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哪来的胆子
第二天。
炕上躺着的人轻轻颤了几下睫毛,慢慢睁开了眼睛,头痛欲裂。
李小月抚了抚狂跳的太阳穴,眼睛狠狠的闭了一下。
怎么回事?
自己昨天不就才喝了一杯,怎么会喝醉了?
脑袋轻晃间,昨晚零星的记忆碎片插了进来。
李小月整个人“哄”的一声倒塌了。
手指覆在唇上,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脸色红的可以滴血。
她她她她强吻了王时临?
天呐,她哪来的胆子啊!
李小月懊恼的肠子都悔青了,连连拍了几下自己“逞凶作案”的嘴巴。
她拿过炕头的闹钟看。
早上六点五十分。
今天周日,王时临上晚班,八点半才起床。
不行不行,自己得趁着铁蛋来兴师问罪之前火速逃离。
想着李小月飞奔下床,手扶着阵痛欲裂的脑袋,开始洗漱准备出门。
李母看到她还十分的诧异,“月月你咋早的这么起?”
李小月刷着牙含糊不清的答:“我要去市里,得早点儿。”
李母怀疑的盯了她好几眼,问道:“不是搭下午的车吗?咋忽然这么急?”
李小月随便扯了一句,“早点好,晚了我怕迟到。”
李母不疑有他,“那行,东西都收齐了昂?不要落东西了。”
李小月吐了口漱口水,急急忙忙的擦了擦脸,“知道了妈。”
“看你这孩子火急火燎的,别急,时间还早着呢。”
她的话还没说完,李小月“唰”的一阵风过进了房间。
十分钟后。
穿戴整齐的她手里拎着行李准备出门。
李母擦了擦手,“吃完早饭再走呗?”
李小月摇摇头,“不了妈,我急。”
李母絮絮叨叨的叮嘱,李小月听了两句人就跑的没影了。
李母无奈的摇头,“这孩子,身后跟有老虎追似的。”
别墅。
常记溪翻转了个身,沉陷在柔软舒适的床上,就是舒服。
她美美叹了口气。
“起来了?”
陈醉的声音从头顶传了上来。
常记溪嘻嘻笑,声线夹着刚醒的慵懒,“早啊。”
床角陷了下去,陈醉伏下身去亲了亲她的嘴角,“要不要再睡会?”
常记溪摇头笑,纤长细嫩的手指捏着他高挺的鼻子玩,“睡不着了。”
“小月今天去市里,昨晚还喝多了,我想去看看她。”
陈醉眸子静谧平缓,“不用去了。”
常记溪顿了一下,“为什么?”
陈醉买早餐回来的时候半道上遇到她,拿着个行李行色匆匆。
“她早早就搭上车去县里了。”
常记溪皱眉,这么早?不是说下午的车吗?
可能还有别的原因吧,常记溪百无聊赖的“哦。”了声算是回应。
常记溪描了描他的眉骨,懒散的问:“陈队长,你知道小月昨晚唱的是什么歌吗?”
“知道。”
她颔首,眼里透着趣味,“这俩人真有意思。”
陈醉神色自若,不作评价。
常记溪狡黠的眸子转了转,“陈队长。”
“嗯?”
“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陈醉点点头,“休息。”
“喔。”
“怎么了?”
常记溪翘起唇,开始想了起来,“今天我们都休息,做点什么好?”
他深长而缓慢道:“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常记溪胆大的捏了捏他的鼻梁,“我看你那个壁炉不错。”
“嗯?”
“试试烤面包?”
每天都吃饺子,今天也可以换换新鲜的东西。
陈醉饶有所思的沉默半晌,“行,我记得有铁盘子,你先起床洗漱,我下去找找。”
常记溪嘻嘻笑,柔软的手覆在陈醉的双颊上揉了揉,“陈队长真好。”
陈醉凝视着她的眸,一本正经的说:“你要是不想起床我陪你。”
常记溪求生欲极强立马松手,麻溜的翻了个身下床,穿着拖鞋就往卫生间里跑。
邪肆的俊脸松展,唇边恣意失笑。
王时临一晚上翻来覆去没睡好,顶着两个黑眼圈,早早就起来了。
张婶看了吓一跳,“昨晚做贼去了啊?”
