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儿媳妇如脱缰的野马
由于隔得远,并未看清她的动作,又有草木遮挡,兄妹俩都很好奇。
“三哥,你说她在做什么呢?”
男孩并不想看见盛佳宁。
因为这个小姐姐方才对他说的话一针见血,每一句都像戳中他的肺管子,让他很难受。
可他又忍不住看。
“我看她像是在摘野果子吃。”
“可之前咱在这四周走了一圈,并未发现有能吃的东西啊?”
“我们没发现,不代表别人没有。”男孩眼眸眯了眯,“小妹,你在这儿,我过去……”
他话还没说完,便听见盛佳宁在大声喊,“大家快过来啊,这里有黄牙果。”
黄牙果?
兄妹俩口水快速的分泌出来,扔下手里的东西,便往她那边跑。
记忆当中黄牙果酸酸甜甜的,十分美味,是他们吃到过的最好吃的果子。
可惜这黄牙果难寻,又干旱三年,他们好久没见过了。
乍然听见有,那口水止不住的哗哗流。
队伍里的人也都听见了盛佳宁的喊声,个个大声回应,欢呼雀跃的挑箩筐。
瞧着这要大干一场的阵仗,吴婆子有点懵,“咱这么多人去摘,一人摘点儿都没了,哪里需要一担子箩筐啊?”
张老太抿嘴笑,“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家孙女发现的野果,从来都不只一棵两棵,而是一大片,足够人摘够吃饱。”
“你孙女真这么神?”吴婆子嘴上这么问,心里却信了八分,扭头冲儿子、儿媳他们喊,“听你张大娘的,挑两担子箩筐去!”
赵立嘶吼,“我先去摘,一会儿你们挑担子跟上。”
两日前他们差点饿死,眼下听见有果子,他都激动坏了。
他什么都不带,会比大家更快抵达那里,也就能摘得更多。
他闺女赵春桃问吴婆子,“奶,黄牙果很酸,咱吃不了几个,要摘那么多么?”
“死丫头,你忘记我们几天前,饿得吃土了?黄牙果还能比那观音土难吃?除了果肉,果皮晒干了还能放很久,你居然还敢嫌弃!咋?才吃了一天饱饭就当你自个儿是娇小姐了?不知好歹。”
赵立骂骂咧咧的走远。
春桃委屈地红了眼,“奶,我只是随口问问,爹他骂我,呜呜……”
吴婆子忙搂怀里哄,“不哭,你爹就是那个臭脾气。”
恰巧吴春花的婆婆挑着箩筐路过,插了一嘴,“丫头,你爹说得没错。灾年还未过,甭管是什么,只要能吃,咱就都先摘回来再说。”
“你马奶奶说得对。”
吴婆子把赵春桃哄好了,没再哭。
张老太说,“小丫头,我家佳宁发现的都是好东西,这黄牙果指定不酸,还很甜。”
赵春桃不服气,腹诽:你当你家孙女是小仙女啊,什么都是她好,就连她发现的果子就一定是甜不是酸的?哼,真会吹!
吴婆子的二儿媳附和道,“对呀春桃,二嫂以前吃过的黄牙果是甜的,不怎么酸呢。”
赵春桃抹了一把眼泪,“我知了。奶,我去了。”
“跟紧你二伯娘。”
吴婆子不能去,她要看着小孙子和大儿媳。
然而,她才转身跟张老太说了几句话,便听见大孙子在远处喊,“奶,娘也跟来了,你快来把她带回去。”
吴婆子一惊,一看,果然看到大儿媳跑到了孙子前面去了!
她大声喊,“玉娘,回来!回来娘给你烤红薯吃。”
她喉咙都喊哑了,那大儿媳非但没回,还冲她扮鬼脸,三两下窜上山了。
“哎,这可如何是好。”
吴婆子愁死了。
这大儿媳一旦跑出去就如同脱缰的野马,一眨眼就窜没影儿的了。
上回她去追一只花蝴蝶,赵立、赵康足足追了她两座山头,她才肯停下来。
张老太出主意,“你最小的孙子不是她生的吗?抱过去,就说孩子要喝奶,哄她回来。”
吴婆子将信将疑,“孩子早就断奶了,能行吗?”
而且,方才着急赶路,她被颠得差点没了半条命,此时她还没恢复多少力气的,抱孙子出去,不一定能抱得回来啊。
“不试试你又怎么知道不行?走吧,我给你抱孩子。”
张老太不由分说的抱起她的小孙儿,再牵另外一个三岁的小豆丁的手。
吴婆子愣了下才跟上去,“你家小四你不带吗?”
张老太眼神游离,“我那儿媳天生神力,背上一个胖娃娃,还能挑四五百斤重的担子,她平时都这般背着孩子干活,舍不得我受累的,我也习惯了。”
其实是赵玉兰气还没全消,不想把小四给她。但树要皮人要脸,她已经跟吴婆子吹嘘了儿媳用金子来哄她,眼下要再说她还在生自己的气,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吴婆子不知她内心的小九九,听她这么说,还很羡慕。
“难怪我瞧你儿媳干活利索,一点儿也不知道累的样子,原来是天生神力。这可是那些传闻中才有的神通啊,且大多都是男子,不成想,你家儿媳也有这本事。你家生儿是个有福的,能娶到这么好的媳妇。”
张老太听了心里舒坦,她也的确觉得赵玉兰很好。
原先娘家有钱,尽心尽力资助生儿读书。如今娘家没落,可她也变好了,还拿金子孝顺她。
思及此,张老太嘴角上扬,“我这儿媳是没得说。不过,倘若她再温顺一点,听话一点,那就更好了。”
吴婆子哑然失笑,“翠花,咱是凡人又不是圣人,哪个不是一身毛病?你想你媳妇变得更好,可又何尝不希望你改变?你扪心自问,自个儿能改吗?不能是吧?那咋办?不就得互相包容吗?人呢这一生就是这么回事儿,凑合凑合着过吧。”
张老太被着一通说教给弄得脸红耳赤。
“你这老货,什么时候学的像那庙里的和尚那般的,给人灌些老鸡汤洗脑了?你说的道理谁不懂?只是搁到自个儿身上,就做不到而已。”
“做不到也得做到啊。若不然,你那处在中间的儿子会左右为难。白日赶路那么辛苦,晚上还得安抚你俩,他疲于奔命啊。”
“啊?”张老太愣住了。
她真没想到这一层。
“啊什么啊?你和媳妇吵架那天晚上,生哥儿哄了你再去哄媳妇,来来回回的跑,累到大半夜才吃上一口红薯,又要处理牛春花这边的事。你就说,他苦不苦,让人心不心疼吧?”
张老太怔怔地站着,不住点头,眼泪从眼窝里滚落,一手揪着衣襟,喃喃道,“我怎么能不疼?那是我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儿子啊,他受这么大的罪,我心都碎了要。”
吴婆子斜睨她,“那你下回还和不和你儿媳妇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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