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鹤水城深(八)
楚薄回到了屋子之中,他想起了前世,按照前世的发展,沈琮该是明日醒来,而后动用匣子的力量,前去姜府。
而后灭杀了曹诃,拯救了鹤水,只是不知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镜子见楚薄沉思,它凑了上去,道:“主人,你可太厉害了,若是其他人见到你诛杀了这么多金丹期的魔族,恐怕要名扬天下了。”
楚薄并不以为意,他注定名扬天下,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镜子见楚薄如此淡然,它又开始想东想西:“明日你就要告诉神女灵脉的事情了么,神女知道之后一定十分开心。”
“是么。”一旦涉及到桑篱的事情,楚薄总是会多想。
但他已经决定了,那他就绝对不会改变。
晨光熹微,天已放晴。
那曾经缠绕鹤水的魔气几乎不见,鹤水如同往日一样,十分热闹,大街小巷人声鼎沸。
楚薄已经从院子中练了一会的剑了。
他知道今日就是告诉桑篱真相的时候,其实他早就该告诉桑篱灵脉的事情,但他不知该如何开口,他不想骗桑篱。
若是前世了解楚薄为人的,一定十分惊愕,楚薄嘴里的话从来都是半真半假,他很少信任别人,同样,他更不想让其他人了解自己,但当楚薄想到自己要骗桑篱的时候,他竟然有一丝火辣辣的羞愧。
桑篱是他心里的皎洁月光,月光不可亵渎。
他不愿,更不想这样做,可他要如何和她说自己踏过时间的沟壑,跨过轮回,重新历经人世。
这些引而不宣的事情是阻碍他的高山,让他无法真实的面对桑篱。
他愈发的不快,而他出剑的速度更快了。
南枯韫一大早见到的就是这一幕,楚薄剑影如风,势不可挡。
南枯韫踏出的脚步瞬间停下了,楚薄高超的剑法反而点燃南枯韫的好胜心,他迫切的想和楚薄比上一场。
楚薄察觉到一道剑光,随后,他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人,楚薄依照本能接住了来人的剑。
南枯韫出剑只用了四层的力量,毕竟他是元婴期,对方只是一个不凡的金丹期,他怕自己贸然出手楚薄再接不到他的剑。
可没想到明明他只用了四层的功力,楚薄竟然完美的接下了,甚至在下一刻他立刻反击了起来。
南枯韫那一身的战意立刻燃烧了起来,楚薄简直是天生的武者,无论是何等意外他都没有丝毫的惧怕,甚至可以完美的承接。
楚薄其实比南枯韫见到的还要轻松,楚薄前世和南枯韫打过太多次了,如今的南枯韫还没有前世厉害,在南枯韫偷袭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一股熟悉的剑气,果然,一招一式和记忆力分毫不差,甚至比记忆力的还有些生疏。
楚薄虽然是金丹期,但他完全可以预测到南枯韫接下来的任何剑招,加上他的太易归一诀本就是越阶的功法,因而他可以和南枯韫打得有来有回。
其他人也已经起来了,沈琮和姜眠雪两人都察觉到沈府里面灵气混乱,想必是有修士在其中打斗。
两人立刻去了灵气混乱的中心,却发现是南枯韫和楚薄在比试。
沈琮和姜眠雪虽然都是金丹期,但他们对于别人的境界高低不是看不出来。
沈琮感慨道:“我昨日就觉得容公子非一般的修士,果然是这样,眠雪,你怎么看。”等他说完这话就后悔了,他习惯和姜眠雪这样无所顾忌的说话,但对于如今的姜眠雪,他恐怕是越界了。
他小心翼翼的看向姜眠雪,姜眠雪竟然也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也在楚薄和南枯韫身上,她回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没想到世间还有如此惊艳绝伦的人物。”
