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关于公公反穿越变成非人类这件事3
所谓的穿越任务，也说不清究竟是成功还是失败了。总之，李婉沁安然无恙地回到了原来的世界，除了不明原因突然昏迷，住院观察了几天，一切都好。
现代世界的时间线并未延后，她也真的摆脱了世界意识的制约，古代那些穿越的记忆也没有丧失，这已经是个不错的结果。
只是，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因为在那个地方有了不能割舍的人，她心中的天平早已向着他倾倒，骤然从悱恻缠绵的情爱到天崩地裂的生死诀别，之后又死而复生，躺在肃静的医院病床上，她难以适从。
久违地握住手机时，甚至有一股诡异的不协调感涌上心头，令她几欲作呕，就和她第一次看到故障马赛克时的感觉一样。
之后的几天里，她一直在强迫自己调节回正轨。尽管头晕目眩，仍然见了许多人，处理了很多事情，甚至真挚地对前来探望的妹妹和她男友道歉，搞得妹妹夸张地瞪大眼睛问，你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李婉沁想，自己之前的人生才是被世界意识“夺舍”了。
她想要尽快恢复正常的原因，也就是想实现一直以来的愿望，过自由独立的人生。
可是当她独自在病房里的时候，又止不住地心脏抽痛，被利器刺穿的那个位置，好像还在流血一样，提醒着她，不要淡忘，不能淡忘，那个世界的他，不能只是变成你的过往。
你被那样深刻地爱着，也第一次真正地学会爱，他与你携手搅动一国的朝局大势，在封建君王的眼皮底下互通情愫，踩碎礼教的束缚义无反顾地拜堂成亲，他甚至不惜犯下诛九族的大罪为你加冕……
回想一番，这是什么荒唐狗血的剧情！她原来又拿了一个反派女配的剧本吗？
但，她的心，还在为他而跳动。
轻轻合眼叹息，他用尽心血要把她托到高处，因此她不会困厄于此时的痛苦，仍会继续向前，不断向前，以此将他予她的爱铭刻……
放下播放完面试录像的平板电脑，她拿起手机回复信息。
“——让他留下来吧。”
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正是这个世界的陈屏。
空欢喜一场罢了。涌起的希望被她无情掐灭。她看得很清楚，这并非自己那位城府深沉的爱人，两者除了相貌姓名，言行举止，完全是两个人。想想也是，穿越要是真的那么容易，世界意识岂不是要疯了吗？
但还真没想到有这样的巧合，她才回来，就遇到这个世界的陈屏，正好来面试她的公司？很难不怀疑，会不会又是世界意识的恶趣味。
既然确定不是他，那就是个陌生人罢了，正常对待就好。以现代陈屏的能力，确实足以进入wonya，现在又是公司扩张阶段，需要新鲜血液，她没有道理把人pass掉。
这个决定甚至有些“自虐”的意味，她好像要跟谁作对似的，盯着虚空，暗暗捏紧被角，即使他们只是一团数据，也没有任何人能替代他……
很快，她就出院准备上班。她需要迅速忙碌起来，古代一行，大齐的手工艺技术和传统审美的熏陶，令她在设计上有了独特的经历体验，她觉得应该把大齐的风尚带到时尚界，这样，也算是对回忆高度利用，以免被人类不太争气的大脑遗忘。
然而，当她整理好心情，气场全开地迈进设计部时，厚厚垒起的心理建设还是有一瞬间的崩坏。
那位录像视频中短发的陈屏，此时竟然束着一头长发。
她的第一感觉就是陈公公穿来了。
可理智马上回笼，冷静，这是现代世界，接长发又不是什么罕见的技术。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看清了面部的差别。
视频不是高清的，她看到陈屏的脸自然无比激动，也没有发现区别，只是通过行为谈吐确定他的身份。
