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惊悚片
“住手!”梁雄沉着脸大喝。
梁夫人跟疯妇一样抓着梁樱打,梁樱趁着她停手的间隙,跌跌撞撞跑到梁雄身后寻求庇护。
娇弱的身子止不住颤抖,脸上被打的红肿,头发凌乱不堪。
梁雄看了她一眼,抬头怒骂梁夫人,“你干什么你!”
梁夫人浑浊的眼睛迸发出仇恨的光,咬牙:“干什么你倒是问问你的好女儿!她居然撺掇曹苞去北庄,要不是得罪了陈醉,我儿子弟弟会进去受罪吗!”
梁雄愣了下,脸色严肃,“樱樱,是你让你舅舅去的吗?”
梁樱咬唇,红了眼眶,“爸爸我没有,是舅舅自己要去的,我拦都拦不住!”
梁夫人赤红了眼,声音尖锐,“你还在说谎!自己没用留不住男人还拖你弟弟舅舅下水,你有没有点良心!”
梁樱头低低的,躲在爸爸身后。
梁雄沉声,“好了!我相信不是小樱的错。”
梁夫人脸色难看至极,“姓梁的你什么意思,你现在要护着她是吗?”
梁雄铁青了脸,“你还要无理取闹到什么时候?”
“你弟弟走私这是一天两天的事吗?这些年你明里暗里替他摆平过多少次?”
“他不仅没有感激你,反而还觉得理所当然,净助长他的歪风邪气!”梁雄恨铁不成钢的说。
梁夫人义正言辞道:“他是我弟弟我帮帮怎么了?不像你们梁家女儿,帮着外人陷害自己的弟弟!”
梁樱低声,委屈可怜,“妈,我没有。”
梁夫人瞪着她,“你还狡辩是不是?”
“妈,我真的没有。”梁樱眼泪都出来了。
“小贱人,看我不…。”
梁雄看不下去,怒吼:“够了!”
他无情道:“你要是继续发疯我就让人把你关起来!”
梁夫人眼睛睁的跟铜铃一般大,他紧绷着脸,无情二字刻在眼底。
这就是她同床共枕了二十年的人。
梁雄扫了她几眼,眼中威胁警告之意尽显,二话不说拉着梁樱就出去了。
房间里传来“乒乒乓乓”摔东西的声音,佣人站在门口瑟瑟发抖。
书房。
梁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不急不缓问:“你妈说的都是真的?”
梁樱点头。
忽地。
“啪!”头被打偏了过去,脸上火辣辣的痛。
意料之中的疼痛。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她没动手擦,而是缓缓扭正了脸,眼底没有半丝起伏。
梁雄勃然大怒,“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她规规矩矩,“爸爸打我自然有自己的理由。”
梁雄气不打一处来,“你没事让你舅舅去惹什么陈醉!”
“男人在外面有三四个女人这不很正常吗?你以为像陈醉这样的天之骄子一辈子就吊死在你这棵树上了?”
“你简直太天真了!只要你是陈家少奶奶,你管他在外面有多少女人。”
梁樱低着头安静乖巧的听着训斥,半句不敢反驳。
梁雄灌了一口酒,压了压火气,“这事是因你而起,陈家不松口你弟弟就别想出来,你妈那个臭脾气你不是不知道,搅的家里乌烟瘴气的。”
他真是受够那个疯婆子了,这些天都躲在外面不回家,一回来就摊上她发疯,真是令他厌恶。
“明天你去一趟陈家找陈老爷子说说情。”不容置疑的语气。
梁樱听话的宛如提线木偶,呆呆应了句:“好。”
梁雄看了她几眼,微微恻隐,“脸上让王嫂给你敷敷。”
梁樱点点头,没有什么表情,“爸爸要是没事我就出去了。”
梁雄深深叹了口气,疲累不已,“出去吧。”
梁樱回到房间锁了门,手里拿着镜子,镜子里面的人两腮通红,渗着血丝高肿起,隐约可见的巴掌印。
泪无声的流了下来,樱唇却高高翘起,苍凉悲戚。
第二天,北庄。
王时临一出门就看到隔壁院子的李小月,他趴在墙头上打招呼:“早。”
李小月打了一个哈欠,带着惺忪的困意,懒洋洋的,“早。”
王时临瞥见她眼底的黑眼圈,“昨晚做贼了?”