其实姜眠雪听到沈琮那不经意的亲昵了,她原本该在意,但昨日她和她家人一起,她家人告诉她,她和沈琮是青梅竹马,只差了一步就谈婚论嫁。
她想了许久,直到困意袭来,这才昏昏沉沉的入睡。
如今听到沈琮的话,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琮,只好装成鸵鸟,一副没有察觉的模样,实际上她心里是愧疚的,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份已经失去的感情。
也许沈琮都察觉了什么,也都只当做不知。
但到底两人都是修士,他们的眼界和博识都到达了相同的高度。
姜眠雪开始拆解楚薄的功法优势之处,沈琮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们越说越多,姜眠雪发现,纵然记忆里面她对沈琮如此的陌生,一旦说起了话来,她还是十分认同沈琮的,他们侃侃而谈,畅所欲言。
南枯韫和沈琮打了许久,等他们放下手中剑的时候,已经很久了。
南枯韫大笑道:“你很不错。”他很少打的如此酣畅淋漓。
楚薄收好虹霄剑,面色如常道:“如此约战非君子所为。”
南枯韫失笑道:“我非君子,我只是一个剑修。”
沈琮面色一黑:“这是抹黑剑修的名声。”
姜眠雪笑了一下,看样子沈琮是剑修。
沈琮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姜眠雪的笑容了,如今见到姜眠雪笑了,他也笑了笑。
姜眠雪这才察觉到其实沈琮长得很好,她脸微微的发烫。
她不敢将目光放在沈琮身上了,只好胡乱的轻瞟,却见到桑篱站在花枝之下,注视着这里发生的一切,她不知来了多久。
姜眠雪立刻走上前去,她笑容十分好看,道:“桑姑娘,你来了。”
楚薄也已经走了过来,桑篱一如既往的清冷,她道:“你的剑法很不错。”
这是桑篱第一次夸赞楚薄,楚薄心跳得很快,他下意识的说:“我还差得远呢。”
南枯韫见到被桑篱迷得五迷三道的楚薄,很想说,若是你的剑法差得远,那全天下的剑修都不配叫剑修了。
但南枯韫不会在这说,毕竟相对于楚薄而言,桑篱给人的感觉更为神秘,他不会主动找打。
楚薄对其他人道:“我有些事情要和桑姑娘说。”
其他人听后,识趣的离开。
桑篱知道,楚薄这是要说出真相了。
两个人一起走了走,楚薄道:“我想请尊者去一处。”
桑篱道:“好。”
桑篱跟在楚薄身边,他们一起到了一处宅院外,桑篱虽然不知道楚薄想说什么,但见到那破败宅院上的容字,就隐隐有了猜测。
桑篱问道:“这是谁的旧宅?”
楚薄十分坦荡:“我母妃的。”
桑篱一副思索的意思,楚薄又道:“二十年前,我母妃当时还不是天子妃,她带着一众家仆,来到这里买下这个院子,从这里待了大概半年。”
半年时间不算长,对于修士而言,更是飞快,但若是真的想要做什么,也是足够了。
他们还没有进去,有一些路上的人见到他们,窸窸窣窣的在讨论:“天啊,那是个鬼宅,他们去哪里做什么。”
“他们衣着华贵,估计是不怕死的。”
桑篱听到这些人细微的言辞,她心里好奇感更重了。
楚薄上前一步,他推开了这个破败厚重的大门,两人一起进去,桑篱环视一圈,外部的模样和普通的荒宅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明显,桑篱可以察觉到一丝若隐若无的魔气,这魔气隐隐有些熟悉,仿佛在哪里见到过一样。
很快,桑篱就明悟了什么,这股魔气和楚薄身上的一模一样,只是如今的楚薄已经可以完美的遮掩住了。
他们越往里面走,那魔气就愈发的浓郁。
楚薄他们到了后院,这里寸草不生,四周还存在一些和人世间并不相容的物种。
