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困阵
先前一直未口开的韩双叶不解问道：“这听上去似非对你有害无利，你为何要这么做？”阴晴不定的看着，眼神中略有深意。
身后的苏倾轻咳两声，同样也是好奇的看着南荣月。她现在定是想与他们结盟，虽然这灵言原著当中必须走出高塔。但除了自己并无其他人知晓。
南荣月究竟是抱着何等心思？现在还不明。
南荣月沉默片刻，突然幽幽开口：“我父亲膝下有六个孩子，其他皆是男儿，只有我一个女儿。尽管我五个哥哥，皆是一等一的废物。可依旧不管我怎么努力，他永远都看不到。”她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
眨了眨眼笑了起来，眉目弯弯天真无邪：“所以我啊，要做一件让他追悔莫及的事。让他悔恨他不该这般对我。”
苏倾心中发颤，只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真是个疯子！。却也觉得奇怪，怎么连南荣月都和原著中有所不同？
“我们可以帮你，但我想要的东西你未必给得了。”方乾懒散的依靠在窗前，将窗户微微开启。晚风透过缝隙吹起了他的发丝，也恰巧地掩盖住了他嘴角的冷笑。
这个女人还真是……傻的可怜啊。
“我知道，入寺令。事成之后必定给你，我倒是还想看看国教寺被搞天翻地覆的模样，那定然有趣的紧。”
“你既然知道，那说说你要我们做什么吧。”
……
黑夜降临，一轮圆月高高地挂在天空。京都的锁神高塔共有十层直达天际，苏倾几人身着夜衣趁着守卫不注意，溜了进去。
一路上也着实感叹，机关之多个个精准巧妙，又不是有方乾相护这上塔必然九死一生。尽管如此，却还是在即将到达塔顶出了意外。
高塔守卫正慢慢靠近，几人屏气凝神。尽量将身形隐藏在暗处，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苏倾倒吸了一口凉气，就在即将用出在小系统那里敲诈到的隐身符时。
南荣衍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直接无视几人走了出来。
那人身后几人握紧长剑刚要上前，在看清来人后松了一口气：“原来是都领大人，刚刚发生异常大人可否看见什么奇怪的人？可否看见他们往哪去？”
南荣衍故作惊讶，似乎是被刚刚的场景吓傻，结结巴巴了半天才到：“这我…的确瞧见了，”顿了顿，指向另一处：“似乎…是那个方向。”
待人走后苏倾几人才出来，南荣月走上前去大大咧咧的拍了拍南荣衍的背，笑意微敛：“好小子！我眼下可知道你为何平日……。”话音未落便被打断。
南荣衍看着其他两人轻咳两声，急忙道：“时间不多，莫要耽误跟我走吧。”
苏倾依稀记得原著中并没有南荣衍这个人，可看着他的模样，只是觉得十分的眼熟。金发绿瞳原著中好像的确有这么一个人，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来。
当众人登上最后一层高塔时，巨大的符阵出现在众人眼前。泛着银光的纹路上下游走，将他们与灵言隔开。
透过阵法依旧可以看到模糊的人影端坐在那里。那人似乎只是微微抬手，符阵立即消失不见。风从四面八方吹了进来，吹起了挂在满屋的白纱。
苏倾恍惚之间，在四处飞舞的白纱中瞥见一人。跪坐的银发男子缓缓地抬头看一下他们，嘴角扯出了一个生硬的笑容。
他的半边容颜隐盖在面具之下，只露出了一双摄人心魄的黄金瞳。
苏倾想他应该就是以后会陪方乾走过漫长岁月的灵言。
“你们来了。”（手语）灵言垂下眼，却有一副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起身时刺耳的铁链声响起，苏倾这才看清他的手腕脚腕之上被沉重的铁链锁着。呼吸骤然一缩，被锁着的地方早已血肉模糊，暗红的血迹染红了那一处的白衣。
