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神秘人
“借调?”
叶摸着下巴点头:“他们的感知忍者自从在雷之国牺牲后还没有补上,所以希望由你临时出任。”
“那怎么不把任务直接派给我们小队?”流云郁闷,“我又不是万能膏药,随便临时往哪里贴都好使的。”
“我也说呢,队员哪能随便借调。”风一脸赞同地和她一起吐槽,然后话锋一转愉快摆手,“那反正命令已经下来了,就辛苦你跑一趟,我们在村子里悠闲几天啦。”
“早去早回咯~”月补充祝福。
入春,由于隔壁第七分队的任务需要感知忍者,流云被临时借调去执行任务。
虽说暗部不是每个分队都配备了感知型忍者的,但有些任务的确需要,比如这次,三战中背叛木叶的几个忍者,在边境的一个村庄被发现了踪迹,需要感知忍者来探查更多的信息。
而第七分队的成员们,实在是有点难相处。
流云从来没觉得自己有社交障碍来着,然而他们三个之间共通的磁场和她好像隔开了,再加上没有一个人喜欢主动开口说话的,只好在经过自我介绍和任务分配之后便径直出发,一路无言。
虽然和队友是刚见面几天就要一起出生入死的奇妙关系,但还是按以前的套路,流云先以意识体形态到这个小村落里探查了一番,发觉这里的确是不简单。
尽管布局看上去是普通的小村庄,但整个村子却没有种植任何作物,初春时节气候温润,南边的稻田却杂草丛生,一片荒凉。
人口组成上,是明显的男多女少,一路走来,几乎没看见老年人和儿童,男女均着便装,只有少数女人是没有查克拉波动的普通人,他们互相之间也不怎么说话,行动间保持距离,一举一动透出隐隐的戒备。
虽然住在一起,却生疏到极致的感觉。
一个猜想:本来就是缺少管制的边境,或许滋生出了一个“叛忍村”呢?
村民大都是逃出来的叛忍,或许有人带上了自己的妻子。
她这么猜测,同时忍不住在心里歪了个楼,好像从没见过女性叛忍带着自己丈夫跑的,这是为什么呢?
“他们住在村庄东南角,和别人没有任何交流,居住的房子也几乎没有生活痕迹,看上去应该只是暂时停留,和先前传回的情报一致。”
“那我们就尽快动手吧。”
“在村庄里吗?”流云惊讶,“但这里还有其他人,数量众多。”
“没有人会多管闲事。”
但的确也是有人,有忍者,在这里定居下来了。
尽管叛忍的警戒心强,互相之间没什么友爱,但要是有了共同的敌人,会做出什么选择也不好说。
今天来的是木叶,明天也可能是别人,同样是打破生活的安宁,对他们来说没有差别。
“我觉得还是等他们动身,在路上动手更好。”
“先把人看紧。”迟迟没有说过话而只是观察他们讨论的水鸟发话了——他是本次任务的队长,“带路吧。”
看样子他也站在她的持方。
“往南边吧,那里有一片荒废的稻田,杂草密集,适合隐蔽。”
他只轻微颔首表示同意,然后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才率先迈步走去。
流云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什么情况,她有什么问题吗?有问题你就说啊,使眼色是个什么招数,咱也看不懂啊。
算算日子,任务目标在这里已经住了两晚,如果要走,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
蹲守的第二个夜晚,这队叛忍在一如往常关门熄灯入睡的半夜,低调地离开了这座村庄。
轮班监视的他们立刻休整,悄悄跟上。
五个人,三个木叶叛忍,两个看上去是云忍,看方向是要去雷之国了。
不得不说,这群叛忍话还挺多的,一路奔波,一路交谈,聊天的内容也没什么营养,无非是木叶对他们如何的不公平,过去遭受了怎样的苛待和委屈,对选择叛逃的庆幸和云隐的期待云云。
倒不是他们嗓门大,只是深更半夜的,连风吹落一片树叶都听得一清二楚。
流云都想再拿出通缉名单确认身份了,话多脚程又慢,这不像上忍,活脱脱是炮灰的气质啊。
她这边腹诽着,一转头又对上水鸟面上两个窟窿后面幽幽的眼神光,脚下差点打滑发出声响来,摊一摊手表示疑惑,对方却又收回视线目视前方去了。
这又是什么意思?