李小月不客气瞪他,“大早上找抽啊你?”
王时临眼皮抖了抖,“我就问问,这么凶。”
“昨晚上跟溪溪唠嗑唠晚了。”
王时临眼神发亮,“常老师?”紧追着问:“你们聊什么呢?”
李小月眯了眯眼,嫌弃道:“你一大男人咋这么多事?”
王时临迫不及待,“快说说,常老师有没有跟你说喜欢什么之类的?”
李小月听着这么觉得他话里有话,她走到墙根底下,抬头盯着他,“王铁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王时临眨了眨眼,讪讪道:“没有,我就是胡乱猜测的。”
李小月眼睛眯成一条缝,透着精光,“快说。”
王时临扁扁嘴,他要是说了队长能把他炖大鹅了。
光是想想就觉得背脊发寒。
他含糊其辞否认,“我不知道。”
李小月半晌“嗤”了一声,失望极了。
她潇洒转身,“走了,上班。”
王时临松了口气,他看了眼蓝天白云,队长这进度也太慢了吧。
云城,陈家。
“老爷子,梁小姐来了说是要给您赔礼道歉。”
陈老爷子喝了口茶,苍老威严的脸上没有情绪起伏,冷淡如竹。
管家猜不出他的意思,试探问:“还是让我帮您挡掉?”
陈老爷子放下茶杯,目光沉沉,“让她回去吧。”
管家点头,“是。”
“另外给她带句话,就说梁维的事与我陈家无关,能不能把人弄出来是他们梁家的本事,如果有用得着我陈家的地方让梁雄亲自来找我。”
管家:“是。”
他出去之后陈老爷子给温程打了个电话,不过一个小时梁雄就赶过来了。
“陈老爷子我真是愧疚,对不住您跟陈醉啊!”他苦着脸先发制人,语气是满满的愧疚感。
陈老爷子不动如松,肃穆的脸上带着浅笑,“梁先生说的话我老人家听不太明白。”
梁雄从头道来:“樱樱年纪小不懂事,又被她妈宠的任性骄纵,道听途说了一点东西就让她舅舅去找陈醉,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让陈醉不高兴了。”
“都是我们的错,我们没有管教好女儿,您放心我跟她妈已经教训过她了,以后都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也让陈醉消消气,千万别跟樱樱一个女孩子一般见识。”
陈老爷子越听越糊涂,“这什么时候的事?我老头子一点都不知道啊。”
梁雄脸色从容不变,挂起虚伪的笑意,“上个月的事,我也是刚知道,这不马上让她来给您赔不是嘛。”
陈老爷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小辈的事情就让小辈们去解决。”顿顿又接着说:“我孙子也不是什么狭隘的人,这事儿过去就过去了。”
梁雄陪着笑脸,忙不迭,“是是是。”
陈老爷子笑着喝了口茶,招呼道:“梁先生也试试这茶,能养神。”
梁雄心不在焉的端起喝了口,无滋无味。
“老爷您该吃药了。”管家在一旁提醒。
陈老爷子点头,“梁先生要是没什么事的话,老头我就先上去了。”
梁雄放下杯,一丝不苟的脸上出现几分慌乱,“晚辈还有件事要求您帮帮忙。”
陈老爷子顿了下,脸色和善,“哦?”
梁雄姿态放的极低,“我那个不成器的逆子梁维犯事被抓了进去。”
“已经一个月了,我是实在没有办法,除了您我也不知道找谁了。”
陈老爷子眉头紧皱,“这事我听说了,令公子胆色可佳啊。”
梁雄脸色微变,低下头正好敛下眼中凌厉的光芒,“怪我疏于管教才让他不知天高地厚犯下大错。”
“但不管怎么样他也是我梁雄的儿子,这件事还请您费心帮帮忙。”
陈老爷子脸色松然,似笑非笑,“令公子这事也不难,只是要看你付不付的起代价。”
梁雄表面带笑,心里恨的咬牙切齿,梁维这个蠢货!
“听说你上次进了一批空调,还是外国货。”
陈老爷子轻描淡写可把梁雄吓得不轻,这么隐秘的东西他是怎么知道的?