可如今面对面，她能清楚地辨出这张脸，要比陈屏更稚嫩，很多地方都有细微的差别，现代陈屏没有耳洞，唇色更健康些，泪沟也没有那么明显。发现相貌上的区别，她的目光更加审视。
有没有魂穿的可能？有，但几率能有多大？几天前他还在面试，如果突然穿越，他是如何适应现代世界的？甚至坐在此处游刃有余地看设计稿？
先别想了，别总是给自己希望。
于是她守着社交距离，打了个招呼，最终得到了一个同样客套的回复。
够了。
不要再做傻事！
李婉沁逃离了现场。
如果真的是他，他没必要装作不相识，对吧？语气那样生硬，表情那么傻，确实就是个刚毕业的学生而已。
深吸了一口气，李婉沁放下提包，瘫坐在办公椅上，静默了好一会儿，重新振作起来，打开电脑开始敲字，工作，唯有工作才是正途！
在之后，电梯门口偶遇陈屏，她本不想与他多做纠缠，可回头时，却发现他做出了一种极为熟悉的姿势。
身为宦侍，臂弯里常常搭着一把拂尘，要为主子鞍前马后，掸掸各处沾惹的灰尘，以保证主子仪态得体，另外也算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她的陈公公也有这个习惯，久而久之，就算手里空无一物，站立时也习惯右臂曲起，手虚握成拳搭在身前，尤其是在下人跟前，显得很有气势，她曾暗暗观察过这个小习惯，还暗笑他端贵珰的架子。
人的习惯短时间很难完全改变，那些探案剧里，很多自认天衣无缝的伪装都会败在微小的细节上，李婉沁抓住了这一点，心中的怀疑立马就被勾了出来。
所以，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陈公公？
此时此刻，李婉沁与陈屏相对坐在餐厅里，或许结果是一场跨越时空的相认，也可能以尴尬收场，但在这之前，彼此不谋而合地意识到，下面将是一场博弈。
老实说，李婉沁是有些害怕的，这种害怕一直有迹可循。
早在对陈公公只有利用之心的时候，她就害怕自己无法震慑他，令其为她所用；后来她不怀疑他的忠心，却害怕他如同脱轨的列车，做出违背人格底线的事情；那次中毒苏醒后，陈公公开始显露出暗处的爪牙，试着不再对她掩饰阴暗的一面，变得极有侵略性，她也是惧的，当了一段时间的鸵鸟，却还是没能敌过他的一腔爱意。
但只要有恐惧，李婉沁终会选择直面，她的性格中写满叛逆，不畏与天作对。正视自己的感情后，便拿出了现代女性对爱情的热诚，愿抚平他的伤痛沉疴，虽然千防万防，没料到他仍然走向毁灭，她怕得浑身颤抖，却以肉身抵挡，算是为她和陈屏所致的惨状做下一点弥补。
陈公公从来不是什么温顺的忠犬。他若意欲隐瞒，谁都难以攻破他的心防，连被他口口声声奉为主子的她，不也被欺瞒到最后一刻？
她必须拿出十分的精力，冷静地审视他。
假设眼前的人是陈公公，他的情况大概率是魂穿并继承原主的记忆，并且也没有忘记她，否则不会提出一起吃饭的邀约。
但李婉沁赌两点，第一，就算有记忆，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融会贯通，在表现中一定还有“不现代”的破绽。第二，他仍然钟爱她，而感情难以伪装。
“wonya的环境，还习惯吗？”李婉沁主动出击，率先开口，直接以老板的姿态，掌握谈话的主动权。
陈屏的样子有些拘谨，答道：“嗯，这里气氛友好，我感觉很舒服，谢谢李姐关心。”
李婉沁微顿，如果这真是陈公公，听他叫自己“李姐”，怎么想怎么诡异呢……
她没有接着问话，而是扫码点餐，自己选了一份鸡肉咖喱饭，然后自然而然地递给他看：“这家店的招牌菜，你要不要也试试？”他家的咖喱饭，只给刀叉。
陈屏淡淡瞥了一眼别桌的情形，不好意思地摇头婉拒：“我不太习惯吃米饭，还是点碗面吧，我自己来就好。”说着拿出自己的手机扫码……幸好还有信用卡。