王时临无精打采的摇头,拖着千斤重的身子,“妈,我去隔壁一趟。”
张婶瞅他两眼,“你去整啥?月月一早赶车去县上转车去市里了。”
王时临顿了几秒,皱皱眉头,“走了?”
“那可不,这会估计都到县里了。”
这死丫头肯定就是做贼心虚跑了!
可怜他连觉都睡不好,她倒好一跑了之。
王时临想想就觉得不爽。
张婶看他浑身不对劲,絮絮叨叨念了句,“一大早神神叨叨的。”也没搭理他,拿着抹布就走了。
王时临站在原地,心里忿忿不平。
别墅。
常记溪脚步轻盈的下楼。
陈醉好像出去,她找了一圈没看到人。
心中正奇怪着,就听见门口一阵敲门声。
常记溪上去开门。
门打开的时候门里门外两人都愣了下。
王时临看到她心里还有些诧异,但很快就恢复如常,若无其事的打招呼,“常老师早啊,队长在不在家?”
常记溪愣回神,“刚刚出去了。”
“你有事找他吗?”
王时临点头又摇头,搔搔脑袋,“也没啥事。”
常记溪看他的样子挺愁的,应该是有什么事找陈醉,便开口道:“你要不进来等等吧,他估计一会就回来。”
王时临点头,“那谢谢你了常老师。”
常记溪浅笑表示没什么,请他进了来。
王时临全身充满着懒散倦怠的气息,看到桌上丰富的早餐,他吞咽了口口水,“常老师你还没吃早餐呢?”
常记溪掩上了门,走了过来,“你吃了吗?没吃一起吃。”
王时临摇头,“没来得及吃。”
常记溪非常大方的跟他分享自己的早餐。
王时临犹豫了一下,这些一看就是队长买的,自己吃不太好吧?
他客气的推脱,“常老师你吃吧,我在边上看着就行。”
常记溪拿了双筷子给他,“你就吃吧,反正我也吃不完这么多。”
王时临不多加推辞,伸手接过,笑着跟她道谢。
常记溪看他的眼睛一圈淤青,好奇的问:“小王同志你这眼睛怎么了?昨晚没睡好?”
王时临一把辛酸泪涌了上来,“没事儿,昨晚没睡好。”
常记溪看了他好几眼,低低的“哦” 了声。
王时临咬了口包子,就了口豆浆,“常老师,这酸菜馅的包子真好吃,队长买的?”
常记溪颔首。
她面前放了碗粥,把手中的包子递了过去,“你喜欢吃那我的也给你吃。”
王时临笑的很不好意思,“我都吃了你吃啥?”
常记溪平易近人道:“我吃不了这么多,喝下这碗粥就饱了。”
王时临目光扫在她身上,跟自己刚认识她的时候相差无几,还是这么苗条。
他吞了口包子问:“常老师,你暑假回A市呢?”
常记溪点点头。
王时临贼兮兮的问:“那队长咋办?”
常记溪勾唇笑笑,“这不是有你吗?”
两人聊的正火热,完全没有注意到门开了一条缝,陈醉拎着东西进了来。
“什么有他?”
冷不丁的一句话插入两人之间。
常记溪回头,陈醉已经走了过来,将东西放在桌上。
身子斜斜靠在桌沿,好整以暇的看着王时临。
王时临口中一下无味,心有点虚,呈着笑脸谄媚道:“队长你吃了吗?要不要一起吃?”
陈醉眉眼轻佻,似笑非笑。
王时临心里毛毛的。
常记溪桌下的手不露痕迹的碰了一下陈醉。
“他吃饱了,你吃。”
王时临眼皮子耷拉下来,队长不至于这么小气吧,自己吃他一个包子就这副要吃人的样子。
想队长他老人家这大半年来没少压榨他吧?
常记溪:“陈队长今天不用上班,你呢?”
王时临摇摇头,“调班了,今天休息。”
他现在哪还有心思上班。
常记溪难得一见王时临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开口邀请:“月月去市里了,一会我跟陈醉要做面包,你来不来?”
王时临眼神亮了亮,“做面包?常老师你会啊?”
“也不是很会,就做过一两次,手都有点生了。”
王时临笑的眼睛都弯了,“没关系,有队长在指定能成。”
陈醉的太阳穴跳了一下,神色寡淡。
半个小时后。
“队长,你这面粉是不是放多了?”