“陈老爷子,您……。”
陈老爷子浅笑,“我就是听说而已,现在这东西可不好搞,前段时间闲来无事让人把郊区的别墅翻修了一遍,现在就差这玩意!”
“辛苦大半辈子,也让我老头享受享受不是?”
管家在一旁笑笑。
梁雄这么一听心中的疑虑跟警惕打消了不少,“应该的应该的,您要是需要我马上让人给您送过去。”
陈老爷子爽朗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梁雄恭维道:“您太客气了,那梁维的事情还要麻烦您了。”
陈老爷子起身,笑意盈面的上了楼。
等出了陈家,梁雄的好脸色瞬间垮了下来,携着一身戾气上了车。
北庄。
这几天常记溪一直很忙,忙的连想别的事情的时间都没有。
一晃就到了周六。
常记溪上完第一节课后,就收拾好东西在门口等人了。
“溪溪这儿!”李小月靠在车门边朝她疯狂挥手。
常记溪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们不坐车去吗?”
李小月高兴道:“有便车当然坐便车咯,快快上去。”
副驾驶的王时临忽然开门下来,“我坐前面头晕。”说着就钻到了后面。
“……。”
李小月笑嘻嘻,“那我坐前面。”
王时临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这个没有眼力见的。
“你坐后面照顾我。”
李小月不乐意了,黑了脸,“凭什么呀,你又不是缺胳膊少腿的。”
王时临把她拽了进来按在座位上,“少废话。”
常记溪干站在一边,指尖透着犹豫。
“站着干什么?上车。”
陈醉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
“溪溪快上车呀。”李小月催促。
常记溪半敛下眼,情绪被很好的掩藏,澄澈的眼底除了清冷再也看不出什么。
她若无其事的扣好安全带,脑袋歪到一旁,自始至终都跟他毫无眼神交流。
陈醉抿着唇一语不发,发动了车。
路上。
李小月跟王时临两人跟个话唠一样,活跃个没停。
一个小时后到了县里。
为了方便陈醉把车先停好了。
“溪溪,我们……。”李小月兴冲冲,话还没说完就被王时临拽了到一边,“小月月,你不爱吃奶油蛋糕吗?我请你吃。”
李小月挣扎了下,“不吃,我……唔唔唔。”王时临一个大掌把她嘴巴捂的严严实实。
他嘿嘿笑,“队长,我们有事就先走了,你跟常老师慢慢逛。”
也不管李小月愿不愿意拖拽着就走了。
陈醉:“……。”
常记溪:“……。”
良久。
陈醉看她,问:“去哪儿?”
常记溪茫然摇头,李小月拉着她来的,现在她走了自己也不知道去哪。
陈醉点头,似乎已经有了目的地,嗓音轻柔:“走吧。”
电影院。
“……。”
大早上的来看电影?
她沉思间陈醉已经拿着票过来了。
常记溪低头看了眼,还是部爱情片。
她在心中腹诽:跟陈醉一起看爱情片的效果应该跟惊悚片差不多。
陈醉眉眼轻佻,“不喜欢?”
常记溪摇摇头,脸色漠然,“没有,进去吧。”
果然一般人不会选在早上来看电影,场内空空如也。
常记溪坐在座位心中祈祷还有人进来,这样起码能缓解一下气氛。
可惜到电影开幕全场还是只有他们两个。
“……。”
场内一片黑暗。
常记溪眼神盯着大荧屏,思绪却神游在外。
自从那天从他家里出来,两人有一个礼拜没碰过面,这其中也有她故意躲他的成分。
还好陈醉一如既往的冷着一张脸,跟没发生过那事一样,眉宇间连影子都找不见。
她不由得松了口气。
那晚夜黑风高,事如春梦无痕。
常记溪收起一池的眸光潋潋,掩耳盗铃的自我安慰。
陈醉看的很认真,长睫半垂着,眸光深邃而冷漠,侧脸平静透着不经意的疏离。
气氛格外安静,只有大荧屏里的声音。
倏然,大荧幕上又出现了经典一幕。
这回没有了吸气的观众,只有两个面无表情观看的人,连眼都不带斜一下的。
陈醉薄唇抿成一条线,目不斜视,眸子没有翻滚起什么浪潮。
常记溪表示麻木。
影片结束后俩人出了电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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