自诞生便被困在这高塔之上，近百年的暗无天日，这其中的孤苦滋味，大概只有他自己才懂得。
灵言看着方乾迟疑了两秒，愣愣的走到他的面前，拖动着铁链似乎每一步都很艰难。
“我仿佛认识你，就像两辈子那么久？”（手语）灵言看着他的目光，带着一丝探究。这自然方乾是看不懂的。
南荣月走上前来，低眉沉吟道：“他自幼没有人接触过，不会说话的。”
说完这一切计划，方乾便领着苏倾回了客栈，在此途中他突然出声问道：“师兄觉得那灵言怎么样？可有古怪。”
苏倾没想到他会口出此言，微微愣住低眸思考了片刻：“怎么说呢？只是我也觉得有些古怪。与他对视之时，总是有股寒意。”
此后便是一路沉默，苏倾也为有多想毕竟这灵言是往后方乾唯一可以信任之人。
在即将分离之际，方乾忽然拽住苏倾衣袖，眸中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又欲言又止。只留下一句：“师兄，好好休息。”
昨晚二人回去便将此事告知众人，他们的计划便是，由方乾假扮灵言由于灵言不可开口说话，倒是被由他来亲口说下灾祸。
这些人如此相信，他之言。到时必定会人心惶惶，再加上到时仙门百家必定到场，南荣氏稳坐仙尊之位这么多年，早已有人不满。
借此机遇必定会，对其发难。他们要做的就是借此机遇，用百家之口让南荣氏放灵言自由。
而何以枫几人到时只需前禁止破坏塔上暗纹。
这一切大家便各自回房休息，方乾却唯独叫住了何以枫。
两人站在月光之下，相互不言。
方乾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明天你大哥多半会不来，但何家作为四大世家之首。只要他开头，其他几家必然也会。我希望你去劝劝他。”
何以枫闻言，依旧低头不语神色不明，但看着方乾一直幽怨的瞧着自己，想了想却又点了点头。
“你都这样说了，小爷依你便是。”
——
待到午时正午阳光照射在高塔之上，塔周围的符文会愈加明显。
由苏倾方乾两人完成塔内工作，其他人则是进入塔中破坏塔外禁锢符文。
韩双叶站在长风楼，双手负手而立，何以枫往上面一躺，迎着阳光懒懒散散的将手附在眼上，挡住那刺眼的阳光。
“枫儿~”
何以枫一听一个激灵，脸色一沉立马翻身起来，就瞧见了站在一边被江湖扶着身着墨衣的何处尘。
忆回昨夜。
昏暗的房间内烛光跳动，屋内挂满红纱烘托出气氛有些暧昧。何处尘躺在美人榻上病殃殃的低眸看书。
何以枫且是坐在一旁，冷着脸沉默不语。桌上的茶凉了又凉，换了一壶又一壶。直到良久之后，何处尘才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看向来找自已的亲弟。
“枫儿~”
谁知何处尘一开口，何以枫便怒了起来，拿起身旁的杯子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杯子“砰”一声被摔得粉碎，茶水溅湿了雪白的毛毯。
飞溅的碎片划破了他的手，正在手背不深不浅的伤口。慢慢溢出鲜血滴了下来，。
“我早就说过，别这么叫我，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恶心致极！”闭着眼，手微微抖起，仿佛在隐忍什么。
何处尘想伸手却停在了半空，忽然想起了什么欲言又止，只能化作无奈叹息。
唤来下人，包扎一番。
江湖刚走进来，就察觉到了二人的气氛不对，并未多说轻手轻脚的替何以枫处理好伤口，便退了出去。
气氛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之前那样。
何处尘终是忍不住，犹豫的看着他:“那一夜，是我不该。”他发现何以枫要走提前一步拦住了他。
接着又道：“但那些都过去了，我原谅了自己，你也不能原谅一下你自己吗？！”他抬头，恰好对上了何以枫的视线。
何以枫听到后狂笑不止，对他些言厌恶极致:“你怎么这么让人作呕，九泉之下的南枯姐姐原谅你了吗？”拂袖甩开了他的手。