人啊,真是只有吃到了苦头,才知道从前的甜蜜。
原来她进暗部加入的小队这么好,大家都既正常又可爱。
还是托夜深寂静的福,他们这些尾随者终究是被发现了。
水鸟瞬身术过去率先一刀砍掉了一个人的脑袋,被其余四人围攻,他们三人也急忙加入,最终暂时僵持住,大概这几个人之间也没什么信任,并没有选择团队配合,余下的人刚好形成了一对一的局面。
恰好落到她面前的是戴着木叶护额、图案上画了一条杠的男忍者——木叶的叛忍。
流云不算擅长正面对决的人,因此给自己的作战目标只是拖住,等别人解决了来帮忙。
“你…”他的苦无放下了一点,“你是森之一族的人。你不该做木叶的走狗,为什么不站到我们这面来?”
能认出她?明明戴着面具啊,她也没穿戴什么带有家族特色的东西吧?就靠头发颜色?
流云的心里生出一种上课发呆时被点名的茫然来,但手上的动作还是利索得很。
怎么他和森之一族很熟吗?
站到他们那边算哪边啊,当初灭她一族还有云隐的一份,虽然那都是她出生前的事了,难道不站木叶要支持云隐吗?
真是怪没道理的。
她这边只是勉强挡住他逃跑的路线,其他人那边却进展顺利,打得激烈,有浓郁的血腥气在空气中发散开来。
或许是知道已经无望取胜或逃走,他已经几乎放弃挣扎,只是悲愤地喊叫出声:“我的妻子被你们暗部格杀的时候,已经怀孕三个月了!这样的村子有什么可值得留恋的?我不后悔,离开木叶,这辈子都不后悔!你们都一样,都——”
他太激动了,话也太多了,流云右手的短刀“刺啦”就没入他的右肋被骨头卡住,考虑到蛮力拔刀可能会喷涌溅出的鲜血,她已经条件反射立刻用左手从忍具包中挑出一把苦无准备补刀。
“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的父母究竟是怎么死的吗?”他怒目圆睁,勾起的嘴角和鲜红的血液让原本平凡的面容变得狰狞。
流云怔住了,手上的苦无到底还是迟疑了一秒,但她连一个音节都还来不及发出,就感受到温热的液体喷溅过来——水鸟已经从背后砍下了他的头。
睁开因为下意识闭上的眼,后知后觉地发现血液被面具阻隔在她的脸部皮肤之外,也没有沾到眼皮。
第一个念头是,他死了,没法问了。
看看周围,战斗均已结束,流云便退后一步,拿下面具甩甩沾到的鲜血,拿死者的衣服草草擦一擦。
这位第七分队的队长就这样直勾勾地看她清洁完又戴上面具,似剑的目光定在她的面具上,用十分阴冷而不满的音调开口:“他死或者你死。你还没搞清楚暗部的规矩,新人。”
“是。”流云低头,“抱歉。”
她不应该犹豫,是吗?
大概这只是战术上的一次败北,流云也并不真的觉得抱歉,忍者也是人,她又不是杀人机器,如果听到这些话也能继续动手,那才可怕吧?
这个人到底是真的知道什么,还是纯粹地为了扰乱她的心理胡乱说的呢,真是令人很难不在意啊。
水鸟还在打量她,眼神中满是审视,流云只好先背过身去,帮忙一起清理战场。
可恶,这些人的性格真是奇奇怪怪的,还好只是借调,完成了任务就万事大吉。
不仅完成任务扫清了木叶的祸害,还多带回两个云忍的项上人头,算是超额完成任务,气氛轻松起来,其他人对这个小插曲也并不在意。
清理完现场后一行人就踏上归程,刚刚回到叛忍村庄附近,就遇到了另一件事。
有人在林中交谈。
“这里是炮灰的聚集地啊~完全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浪费时间。”
“嘛~这不都是为了迁就不想先去水之国的你嘛。”
领头的水鸟才听见空气中传来的一点点声响,就立时谨慎地先停下了脚步,做了个隐匿气息待命的手势。
说话的两个人都穿着古怪的黑色长斗篷,一个戴着漩涡面具仅露出一只眼睛,另一个则戴着古怪的纯白面具,连个露出眼睛的洞都没有。
二人均未佩戴护额,身份不明。
他们没再多说一句话,而他们一停下交谈,周围就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和令人汗毛耸立的紧张感,这种氛围,感觉不妙。
“被看到了,真伤脑筋。”
“又不是什么大麻烦。”
“啊,竟然是木叶的暗部啊,那他们真是太不幸了,真是的,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想浪费时间啊。”
“哼,我一个人就够了,反正我也不想见到雾隐的人,回去再见吧。”
首先对方立刻发现到了他们的存在,却不紧不慢,想必实力难以预测,其次他们的面具上并无标志却被立刻辨认出是木叶暗部,这又是为什么,对木叶很熟悉?
