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不胜酒力的陈队长
“零……零……。”放学铃打响。
常记溪抱着课件在回办公室的路上偶遇周老师,周老师把她拽到一边,脸色紧张神秘。
她笑,“怎么了?”
周老师看了眼办公室的门,压低声音道:“常老师,她们说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的。”
常记溪疑惑,“什么话?”
周老师犹豫着斟酌开口,“就是说你那日从陈队长车上下来,还穿着他外套。”完了还用余光偷偷看她一眼。
常记溪皱眉,那日不止他们,李小月跟王时临也在。
况且他们现在已经是男女朋友了,面上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她不在乎。
周老师安慰她,“常老师,这群人就是这样爱乱嚼舌根,你甭往心里去啊。”
精致的脸上没有一点生气,反而抿着笑,“谢谢你周老师。”
周老师摆摆手,小事一桩,“没啥,那我就先回去了。”
常记溪点点头。
昨天李小月约她今晚去她家吃饭。
常记溪没忘,回办公室收拾了下东西就准备去。
北庄的黄昏很安静,烟囱上袅袅炊烟,天边晚霞迟暮,偶有白色的鸟儿展翅翱翔划破天空,岁月的静好此刻被展现的淋漓尽致。
“溪溪你来啦!”李小月老远就看到她,早早推开院门站着等她,“我妈刚还念叨你呢,快进去呗。”
李小月招呼她坐炕上,两人热火朝天的聊着,李母在厨房忙的不可开交。
常记溪开口,“月儿,要不我去帮帮婶子?”
李小月嗑着瓜子,分心道:“别,我进去都被她赶出来,你进去纯属添乱。”
“我们就三个人哪吃的了这么多啊?让婶子别忙了。”
李小月剥了块糖扔进嘴里,含含糊糊道:“谁说就我们仨,后面还有俩呢。”
常记溪也没多问,心里想可能是什么亲戚之类的要来。
没过几分钟,桌子上的瓜子被磕了大半。
李小月望了眼门口,嘀咕道:“怎么还没来啊?”
常记溪循着视线看去,正巧看见一只黑色的靴子跨了进来。
李小月拍落手上的瓜子壳,一笑,“嘿,来了。”
王时临进了门就跟回家似的,径自说:“隔老远就闻到彩灯婶的菜香味,真是馋死了!”
常记溪对上陈醉的黑眸,似有似无的调笑,她瞥了眼,神色淡淡扭过脸,跟往常的态度没什么两样。
陈醉唇边弧度不露痕迹的抿成了一条直线。
陈队长不高兴了。
李小月露出贝齿,皮笑肉不笑的威胁王时临,“等会多吃饭少说话!”
要是敢打小报告他就死定了!
王时临气焰嚣张,眼中之意很明确:看他心情。
李母的声音恰时响起。
“都来了?快过来坐下吧!”
片刻,四方桌上。
李小月跟李母挤在一起,其余三个人分坐一边。
桌上的菜冒着蒸蒸香味。
王时临深吸了一口,竖起大拇指,“彩灯婶您做饭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李母和蔼笑笑,“爱吃就多吃点,不够婶子再给你们炒去!”她招呼道:“都别愣着了,快动筷吧。”
众人开始动筷。
陈醉是第一次来李小月家,而且还是王时临硬拽着他来的,李母在外面看过他几次,对这个长相俊挺的年轻人满意的不得了。
瞧瞧这个吃相,斯文的跟个教科书似的。
李母:“陈队长多吃点,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陈醉抬眼,带着极浅的笑,“谢谢婶子,都很好吃。”
李母听了这话乐不可支,转眼招呼,“常老师跟时临也都多吃点。”
俩人点头。
李母恍然想到,起身道:“我去给你们拿点酒。”
王时临搓搓手,不知道彩灯婶又藏什么好酒了。
李小月嗤他一眼,出息。
常记溪长睫低垂,安安静静的咬着一块红烧肉。
陈醉视线凝在她身上,冷冽的眸底盛着温柔的秋波,连藏都懒的藏了。
李婶去而复还,手里多了个酒壶。
她笑眯眯道:“这是婶子自己酿的酒,你们尝尝咋样。”
李小月拿来四个酒杯,李母不喝,就让他们几个年轻人好好高兴高兴。
王时临兀自喝了口,喉咙火辣辣的,眉紧紧拧了一下,不忘说:“婶子您这酒不错!”
