真的嫁到宫中会如何。
皇帝对付不了谢傅远,会把这些怒气全部发泄在自己身上。
现在她仿佛都感受到了皇帝对于她的恨意了,可以想见的是以后皇帝会如何对待她。
“姑娘,今天公子在宫中可真是维护于您。”身边的丫鬟似乎是有什么喜事似的,对她喜滋滋道。
谢慧没有理会这个丫鬟,她早就看清楚身边这人的野心了,不过也懒得换人了。
“你去给哥哥说一声,就说我明天要去山上的寺里烧香,需要三日的时间。”谢慧最近一直觉得自己心烦气躁,所以想去寺庙里平心静气一番。
去寺里要早早的去,今天要是不说好,明天就要拖到晚上了。
谢傅远每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去上值了,直到晚间才回来,她就算是在家也是见不到的。
所以才会这个时候让她过去说。
这样想着,也不知道现在谢傅远休息了没有,谢慧又吩咐道:“要是他休息了,你就回来。”
丫鬟点头离去。
谢傅远的书房离谢慧的房间本来就很近,走两步就到了。
书房里的蜡烛还亮着,丫鬟看见后心里涌起一个念头。
她原本以为这个天下只有皇帝的权利最大,可是今天见公子,才觉得公子实在是太厉害了。
她从小就在谢慧身边侍候,所以以前就认识谢傅远。在她的印象中大公子一直是沉默寡言的让他实在是看不起。
可是今天在宫中的事,打破了她的认知。
或许人都是有崇拜强者之心的,丫鬟此时觉得大公子才是最厉害的。
权势滔天,肆意妄为,那个不是让人羡慕的。
大公子今天这样做简直是超出了她的认知。
走上前几步,敲响了书房的门。
谢傅远听见敲门声以为是忠盛,因为也就只有忠盛会过来。
他直接道:“进。”
听见推门声进入过后,他又吩咐道:“把里衣帮我拿一下。”
听见这磁性低沉的声音,小丫鬟脸颊一红,她知道这是公子叫她进去。
书房里面有个隔间,里面是谢傅远睡觉的地方,本来是中午在这里午休的,但是没有想到他现在竟是天天在这里。
白色里衣就放在外面的桌子上,小丫鬟这时候不该有的心思都涌上心头。
公子身边似乎连一个女人都没有,她要是能在公子身边,那以后即使在整个京城都横着走都没有问题。
恐怕就是因为这个,让丫鬟一时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她也是知道公子可能是认错人了,但是这一切都没有关系。
小丫鬟战战兢兢的走进去,就看见公子还在浴桶里,是背对着她的。
她一步又一步的走到公子的面前,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公子。
这个时候,恐怕就是谢傅远也发现了不对劲,因为忠盛从来做事都是干脆利索,哪里会这么久了,还没有把东西拿过来。
一转头,就看见是一个丫鬟。
这要是别的丫鬟,他自然是不在意的,可是这个丫鬟是谢慧身边的人。
“东西放下,你,出去!”谢傅远道。
小丫鬟见此,磨磨噌噌的放下东西,似是恋恋不舍的走了出去。
谢傅远并没有理会丫鬟是个什么神色,他穿上义父就出去了。
出去后,就见丫鬟还站在书房里,一副不安的模样。
他问道:“有什么事?”
丫鬟低头,还露出一副娇羞之态:“公子,姑娘说明天想要去寺里,要呆三日,所以让奴婢过来说一声。”
谢傅远点点头,丫鬟的所有动作他都看在眼里。
一个朝堂上面的人怎么可能连这点神色都看不出来。谢傅远一个想法在脑中浮现。
这个丫鬟看起来不老实,恐怕进了皇宫也不会太安分,要皇帝相信谢慧是不可能的,可要是相信别人,那就容易的多。
“你过来坐!”谢傅远招招手,指了指他身旁的凳子。
丫鬟见此,心中一喜。但面上还是犹犹豫豫的坐下。
“你马上就要和姑娘进宫了。”谢傅远似是在谈心一般的道。
丫鬟立即道:“公子放心,奴婢在姑娘身边一定会照顾好姑娘的。”
谢傅远点点头:“我对你说的不是这个,我觉得你的资质不错,现在陛下后宫空虚,肯定之后还是要广纳后宫的,要是你能讨得陛下欢心也是好的。”
丫鬟心中一惊,她不知道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但是可以听出来的是,公子已经看出来了她的野心。
她从椅子上一下子滑到地上,跪在地上惊恐道:“公子,奴婢不敢。”
谢傅远笑呵呵的把她扶起来:“有什么不敢的,我这不是在责怪你,而是如果你能得到陛下的青睐,我自然也是会支持的,毕竟都是从谢府出去的。”
“公子!”丫鬟抬起头,看向谢傅远。
谢傅远道:“如果你不愿意也就算了,我也是不会强迫人的。”
“奴婢自然是愿意的,多谢公子提携。”丫鬟道。
“好,要是没有什么事就回去吧!”谢傅远挥挥手。
丫鬟这才喜气盈盈的走了,谢傅远开始处理公务,没有时间理会这么一个小人物的想法。
他不知道的是,出去的丫鬟回头看了书房一眼,眉目含光。
谢傅远又埋头在一堆的公务之下。
忠盛这才进了书房,谢傅远问道:“你去做什么了?”