桑篱可以察觉到这是幻境,她只是轻轻一瞥,那些若隐若无的幻境立刻消失了,而这魔气察觉到了危险,如同浪潮,顷刻退了回去。
这里的魔气是有灵识的,桑篱饶有兴趣。
灵气若是在花草之上,经过时间的洗礼,花草会生出灵识,而魔气亦是如此,若是死物沾上魔气,也会生出神志。
桑篱知道这种东西不能在鹤水留存,如今这个小魔物还不够强大,若是等到强大了之后,对于鹤水的百姓而言无疑是一场灾难。
桑篱打量了一下四周,很快就发现了魔气的源头,是这个院子中的一棵柳树。
桑篱又将目光放在这棵柳树上,柳树察觉到了危险,它立刻伸出了枝叶,想要反抗桑篱,但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柳树对于桑篱而言不过是蚍蜉撼树。
在桑篱的威压之下,那棵柳树身上的魔气很快就消失了,变成一棵普通的柳树,而这个宅子四溢的魔气终于消失了。
楚薄道:“尊者厉害。”
“你难道没有发现。”桑篱毫无感情的反问他。
楚薄在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但他解决这棵柳树并不会像桑篱这么轻易,他怕引起曹诃的怀疑,况且这棵柳树还没有开始作乱,还可以放上两日。
如今桑篱解决了,彻底解决了鹤水的后顾之忧。
如今这棵柳树还十分弱小,若是等过了月圆之夜,这棵柳树在魔气的浸润下,这棵柳树会十分强悍,前世楚薄来到鹤水之后,为了解决这棵树,还是耗费了一番精力的。
桑篱这时候道:“你现在可以说了么。”
楚薄道:“自然可以,尊者也可以看出来,这里是我母妃待过的地方,竟然有魔气的存在,想必当时我母妃来到这里的时候,定然是带着一个魔族过来的。”
桑篱并不意外,只是他没想到桑篱的母亲会这么大胆。
不过这里的修士都没有发现么,二十年前,这里应该有很多修士的,桑篱突然想起来,当年这里似乎发生过一起暴动,魔族突然攻击了鹤水,但多亏一个化神期的剑修出现,拯救了鹤水。
难道容府的奇怪和当年的事情有关。
接着楚薄接着说道:“我母妃并不是随意待魔族过来的,她有自己的意图,但魔族是难以控制的,我母妃自诩自己不是寻常人,但相对于魔族的力量,她太弱小了,她完全陷入魔族的欺骗中,魔族利用我母妃来到了鹤水,给鹤水的修士和人类构造了一场幻境,多亏一个剑修出现,才拯救了鹤水。”
沈府。
南枯韫在沈府介绍自己的时候,沈老爷突然惊讶,问起了南枯妄和他是什么关系,南枯韫道:“正是我的叔父。”
沈老爷老泪纵横:“没想到老夫活着的时候还能见到南枯家的人,快上座。”
沈琮惊讶:“兄长,这是怎么一回事?”
“二十年前,南枯妄他出现在鹤水,救了老夫,当时我见到了一个魔族,那魔族精通幻境,竟然化作修士欺骗我,而在欺骗我的同时,也用了其他的幻境欺骗其他的修士,当时整个鹤水在那个魔族精心编织的骗局之中互相怀疑,差点引起大祸,老夫当时十分羞愧,我也是被魔族诱惑的一人。”
你想和我交易么,我将赠予你你渴求的一切。
这是沈老爷离开容府的时候听到最后的一句话。
沈老爷他是人,人是有欲望构成,他在魔族带来的恐慌之下活着,自然有更渴求的一切。
沈老爷他有一个的秘密,他想成为修士,人族的一生是如此的渺小,他的弟弟也是修士,明明他和他弟弟相差不大,但他已经生了华发,可他弟弟却还像一个刚及冠的少年,他弟弟是如此的富有生命力,他又怎会说不渴望,但他已经错过了最好的修行时机,他不可能成为修士了。
那个魔族问出他的渴求之时,他脑中一下子想到了这个,而后他觉得他已经步入老年的身体充满了力气,四周更为清晰了,像是成为了修士。
而后每夜他都能听到那个魔族的耳语,魔族总会让他做一些什么,那些事情并不算麻烦,甚至可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些小事,对于大局无伤大雅。