李母开心的摆手让他们多喝点。
李小月端起杯豪气了一番话,众人举杯相碰。
酒味太冲,喉咙有点刺痛,常记溪轻蹙了一下眉头很快恢复如常,缓缓放下空了的酒杯。
陈醉则是面无表情的喝完,跟喝水似的。
上了酒,桌上的气氛热燥了不少。
李母很快吃完,笑呵呵的让他们年轻人多唠嗑,然后就下了桌。
王时临一张娃娃脸染上酒气,李小月再帮他倒上酒,几分匪气的直爽道:“没事啊铁蛋,你要是喝醉了我扛你回去!”
他立马不乐意了,“谁喝醉?”
李小月勾勾笑,“喝酒。”
常记溪喝了两杯之后就举了白旗,杯觥交错的四人局变成了三人。
李母走后,众人敞开了胸怀放肆吃喝。
李小月脸色绯红,早将斯文抛到九霄云外,一只脚曲起踩在凳子上,手还不忘跟他们划拳,豪情万丈。
王时临脸色一耸,又输了。
李小月幸灾乐祸,笑的花枝乱颤。
他咬咬牙,不服气,“我就不信了!”
常记溪跟陈醉坐的近,屁股往他的方向再挪挪,压低了声音问:“你没事吧?”
陈醉冷着的脸缓缓松懈,“关心我?”
废话。
唇角上扬,轻描淡写,“没事。”
她“哦”了声,正准备挪回去时,他放在桌子下面的大掌不露痕迹的落在她大腿上。
常记溪今天穿的是一条及膝长裙。
她眼尾抽了一下,而李小月跟王时临玩的正高兴,完全没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小动作。
碍于人前她没有发作,只是略带警告性的瞪了他一眼。
对她的不满陈醉视若无睹,黑眸蕴笑,掌心的温度隔着薄薄的料子透了下来,却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他漫不经心的跟王时临说着话,时不时低头笑笑,英俊潇洒的侧脸足以让无数女人为之心动。
桌子下的那只魔爪不动半寸,拇指偶尔无意识的摩挲几下。
常记溪皱皱眉,柔荑覆在他手背上想把他手拿开,不料被他反手一抓,禁锢的牢牢的。
……。
她抬眸,杏眼含着恼怒。
桌上正说到什么话题,众人爆笑,陈醉唇边拢笑,不动声色的扫了她一眼,淡淡的。
斯文败类!
她无奈,只好放弃挣扎。
李小月脸红扑扑的,浑圆的眼睛染上了红意,眼神游离,单手举杯,“喝酒喝酒!”
王时临爽朗一笑,夸道:“可以啊小月,有进步。”
李小月轻蔑的“嗤”了声,撂下狠话,“有本事今天不醉不归!”
王时临被激起来了,他大手一拍,“谁怕谁!”
期间李母又呵呵的送了一瓶酒上桌,嘱咐他们玩的高兴,然后就上隔壁王家串门去了。
三人从划拳到行酒令统统玩了个遍。
李小月先醉了,哼哼几声趴在桌子上不动。
常记溪轻轻推了推她,“小月,别在这睡我扶你回房间。”
陈醉松开了她的手,常记溪起身。
“哐。”王时临也趴下去了,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念叨,“队长,我们再喝。”
陈醉眉间寡淡,身形如松,薄唇上沾着湿意,修长匀称的手指毫无节奏的点了几下桌子,恣意散漫。
李母身后跟着张婶进来,一见里面的情况心里吃了一惊。
忙各扶自家儿女。
李母拍了拍她的脸,“小月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喝这么多啊。”
“王铁蛋你看看你自己给自己造的!”
张婶看了眼陈醉,换上笑容满满,“陈队长真不好意思,我家铁蛋不懂事儿。”
陈醉无所谓的摇摇头,“没事,要不要我帮您扶他回去?”
张婶连忙摆手,“我来就行,那我们先回去了。”
他点头。
张婶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烂醉如泥的王时临扶走了。
李母跟常记溪合力把李小月扶进房间,又转身出来。
质朴的脸上带着不好意思,“看这孩子,今天真是招待不周了。”
常记溪浅浅笑,“那要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回去了,您先照顾小月。”
李母略带担忧的看陈醉,“陈队长您没事吧?要不要我给你整碗醒酒的?”