啧，没上当呢。李婉沁心中可惜，忽然注意到他的手机。“你手机屏怎么裂成这样，不修修吗？”
“啊，最近发生了好多倒霉事，没来得及。”
“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李婉沁语气有些急切。
“嗯……也没什么，就是家里破产，父亲去世，又差点被那不争气的弟弟谋杀……”陈屏。把桩桩件件说得云淡风轻，不经意间露出袖口下纱布的一角。
李婉沁震惊得瞪大眼睛，听得心惊肉跳，这这这，她脑袋一热，关心的话脱口而出：“你怎么样，受伤严重吗？发生这种事，还上什么班！报警了吗？少年犯罪也是犯罪啊！”差点没忍住伸手查看他的手腕。
陈屏见她如此紧张，先是欣喜她记挂自己，后是嫉妒难过，她紧张的对象其实是那家伙吧，但很快他就调整好情绪，没关系，只要有反应就好。“您别急，我已经处理好，可以正常工作了。”俨然一个虽遭遇不幸但坚韧向上的青年。
此时，服务员送来了两人的饭菜。
被这么一打岔，李婉沁稍稍回过劲儿来。不对，好像被他带进去了，如果这是陈公公，他说的只是原主的经历，用来博取她的恻隐之心。而且，差点被谋杀？或许就是这个契机，让他反穿越了呢？
李婉沁不动声色，拿起刀叉挑起一块鸡肉吃起来，陈屏见她用餐，也从善如流地拿起筷子吃面，动作斯文，挑不出半点毛病。然而这只证明他礼仪出色，并不能成为直接证据。
“我看了你面试的表现，很不错，但其实最终决定录取你，并不是因为你提交的那些设计。”李婉沁抛出一个话题，开始了第二轮进攻，直取专业方向。
陈屏此时只得识趣得接话：“那是因为什么……？”因为这张脸吗，他捏紧了筷子。
李婉沁抬眸看向他：“我最近对传统服饰很感兴趣，相信你对此有一番见解。”
陈屏不解地眨了下眼，“李姐，您怎么这样问？很惭愧，我不怎么接触传统风格的。”他知道原主的研究方向偏西方服饰，毕业设计是哥特系主题，联想到衣柜里那些古古怪怪的夸张造型，即便他不懂太多专业问题，也知道娘娘是在试探。
“哦，是么？”李婉沁忽然笑了一声，显然是抓住狐狸尾巴的表情，令陈屏感到有些不妙。
“陈硕士谦虚了，我查过，你在大二时就得过设计金奖，作品融和了唐代壁画元素，匠心独具。”李婉沁身子微微前倾，这是一次有力的进攻。
陈屏确实有一瞬的慌乱，因为娘娘不留情面拿出气势向他发难，那成竹在胸的笑容该死地戳在他心上，让他恨不能俯首系颈，但还是克制住了，继续演下去。
“原来如此，时间久远，我都记不清当时怎么获的奖了，毕竟兴趣不在这方面，也只是了解了个皮毛，您过奖。”陈屏的回答仍然滴水不漏。
李婉沁有些气馁，愤愤地戳了戳盘子里的鸡块。再一抬头，发现陈屏把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眸中带笑，熟悉的小梨涡爬上脸颊。
她心中一动，凶巴巴地问：“盯着我看什么，你喜欢我？”
陈屏手中筷子滑落，掉在了地上。他顾不上拾起，赶忙察看李婉沁的神情，只见她缓缓放下刀叉，把餐盘推到中间，两肘撑在桌上，十指相交搭成塔形，严肃地凝视他。
这回可是栽了。
陈屏深吸一口气，直视她的双眸。
大脑中闪过无数念头，如果他说是，娘娘回怎样？顺水推舟答应下来，当做代替他的慰藉么。
“对不起，冒犯您了。”陈屏怕这样下去，得到他无法忍受的答案。
“冒犯？可不止这样冒犯，入职第一天邀请老板一起吃饭，你觉得合适吗，正常吗？”
“我……”他确实有些急进了，“是我没考虑到……”
“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陈先生，你对我有没有别的心思？这关乎试用期对你去留的考量。”李婉沁打断他。
此时正常人都知道该明确否认，甚至会对这种步步紧逼的态度感到冒犯。
