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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章 你跟她说了什么


  “这…。”
  刺耳的电话声响个不停,大有她不接就不断线的趋势。
  马君亚客套笑笑,转身出去了。
  那电话还在响,但经理不好接又不好挂,两难抉择之下,干脆拿起会议本出办公室。
  彻底将那猛若催命的电话隔绝在门之内。
  走廊。
  马君亚气的浑身颤抖,赤红双眸内的涟漪越扩越大。
  心被活活剐了那样疼。
  手中的纸条和了冷汗被揉的细碎,身影路过清洁推车时,抬手一扔。
  顺手将自己的心也一并扔了进去。
  瑞丽。
  那边石沉大海,无人回应。
  “路先生。”孙珍珍脸上绽开了笑容,“说不定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零一放下了电话。
  微微侧脸,气势陡然坠入了谷底,寒冷瘆人。
  孙珍珍一怔,惧怕浮上了心头。
  镀在他身上的那层薄雾,此刻悉数化为了凌厉的锐剑,压得她快要窒息。
  零一薄唇轻启,一字一句吞吐道:“你说的这个无关紧要的人,是我的女人。”
  他的话宛若一道晴天霹雳,孙珍珍脸色煞白,不可置信,“您的女人?”
  零一阴鸷的眼神一寸一寸剜过她,“说,你都跟她说什么了?”
  为什么她会不接自己的电话?
  蚀骨的凉意爬上了背脊,冷的她讪讪往后退了半步。
  “我、我只是告诉她你在洗澡,让她晚点打来。”
  零一冷躁的闭了闭眼,瞳孔隐隐流转着怒意,残酷的声线淬了层寒冰,“你被辞退了。”
  孙珍珍浑圆的双目大睁,想到自己回去寨子之后的下场,疯了一样的摇头。
  “您不能辞退我,我不回去。”
  他耐心早已消磨殆尽,冷冷撇了她一眼,喜怒不明的喝了声,“进来。”
  “老大。”
  孙珍珍见他显然动怒了,双腿一软跪了下来,梨花带雨的哭,“求求你路先生,不要让我回寨子,我会死的。”
  让她回那贫穷落后的地方,永远不见天日,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零一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地上的女人,俊脸上毫无怜悯之意。
  “你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他脑袋略歪,乖张薄戾的勾了勾唇,“你该庆幸我不打女人。”
  “滚。”
  孙珍珍哭成了泪人儿,连滚带爬的就要去求他。
  身后的人眼疾手快扯住了她的后衣领,将她像小鸡仔一样拎了起来,提出了房间。
  他头疼扶额,半收的眸光定在电话上,波动的情绪乱成一团。
  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看来是真生气了。
  零一扔了挂在脖子上的毛巾,利落的套了衣服。
  “老大你要出去啊?”
  零三刚才上楼的时候,刚好撞见个女佣被人拽了下去。
  哭的声嘶力竭,惨的哟。
  零一言简意赅的点头,冷厉吩咐,“订张去哨县的火车票。”
  “哨县?”零三奇怪的问:“老大你去哨县干什么?接三爷吗?”
  “三爷跟婠婠小姐过两天就回来了,也没让人去那接呀?”他狐疑道。
  零一动作微顿。
  他怎么把这个忘了?
  “什么事?”
  零三看他今天的脸色臭的不行,估计是跟刚才的那个小女佣有关系。
  “祁爷跟布兰德少爷,您还是去看看吧。”
  零一眼神瞬间凌厉,“走。”
  零三一下没跟上他的思维,等回过神来,房中哪还有他的影子?
  他跺跺脚嚷嚷着:“老大,那车票是买还是不买啊?”
  北庄。
  “喝两杯?”
  塞巴斯蒂安笑着将手中的酒杯放在她眼前,顺势坐了下去。
  马君亚双手环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眼皮子都不扫一下。
  抄过就一饮而尽。
  塞巴斯蒂安愕然,“NANA,就算你再生气,也不要这样糟蹋我的酒吧?”
  她无动于衷的听着。
  塞巴斯蒂安叹息,“NANA你说我舍命陪君子,要换了别人,想让我沾酒那是不可能的。”
  他听到“酒”这个字就受不了了。
  现在想起陈醉跟叶巡那两个酒量变态,依旧不寒而栗。
  “NANA你好歹说句话吧?不然我可要告诉海瑟薇了。”
  “不要。”她回神急急一声。
  塞巴斯蒂安眉眼轻佻。
  “不要告诉溪溪姐。”马君亚不想让她们担心。
  他看了她一眼,大方答应,“好。”
  说完,她又将头埋进了膝盖,像只被人丢弃的小猫咪,可怜又无助。
  塞巴斯蒂安一时不忍,身影微挪,将她带入了自己怀中。
  “不就失恋吗?不至于要死要活的。”
  “门口就有个现成的,你要是不嫌弃就收了吧。”
  马君亚没搭理他的贫嘴,仍旧沉浸在自我世界之中。
  塞巴斯蒂安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安静静的陪着她。
  房内。
  “NANA?”
