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长蛇
“不用谢我，要谢你还是谢河神吧，不然你这条小命，今天也就交代在河里了。”
老刘说话的时候目光深邃，就像他真的见过河神一样。
也对，对普通人来说，被人沉河的那还有什么可能活下来，不就是河神开眼，才留下你一条小命。
“噼！啪——”老刘捅咕了一下火堆，继续和吴晴说，“我们几个在这打鱼也有二三十年了，哪年不见几个从市区里冲下来的尸体。”
“有的命大的还能剩一口气，可也就一口气，连句话都说不全就下去喝汤了。”
老张和另外三人也凑了过来，挤在一个火堆旁。
一个穿着黄胶鞋，七分裤的长头发大叔接着老刘的话茬往下说，“不知道多少年了，这条河里死过多少人，你是第一个活着从河底下上来的人。说实话，我们不害怕是假的。”
吴晴回想起挣脱负重时河底深处那一片片白骨，如果不是系统的原因，现在自己也已经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分子了吧。
一只大手轻轻拍了拍吴晴的肩膀，就听见老张的声音，“你安心在这边养几天，把你沉河的那些人是不会找过来的。”
“对，养几天吧，这河里阴气重，你又不知道在河里泡了多久，养养总归没坏处。”
入夜，星光耀眼，“呜—呜——”
“没让你说话就闭嘴！”
高矮两个人也不敢再说话，不管是哪一方的人，他们两个都惹不起。
“队长，找到阿文阿武了！”
“怎么还是昏迷的？”
像拖死狗一样把矮子拽到阿文两人身前，“说吧，怎么回事！”
“我们，我们给他们喂了药。”
“药，什么药？”
“我也不知道，当时买的时候只知道能把人变成傻子，具体是什么就不知道了。”
“傻子？”领队的人一把抓起矮个子领口，“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金子，赶紧把阿文阿武送回去，让院长看看还有没有得救，剩下的分两个出来看住他们俩，其余人去联系搜救队，沿河岸找，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刘大哥，你们为什么会在这么个犄角旮旯的地方打鱼。”
“打鱼？”老刘眼里流露出一丝苦笑，“也算是打鱼吧，只不过不是我们想，我们和你一样，是被人扔在这里的。”
“那些人以为我们死了，我们几个也没别的出路，只能在这里苟延残喘的活着。”
“也是陈家？”吴晴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人才能在这个法制社会大肆杀人而又不会被制裁。
老刘摇摇头，不再说话，呆呆的看着天上。
第二天一大早，“小伙子醒醒，”吴晴被人晃醒，“和我们一块去打鱼吧，白天岸边不安全。”
“好。”
摇摇晃晃的小船上，“昨天忘了问你叫啥了，他们都叫我老刘，那边那个是老张，还有老王老宋，最远的那个是老李。”
“我姓吴，”吴晴也大声喊着回应，害怕水浪声太大他们听不到。
船离岸边越来越远，也逐渐进入河的干流，以前的吴晴一直都是社畜，哪有时间来体验渔船，趁着现在也是好好过了把瘾。
就在吴晴沉浸在两岸风景之时，河面上陡然出现了大小不一的数十个漩涡。
其中最大的漩涡，离老李最近，也就离吴晴最远，“老李！老李！”
老刘四人也顾不上危险，拼了命把小船朝着老李的方向划过去。
吴晴坐在船头，仔细看着这些漩涡，有几个小型漩涡已经缓慢移动到一起，融合成更大的漩涡，其余漩涡也正在朝河面中心，也就是几艘小船的中心点移动。
“刘叔！你们快分散开！”发现不对劲的吴晴马上开口，想要阻止船聚集在一起。
可似乎已经来不及了，所有的漩涡猛然加速，移动过程中飞速长大，几乎是一瞬间，就形成了一个占据大半个河面，将六艘船连人带船一齐吞噬的巨大漩涡。
河面很快就归于平静，除只有少许混浊外，就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什么都没找到？”金乔觉坐在沙发上，有些疑惑的看向手下。
“河底下没有找到任何活物，听那两个办事的人说，加了负重，应该不会离抛尸点太远。”
“都先下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嗒——嗒——嗒——”金乔觉脑海中仔细回想着有关吴晴的所有细节。
“他不可能死，也不会死。”就像确认了什么一样，打开天窗，金乔觉纵身一跃，直接踏空而行，朝着福星岛运河的方向飞去。
吴晴紧紧抓着老刘，强大的吸力将所有人都拽到河底，吴晴可以不用呼吸，其他五个人可都是普通人，在水底最多几分钟就会溺毙。
越到水下，吴晴感觉身体受到的压力也越强，同时由于浮力的影响，从水底传来的吸力有所减弱。
“吼！！”
并不是直接的声音，一道巨兽嘶鸣出现在吴晴脑海中。
转过身，两只大如碾盘的猩红竖瞳在身后盯着吴晴。
看不清它身后到底盘卧着多么庞大的身躯，隐隐可见蛇躯上有许多向外突起的尖刺。
“长蛇？”这是吴晴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名词。
古籍山海经有云，“长蛇其毛如彘豪，其音如鼓柝。长蛇百寻，厥鬣如彘。飞羣走类，靡不吞噬。”
开始的嘶鸣吴晴并没有朝着这个方向去思索，毕竟山海经中所记载的事物太过玄幻，可当看见这条蛇躯干以及其上状若石柱的尖刺之时，吴晴不得不相信山海经中的记载，确实可能是真的。
而长蛇又喜好吃飞禽走兽，按照它目前这个体型，把几艘渔船当做大鱼也不是没有道理。
只是这种上古时期就有的巨兽，又为什么会出现在一条小小的运河里，如果不是这里临近入海口，河道宽阔水流又缓，就凭长蛇的体型，还真不一定放的下。
“倒霉，我真是喝口凉水都塞牙，出来打个鱼都能遇见长蛇这种怪物。”
如果吴晴没有受伤，体内灵气也处于巅峰时刻，和长蛇正面打一架，怎么也能死的好看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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