但陈屏反而有几分惊喜，娘娘的意思……她并未打算接受现代陈屏，甚至是反感？
可，若是否认，他们只是上司和员工的关系，他要怎样接近娘娘？
到了这一步，陈屏仍然没有摊牌的想法，娘娘已经抛下过他一次，他不敢赌如今非人的自己，能否把她留下，只能借助那家伙的外壳重新开始。
所以，他就冒险一回。
“我确实对您，一见钟情，才会这么唐突，抱歉，李姐，但我不想骗您。”
李婉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话都到这个份上了，他怎么还在装啊！
难道真的是她想多了……那岂不是这个世界的陈屏也喜欢上她了？天，不会这么狗血吧！
李姐现在真的极大地不理解，她皱眉叹了口气：“不是……我有什么好一见钟情的，你知道我的婚姻情感状况吗你就钟情？”
“什么……”陈屏有些怔忪，莫非像那些电视剧话本子一样，家族给她安排了联姻吗？
“已婚，爱人在国外，好好工作，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李婉沁没好气儿地撂下一句便拎上包站起来，转身欲走。
“……等等，”陈屏完全慌了，他将娘娘惹成这样，真该罚几十杖谢罪才是。
她顿住，转身，精致的卷发划出弧线，那双上挑的凌厉眼眸，此刻竟无声淌下泪滴，声音也染上了哭腔。
“你知道吗？我丈夫和你长得很像，我想他，我想见他。”李婉沁飞快地抹去脸上的濡湿，“若你不是他，就不要靠近我。”
言罢，不再留恋，快步离开了。
徒留陈屏怔在原地，苦笑，这次真是闯了大祸。
现在可如何是好。
坦白从宽？还是……彻底让她断了念想？
半晌，他拨通了总监的电话。
公司里，总监放下筷子，惊愕道：“什么？请假？！……好吧，行你去吧……下不为例。”
总监放下手机，脸色怪异。cherry在旁边听了半天了，好奇地问她怎么了，她摇了摇头，“哎，现在的年轻人啊，上班第一天就请假。”
“啊？小陈怎么了，他刚刚还发消息说外卖洒了去找饭店吃饭，怎么突然要请假，难道一个外卖打击这么大吗？”cherry一头雾水，他当时接到消息，还有陈屏道歉说不能帮他拿外卖了，就自己下去取了。难道就因为这事无心工作了？
“什么外卖，他说是脑震荡去医院复查，不知道真假……但这可不敢耽误。”
“呀，那确实得请假，总监你多虑啦，小陈这么认真一个人，怎么会撒谎骗你呢？”
总监：“……”
傻孩子，就你实心眼。
＊
李婉沁没回公司，而是直接开车回了家。挫败地把自己扔在床上，踢掉高跟鞋，赌气地捶枕头。
如果他真的不是陈公公，今天自己这一番发作，岂不是十分丢人。
如果他是……这个杀千刀的磨人精究竟在搞什么名堂！为什么不承认！
……莫非是有什么苦衷？如果告诉她，就会灰飞烟灭？！
李婉沁噌地坐起来，咬唇沉思。
不行，还是不能就这么死心。
直觉告诉她这人有问题，要真是一般人，被这么试探早就不耐烦了，也会觉得莫名其妙，但他的情绪表现一直都在可控的状态，即使被问到是不是喜欢她，也只有一瞬的慌张。
她必须先确定他的身份，如果真有什么苦衷让他不能说，她会如他所愿，追求以现代陈屏身份出现的他。
可是，这只陈狐狸，究竟怎样才能试探出来……
李婉沁苦恼地向后仰倒，又瘫在床上了。
躺了不知多久，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拿起手机打开了聊天界面。
这次穿越回来，躺在医院里无聊的时候，她加到一个奇怪的群。
“宦官家属联盟”
嘶……看到这个群名莫名有点不好意思诶。
进群后她才知道，这其实就是个小说交流群，不过特殊的是，大家都喜欢看男主角是宦官的小说而已。