但他万万没有料到那魔族的心机是如此的深沉,他做的只是一个小事,被诱惑的其他人做的也是小事,当这些小事汇集在一起时,他们打开了鹤水的城门,引入了魔族。
那一夜魔气冲天。
若不是南枯妄出现,及时让他们摆脱幻境,鹤水早就成了死城。
但很遗憾,在南枯妄出现的时候,那个魔族就早早的离开了,南枯妄也没有抓住他。
当沈老爷说容府有一个女子时,南枯妄愣住了,他喃喃道:“难道是容小姐。”
他不知沉默了多久,才道:“我会去找到那个人的,南枯妄离开了鹤水。
“容小姐。”容姓其实并不算多,但容晔也姓容,此刻沈老爷说:“其实我本不该这样说,但这件事关乎鹤水,我不得不说,容晔他竟然和容府的那个小姐有七八分的相似,老夫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沈老爷说完之后,众人哗然。
南枯韫和楚薄打过,他已经认可了楚薄,不认为楚薄会给鹤水带来祸乱,他看向了沈琮和姜眠雪。
他们也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沈琮知道鹤水有一个荒宅,那荒宅的地界很好,照理说就算闹鬼也可能卖出去,可却还是荒了二十年,如今沈琮才知道是这么一回事,沈琮道:“无论如何,都是容公子和桑姑娘救了所有人,哪怕他们相像,也不该承担如此怀疑。”
姜眠雪刚被魔族骗过,她迟疑道:“也许这又是一场幻境呢。”
大概是刚从幻境走出来,当沈老爷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她很害怕现在的这一切都是假的,是楚薄和桑篱设的局。
沈琮听到姜眠雪的话,他紧紧皱着眉:“不如我们去问问吧。”
姜眠雪也不愿胡乱的怀疑救命恩人,但之前的经历让她深感痛苦,她不希望再次经历波折了。
她道:“我和你一起去。”
“带上我吧。”南枯韫纯粹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他们很快就打听到了楚薄和桑篱的去向——荒宅容府。
其他人对视一眼,不知该说些什么。
“剑修?”桑篱喃喃道。
“是如今的剑神南枯妄。”楚薄补充道。
“二十年前他就已经是化神期的人物了,他出现在这里,无疑可以扭转局势。”
“那他竟然没有找你的母妃。”桑篱想,若是剑神找楚薄母妃的麻烦,那楚薄的母妃又是如何渡过这一劫,成了玄宁国的皇妃呢。
“他是个胸怀天下的人,他能从鹤水百姓的口中察觉到幕后黑手是我的母妃,他自然找上了我的母妃,但不知我母妃说了什么,那个剑神不再找我母妃的麻烦了,我大概可以猜到,我母妃的理由应当是我只是一个筑基期,也只是一个被魔族控制的傀儡。”
这个剑神都不会计较和想要和魔族做交易的人,那被魔族控制的傀儡,自然也不会计较。
正是用了这个方法,楚薄的母妃逃过一劫,但她当失去了一个魔族,被南枯妄斩于剑下。
这些都是后话了。
桑篱听闻过南枯妄的名声,觉得这样的理由确实可以说服他。
桑篱道:“你的母妃为何来此?”
其实桑篱大部分时间很少说话,但往往会揪其根本。
这便是楚薄要和桑篱说的话了。
“我母妃从来不会凭着性子来一个陌生的地方住半年,她确实是有自己的打算。”
“尊者,你听闻过灵脉么。”
楚薄看似说了一句废话,桑篱自然是没有听过的,但楚薄知道,有人可以替他解答。
那便是那个神。
灵脉这两个字如同古老的箴言,唤醒沉睡的灵魂。
桑篱只在脑中听闻两个字:“灵脉。”
她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过了两年之后,她再次听闻了那个在枫树下神的声音,她疑惑的问神道:“灵脉是什么?”