  常记溪起身扫了一圈都没发现她的影子。
  叶婠从沉沉的睡梦中起来,揉揉惺忪的眼睛,“溪溪你怎么起这么早?”
  常记溪又躺了下去,看着她淡淡的黑眼圈问:“几点睡的?”
  她含糊不清的嘟哝,“五点多。”
  说完,便像只小虫子一样蠕动了过来,凑近了温暖不肯撒手。
  “NANA好像出去了。”她闭着眼睛说完就睡了过去。
  一夜没睡跑哪去了?
  等怀中的人儿传来规律的呼吸时,常记溪才蹑手蹑脚的起床洗漱。
  半个小时后。
  她小心翼翼的掩上了房门。
  沿着走廊还没走几步,就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抓住拽了过去。
  背后一疼。
  惊魂未定的杏眸抬起,映入眼帘便是男人好看的五官。
  “早啊。”她唇边扬起了弧度,心虚的转移了话题,“醉哥哥你怎么来了?”
  陈醉清冷的面容看不出情绪,撑在她耳侧的手不动如山,将她禁锢在臂弯之中。
  “你说我怎么来了?嗯?”轻慢的语气无疑多了几分危险的气息。
  常记溪维持着笑容,眼神左右看了看,“醉哥哥你怎么有这房间的钥匙?”
  陈醉勾唇笑,漫不经心的,“很难吗?”
  她悻悻陪笑,不敢搭腔。
  在看见她的刹那,某人就心猿意马了。
  凉凉的薄荷气息倾下,常记溪手忙脚乱的制止了他的动作。
  陈醉不以为然,直接将她捣乱的手钳制在她头顶上。
  绵绵的吻如细雨般落了下来,砸的她几乎丧失理智。
  “等、等一下。”她趁着间隙,微微喘了口粗气。
  陈醉额上青筋冷跳,压抑了一晚上的火气此刻统统涌了上来,“等不了,一秒钟都不行。”
  沙哑深情的声音还萦绕在耳畔,常记溪微张合的唇就被紧紧攫取住了。
  一个小时后。
  “亚亚早。”
  乔治看着迎面而来的心上人,脸上是掩不住的愉悦。
  马君亚缓慢抬眼,苍白的脸颊上情绪平平,“早。”
  她简单点头致意后,重新迈开了脚步。
  越过他身侧时,乔治忽然抓住了她的手,“你怎么了?”
  马君亚顺着他的手往上看,乔治略显歉意的松开,“抱歉,是我太急了。”
  “没什么。”她轻描淡写的一声。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发生什么事了?”
  她摇摇头,“没事,只是昨晚没睡好,我回去补觉了。”
  乔治露出了担忧的目光,“是不舒服吗?”
  马君亚轻易躲开了他朝自己伸过来的手,乔治手掌尴尬的举在半空中。
  他悠然一笑,慢条斯理的收了回来。
  “谢谢你的关心,我很好。”马君亚嘴角撑开一抹强笑。
  坚强的令人心疼。
  “好了,我真的很困,再不睡觉我这黑眼圈都没救了。”她讥诮道。
  乔治心疼不已,“好,那我晚点再来找你。”
  马君亚颔首,“谢谢你乔治。”
  他笑笑,“好好休息。”
  瑞丽。
  “该死的。”
  布兰德万年漂不起水花的心,此刻正掀着狂风巨浪,怒不可遏。
  同榻而眠的男人睁眼,云淡风轻的掠过他一眼,慵懒至极。
  布兰德一阵狂风扫落叶的掐住了他的脖子,眸子燃烧着熊熊烈火,“你他妈的对我做了什么?”
  亦正亦邪的蓝灰眸将男人的盛怒收入眼底,戏谑反讽,“不是你对我做了什么吗?”
  布兰德理智燃烬,屈辱跟滔天的怒气笼罩在他血丝密布的眸中。
  狠狠一拳挥在了祁言脸上,白齿阴恻恻,“你敢算计我?”
  祁言狼狈往后倒,手擦了擦唇角溢出的温热,神色愠怒,“你找死。”
  竹楼原本就不隔音,他们拳脚相向的声音连楼下都能听见。
  两人打红了眼,恨不能将对方弄死在自己拳头之下,低吼的粗话中英交杂。
  守在周围的保镖急的团团转,但谁都不敢上去劝。
  “怎么回事?”
  零一眉头皱了起来。
  众人见到他就像见到活菩萨,纷纷松了口气,言语极简的跟他道明了事情原委。
  他不动声色的抬了一眼,波澜不惊,“上去看看。”
  镫亮的皮鞋刚踏上最后一格楼梯时,动作顿住了。
  身后的零三诧异,刚要问,就眼尖瞥见一抹白色,霎时收住了声。
  衣冠不整的祁言身上还挂了不少彩,但就算如此,仍遮挡不住他帅气潇洒的外形。
  “祁爷。”零一规矩唤了声,冷漠平视。
  祁言带着几分野性的双眸侧了他两眼,语气桀骜的扯了个由头,“教中文。”
  零一深信不疑颔首,让开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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