李婉沁平常不怎么看小说，进群后被推荐了一大堆，一开始确实感到新奇，但她看了些，从中得不到什么共鸣，也就算了，平常就在群里潜水，看这些群友们讨论宦官的各种事情。
今天，她主动发了一条消息。
一只碗：「怎样才能确定一个人是不是穿越者？」
马上就有人回复了。
「暗号！奇变偶不变？」
李婉沁又打一行字。
「是从古代穿到现代的。」
「？这还不好认吗」
她刚要解释，又有一个人加入讨论。
「谁穿了（doge）」
她舔了下唇，发送：
「一个心机深沉，善于伪装，还继承了原主记忆的宦官。」
这一条，突然炸出了很多人。
「Σ(°△°|||)︴啥！搁哪呢，让我康康！」
「真的吗？我不信！让我康康！」
「呦！新人也写文了？产粮万岁，让我康康+10086」
……
李婉沁被逗笑了，反正大家也不会当真，就隐去人名地名，简单地把他们之间的情况说了一下。
「_所以大家有什么办法吗？」
「姐妹，这梦做的不错，但咱别入戏太深了（捂脸）」
大家又玩了一会儿梗，竟然真的有人开始帮她想起了主意。
「传统操作，你和别人暧昧，公公受不了刺激就会说了」
「你假装陷入危险，公公去英雄救美，然后在命悬一线的时候问他，你真的不是我的夫君吗，就不信他还不承认」
「你们这太麻烦了，直接让她以死要挟，你不承认我就死给你看！」
……啊这。
「那我也有更直接的，扒他裤子看他反应」
？？？李婉沁瞳孔猛震。
「你和他做了吗，要是有的话就跟他上一次，看看是不是同样的感觉（doge）」
救命啊这是歪到哪里去了你们快住嘴啊！
此时，网络另一边。
扎着凌乱丸子头的年轻女性坐在靠椅上往前翻着聊天记录，兴致勃勃，又抬眼瞟了瞟旁边沙发上认真削着苹果的青年，这设定倒是和她家这位挺像的，不过他是主动送上门来的，赶都赶不走就是说……
想了想，她问那青年：“叶子，如果有别的宦官反穿越到现代，要怎样确认他的身份呢？”
青年猛地抬头，削苹果的刀顿住，反问：“是谁……？”。
啊这也能误会，她好笑地说：“拜托，我又没有记忆，我哪知道谁，帮朋友问的啦。”
叶维礼站起来走到她跟前，讨好地递过那犹如艺术品的雕花苹果，沉吟了一会儿，说：“咱家能识得。”
李霖铃愣了下，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们同是宦官，便能认得出同类。
于是，她在手机上敲下几个字：
铃不是零：「同类能确认」
过了一会儿，李婉沁追问：
「请问具体是什么意思」她莫名觉得这一条好像有用。
「我想，同为宦官，就能确认对方是不是同类」
李婉沁又丧气了。
「谢谢你，但我实在找不到别的宦官啊。」
看到这里，李霖铃忽然察觉到有一丝异样，又把上面的消息记录全翻了一遍。
忽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子里浮现。
不会是真的吧？
毕竟，真实案例不就在她身边吗？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点开了“一只碗”的私聊界面。
「如果我说，我认识别的宦官呢？」
李婉沁：！！
「你说的是真的？！」
铃不是零：「那要先问你了，你刚刚说的是个故事，还是确有其事，主角是你吗？」
虽然这个谈话的走向看起来很怪，简直像是电信诈骗的开头，但李婉沁不愿意放过任何一点可能，再说了，她自己穿越过，有其他人穿越不也是可能的吗？
「对，没有半句虚言。」
另一边的李霖铃笑了起来，发送：
「姐妹，你在b市？见个面么∠(」∠)_」
李婉沁咬了咬牙，答应下来。
「好，谢谢你」
又补上两个字。
「姐妹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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