陈醉婉言拒绝,起身时候虚浮了一下,碍于李母在常记溪又不好直接去扶他。
李母看他这样多半也是喝多了,忧心忡忡问:“真能行吗?”
陈醉脸色跟平常一样,只是清澈瞳孔里有一抹异常的红,不仔细瞧还看不出来。
他喝的比王时临李小月还多,也差不多到点了。
常记溪连忙开口:“婶子我送他回去,您好好照顾小月。”
李婶走不开,家里又没有其他人了,也就只好麻烦她了。
“那行,路上注意安全啊。”
常记溪点了点头。
两人出了门,并肩走着,起初还有一盏路灯,再走一段就只剩下银色的微光了。
江边晚风,只有他们一对人影。
他小小踉跄了一下,常记溪赶紧去扶他,“没事吧?”
陈醉半个重量倚在她身上,清冽的气息夹杂着酒气袭来,她浅浅皱了眉头,“醉了?”
他靠在常记溪颈窝上,呢喃了声:“没醉。”嗓音低沉迷人。
常记溪好不容易把他搀扶回家,累出了满身大汗。
陈醉躺在床上,闭着眼,好看的眉微微皱起,黑色的衬衫领口半开,袖口挽了几道,露出半截手腕。
修长的手指落在眉间,不舒服的揉了揉眉心。
常记溪双手环抱在前,精致的五官上透着冷艳,红唇微勾,说不出的妖娆。
刚刚不是挺狂的么?
“陈醉,我回去了。”
床上的人没动。
常记溪放下手,略歪头,眯眯眼,“陈醉?”
他声音沙哑低低“嗯”了句。
她走前一步,半弯下腰,柔若无骨的手覆在他额上。
猝不及防。
两人换了一个位置,常记溪被他紧紧压在身下。
她恼了,“你骗我?”
陈醉气势沉沉,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
性感的薄唇微张,声线偏哑裹携着浓浓的撒娇,“醉了。”
话落,软软的趴了下去,舒服的哼了声,很满足。
………。
沉了沉眼,柔声开口:“你先下来,我给你倒水。”
陈醉听话的翻了个身,常记溪下楼倒了杯水上来。
她递过,眉眼冷躁,“陈醉喝水。”
陈醉撑着起身,半眯着眼,领口凌乱,极致的慵懒诱惑。
他轻抬眼,清冷的眸注视她,迟迟不动 。
常记溪手都举累了,她好心把杯子的边沿碰到他唇边,薄唇微微变形。
他冰凉的手推了推,眼神不悦。
她微怔,“怎么了?”
他喃喃细语:“陈醉?”
“……。”
醉了的人还在乎这个?
常记溪头疼,她按耐住性子,清脆的咬声:“醉哥哥。”
陈醉听的耳朵舒服,接过她手中的凉白开一饮而尽。
常记溪伸出五指在他面前晃了晃,“陈队长,这是几?”
“是你。”
她抿抿唇,“我是问,这是几?”
他眼神淡淡,认认真真,“是你。”
常记溪哑口无言。
陈醉俊脸凑近,那双黑瞳透着光,邪肆不羁,语气又缓又慢,“我是说我的眼里只有你。”
气氛凝滞。
常记溪忽然口干舌燥,杏眼微动,调开了视线,倏然起身。
背对着他,心里小鹿乱撞。
这个男人太要命。
“你去哪?”他眼巴巴的问。
“回学校。”
他低低“嗯?”了声,略顿了顿道:“我没法送你回去,你一个人我不放心,今晚不走好不好。”
常记溪不在意道:“没事,不远。”
他从后揽住了她的腰,脸靠在她背上,声音沉而稳,“溪溪,在你没同意前我不会碰你的。”停了一下紧接着道:“头好疼。”最后几个字夹着可怜的鼻音。
常记溪思索片刻。
陈醉的人品没话说,他说不会的就是不会。
亲吻的时候,手也是规规矩矩的放在一旁,从不逾越。
“溪溪,头疼。”
他的声音跟符咒一样,紧紧锢住了她。
她细微答应:“好。”
陈醉狭长的眼角轻弯,语调平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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