一般在他在书房的时候,忠盛都是形影不理的陪在身边的,除非有什么急事。
忠盛躬身行礼道:“公子,刑部的主簿送来了消息,说是这几天刑部尚书一直在审问闫浩。”
“是吗?”谢傅远并不着急。
忠盛回道:“不仅如此,刑部尚书还用了刑。”
听到这个回答,谢傅远笑了起来:“结果如何?”
忠盛脸担忧道:“听说这个闫浩把一切都招了。”
随后担忧的问道:“公子,这可怎么办?”
谢傅远摇摇头:“用刑,招了那也是屈打成招。”
“现在天色也晚了,你去休息吧。”
“那公子也要早些休息。”忠盛道。
“嗯”,谢傅远摆摆手。
忠盛走后,谢傅远并没有休息,也没有向往常一样处理桌上未完成的公务,因为这些东西是处理不完的。
不知道是因为其它,还是因为今天见到了许乐然。
他一直都有些烦躁之感,或许就像谢慧一样,他也应该去庙里拜一拜了。
想到这里,他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就他这样满手鲜血的人,就算去庙里拜了,恐怕佛祖也是不会保佑他的。
谢傅远从柜子里拿出一瓶酒开始喝了起来,现在恐怕也就只有酒可以让他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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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朝。
皇帝一脸灰败的坐在最高处,众臣的精神也没有比皇帝好多少,一个个都是屏气凝神。
昨天万寿节上的一幕幕还在众人眼前浮现。
陛下现在连最基本的威仪都没有了,被一人臣子如此羞辱。
这让他们同情皇帝的同时,也更加的对谢傅远敬而远之。
可能因为昨天的事情,今天朝堂上面的大臣们一个个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刑部尚书上奏道:“陛下,臣已经调查清楚了,闫浩说是有人指使他污蔑刘校尉。”
“这个人就是当朝首辅,谢傅远。”
这句话犹如是热油里滴进了一滴水,顿时炸锅了。
但都是在心里炸锅,面上更加如履薄冰。这个时候又有谁敢说谢傅远的不是。
皇帝要是以往遇到这种事情早就积极参与了,可是今天一直是两眼无神。
“这是怎么回事?”皇帝问道。
这话没有指名道姓,不知道是在问谁。
谢傅远没有回话,朝中静悄悄的。最终还是刑部尚书道:“闫浩招认,是首辅大人答应他,要是诬陷刘校尉,就把他从牢里救出去。”
谢傅远站出来道:“刑部尚书不觉得自己说话互相矛盾吗?要是我真的答应了他,那他为了自己的性命又如何会出卖我?”
“难道是因为刑部尚书屈打成招?”
谢傅远的这两个问题问出来,刑部尚书没有办法接话,其他朝臣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谢傅远在朝中现在可以说是只手遮天了。
没有人敢因为他的话提出异议,方知圆此刻站出来道:“既然如此,不如让那个闫浩在朝堂上,在陛下面前指认?”
说罢,他一拱手:“陛下,臣恳请把犯人带上来,当庭指认。”
谢傅远此刻站出来,拱手道:“陛下,这里是太和殿,是朝中重地,怎可让那等宵小之徒来这里,这岂不是辱没了太和殿。”
皇帝点点头:“首辅大人说的有理。”
不知道为何,今天武将的末尾并没有人。
刘校尉不在其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办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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