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傍上了一个大仙
仙子上下打量唐潮，这里摸摸糙手，那里抓抓衣衫，又捏捏背上肉肉，又黏在唐潮身上嗅来嗅去，不悦道：“的确是个异类，而且这衣衫真是破烂，你是被打了吗？”
“没有。”
“没有？这一条一条的，不是被人撕的？”
“难道是你自己撕的？”
其实是自己不愿意脱掉一层一层皮，被诡异的小孩施法强行撕成絮絮，这才出现数不清的大小洞洞，还有一条一条的碎布，总之，就是一件乞丐服。
说了真话，是被笑话的。
“好了好了，本仙不逗你了，随本仙进来。”
唐潮实觉其乐仙子真是随性。
人还没有缓过来，就被拉进断尘宫。
外面是青绿岩石堆砌而成的表象，里面是金色白色相得益彰的装饰，白色梁柱撑起整座宫阙，层高大约五六丈，空间大到上面可以玩玩杂耍，正殿墙面精磨细雕了一丛一丛的各色彼岸花，大殿四周布满了不同颜色的鲜花，粉色的，白色的，浅黄色的，不计其数，看起来这其乐仙子钟情彼岸花，女人是花，性情亦如花，是有道理的。
在王者大陆中的大秦国时代，人族生活方式是“设之曰筵，坐之曰席”的席地而坐方式，这正厅的桌椅特征都是低矮型，其乐仙子盘腿而坐，招呼：“黑小子，随坐。”
黑小子？挺形象的。
适应着生存，唐潮盘膝落座左侧蒲团，案上放置两盘鲜果，红色葡萄和水嫩西瓜，还有白色酒壶和白色小盏。
仙子伸手，酒壶随着她的意志开始向面前的小盏中徐徐地斟满酒水。
“一定饿了，用鲜果填填肚子，用琼浆玉液润润燥热。”
唐潮小心翼翼拿起一牙西瓜三下五除二啃光，又一口一口饮尽三四盏玉液，含着鲜果说：“叫，叫姐姐，仙子不会介意吗？”
“你高兴就行。”
“啊？”
“你可知魔使为何将你带到本仙这里？”
“不瞒姐姐，本王这一路很是眩晕和迷糊。”
“按照规矩，你就不迷糊。”
“姐姐能说明白一点？”
“每一个界域都有每一个界域的规矩，这忘川也有忘川的规矩，可这些规矩都要遵守宇宙洪荒之内的体系规矩，所以作为仙子也应该遵守规矩，该说的坦诚相告，不该说的缄口不言。”
“姐姐是仙子？为何不在天上？”
“不是天上，是天维。”
“天维？”
“天帝赋职而已。”
“天帝？”
不屑一笑，这笑挂在脸上有种逆天的感觉。
“天帝管不着本仙。”
“啊？”
“可否问问姐姐的年龄？”
“凡尘体质就是无知。那不叫年龄，叫仙龄。”
傻乎乎的模样真是可爱。
“有天有地的时候，就有本仙了。”
“与天地同龄？”
“是。”
好奇心爆棚了，顾不得什么，唐潮直接靠近其乐仙子，坐在她身侧，询问道：“姐姐，讲讲你的故事。”
黑小子对界域认知限制，可聪慧灵敏倒是有的。
想要从故事中得到所想所得，本仙就透露一些公开的秘密，看你怎么玩？
“此皮囊不是本仙的，是一位凡尘女子的。”
唐潮频频点头，一副乖巧小孩的姿态：“愿闻其详。”
“有一位貌美少女，自幼丧母，常被主母苛刻对待，为生存才抛头露面重做歌姬，又与青年葛生互相爱慕，之间有着至死不渝的爱情。”
“葛生家境贫寒困苦，主母为此而阻扰他们自由恋爱，可两人不惧阻拦而频频暗中私会，后被主母责备而幽禁闺阁。天不容人，这边歌姬得了急症而暴毙，那边相爱不得的葛生为此殉情。”
“葛生死后，来到忘川。”
“葛生被小妖带到穆郁台而未喝落尘酒，不明不白被释放的他一直痴痴傻傻地走着，看见几十个男男女女排成一条线，不知什么缘故往前凑，只见两个小妖往激灵盏中乘入酒水，那些人一个挨着一个领取，一个一个的饮尽。”
“葛生困乏口燥，也想要一杯而被小妖阻止。排队是秩序，怎可乱了秩序？正在争论，一位女子款款走来，定眼望去竟然是歌姬，询问他来此缘故，葛生一五一十叙述，歌姬觉得可惜世间好男儿，告知他不能喝，喝了就忘记前尘往事，也不认识自己了，葛生恍然大悟。
“这一切被多情的本仙瞧见。”
“歌姬生的娇媚，又通情达理；葛生才华横溢，又多情专一，本仙不忍，又查命数未到，将两人遣回原处，鼓励葛生争取功名赢取歌姬。”
“完了？”
“完了。”
“因美，才换了容颜？”
“不辜负歌姬的天生丽质。”
“姐姐狡猾，避其尖锐。”
“姐姐始终不说自己如何成仙？又如何久居忘川？”
“黑小子，你没有仙职品轶，就没有资格知道天维人事。”
见唐潮有些失落，其乐笑道：“再告诉你最后一个秘密，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不许再刨根问底。”
怎么可能呢？本王不知道会憋死的，不过终有一天会知道你到底是何方仙家？
“本王是个凡人，说了出去，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这里的人都唤本仙仙子，可他们都错了。”
“在天维的任何一个地方，宫阙的每一位奉为尊者的神仙魔，乃至每一个品轶卑微的仙官，他们都对本仙毕恭毕敬，一个一个的都唤本仙上仙。”
“上仙？姐姐的仙阶品轶很高。”
“本仙是散仙，除了仙上和圣仙，没有仙家能奈何得了本仙。”
本王傍上了一位大仙，这么说以后就有靠山了。
“姐姐，把本王留在忘川，本王寸步不离地陪伴姐姐。”
“你要是妖，要是魔，要是精灵，或者非常意外的是神，本仙还是有办法让你留下，可你什么都不是，本仙怎么留你？”
“苛慝说本王不是人，是一缕弱气，气，行不行？”
“宇宙洪荒之内笼统计算大约存在三千个界域，没有一个界域唤作气域。”
“那本王是何？”
“你是一缕弱气，不过是一缕散开了，还能聚合的弱气。”
“啊？”
真是个傻小子。
“人死了，气就散了，可你的气为何未散？”
“为何？”
“以后就明白了。”
以后就以后，反正此时此刻是没有危险了。
“本王能跟姐姐成为朋友吗？”
“广结道友，是本仙最喜欢做的好事。再者与凡人结交，本仙是第一次，也是求之不得。”
“为何？”
“尝尝鲜味。”
“啊？”
唐潮虽不知其中玄妙，笃信自己一定有问题。
一路走来，没有一个妖魔精怪和大神小仙告诉自己，只能一步一步看，一步一步学了。
“方才姐姐掌中托着的那个又细又长的七色瓶子是何物？”
“吃饱喝足了，姐姐告诉你。”
“有没有主食？”
“仙人是不吃饭的。”
唐潮举着手中鲜果，一副便秘相，委屈道：“可……，吃不饱。”
“十盘葡萄，十盘西瓜，可否吃饱？”
“饱，绝对饱。”
挥手间，鲜果佳酿摆在眼前，真是惊呆唐潮，只能感叹自己何时也能如此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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