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破碎的圆满

她忙碌了一天，终于完成工作下班了。为节约一点打车费，在公交站牌下等了很久的公交车。因为车上人太多，没有空位，她忍着疲累，一直站到下车。

        她回到家。看到放在餐桌上的杯子是空的，没有一滴水。她口干舌燥，有点渴。

        客厅里，小女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嘴里吱吱呀呀。电视屏幕上是粗糙动画片的缩影。小女儿看的很认真。大女儿躲在房间里玩手机。她知道。一直很清楚。她只是觉得有点累。也有点饿。

        丈夫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他在和一位陌生的女人通话。她觉得厌烦，但没有阻止。

        他们的婚姻存在着。却又像早已分散的。多年的感情变成了那一碗无味地白开水。无论往里面增加什么，都只是一碗最普通的白开水。渐渐变凉，变质。

        丈夫电话打完。她刚好端起饭开始吃饭。原本很饿的她觉得没那么饿了。只感觉一地的凄凉。

        “一个同事……”丈夫解释道。

        她点头。

        没必要争论什么。

        真相有时候比谎言还要可怕。她觉得这样很好。他们已经不在爱着彼此了。却还在努力的扮演着圆满。

        有时候丈夫心血来潮，买了她喜欢吃的菜和零食。

        她会打趣道，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觉得过意不去，才来讨好我。

        丈夫只是笑。

        “没有……没有……没有。”

        她没有在追问下去。

        当初结婚时，尽管身边的亲人都不同意，可还是义无反顾的要和他在一起。觉得他很好，觉得他很爱她。觉得他们会幸福。

        按照曾经幻想的蓝图，遇见他将是生命中最幸运的事。可是从什么时候起，婚姻变成了一地鸡毛。曾经最深爱两个人，相互伤害，相互折磨。相互撕扯。

        她的头发凌乱成团。鼻子一酸，泪水险些流下来。

        可是应该哭给谁看呢。

        她睡在女儿的房间里。

        倔强任性的不肯低头。却敷衍着他的纵容。

        半夜，她起床喝水。仍能听见丈夫在和某个女人打电话。

        她觉得自己很失败。

        她深吸一口气。觉得婚姻走到了尽头，可是她还是想从哪里得到一丝慰藉。

        她疯狂的喝着杯子里的水。连手都在颤抖。心仿佛失去了掌控的余地。她可以装作不管不问。她可以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这个家还在，有可爱的女儿，有丈夫，有温情……心尽管在滴血。

        而未来是渺茫的。

        睡衣的肩带滑落一半。夜风很凉。

        没有人为她披上大衣，没有人问起她的冷暖。

        两个人的婚姻最终变成了一个人的孤独。两个人的狼狈。几个人的伤害。

        小女儿在房间里哭着找妈妈……她的脚触碰到地板的冰凉。踩着一地的凄凉月色，听着丈夫打电话若隐若现的声音。似从一场繁华大道中飘落，又似坠落地面的枯黄落叶。她的心是冷的。没有了任何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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