那个带漩涡面具的人连印也没结,面前的空气一阵扭曲,转眼就消失在原地,比起因为熟练而省略结印的瞬身术,看上去竟然更像是其他什么时空忍术。
但这不是他们需要在意的事了,因为纯白面具的那位身上忽然汹涌出可怕的杀气,身形一晃便出现在他们面前,一招对四人,结果四人均只能狼狈闪躲,散到不同方向。
明明戴着一个孔都没有的面具,按理来说应该什么也看不见,结果敏锐得像是后脑勺都长了眼睛一样,流云判断对方的感知能力也强到离谱。
被四个人包围在中间,他看上去也毫不紧张。
一个跃进,在面具男正前方的忍者已经朝后瘫倒,双眼失焦,但明明没有任何伤口。
幻术?
这也太快了,能进到暗部的人,也不是什么幻术都能撂倒的。
她想到月的幻术,但即使是月也不能这么快达到这么惨烈的效果吧?
难道有什么血继?像写轮眼那样。
写轮眼还能垂眼避开,他也没露出什么五官啊。
战斗不能说是激烈,不如说是屠杀。
他们意识到实力的差距过于悬殊,水鸟已经比出各自撤退的手势,但显然已经来不及。
即使再看一次他的动手过程,也实在对这种攻击没有头绪,到你面前散了个步便叫你自己死了,哪有这种事?
但下一个就是她。
流云手持短刀,但毫不欲战、迅速后退,瞬身术接着瞬身术,像是在被迫参与猫捉老鼠的游戏。
跳到下一个大树枝干之前,那张面具终于出现在她的咫尺之间,流云的头脑一片空白,只能是僵在半空等待着他的出手。
她的瞳孔好像被什么极为冰冷的物质所触碰,一眨眼,却又感觉到它消散了,然后这种刺骨的凉意迅速弥漫到全身,连查克拉也被冻结了似的,手指僵直,武器直直地坠入地面。
这就是临死前的感觉吗?
“咦。”他发出意味不明的一声语调,伸手抓住她的左手手肘,也阻止了她的失重下落。
流云清楚地听见自己左边肩膀“咯哒”一声,不知道是脱臼还是断裂,但好歹还连在身体上,然后对方就着这个姿势把她提起来,摸走她的忍具包,掏出一只苦无,十分利落地一扎,从她的右锁骨之下、靠近右肩的位置平直贯穿进去,又直直地钉进树里去。
流云痛呼出声,面色瞬间惨白,鲜血弥漫在自己的皮肤,竟然有一种滚烫的触感,疼痛感占据了大脑大部份的神经。
但她还有空考虑,他为什么突然改变了攻击方式?
杀得不过瘾,想虐待一下俘虏?
但他的情绪看上去没有任何改变,只是完成了把她钉在树上这个动作而已。
“是你。”已经下达了各自逃命指令的水鸟不知为何停下脚步远远眺望着这里,又忽然出声,引起了面具男的注意。
然而即使是他这种刚刚一刀一个叛忍的实力,却很快就像只猫猫狗狗一样被人捏着喉咙提起来,手脚下垂,毫无反抗之力。
“是我……是谁?”他被提起了兴趣,“很久没有人认出我了。”
“十年前,也是你——”话音未落,他已经先被捏断了喉骨,脖子往一边倒去。
面具男叹了口气,是真实的遗憾:“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然后他转头看向了流云:“你呢?”
恐怕是个疯子。
流云只能看着他一步步悠闲走近,在生命的倒计时里,还有空颤抖而悲凉地为自己哀悼,她今日就要死在这里了,是吗?
或许忍者的归宿,只有死亡。
要辜负父母的期望,去地下向他们解释了。
或许这样也好,总好过生离死别。
她脑海里的思绪千丝万缕,最后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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