陈醉眉头敛了下。
“队长,你这水放的有点少了啊。”
陈醉眉头再沉。
“队长,常老师和的面比你的和的好耶。”
陈醉额边上的青筋跳了几下,声线冷淡,“你很闲?”
王时临两手不沾阳春水,站在一旁看陈队长干活,那滋味怎敌一个爽字了得。
他很没骨气的怯了怯,“队长我也想帮你,可是常老师不让啊。”
没办法,谁让常老师是这么一个知书达理,温柔贤惠的女子。
对待他这样的客人客气又礼貌,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陈醉抬头扫了眼墙上的挂钟,十二点整。
“既然你这么闲,去酒店帮我取个东西。”
陈醉吩咐起人来那是一点都不带客气的。
王时临的笑脸瞬间垮了下来,苦着一张娃娃脸,“队长,不带这么使唤人的吧。”
陈醉眼神斜了过来,王时临立马激灵的醒神,狗腿道:“拿什么队长您吩咐?”
言简意赅:“手表,在经理那。”
王时临顺着视线看上他手腕,微露诧色,“队长这手表不是常老师的吗?”
陈醉点头。
王时临看他脸色一点都没有变,怯怯的问:“队长,这手表看起来值不少钱,你该不会是……。”他说到一半欲言又止。
陈醉扬眉,“是什么?”
王时临抖了抖脖子,慢悠悠的顿道:“吃软饭?”
陈醉捻着这三个字的意思,脸色还挺正,“最近牙口不好。”
……。
队长不再是以前的队长了,脸色咋这厚?
节操也掉了。
王时临无比怀念起以前那个面冷心更冷的队长,叹了口气。
这该死的爱情啊。
陈醉见他陷入悲天悯人之中,无奈的用指节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王时临吃痛抱头,眼神幽怨,“队长,你下手能不能轻点。”
陈醉瞥他两眼,王时临立马焉了,“保证完成任务。”
一溜烟跑到玄关穿鞋出门,动作一气呵成。
等常记溪出来的时候就没看见王时临的人影儿,她拧了下眉问陈醉,“小王同志呢?”
陈醉埋头闷声的回答她,“去酒店拿个东西,一会就回来。”
常记溪“哦”了声,看他有模有样的和面,有点惊讶,“陈队长你学过啊?”
陈醉摇摇头,“没有。”
常记溪问:“要不要我帮你?”
陈队长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她,“不用,你坐着看就好。”
……。
说好她做的呢?
好吧。
常记溪拉开凳子坐了下来,托腮看他,看陈队长动手也是一种享受。
“陈队长,你看起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怎么会做的这么好?”
“小时候玩过泥巴,原理应该差不多。”
……。
“要不还是我来吧?”
陈醉:“……。”
半个小时后。
陈醉将发好的面放入了烤盘,推进了壁炉中。
常记溪看他有条不紊的样子,心里忽然就定了下来。
看来有戏。
“陈队长你真厉害。”
陈醉晒笑,眸中颇为得意,“别急着夸,看成品。”
常记溪凑了上去,甜甜的笑,“陈队长做的怎样都好吃。”
陈醉沾着水的手指刮了一下她鼻子,明朗笑容里遮不住的宠溺,“小马屁精。”
常记溪抿唇笑的欢,伸手蹭掉了鼻梁上的水珠,娇嗔的努嘴,“讨厌,把我的脸都弄脏了。”
陈醉的眸子涌上一股不怀好意,微湿还沾着面粉的大掌趁她不备抚上了她的脸。
非常坏心眼揉了揉,跟刚才和面团似的。
一阵凉意,常记溪对上陈醉戏虐的表情,小小的愤怒油然而生。
精致细腻的脸染上浅粉,美眸瞪他,“没想到陈队长也这么记仇。”
陈醉唇边戏笑,“还行。”
常记溪被他激了一下,发誓自己不能再被他欺负了。
于是她伸出了报复的魔爪,狠狠的挠他,陈醉自然不是坐以待毙的人,迅速的开始反击。
常记溪抵挡不住他有力的回击,被挠的“咯咯”笑,笑红了脸,素手不甘心的去抓他。
两人一趔趄同时倒下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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