“在过去这个世界我还没有来到的时候,产生灵气的东西。”神贴心的解释道。
当他说完这些的时候,桑篱彻底怔住了,她过去只当是天下的灵气都是她的责任。
她给这个世界源源不断的灵气,可如今,楚薄却同她说,你听闻过灵脉么,神则是对她说,灵脉可以产生灵气。
那担在她身上数年的担子,在这两句话中,似乎是减轻了许多。
楚薄道:“我们去那里吧,不过我们需要等一些人。”
“等谁。”问完这句话桑篱就后悔了,刚才她满脑子都是灵脉的事情,却忘记了楚薄在鹤水认识的人不多这件事,他能等谁,又会等谁,桑篱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你和他们约在此地见面了。”桑篱又道。
“不。”楚薄信誓旦旦,“他们会主动来找我的。”从沈老爷那奇怪的目光,再加上出现的南枯韫,楚薄已经猜到他们会发生什么了。
以他们正义的性子,一定会出现在容府——他所到的地方。
果然在楚薄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桑篱听到了动静,他们看了过去,是南枯韫三人。
桑篱的目光又落在了楚薄身上,楚薄道:“既然人都到了,那我们就去一个地方吧。”
南枯韫充满兴趣:“去哪里。”
沈琮却是没想到楚薄会这样说,他质疑道:“容兄,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我接下来就会说理由了,想必你们一定是在想住在这里的人和我有什么关系,和我来吧,我会和你们解释的。”楚薄慢条斯理的道。
和南枯韫摩肩擦掌的激动相比,沈琮就有些顾忌了。
楚薄又道:“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们的,就算不相信我,也该相信南枯韫。”
南枯韫继续装傻,“什么?”
楚薄毫不留情戳穿了他:“身为南枯家的子孙,南枯妄的后辈,手中难道没有南枯妄给你的保命法器么。”
南枯韫觉得楚薄是个聪明人,如今看来楚薄果然符合他交友的资格,他哈哈一笑:“你说的没错,我叔父确实给了我保命的法器。”
前世沈琮面对的困境可比昨日还多,他们几乎是月圆之夜才和曹诃决斗的,他们自己的本领根本不可能彻底解决一切,恐怕就是南枯韫用了保命的法器,才改变了一切。
南枯韫已经走到楚薄的身边,沈琮听了刚才楚薄和南枯韫的话,他看向了姜眠雪,道:“我们信一次容兄吧。”
姜眠雪看着沈琮的脸,最终点了点头:“好。”
这个后院不仅仅是柳树魔作乱的地方,更是一处传送的地方,这个地方正好可以去灵脉存在的地方。
他们通过传送的阵法,终于到了楚薄让他们来到的地方。
灵脉极为耀眼,四处的灵气如同涓涓的河水,流淌下溢,几人一到了这里,立刻感觉道灵气的力量充满了身体。
他们从未离灵气这么近过。
鹤水有一块灵气磐石,那是历代的继承者传递灵气的地方,继承者不可能去全部的地方,众人为了灵气,特意在磐石上刻上阵法,这样神女在白曜山也可以将灵气传递各个地方。
但这个地方的灵气和神女的灵气是如此的不同,神女的灵气如同冰雪一样的霜花,而这里的灵气更像广阔的海,无限的包容。
他们可以察觉到万千的灵气,不仅仅是一种感觉,仿佛在这里,可以诞生万物。
桑篱第一次见到灵脉,她只觉得眼尾有些湿润,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所谓希望的东西。
她脑中的神又在说话:“没想到千年过去,灵脉已经变成如此了,可惜这个灵脉还不完全,它断裂了太多,还需要十余年才能彻底连结上,多亏灵脉如今在人和修士难以触及的地方,不然不会恢复成如此的模样。”
“它还有十余年才能好,那楚薄为何还要带人来此。”桑篱在心里质问自己。
其实还有什么怀疑的,楚薄做事有一定的把握,尤其在这等大事上,他当有十足的信心。
他如今恐怕已经有了让灵脉恢复如初的办法。
或者她才是解决的办法。
神察觉到桑篱心中所想,欣慰的点了点头。
其他人已经看傻了,他们完全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但他们觉得这个东西可能会改变未来。
楚薄悠悠开口:“这便是我想告诉你们的事情,它就是魔族在姜府做一切事的缘由,也是魔族费心心思想要徽、毁灭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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