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都是无知惹的祸
半天不见小姐姐前来，倒地的唐潮被摊位的一位老爷爷解开绳子，这才自由了。
老爷爷也有一个小小的摊铺，上下七层横竖交叉的格挡，摆设许多透明的瓶瓶罐罐，里面保存形形色色的奇石怪宝。第五格中浅黄色瓶中有一颗眼珠尺寸而泛着黄色光芒的珠子，不知是何物？第一层最左边的红色瓶中有一颗桃子尺寸而泛着绯色强光的珠子，又是何物？还有蓝色的？灰色的？整个格挡五彩斑斓，格外漂亮，显得这个摊位极为亮堂。
唐潮依次指着格挡中的宝贝，询问：“老爷爷，这个绿珠是何物？”
“这个绯珠是何物？”
“这个蓝珠是何物？”
一不知，二不知，三也不知，问完之后，唐潮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位老爷爷膀大腰圆，脸如银盘，齿白唇绯，虽白发苍苍，可肤白无皱，完全不像一位耄耋老人苍老无力的形象。也许是年龄大了，倒是多了许多耐心和定力，对一无所知的唐潮不像前面的姐姐一般年轻气盛。
唐潮仔细打量着老爷爷。
老爷爷用同样好奇的眼光打量着这位陌生的楞头小子。
“你是谁？”
“我叫唐潮。”
“不是我们这里的？”这话刚说完，老爷爷好像过了一遍人事：“不是，你是新来的。”
“老爷爷怎知？”
老爷爷哈哈大笑：“老朽在琳琅坊久居三千光阴，来来往往，进进出出，没有一个能躲过老朽的双眼，说，你到底从哪里来？”
终于遇到一位千年以上的妖魔精怪，可以好好聊聊了。
“老爷爷可知道孑立大陆？可知道披靡国？”
“什么孑立大陆？什么披靡国？老朽一个不知，老朽就问你，你是黑魔？是灵妖？还是精灵？”
唐潮诚心诚意回敬：“都不是，是凡人，而且是死了的凡人。”
“凡人？”
“是。”
老爷爷愤怒道：“滚滚滚，这里从来不容凡人。”
“人族，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族类。”
“能纳入五界，算是人族烧高香了。”
“也不知道天帝是怎么想的？竟然看的起人族，把他们列入五界之内，与仙域、神界、魔域和妖界并列，真是滑稽可笑。”
现在想来为何自己不受待见，原来琳琅坊上的生存者都是妖魔精怪，没有方维的人族，所以自己的无知才导致被打被骂，甚至被鄙视和羞辱。
“我的躯体留在方维，如今是一缕弱气，一股具有灵气的弱气，一股散后能聚的弱气。老爷爷，我已经不是人了。”
“气？”
“是。”
老爷爷伸手摸着捏着唐潮的脸颊和胳膊：“这明明是肉，怎么就是气呢？”又拍了一下唐潮后脑勺：“你个臭凡人，还敢胡说？这气？怎么能幻化成人呢？这气怎么散了还能聚合呢？”指着唐潮：“人就是人，死了也是人。”
“我？”
“我什么我，我们这里不欢迎凡人。”
“杵在这里似个棒槌，还碍着我做生意，还不滚？赶紧滚。”
唐潮一动不动的思考如何解释？
“你是不是脑子受过伤？听不懂人话，滚。”
“老爷爷，我已经不是凡人了，真的是一缕灵气。”
既不做买卖，又傻里傻气。
气得老爷爷一巴掌甩过去。太狠了，一个深刻的手掌印，疼的唐潮揉来揉去，赌气地辩解：“方维，乃五界之一，为何瞧不起人族？”
老爷爷没有入耳，依旧满口喷粪：“你个小王八，你个黑炭，你个傻子，若是再不滚，本山尊踹死你。”
“人族也是有尊严的，有能耐的，不要因为你们有法术和法力，就瞧不起我们人族。”
老爷爷轻笑一声，笑容中全是藐视和鄙弃，挑衅道：“你能打过本山尊吗？”
“打不过。”
“你逃跑的速度，能赶过本山尊的速度吗？”
“赶不过。”
“你能活三千年吗？”
“不能。”说完顺脚踢了一下唐潮的右腿，愤怒道：“你就是个大蠢货，滚。”
唐潮想到了一颗大树：“我乃忘川之主其乐仙子的弟弟，御灵界掌事驭灵小仙的挚友，幽冥禁庭混冥帝的兄弟，他们可为本王做主，本王生前是凡人，现在是一缕弱气，脱离了人族的躯体。可即使如此，本王也不允许你们欺辱人族。”
老爷爷仰天长笑：“你以为你是谁？还仙子？还混冥帝？真不知道死活。”
“那些都是界域之主，你能随随便便见到吗？”
“还姐姐弟弟？还兄弟朋友的？”
老爷爷说完就愣住，他仔细想了想，按照魔律阴令，这人族死去就是幽灵，应该去忘川，喝落尘酒，过奈何桥，乘坐尸舟，去死生之门，获得重生。怎么可能来到这里？
老爷爷打了唐潮，又骂了人族，心里是爽快了，可这么一思，感觉不对症，问道：“你去过忘川？”
“进入虚无间后，第一个去的就是忘川。”
“见过闲王？”
“仙子很美艳，很随和。”
此话一说，老爷爷愣怔了，想想那忘川是什么地方？闲王乃九重天的仙子，凡人怎么可能逃出她的法眼和手掌心呢？
“你真的是凡人？”
“你真的是一缕弱气？”
“你？”
一连串的询问，把唐潮给整晕了，回道：“我的确是一缕不死不灭的弱气，这一路也确实是魔使引领而来。”
“来此作何？”
“与你们一样，活着，生存。”
“不应该呀？”
“什么意思？”
“幽冥禁庭和御灵界，也去过？”
“混冥王很友好，那位驭灵小仙太清纯。”
“你方才所言是真的？”
“每一句都是真实的。”
“你？”
“咋了？”
三个界域之主，没有一个好惹，都掌控生杀和生死，而且个个性情怪异，做事毒辣。他们掌中，从没有漏网之鱼，如今怎么可能放过一个凡人？想到这里，老爷爷害怕了？
算了不问了，反正是真是假，都与本山尊无关。
回想方才出言不逊和一记耳光，老爷爷陪笑道：“人老了，经常脑袋糊涂，竟然对你？”
“那？那你来到琳琅坊，下一步准备作何？”
“自然是找个住的地方？”
老爷爷笑了：“这里没有客栈。”
“那？那？”
这可把唐潮难住了。
话还没有说尽，突然一个小妖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不管不顾地拉着唐潮朝向白色城堡方位跑去，老爷爷紧随其后，是修为不够，愣是没有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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