“我来找你不是来算旧帐的，明天小爷要你必须到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若你还有些人性。”扔下一块玉佩给他“明日午时见。”说完便转身离去，不带一丝犹豫。
独留何处尘愣在原地，郁闷之际口吐鲜血晕了过去。
——
何以枫一看到站在远处望着自己的何外尘，方才还微微弯曲的嘴角立刻淡了下去，面无表情的盯着来人。
眼神却是仿佛看见了什么脏物。
韩双叶瞧着二人迟疑片刻，后方醒悟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了自己的计划顺利进行笑面盈盈地迎了上去，打算将何以枫支开，与他开始交谈起接下来的下一步计划。
对着站在一旁黄柳儿使了使眼色，黄柳儿立马心领神会，拉起何以枫便要走。
“听说还能给下塔的天神献花，陪我去呗。”何以枫看了一眼他，想了想也并未推辞，点了点头。
“何兄和令弟的关系，还得进一步改进，为想到何兄如此洒脱的人，竟也有难处。”韩双叶调侃道。
何处尘并未回答，只是笑而不语。
——另一边。
苏倾瞧着变了模样的方乾，刚想夸奖。便有人上来催促。
“吉时已到，恭迎天神下塔。”尖锐的男音比其人先到一步，若是苏倾没猜错这应该就是属于塔中神官。
外面开始载歌载舞，全城百姓聚集在高塔之下，欢歌笑语，其乐融融。这幅场景的苏倾眼中却显得讽刺至极。
方乾因不能露馅，戴上了普通铁质的锁链，那链子非常长从高塔至最底层都可达到。
他身着灵言原本的白衣被高大的武士押走，恍惚之间，苏倾仿佛看到了过去的灵言身形单薄，被高大的武士推嚷着下去。
不明所以者根本不会连想到他就是受万人敬仰的天神。
南荣月布置好一切之后，带着苏倾下了高塔便混入了人群当中。
随着高塔第三层缓缓开启，银发晶铜面带伴着面具，宛若天神般缓缓而来。
随着他的出现，高塔之下多百姓欢腾起来，人群开始涌挤。
苏倾愣在原地，阳光倾酒在少年身上，方乾此刻也锁定了在台下的苏倾，勾唇微微一笑。
而真正的灵言站在高之上俯瞰下面黑压压的人群，面无表情，神色不明。
“我们的圣子殿下，如今即将获得自由，可得却怎么还是这么一副死了人的表情。”出声人正是一席红衣的苏叶欢。
苏叶欢上前，捏了捏灵言的脸让他扯出了一个难看致极的笑容：“笑一笑，这样就对了嘛。”
却见他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下面，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了与苏倾站在一起的南荣月。
斜眼看了看灵言，又看了看南荣月大笑起来：“你都到这一步了，现在该不会心软了吧。也是她自己太蠢，你心也狠从她自幼便在她身体下了幻蝶。让他为你所用，成了个棋子。你就当她是自作自受，她不是恨她父亲吗？这也是帮她出了口恶气呀。”
灵言转头看向苏叶欢：“尚云清，那你呢？你该怎么和苏叶欢解释？”（手语）
尚云清微微愣住，冷哼一声：“我与他虽共用一体，可他还管不了我。不然他知道不就行了。这也多亏了他，要不是他与南荣月相识。我也不好让南荣月去主动接近方家那小子。你的计划又怎么会实施的如此迅速。”
——
韩双叶与何以枫几人成功的混进的高塔之上，躲过层层护卫来到了开启符禄大阵，何以枫观察片刻便知道了如何破解。
执手成式一段咒语。
方乾端坐其中冷眼看着塔下的百家之人，砰的一声巨响。一道巨光射向天际，高塔上原本的环绕塔身的符禄，自顶到尾全部被烧毁的一干二净。
原本在做预算的法师门口入鲜血，脸色一变。
向一旁的仙尊奉上了一张纸条，白纸黑字映入眼帘:半神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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